莫誉毅抬起脚,直接踩在其中一人的背上,俯下身,嘴角轻轻扬起些许弧度,说的倒是不温不火,“说说看,你们是想进门盗窃呢,还是想偷走我儿子呢?” 趴在最下面的也算是这三人团伙的老大,他苦苦哀求道:“我们错了,求大爷高抬贵手绕过小的一命吧。” “斩草不除,风吹又生。”秦苏没有温度的声音徘徊在屋子里。 就算这三人再没有学问,这句话也是懂得其中寓意,一人惶恐的求饶道:“我们愿意伏法,我们会去自首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需要留着。”秦苏再道。 莫誉毅掩嘴轻咳一声,“苏苏,咱们还是报警吧,这些人自然会有人处置。” “是啊是啊,有人会把我们关起来的。” 秦苏坐回边,斜睨了一眼叠罗汉一样状态的三人,点了点头,“报警吧。” 警察出警速度很快,不过十分钟便驱车停在店外。 周围的居民听见警鸣声,一个个看好戏般的伸长着脖子。 警察走进店内,不过片刻便押着三个带着黑纱的男人走出。 突然,人群躁动,一名妇人挤过人群,毫不避讳警察的阻拦强行揭开其中一人头上的黑纱。 妇人哭喊着:“是你们偷走我的儿子吗?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们这群杀千刀的坏人,快把我儿子还给我。” 打骂了一会儿,妇人却是主动的停了下来,好似还在自言自语什么。 “这名女士请冷静,请配合我们警方办案。”警察公式化的劝着。 妇人推开警察的手,歇斯底里的指着他,目凄然,“指望你们办案?我去报案当天,你们说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给立案,第二天我去报案你们却说间隔时间太久,只怕是找不回来了,你们这群拿着国家的钱办不出实事的窝囊废。” “这名女士,如果你再妄图侮辱我们警力人员,我们有权利一并带走你。” 妇人冷嘲热讽道:“你们有本事就把我关起来,我前天去警局的时候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们就是蛇鼠一窝,这个人那天就在你们警局里坐着,你们副局长还跟他有说有笑。” 一石起千层浪,警察毫不客气的将女人给绑住,“不仅辱骂警力人员,还出言不逊冤枉领导,你可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妇人挣扎着,“我就说他为什么那么眼,原来是你们自己人。” “少说废话,把她一并带走了。”车内,坐着的司机见着越来越多看戏的市民,只得先将人全部带上车。 “你们放开我,怕被人知道这件事吗?求各位帮帮忙,一定要曝光这件事,我的儿子就算被人抢去买了,也不能是被自己镇子上的父母官给抢了。”妇人求助着周围举着手机的年轻人,就差叩头拜谢了。 警员们眼见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忙不迭的将女人同那些人入车内。 秦苏站在门前,看着抱着莫宝宝若有所思的男人,开口道:“你觉得这件事有表面那么简单吗?” “能在大白天入室抢人,只能说这群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恐怕真的如同那个女人所说那样,他们上面有人撑着。”莫誉毅道。 “这年头,人贪一点就罢了,还贪着这些伤天害理的钱,还真是妄为人。”秦苏折回店内,整理着被的七八糟的桌椅。 莫誉毅将宝宝放回小椅子上,正准备说什么,便瞧见对面铺子的店老板匆匆跑进来。 男人气吁吁道:“没想到刚提醒你这件事,这群人就惦记上你们了。” “只怕不是突然惦记上的,他们可是来回徘徊过很多次,确信我们的生活习惯才敢贸然入室。”莫誉毅道。 男人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完好的孩子,“也算你们警觉,刚刚那个丢了孩子的母亲虽然说不是在家里丢了孩子,可是就是眨眼间自家宝宝就不见了踪影,她这种外来务工的外地人,在本地那群领导眼里是不受待见的,刚去报警那天就被哄了出来,后来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孩子,最终只得再去报案,那群人直接说找不到了,让她回去,就算找到了,估计也不回来了。你们说这是人说的话吗?” “那她的孩子真的是被那群人偷走的吗?”秦苏问道。 “这个我不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咱们s市本来就是要靠送礼送红包才能谋出路的地方,特别是这种小镇子,风气更甚,要办事,钱说话,如果那个女人在当天就送上红包,说不定孩子就找回来了。”男人再道。 “那真的是局里有人掺和进去了?”秦苏继续问。 男人急忙掩了掩嘴,示意她说话小声一点,解释道:“这话可说不准,前段子有个富商丢了孩子,急忙给他们局长打了电话,送了一个大红包,孩子马上就找到了,找到的时候听说是卖过了另外一个富商,那个富商因为买卖孩子,差点坐了牢,不得不又送礼又找关系才无罪释放出来。” “怎么听着倒像是有人计划好的一切?”莫誉毅戳破那层纸道。 店老板叹口气,“只可惜我们这些平凡人家,没钱去送礼,如果丢了什么,只得自己咽下那口苦果。” “这s市又换上了谁做s长了?”莫誉毅追问道。 男人想了想,道:“s长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管这区域的人我倒是知道。” “是谁?”秦苏问。 男人不假思索回复道:“许家的二爷。” “许家?”莫誉毅咀嚼着这个名字,倒不是觉得他名号有多响亮,只是怎么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了? 特别是s市的许家。 “这许二爷上位这些年把我们这里的乌烟瘴气,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又没有那个实权去揭发他们,就连拍张照发个微博,只要一经发现马上就是牢狱之灾,久而久之,谁都不敢有怨言,只要规规矩矩的过自己的子,倒也没什么不同。” 秦苏看向将视线投掷在自己身上的莫誉毅,为什么总觉得他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咚咚咚。”警车去而复返,一名警员敲了敲门。 莫誉毅收回眼神,眸光未有半分温度的看向门外站立的男人。 警员道:“因为事情发生在贵店,我们需要请二位回去配合调查,你放心,不会耽搁太长时间。” 店老板担忧的看着二人,总觉得这群人又得不安好心了。 警所内,负责笔录的警员公式化的询问着问题,“其中一人的手是这位小姐伤的?” 秦苏点头。 警员蹙眉,再问:“那另外两个骨折的先生是这位先生打的?” 莫誉毅点头。 警员停止打字,言语不耐道:“请说话,就算他们准备入室抢劫,你们也不能伤人,一旦伤了人就构成了刑事犯罪,需要立法立案的。” “原来我们受害者还要负责啊。”莫誉毅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句话。 警员面不改继续道:“按照法律法规,你们肆意伤害他人,是的确需要负责的。” “我现在还真是相信了那位女士的话了,果真是蛇鼠一窝,你们这么知法犯法就不怕哪一天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警员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双手叉,道:“现在是对方要起诉你们伤了人。” “看来绕来绕去倒成了我们犯了重罪了。”莫誉毅冷笑道,“你们局长养了你们这群人,果然有智慧,有胆识,更有魄力。” “对方现在受伤入院,需要提出补偿,如果你们觉得有问题,可以联系律师。” “所以警察先生是在帮助他们了?”莫誉毅不怒发笑。 警员收拾好桌上的文件,“你们已经承认打人了,档案我也做好了,现在会由上面裁定,今晚就委屈两位在警所里待一晚了。” 莫誉毅将莫宝宝放回秦苏怀里,轻叹道:“他们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让我很生气,苏苏,你说我需不需要做点什么来代表我现在的心情呢?” 秦苏一言未发,抱着孩子往旁边走开数米。 所有警员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想做什么,突然听见一声惊响,乍一看才发现一张桌子被莫誉毅给直接掀翻,随后,他一脚踹开椅子。 莫誉毅忍无可忍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法无天的一群人,成啊,跟我比能耐是吧,今天我不拆了这里,我就不姓莫。” 噼里啪啦的一声响,在所有人还在愣神的瞬间,莫誉毅已经毫不留情的将大半个警局给卸了下来。 副队长急忙掏出配,吼道:“马上住手,否则别怪我开了。” 莫誉毅哼了哼,拉起一张椅子,就这么随意的跨坐在上面,“把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叫出来。” 局长早就听见声音,起初以为是地震了,他急忙拿起公文包往着楼下跑,最后才发觉事情不对劲,怎么只听见声音,没见到晃动? 他怒了,瞪着跑上来的秘书,“怎么回事?有人拆地盘啊?” 秘书受惊过度,仓皇的点头,“有人砸坏了好多东西。” 局长怒急,还真有人敢砸他的地盘,他将公文包扔到秘书身上,神凛冽的走下楼梯。 大厅内,可谓是一片藉。 局长盯着坐在正中一副大爷模样的男人,对着身后的助手小声道:“派人上去把他捆起来。” “局长这是怕了吗?”莫誉毅站起来,抬头道:“或许你不认识我是谁,不过我想你看一看新闻或许说不定就能想起我是谁了。” 局长抬起手对着身后的一群人挥了挥,“把这个人关起来,警局也是他随随便便敢闹的?” 又一批人尝试着接近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 莫誉毅一动未动的等待这群人靠近。 有人着胆子举着手,确信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可威胁的武器过后毫不迟疑的冲上前。 莫誉毅笑而不语般随意他们包围自己,趁其靠近用胁迫自己的瞬间,反手电闪雷鸣般轻而易举便夺下了其中一名警员手里的配。 见状,局长蔫坏般匆匆忙忙躲到众人身后,不忘大声辱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连都能丢,那个被抢走了的警员给我听好了,你被解雇了,没用的玩意儿。” 莫誉毅举了举手里的,正正的对着局长那秃了半个头的脑袋。 局长被吓得直接跌倒在地上,瞠目结舌,哆嗦着看了看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面前的男人,哽咽道:“有话好好说。” “在你解雇别人之前,我想我们真的需要好好的谈一谈。”莫誉毅瞥向他身后还在蠢蠢动打算靠过来的警员们,“你的这群属下好像特别想我开似的。” 警员闻言,一个个急忙停止前进的脚步。 莫誉毅回过头,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我想见见你们这个区的领导的,局长相约,对方应该给点薄面来见一面吧。” 局长见他下意识的想要扣动食指下的那个致命环扣,未曾有过半分犹豫直接掏出手机,“我马上联系,你先冷静冷静。” 莫誉毅瞧着肥头大耳一脸衰样的局长,兴味甚浓,“看你这点骨气,只怕这个位置也不是靠自己本事坐上的吧。” 局长不由自主头冒虚汗,他们这里的哪个上位者不是靠金钱买来的?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还需要他们浪费体力和神去拼去争吗? 局长的上级自然是区域长,也便是包子铺老板口中的许家二爷。 这许二爷仗着自己是许氏的二当家,靠着裙带关系坐上这个名不副实的位置,这些年也没有少搜刮民脂民膏。 对于每一次局长的约见,他懂得其中的利益,这群人找他无非就是办事,他倒是乐意跟这类人周旋,总而言之,要求办事,一个字:钱! 所以当许二爷的车停在警所前时,也未曾发觉里面的异样,直到进了警所大厅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莫誉毅对着进入视线的男人一如既往温和从容的上扬着嘴角,瞧着同样是大腹便便的男人,啧啧嘴,“好酒喝多了,好菜尝多了,果然是人人都肚肠肥了。” 许二爷不明就里,巡视一圈周围,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怎么拿着把?” 警员小声的解释道:“他挟持了局长,非得见您。” 许二爷一听,面一沉,吼道:“岂有此理,在警所这种地方你们也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登徒子挟持一局之长?你们也不怕这话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二爷,救救我。”局长委屈道。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