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妃嫔们焦心的期盼中一天天过去。太后的寿辰终于到来了。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沉寂的紫城便躁动起来,人们各自忙碌,妃嫔们则早早地开始梳洗打扮,暗自较着劲要群芳。 司月起得算晚的,也比平里早起了半个时辰。她倒是没什么可忙碌的,她位分低,没有统一的合规制的礼服,所以只需要穿一件稳重一点点的常服即可。 她还是一件月白并冰蓝的衣裙,同的唐制凤台履。这是她最喜的颜。 杜嬷嬷今天没有给她扎花苞髻,而是给她把所有头发都盘了起来。 是了,她现在是皇帝的女人,已然是个妇人。 拿出来所有贵重的首饰,司月从中随意挑了一个芙蓉底的翡翠手镯,头上了一枚颜相似的银镶翡翠蝴蝶簪子,接着用其他浅小钗点缀了一下。 收拾好之后,便统一到乾清内集合。 殿监将皇后仪仗由乾清门两旁门,引至泰殿左右陈设. 引王妃、公主、格格、命妇由苍震门进入,在泰殿外丹陛下排立. 有的妃看到了自家母亲,脸上是兴奋,却碍于礼制,只能下心头的希冀,渴盼着家人能向这边看一眼。 吉时已到,殿监奏请皇后率领南贵妃、宋淑妃、孟贵嫔等位,她们全部身着礼服,会集在乾清东西暖阁,等候陛下还时起祝. 然后奏请皇帝入宴,这时开始奏中和韶乐.乐止后,皇后以下各于位次行一拜礼,丹陛大越奏起. 礼毕,乐止.皇后以下各入座进饭食。 司月彼时因为位分低,只是正八品选侍,遥遥地排到了殿外,后面只有陛下的几个采女。 也没办法,论家世,论容貌,她在这届秀女中都不是顶尖的,司少卿当时还受了贬,自然就落了后。 啧,妥妥的父债女偿。 席间,司月总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但抬头四下环视,各人都在忙碌着聊各自的,并没有人向她这边看过来。 她刚刚喝了两口汤,又觉了那道视线,更加令人难以忽视…… 司月暗暗地往四周看去。 她上手坐的是唐才人和唐美人,这姐妹俩正聊的。自然没空看向司月。 江贵人离她还隔着几个位置,此时正百无聊赖地夹着菜。 下面的几个采女都是女出身,此时更是低着头不敢造次。 “哎呀……”一旁端着酒的女忽然一个趔趄,酒壶直直地飞向了司月。 这就是坐在殿外的苦恼,伺候的女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保不齐就会有这样不仔细的。 酒水从壶里漾出来,遭殃的是司月的衣裳…… 咔啦一声,酒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小主赎罪!”那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地陪着礼:“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司月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 只是可怜了她这一身云锦的衣裳,料子又是她母亲从南方带回来的,沾上了一堆黄汤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小主,奴婢带您去擦洗一下吧……”那女怯怯地提议。司月担心酒渍干了洗不净,便跟着她悄悄离席。 乔贵人眼见着司月离开,角勾起了一抹放心的笑。 司月跟着她左拐右拐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偏殿。 “小主请稍候,我去打些水来。”那女给司月倒了一杯凉茶,随即退出殿外。 司月跟着她走了半天,倒是确实口渴了,咕咚咕咚炫了大半杯。 司月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女,索欣赏起了墙上挂着的绣屏。 那是一幅百鸟朝凤图,针脚极细,栩栩如生。 只是司月见过金凤,却从未见过银凤。 也不知是谁这么锐意创新。 终于,一阵脚步声传来,司月只道是那女回来了,便开了门上去。 却见她搀扶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看着身量很高,应该是个武将。 他穿着绿的官袍,应该是六品或七品的官员。 作为妃嫔,遇见外男,理应回避。 司月正要合上门,却见那人脚步虚浮,脸上浮着一阵可疑的红晕,最后竟是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司月忙上前,和那女一人一边,将他抬进了屋内。 “不是去打水了,怎么半路捡了个人回来?”司月上前给那人猛掐人中,过了一会,那人才悠悠转醒。 司月给他倒了杯凉茶,现在的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最是易燥,再加上长衣长,更是容易中暑。 “我我我……我现在就去……”那女慌地应着,转身就出去了,也没回答司月的问题。 这天确实是越来越热了,怪不得有人中暑。司月也觉得殿内闷热,得她晕晕乎乎的。 而且与外男共处一室也不合适,她准备出门回宴会上。 她推了推门,却发现门被从外面上了锁。 她拍了拍门:“外面有人吗?” 却听见门外一阵啜泣声:“小主,奴婢对不起您……” 是那女的声音。 “为什么关门?快把门打开。”司月有种不祥的预,又连连拍了几下门。 “小主,茶水里下了贞女,唯有与人合,药可解……” 咔啦一声,那人手里端不稳,杯子掉在了地上。 司月大惊。 她虽不知道这种媚药,却明白男女合是什么意思…… 她以为只是天气热,没想到却是中了媚毒…… “你想要什么?”司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谁指使你来的?他出的条件,我可以出双倍。” 那女哭着说:“她手里捏着我弟弟的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