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找到机会切入正题了,他眉头又敛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内心有一种羞。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开口去询问自己是否合格,是否可以拿到这份名为联姻的offer。 当他在内心百般思索如何开口,拼凑措辞时,大猫那令人忍不住会微颤的嗓音响起。 白燃反问他:上次不是谈好了? 盛初愣了一下,是吗? 其实后半程盛初都不太记得了,但是他唯一记得,自己肯定没有签那些非常繁琐的婚前协议。 之前在顾家时,那些东西签了一整天。 白燃立刻斩钉截铁地说:是的。 盛初被搞蒙了,下意识点点头,跟着说:是、是的吧。 嗯。白燃点点头,饿了吗? 盛初想了想,点头。 刚刚被白燃着消耗了体力,之前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下被问到,一下就到饿了。 我找你来,就是吃饭的,人类约会,不就是要吃饭吗? 那倒是,约会的主题最常见的就是吃饭。 盛初起身跟着白燃前往餐厅 跟着白燃往前走的盛初后知后觉地捉到了关键词。 嗯? 约会? 约会?他们在约会? 对啊。 拐了个弯就到了餐厅,前面是一栋玻璃房,抬头就能看到广阔的星空,下面是烂漫的烛光晚餐。 盛初如梦似幻地跟着白燃走进门,大猫的垫将他的凳子拉开,让他坐下,优雅的姿态无可挑剔。 盛初心想,他们不是联姻吗? 做戏都这样认真,大猫真的很绅士,他更加心虚了。 第7章 第七章 盛初木木地落了座,一边的狗执事上了前菜, 刚刚的事情有些尴尬,盛初也不想再提,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吃东西。 他的确是饿了,盛初这份食物味道很可口,有一份炸鱼酥脆鲜香,差点让他咬到舌头。 本来这些天,盛初是没什么胃口的,但是经过今天这个乌龙,反而让他把烦心事抛到脑后,胃口开了。 大猫的菜与盛初的不同,还是很多。 他不像是在吃,更像是喝,反正盛初没有看到他嘴动,只看到一块块地减少。 两个人就这样静默着。 盛初猜测,大猫的家庭教育极为优秀,遵循食不言这个原则。 所以他也就不敢多说,默默地吃着。 当初顾家、盛家都是有这种规矩,每个人各吃各,筷子叉子勺子如果磕碰到了餐具,所有人都会停下手中的饭菜来看他。 吃饭的时候极为抑,让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有些厌食的倾向。 但是就这样的情况下,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两人突然就聊起来。 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互相的兴趣好。 这样的对话,才让盛初有了一点相亲的觉。 对于大猫的好,盛初是有些好奇的,他抬眼去看大猫,大猫拿了餐巾正在擦嘴,桌上的餐点全都吃完了。 在盛初心里猜测,大猫大概会喜爬树、有氧运动、织衣、打鸟等,一些能想象出来的好。 白燃却开口说:我喜赛车。 什么? 盛初眼睛瞪大了,他眼睛本来的轮廓是偏长,有点像是柳叶,这会瞪得像是杏子似得。 白燃:就是那个,f1方程式。 盛初当然知道f1方程式,最烧钱的一项运动赛事,没有之一。 哪个男生能拒绝f1极致速度的魅力。 但是以盛初浅薄的一些f1知识来看,太高大的人如果要坐进f1赛车,是需要在牺牲圈速的前提下,加大座舱的,这意味着普通f1赛车是足不了需求。 这么大一只猫,怎么得进去。 等等,盛初忘了一件事,白燃应该是有人类形态的。 盛初去看他白燃,因为全身黑的,他在烛光下模样有些不真切。 白燃的人型会是什么样子的? 你会开吗? 盛初摇摇头:不会,但是我喜看比赛的。 白燃说:那我可以教你。 盛初:好啊。 盛初也只是随口应答,他觉得白燃说要教他,不过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他也不会知道,自己以后看到对方有一辆f1赛车,会有多惊讶。 你呢?白燃突然问。 盛初这才意识到白燃是认真与他谈,便立刻放下手中的食物。 有多的阅读、听歌、游泳,还有舞蹈。 人们最想要掩盖的某件事,往往就会显得特别的谨慎,想把他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但听者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白燃点点头,他开始用舌头舔舐爪然后自己脸上的。 盛初背上出了一些冷汗,有些口干舌燥,有些犹豫地开口:婚后,我想继续发展我的好。 盛初当初就是背着盛家、顾家练习舞蹈,即使是联姻住在顾家的三年,也是深夜练舞,没有时机就只能在上拉拉筋。 对于他们来说,男人跳舞,还是那么柔的舞蹈,传出去,会觉得丢脸面。 白燃沉浸在用大爪子梳理自己的侧脸:嗯。 就这么一声,就没有其他话,盛初有一种觉得说不出来的轻松,就像是被烈晾晒的水泥地上忽然下起了雨,一下子就拂去难熬的炙烈。 在他看来重要的事情,似乎在白燃眼中不值一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聊着,晚餐时间悄然过去,餐后甜点是非常口的水果捞。 时间也有些晚了,盛初不好先提出结束,便频繁地看手表。 这时候边执事上前,盛先生今晚就住下吧。盛初愣了一下:这不太好吧。 边执事指了指原先盛初洗澡的那栋楼:盛先生可以住那边,刚好也清出来了。 白燃也点点头,表示让盛初住下:我住在这栋,你不用担心。 盛初听到他这话,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的。那好,今天就麻烦了。 打定好主意,两人就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边时,大猫停了一下,他在盛初前面,盛初因此也停了脚步。 白燃忽然就转身了过来,靠近盛初,微微低头张大了眸子去看盛初。 大猫忽然靠近,盛初一下子心脏提了起来。 怎、怎么了? 大猫金的眸子在不太亮的光线中有暗在瞳孔中动,被这样猛兽盯着,盛初后颈又竖起了一层汗。 盛初坚持地没有后退,觉得自己如果后退,这个举动很不礼貌。 他的身高在男中,也是属于高的,但是站在大猫面前,就像是一个少年。 他无法直视大猫的瞳孔,便敛眉垂眼。 这个垂眼的是他经常会用到的,在某些上位者的眼中,直视目光是非常挑衅的行为。 过往的经历,让盛初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避开目光几乎就是他示弱的一种表现。 这种举动往往会让强势的主导者到愉悦,从而能让处于下风境遇的人得到一点点息的空间。 大猫的目光定定地在盛初脸上,盛初虽然没有直视,却也是察觉了。 我脸上有什么吗?他轻声问,下垂的睫影错落在下眼睑,本就有些下垂的眼角更加的明显。 你除了手指上有颗痣,这里好像这里也有一颗。 白燃突然伸出了垫,盛初到眼皮上有绒的觉,他想抬眼,却觉到温度停留在他的眼皮上。 盛初倒是有些意外,那颗痣是在眼皮上,只有闭眼的时候才能看到。 很浅又小,很少会有人注意到。 是有的。但是很小,很少有人注意到。 因为如此,他自己都不知道,一直到有一次他看到自己闭眼的照片。 白燃的垫拿开,盛初重新抬眼,心里到有一丝怪异,您怎么知道我食指上有痣? 上一次看见的。白燃的转身继续往餐厅的门口走去。 上一次? 盛初心里纳闷,他手指上的那颗痣也非常的小,若不是非常注意,应该也很难看见。 上一次是哪一次?吃饭那次吗? 那倒是有可能,毕竟他要用手拿餐具。 只是他没想到,白燃会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盛初跟着白燃出了餐厅,他们的方向不是往刚刚那栋别墅来,而是顺着长廊往另外一边走去。 走廊外一片黑,今天也没有月光,眺望很远才能看到零星的灯光。 走出门时,他被等在在外面的边执事披上的外套,大猫步子很大,很快就看不见,盛初紧跟着快走起来。 已经是冬天了吧。 从很温暖的室内走出来,他浑身打了个冷颤,冷入骨髓的寒气从管底下钻进来,揪住他的脚腕,他一边手一边往前小跑。 走廊的灯光是偏向黄灯,很柔和,但是也造成视线不够清晰的情况。 盛初跑了好一会才看到一套蓝白的衣服晾在了前面,心想着,大猫还用原始方法晾晒衣物? 他没多想想要开衣服继续往前,突然就嘭的一下,撞在了一大面柔软的墙上。 啊! 鼻尖的,全是猫的味道,味道他形容不上来。 但是他知道自己撞到了大猫身上,才猛然想起来,那晾晒的衣服正是大猫穿的起居服呀! 盛初撞到大猫身上后,因为惯应该会被击退几步,然而一双硕大的猫爪直接揽住盛初的与肩,封掉了他的退路。 白燃的皮因为顶着寒风,刚接触是冷的,但是几秒后,就能触及到发温暖的那部分,盛初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盛初这一瞬间,忽然就到心跳加速,等到盛初反应过来,才赶紧从大爪子下面退了出来,一脸尴尬道歉:我刚刚跑快了。 他没敢说是因为白燃太黑他没看见。 没事。白燃摆摆手,把抬起来的爪子不经意似地拂过鼻尖,垫全是人类的味道。 两人快步往前走,很快就到了那栋别墅。 ?之前洗澡的时候,屋内还不够暖和,现在已经开足了暖气,进到屋子后,甚至觉到热气扑面。 边执事从门口进来,递给盛初一个便衣袋。告诉他里面是换洗的衣服。 之前盛初穿的衣服因为有破损,所以明天他们会准备新的一套衣服,盛初道了谢。 白燃让他关好门窗,以免因为担心睡不着。 盛初立刻反应过来明白什么意思,连连摆手:不担心,不担心了。 白燃看着他,胡须颤了颤:还是应该担心的。 盛初愣住,不明白什么意思。 白燃也没解释,摆摆爪:我先走了。 目送白燃离开,盛初呆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去关门。 他跑到了二楼的卧室,往窗外看,大猫的皮让他很快消失在夜中,已经完全没了猫影。 他盯着外头的树林,发了呆。 房间很安静,视线里忽然飘落了雨点。 仔细一看,雨点的运行轨迹有些飘然,过了几分钟,雪白的雪片飘落到窗口。 是初雪。 飘飘零零,一开始只有零星的几片,慢慢地大了起来。 雪片落在地上,便差不多消失无影,就像是现在坐在窗前盛初的心情。 不知道为何,盛初心中徒生遗憾,这是不可自控的一个想法。 他先莫名想起了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的诗句,然后遗憾地想,却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 冒出这种想法的同时,脑中也立刻有了你不该想这些的警告,顿时浑身冰凉。 他慢慢地刷牙,换上准备好的睡衣,钻到被子中。 不知道多久,盛初心跳才回复平稳,他闭着眼即将睡着,枕头下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是秦笛的短信。 秦笛:【查到点东西了!雏儿你知道燎亚娱乐吗?】 盛初:【燎亚?没印象。】 秦笛:【这次片子投资方,是这两年突然崛起的娱乐公司。他们的ceo三年前想要注资你们星越。】 盛初:【】 秦笛是知道内情的,当初盛初彻底放弃离盛家,老实被当成联姻工具,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他妈的病情,但其实并不是主要原因。 治疗他妈缺的只是钱,那时候他刚好有一个可以火起来的契机,加上自己也能先给他垫付这笔钱。 所以其实主要原因是,是因为周含义的封杀。 而这件事的起头,便是一位想要注资星越的某大集团高层。 秦笛:【这孙特么的现在还在打你的主意!】 第8章 第八章 盛初呼开始有些紊,打字的动作不稳,指尖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打出字来。 【你能查到他是谁吗?】 秦笛:【我有特地找楼哥帮我打探。哎,说句丧气的话,你为什么会招惹上这个人。】 楼哥是秦笛的经纪人。 盛初:【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 秦笛:【不过也不奇怪,他说不定什么地方见过你照片,要不然就是擦肩而过,对你的脸放不下。也不是没有这种人。】 【据说对方是很有名的投资客,但没有任何照片,也没上过发布会、杂志。同行的其他投资人都怕他的,大概是手段风格比较独特,狠辣,背后背景也十分庞大。】 【而且,据说有奇怪的癖好!】 盛初:【有多奇怪?】 秦笛:【这上哪儿知道,太私密的事情传不出来。】 【但是其实我觉得我见过他一面。】 盛初:【!?】 【记得我去年接过那个眼镜代言吗?那时候我去了欧洲那边的奢侈品艺术时装展,那边有条街,萨维尔街。】 盛初记得,他记得当时秦笛有直播。 萨维尔街是出了名的高级定制服装一条街街。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