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公主要选婿了,还不知收敛,天天出入风月楼,一呆就是一整天。 不过没关系,反正出于她的身份,也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她怎么会没人要呢。 耳边悠悠然响起箫声,正是风月君在吹箫。 嬴曼握酒杯的手微微用力,冷冷地说:“不要吹了。” 她讨厌箫声。 “出去。”她的好心情都被这一阵箫声败光了。 风月君第一次被客人赶出房间,甚至进去还没有一刻。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客人都会喜风月君,或者说,也有厌烦的一天。 “看来,比起伺候女客,你更擅长伺候男客。”旁边一位紫裙郎君微微笑着,便准备接替风月君。 “你还是不要进去了。”风月君好心劝说。 风月楼是排遣苦闷与寂寞的地方,这里的酒会像风一样拂去愁苦,美与甜言便像月一样清扫澄澈。可风风月月再怎么美好,也是无法触及的,虚假的。 兹公主的心是彻彻底底的空虚,而空虚是没有办法填空虚的。 他自是不会听,只当风月君害怕他成为兹公主的入幕之宾,大摇大摆地进了兹公主的房间。 嬴曼方才清净了一会儿,不知道又是哪个不长眼地进来。风月楼倒也不必这么怕她心情不,她还会掀了这座风月楼不成?如此殷勤,她才会心情不。 嬴曼冷眼扫过去,却觉得此人很眼,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不认识。 可能因为她在风月楼待久了,看谁都面吧。 “你是谁?”嬴曼问。 “回公主的话,奴名芳菲。” 芳菲见兹公主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以为兹公主喜他,心中窃喜,上前为嬴曼斟酒,送到她嘴边。 这个举动,嬴曼突然想起来他是谁了。嬴曼和东安第一次来风月楼时,伺候东安的那个小倌,就是芳菲,同样的神情,同样的伎俩。 “我想起来了,你是东安身边的那个。”嬴曼学着东安,低头将贴到杯沿,浅呡了一口。 芳菲大喜,“承蒙公主记得,是奴的荣幸。奴第一次见到公主,就为公主的风华折服,深深慕。奴不忍公主出这般难过的表情,自荐为公主排忧。” “你说什么,”嬴曼轻轻笑出了声,勾起他的下巴,探究地看着芳菲,“你慕我?” 俊郎敷粉,妆容致,一双眼含情脉脉,握住嬴曼抵在他下巴的手,真挚地说:“是,奴公主。” “那东安郡主呢?” 在一个女人面前提另一个女人是大忌,需得贬低另一个女人,来凸显出这个女人的好。芳菲赶忙说:“东安郡主岂能和公主相比。公主玉洁冰清,身份尊贵。东安郡主不过是一个丧夫寂寞、无人要的妇人罢了。奴打从第一眼见公主,心中就只有公主了。” 说罢,兹公主果然哈哈大笑起来。 芳菲正暗喜,听见兹公主对着他身后说:“东安,你听见了吗?” 芳菲一脸惊恐地看向身后,只见东安郡主站在门口,面不善。 兹公主不是在和他调情,是在耍他,此时此刻脸上还挂着得逞的笑容。 嬴曼看到芳菲又是求饶又是磕头,最后鬼哭嚎着被东安叫人拖了出去,已经完全不记得方才还信誓旦旦对她表达的意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 嬴曼惋惜地躺倒在软塌上,脸上的笑容还没彻底淡去。 果然,对她的意,都是假的。 她,一直是一个人。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