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娡这晚并没有归家,姚姒带着人冒着寒风找了大半夜,因为京城宵,半夜里人都回来了,可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好看。 姚姒无奈,只得叫所有人都回屋去歇着。她不敢去想,一个妙年女子就这么凭空失了踪,等人一离开,她就再也撑不住而低泣起来。若是姐姐有个万一,她怎么能活得下去? 红樱和绿蕉立在边却不知如何去劝,大姑娘不见了,姑娘的天也塌下来了一半,京城这样大,三教九什么都有,万一……万一,两个丫鬟也不敢想下去。 这一晚姚姒眼睁睁的坐着等到了天亮,一大早的张顺便敲了屋门,红樱去开了门,张顺便垂着头对姚姒道:“若今儿再没有大姑娘的消息,小的便去发悬赏银子给道上的人,不管怎么样,小的都要找到大姑娘的人。” 姚姒自然听得明白张顺话里的意思,姚娡这样一来,便再无名声可言。可她如今也管不得了。 张顺略一抬眸,便瞧见她一双红肿的眼晴衬着青白的面,才一夜间,她便似一朵凋谢的花儿,再也没有了往鲜活。 张顺并未再多说什么,转头便出了屋子,行至院中时,他狠狠地朝着院子里那株树杆捶了下去。 天儿一亮,谭娘子夫妇和贞娘几个就聚在了一起,昨儿大家伙找了半夜,连一丝线索也无。个个眉头紧皱,束手无策。 ☆、第126章 心迹 恒王要纳侧妃的消息才送到姚姒这里,恒王府便打发了人进府。 来的婆子却是恒王妃身边得用的向嬷嬷,向嬷嬷穿着很是体面,一张圆团团的脸笑得和气。 姚姒了她在屋里坐下,海棠上了茶,向嬷嬷不动声的打量了几眼屋里的摆设,叫姚姒猜不出她的来意。 向嬷嬷端了茶盏抿了一小口,再放在小几上时,就朝屋里的几个丫鬟睃了几眼。姚姒会意,挥手把屋里的丫鬟都打发出去,向嬷嬷便意的笑了。“不是信不过姑娘身边的人,今儿奴婢过来,是奉的王妃娘娘的令,因着此事关系重大,是以老奴不得不谨慎些。” 送个帖子需要恒王妃身边得力的婆子亲自来,姚姒的心慢慢的就沉了下去,愤怒,绝望,怨叹还是自责,这些词都不足以表达此时她内心的真实觉。 她的手在袖子里握了又放,放了又握,面上却是无风无波,“民女初到京城,实在是想不出王妃娘娘找民女所为何事,我瞧嬷嬷是个快人,这里也没旁人,还请直说。” 向嬷嬷在心里赞了声,好个沉得住气的丫头!便笑道:“老奴也就不在姑娘跟前绕弯子了,娡姑娘如今确实是在王府的别院里。”说着,便把三天前姚娡半路被人拦路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娡姑娘受了一翻惊吓,殿下动了大怒,那襄候家的庶孙叫殿下的人折断了手脚。这件事情是殿下吩咐下来,意思自然是不让姑娘牵扯进来。是以直到今,里发了明旨,将娡姑娘指给了咱们殿下为侧妃,王妃娘娘这才命奴婢来给姑娘说一声。” 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姚姒心里不悔恨万分,怪不得姐姐自回来后,总有几分不对劲,她早应该想到,恒王也是个男人,姚娡那样的纯真善良又涉世未深,江南的几个月,她二人朝夕相对,恒王全须全尾的把人给带回来了,却是个有心人,原来都应在了这里。 姚姒一幅呆若木的表情,向嬷嬷并不以为意,“娡姑娘在江南救了殿下,这也算是缘分,王妃娘娘宽厚贤惠,怜悯娡姑娘这样的出身,特地让承恩公府的大老爷认了娡姑娘做义女,皇后娘娘的懿旨是直接发到了承恩公那边去。” 向嬷嬷的话无疑又是一重打击,姚姒再无心和向嬷嬷周旋下去,立起来就朝向嬷嬷福身,“怒民女失礼了,还请嬷嬷一会回去帮民女向殿下和王妃娘娘讨个恩典,无论如何让我和姐姐见一次面。” 她言辞哀恳,向嬷嬷却没有一口就应承下来,“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替姑娘把话儿带到,只是王妃娘娘要张罗纳侧妃的一应事体,这些子是否得空儿,便是我也不知。” 姚姒心里明白,大抵贵人们都喜玩这种恩戴德的一套,她对向嬷嬷便深深道了个万福,“那就一切都拜托嬷嬷了。” 向嬷嬷脸上的表情就更和气了,再坐得一会,便辞了出去,姚姒一路送她到二门口,直到看到向嬷嬷上了马车驶出院子,她顿时肩头一垮,双手死紧的抠住了格棂门上的格眼,手上的青筋一络络的,任谁劝都不松手。 两天后,一顶小轿把姚姒抬进了承恩公府,姚姒下了轿,扶着海棠的手跟着个引路的嬷嬷七弯八拐的进了一坐巧的院子,进了月门,姚姒便看见姚娡立在屋门前,正朝她笑着招手。 姚姒忽地不敢上前,近乡反而情怯,才几不见,姚姒便觉得姐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立在屋门前的台阶上,梳了个堕髻,身上的衣裳秾丽,美丽得叫人耀眼。 姚姒心中的酸涩,她多么希望这时候与姐姐的相见是坐在她们家中,丫头们叽叽喳喳的说话,隔得老远就能闻到厨房里头炖的佛跳墙的味道…… 姚娡看到妹妹来了,上前几步便拉了她的手,眼泪明明在眼眶里打转,却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姚姒轻声的唤了声“姐姐”,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要说哪一句。 姚娡身后却走出个中年嬷嬷,笑呤呤的上前对姚娡欠身,“天儿冷,侧妃娘娘且和姑娘进屋说话去。” 姚姒这才注意到这嬷嬷是个脸生的,可瞧她对姚娡一幅恭恭敬敬的样子,心里却诧异。 姚娡便朝那嬷嬷颌首点头,便挽着妹妹进屋,一边走一边对妹妹道:“这是殿下给我的管事嬷嬷——嬷嬷,兰嬷嬷那受了伤扭着了,殿下便让她暂时在别院里养伤。” 姐妹两个在屋里并肩坐在炕上,嬷嬷带了几个丫鬟手脚极快的上了茶水点心便退出一仗开外,姚姒晓得这是规距,又见姚娡一个劲儿的劝她用些点心,又问她这些子好不好,尽说些不痛不的话。姚姒的眼泪这回没忍住,她揽住了姐姐的肩膀,伏在她肩头无声的泪,“姐姐,一切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都怨我,是我太心大意,是我害得姐姐变成这样的……” 姚娡见她这样的自责,掩下腹心酸,“傻妹妹,殿下他待我极好。我这样的出身,能得殿下的厚,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份了,你该替姐姐高兴!”她摸了摸妹妹柔软的青丝,“这样也好,我知道你自小便不要我心,只是往后不能再和你住在一起了,想来能够见面的子也不会很多,你往后就一个人住在外头了,样样都要小心谨慎,若实在是想姐姐了,便给姐姐送信。殿下说,若是实在想你得紧了,便让我每隔一些时,把你接到王府里小住些子……” “不要再说了!”姚姒哽咽着打断了姚娡絮叨的话,抬起眼一脸的泪痕,她定定的望着她,那眼神仿佛要望到人心里去,“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恒王他勉强你的,只要你说是,我总会想到法子出来,咱们就算将来亡命天涯,也不要你活成这样。” “胡说些什么!”姚娡急快的伸手掩住了妹妹的嘴巴,又怕妹妹再说胡话,她别过了脸去,脸上就有了几分娇羞,“殿下他……他对我真的很好,殿下是个君子,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她仿佛怕妹妹不相信自己的话,垂下了脸,期期艾艾的,终是附嘴在妹妹耳边蚊声道:“我已经是殿下的人了,不是殿下对我用强的,我,我心里是喜殿下的……” 姚姒如遭雷击,她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瞧了半晌,姚娡的脸上像搽了胭脂一样直红到耳,晓得妹妹在打量她,十分的不好意思,别过了脸,不知该怎么办好。 姚姒瞧着她柔顺的侧脸,欣长的脖颈,玲珑有致的身段儿,也不知道该要说什么才好。 两个这样干坐着,彼此都有些难为情,还是姚姒先释然,她轻轻的拍了拍姚娡的手,“姐姐是以侧妃的身份入王府,那我回去后就给姐姐置些嫁妆吧。妹妹旁的不多,这银子却托了五哥的福,手头上这些东西再是不缺的。”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冠了刘氏这个姓也好,往后姚家就算有些个什么事情,也连累不到姐姐的头上来,姐姐往后可一定要幸福,更要惜自己。也不要替我担心,姐姐是知道我的本事的,再说我还有五哥,旁的人再难欺负到我头上来。” 姚娡握紧了妹妹的手,重重的一点头。 那些个辗转反侧的失眠夜里,那样多的纠结,其实都只因她发现自己上了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并不属于她。许是老天见怜,替她做了选择。 一个人总有些牺牲,不管是为着自己内心里的那点子绮念,还是真的顺水推舟,亦或是为了妹妹将来能有个高些的出身,如今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她这辈子从此就依附在那个男人身上,是她的男人,却也是别的女人的男人。殿下说,他喜她的纯真和良善,喜她没有经过世俗红尘的侵染,那她就做他一辈子的莲花,守着本分的心,安安静静的他。 姐妹两个在屋里说了不过半个时辰的话,嬷嬷便来提醒,“姑娘,时候到了,里的教导嬷嬷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姚姒万般不舍,却也不得不和姐姐离别。和来时一样,坐上了小轿悄悄的离去。 姚姒心里苦闷难当,夜里就给赵斾写信,可是提笔起来,却又有千重的怨怼,不知该从何说起,墨汁一滴滴匀在了铺就的花箋上,最终她只写了两个字“想你”。 姚姒不知道的是,当赵斾接到这封很是特别的信时,内心是怎样的。在赵斾的心中,他和她的情,更像是一场他对她的追逐,而今,“想你”两个字,是对他这些年来最好的奖赏。他把这两个字用她做给他的荷包放在了心口上,夜不离。而原本还有几才能启程归京的他,却不管不顾的,向韩将军告了假便飞快的往京城赶。 ☆、第127章 醉酒 等到把书信发出去了,姚姒却又真真切切后悔起来,那样的两个字,不就是眼巴巴的盼着人回来么?这也太直白了些,想想就叫人羞得慌。 可是姚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身边没一个人可以商量,头一个便是想到赵斾。但转头却又思量,不能总是给赵斾制造烦心事,好在只写了那样两个字出去。 恒王纳侧妃的子定在腊月初六,眼看着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姚姒只得打起神来,她拿出了一万两银子,一应采买的事项就都给了贞娘和谭娘子去办。而姜氏留下来的东西,姚姒除了把头面首饰留下来以外,姜氏所有的田庄和铺子以及古董书画,她全部列在了给姚娡的嫁妆单子上,还准备了二万两银票箱底。 姚娡的身份是侧妃,王府里上头有王妃掌家,她只怕姚娡将来受委屈,因此给姚娡置办嫁妆就很要花些心思,既不能太耀眼,又不能寒酸了去,姚姒便要求贞娘尽量往实惠上头考量。 手头上既是有银子,也不怕买不到好东西,可陪嫁的人选却是个问题。 姚娡身边除了长生和采菱能担些事外,余下的采芙和兰嬷嬷以及两个小丫头,竟是老的老小的小。姚姒看这样也不是办法,便又叫了伢婆来,挑了几回,才挑了五个十三四岁样貌普通的丫鬟,一个会些药理懂调养妇人身子的婆子,这样算下来,陪嫁过去的人选也尽够了。 冬月底,姚姒把采菱和红樱两对新人的婚事热热闹闹的给办了,只是再怎么热闹,姚娡不在这个家里,姚姒心里便空落落的。 贞娘和谭娘子办事很是妥当,晓得姚娡这样的身份不宜招摇,因此一万两银子置办出来的嫁妆虽然看着只有六十六抬,可每抬箱子都是得的,手都不进去。 姚姒又往承恩公府走了一趟,姐妹两个不过是匆匆会面,就算有千言万语,当着屋子的丫鬟婆子,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把嫁妆单子给了姚娡,那二万两银票她用了个妆匣装了亲手递给了姐姐。 姚娡接过去时,她捏了捏姚娡的手,眼晴往妆匣上停留了几瞬,姚娡便晓得这妆匣里头另有乾坤。看着手上那长长的嫁妆单子,姚娡哽咽不成声,心里暗暗发誓,现在妹妹为了她付出这样多,将来就换她来为妹妹撑起一切。 姚姒从承恩公府回去后没几天,那边便打发人过来抬姚娡的嫁妆,前来的管事婆子倒是十分的客气,姚姒便把长生夫及采菱这几个陪嫁的丫鬟和婆子都付给她。看着原本还得当当的院落一下子就空的,人也去了一半,她这才真切的意识到,姐姐再也回不来了。 数着子一天天的过,到了初六那一大早的,姚姒便开始梳妆打扮起来。许是承恩公府见她这样知情识趣,特地下了帖子接她那去观礼。事情到了这一步,所有的怨天尤人都不合时宜,唯有看着贵人的眼行事,把一切的受都当成是一种恩赐,或许那样才能保得姚娡暂时的安稳。 承恩公府虽是皇后的娘家,可在皇帝心中并非特别的看重,而今不过是发落一个义女给恒王做侧妃,虽然侧妃也是要上皇家的玉牒,可身份上还是做小,这样的身份,还当不得那些贵人的看重。是以姚姒到承恩公府时,便只见到寥寥宾客,丫鬟引了她去姚娡的屋里,她睃了一眼,姚娡的屋里却也还热闹,承恩公在面子上一向做得让人无可挑剔。 “姒姐儿来了。”姚娡坐在喜上,身上是一身蔷薇盘金绣的嫁衣,头上珠翠围绕,面上若芙蓉。看到她来,就打算起身来,却叫一旁的嬷嬷给按住了。 “姐姐坐着就好。”姚姒快步上前,笑着给姐姐道了喜。丫鬟端了个小锦墩来,姚姒坐在她身边,抬眼仔仔细细地把她瞧了一遍,心中万分的不舍。 屋里的人进进出出的,姚姒才刚坐下来,便有婆子上前道,“姑娘,该去辞别爹娘了,再过不得一会子,王府那边便来亲。” 姚姒站起身来,到了这个时候,鼻子一酸,眼泪就倾而出。她急忙别过脸去,抬了宽大的衣袖拭了泪。再看过去,嬷嬷已经替她盖起了粉的盖头。 姚姒想上前去搀她,脚还没迈出,斜刺里便有两个本家姑娘已经笑盈盈的扶起了姚娡,她脚步一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女眷拥着姚娡离去。 这辈子唯一的姐姐出嫁,她却不能送她一程,看着别人背她上花轿,仿佛她和她一点干系也没有,这样的情形,简直要剐了她的心。 回去就有些恹恹的,晚饭也不曾动过几筷子,也懒得洗漱,和衣歪在了炕上,听外头风声大作,更加衬得一室的寂清。她忽然很想喝酒,人说一醉解千愁,她到要尝尝这个愁是个怎么样的解法。念头一起,嘴上便已唤人进来,看到来人是海棠,便指使她,“去给我拿一坛子梨花白来,你姑娘我今儿冷得很,这冷清的夜这样长,姐姐不在,我倒是有这宗好处,没人管,不用顾忌。” 海棠看她自暴自弃的样子,眼神闪烁了几眼,摇了摇头却还是应了声,转头竟真个儿给她拿了一坛子梨花白来,食盒里还有几样佐酒的小菜。海棠一样样的把吃食和酒盅摆到炕几上,也不出声劝,退下去时把门轻轻的掩上。 姚姒自饮自酌,喝得三杯下肚,便已经有了醉意。不知什么时候眼泪糊了一脸,她也不拿帕子拭,和着酒一口的下,越喝越急,脑子便越发的糊起来。屋里烧着炕,加上酒的催发,越发的的热起来,她索解了外衣往地上一扔,就只着了件中衣,又往嘴里倒了一盅酒。 赵斾携了一身的冷清进屋,打眼一瞧便看到心心念念的娇人正歪在炕上,屋里面扑来一阵暖香的酒气,她人脸儿醉得酡红,叫烛火一映,娇妍得像朵刚开的海棠。 他大步星的行到炕前,伸手就把她手上的酒坛夺下来,脸上一幅既心疼又恼恨的神情。果真是胆子大得没边了,一个姑娘家竟然喝光了一坛酒。 姚姒虽然醉得糊糊的了,可自认为脑子清醒得很,看到有人从自己手上把酒坛子抢了去,哪里舍得放。这酒啊,可真是个好东西,喝着喝着,就叫人脑中只忆着那些美好的记忆,确实能解千愁。她不松手,极宝贝似的要把酒坛往怀里抱,抬了眼覤着夺她东西的人,这一瞧却是大吃一惊。 酒坛子已经不重要了,这可真是醉得无边了,竟然会看到赵斾。她不敢置信,伸手就朝他脸上摸去。他的脸还带着些外头的冷清,她的手却是热热的,贪他那冰涼的温度,她的手连在他脸上抚摸。 这个梦真真是好,她想他的时候,他就在她的梦里出现。 他一把捉住她不安份的手,叫她这样一拨,哪里还能生得起气来。腔里像是着了一团火,往她五青葱似的手指上亲了亲,烛火下,她却怔愣住了。 是了,五哥一向勾着她,就算是在梦里,也还是这样的大胆。她吃吃的笑出声来,含着无限的情思,呢喃了声“五哥”。 这可真是要人命了!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张臂就把她锢在怀里,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在,低了头就狠狠地吻上了她的。 她的嘴软绵绵的,带着梨花白的绵醇,叫他深深的沉醉。他勾着她的丁香小舌,忍不住含在嘴里一通的咂,双手无意识的游过她的后颈,隔着一层单薄的中衣,抚上她的后背。 这真是个美得妖治情的梦,叫他那样用力的含,她也动了情。第一次不甘于受他摆,她了上去,也学着他的样子和他舌相。 这可真是老房子着了火,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被她这样一通,所剩不多的理智叫他扔到了爪哇国去,翻身就把她在了火热的炕上,一路从亲向她的额,滑过红的脸颊,碰了碰,便吻上了她巧细致的锁骨。 初尝这种被抚的滋味,就算是醉着,身体也会有自己的反映。她微微的颤抖着,被他覆在身下,双手就很自然的搂上了他的脖子,娇娇的往他的怀里拱。 青涩的身子却也有了微微的山峦,她在他怀里轻轻的蹭着,她的领子早就蹭开了一道口来,细白的一层肌肤在他身下,这样的情状,冲得他一头一脑的汗。 天爷,这可真是磨死人了,赵斾用了百倍的定力,着气把自己撑起来,转头就下了炕,拿起桌上已冷掉的残茶,猛地灌了几大口,这才稍稍平息他身体的燥动。 这样下去不行,她还那样小,这样已然是过了界了。他慢慢的平复了几分燥热,再到炕前,就轻轻的唤她,“姒姐儿,醒醒。” 她见他跟她说话,叫她的名字,便嘟囔了声,“五哥啊,我很是想你……” 他心头又一热,一股陌生的情绪梗在了心上,他摸了摸她的头,呢喃着回道:“傻姑娘,五哥也想你。” ☆、第128章 情深 前一盏烛火明明灭灭的,许是刚才动过情,一双眼眸氤着朦胧的雾气,赵斾的手就抚上了她的眉眼,指腹触过之处,细腻柔。 姚姒把他的手握住,往自己心口放,“五哥,这里疼。”才说完,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就往鬓边滚落。“姐姐她会幸福吗?”她问,心里期望他能应一声是。 赵斾的心都疼到纠在了一起,他把她搂在了怀里安,“你姐姐她有她的人生,只要她觉得甘之如饴,那便是幸福的。” 许是人一旦有了依靠,就变得娇气起来。她伏在他怀里闷声地哭,像个受到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一样,哭得不管不顾。 膛慢慢地被她的泪水打,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拿手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后背,小心而又温柔。看到她这样的难过,他只恨不能替她难过,可是他不后悔。恒王和姚娡的缘分确实因他而起,可是事情的后来,却是由不得他。那是恒王与姚娡这辈子命定的姻缘。 谁人在情里头不自私,他承认他赵斾确实存着私心,如果恒王有幸得到那个至尊的位置,他和她的姻缘也就走得顺畅一些。 渐渐地她哭得累了,赵斾的怀抱让她觉得温暖又窝心,就眯瞪了过去,接下来她的记忆就完全糊了。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