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燃先下了车,然后给盛初打开另一边的车门,盛初刚要踏出脚,就被白燃抱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盛初不自在地挣了一下。 白燃用猫下巴指了指,地上太多水。 刚下完雨和雪,森林里的的烂泥烂草搅合在一块,一脚下去肯定吧唧一声,全陷进去。 白燃的脚爪已经陷进去大半,我习惯了。 盛初才发现,大猫已经没有穿西装,而是穿着长款黑风衣与耐脏黑工装,乍一看,还以为他什么都没有穿。 抱住我。白燃说。 盛初应声下意识就去搂白燃的脖子,大猫开始往上跃。 很多人都有在小时候看过一个动画片,老虎向猫学习爬树,误以为虎不会上树,事实并非如此,虎不但会上树,还会游泳。 只是上树时,没有体型小的猫那么灵巧罢了。 润的森林空气不断灌入领口,眼前变化了多个画面后,他们稳稳地停在了树屋外的平台上。 这是个富有情调的小台,打开门就能进到屋内。 森林里的空气格外的润,盛初猝不及防呛进了好几口润的冷空气,蜷在白燃的怀里抖动,咳了好几声。 白燃心疼得不行,立刻把门关上,打开了小电炉。 电炉子一开,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 盛初离开了大猫怀抱,又灌了几口边辰从旁边楼梯爬上来给他带的热水,才觉浑身回了暖。 森系风格的装修,四周是淡黄的木质纹理墙面。 一张用藤扎的大赫然就在正中央,是一张圆,头柜上摆着玻璃花瓶与新鲜采摘的野花。 墙上挂着一些小鱼干,花花绿绿的贴纸贴在旁边,上面是几张照片,可以看得出来有些年头。 这里就是大猫的家,真正的家。 盛初的目光便被那些老照片引过去,走过去细细观看。 这里有白燃近期的照片,年轻一些的照片,依次往右边排列不断缩减,但到了一个年龄段戛然而止,跨越到了刚出生时幼崽的模样。 盛初正看得起劲,一只猫爪就拍了上来,盛初回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只黑猫脸上,有可疑的红晕。 说起来,这里没有信号吗?盛初拿出手机,却意外地发现居然有了格的信号。 原来白燃的房间有单独的信号发器,这下盛初的手机拥挤进来了短信和未接来电的提醒。 周含义的大名很扎眼地出现在未接名单,盛初笑意敛了下来。 我去台打个电话。 白燃:外头冷,把围巾围上,我去看看厨房吃的准备好没。 唔盛初又被裹得圆溜溜,甚至被戴上了一顶圆溜溜的帽子。 走到台,入目的是深绿的树木、藤蔓、泥土 他长一口气,打通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为什么打电话都打不通。 盛初大约给周含义讲了一下自己大概的情形,我现在在野区,应该有人替我请过婚假了。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挖苦的话,电话那头的周含义却嘿嘿一笑。 尝到甜头就替我说几句好话,当初那件事也不能怪我,你要是早这样,就不用耽误那么久的时间了。 盛初有些没听懂: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让你给我吹吹枕边风,当初我雪藏你,你回到盛家联姻,我可是被打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能口气。 他又说:啧,你说你,要是一开始就这样多好,三年时间不就浪费了吗? 盛初重复:你什么意思? 那边怪笑了起来,小陈都告诉我了,行了,你不愿意听我说话,我就不说了,你只要别过河拆桥就行。 周含义挂掉了电话,盛初呆愣了几秒。 他缓慢地去消化对方的话,模糊地摸到了一些令他不敢去深想的猜想。 打完了怎么还站在外面,不冷吗?白燃推开台的门,冲着盛初招招爪,可以吃饭啦。 外面的景好看,盛初忽地觉得自己的指尖在发抖。 大猫慢慢地踱步到盛初身后,拥住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看,如果你喜,可以呆得更久一些。 盛初被乎乎拥着,发抖的身体一瞬间被安抚下来,但是快速跳动的心脏却没有减速。 心跳怎么那么快?白燃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有些高,盛初撒谎。 那就别站在这里了,快进屋吧。白燃爪将盛初轻轻地捧起来,然后搂进屋子里。 餐厅并不在这个房间,盛初跟着白燃往下走,长长的楼梯的尽头有一件暖黄的屋子,霍云婷与楼白山坐在四方桌前面等着,冲盛初招招手。 快来!初初儿。霍云婷这样喊。 白燃听了立刻就皱眉翻脸,不道:这是我的专属称呼。 霍云婷吐了吐舌头,小声说了句:切。 桌上放了一大堆的,以及一小份致的饭菜,边辰从厨房那边又端出了一锅浓汤。 三只猫,一只狗坐在一个小木屋里,这种童话般的画面就展现在眼前。 其乐融融地吃完饭,霍云婷与楼白山就商量着怎么办婚事,边辰回去了自己的住所就在隔壁树上。 白燃牵着盛初在搭建的长廊上散步消食,但是很快盛初就到寒冷,两人就回到了房间。 这间树屋其实不小,毕竟要容纳白燃正常行动,所以对于盛初来说,大得空旷。 白燃去洗澡,盛初重新拿起手机,查阅之前未读的消息,其中有几条秦笛的短信。 前面几条只是询问杀青之后要不要聚聚,然后是颇为常的信息。 但是有一条信息夹杂在这几条十分平常的信息中心,格外的扎眼。 【那啥,雏儿,你见过你家大猫人型没?我有点好奇。】 如果放在之前,盛初不会对这个信息到不对劲,但现在,他有着强烈的不安。 盛初又撒谎:【还没有见过。】 那天太黑,他没看清。 真的没看清。 秦笛:【咋这么晚才回?你要是啥时候见到,给我说说。】 盛初和秦笛简略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后,问:【你怎么忽然对别人配偶兴趣?】 秦笛:【他不是只是你联姻对象吗?】 盛初一下子不知道怎样回了。 秦笛:【总之你要是看见,你就告诉我,足下我好奇心。】 盛初:【嗯。】 白燃从浴室里出来,浑身罩着水汽,看起来软乎乎。 盛初就抱着自己的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沐浴在热水中,脑子却越来越钝。 白燃坐在边,心里盘算着要和盛初怎样过这十五天,心情快。 盛初洗完澡出来,白燃自然而然去接他的巾,给盛初擦头发。 本来就冒的盛初被热水一泡,浑身软绵绵,直犯困。 头发干了之后,盛初便缩到被子里去,白燃围了过来,大尾巴盘住盛初,一点点的拉近一猫一人的距离。 忽然,刚刚闭眼不动的盛初睁开了眼,双手握住白燃的爪子,轻轻放在脸上蹭蹭。 燃哥哥,你有没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我,我们都要真正的结婚了,虽然只是联姻。 听到这话,白燃脸猛然一变,心里想的是:他不会是知道我瞒了他带刺玫瑰和六个neinei的事了吧!这该如何开口啊! 白燃不知如何作答。 盛初又说:其实,我那天晚上我看过您的人型了。 白燃一顿:是在酒店的那天晚上吗? 盛初点头,白燃就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我做梦就容易显出人型。 盛初有些好奇了:是什么梦? 白燃古怪地看了盛初一眼,然后挨到盛初的耳边,讲了一句悄悄话。 几乎是瞬时,盛初整个脸都红透了。 早知道就不问了! 白燃是大猫,一点都不知羞,但是知道这对盛初来说肯定有些过于刺。 好一会,盛初才轻声问:我能再看看吗?那天我其实没看清。 白燃盯着盛初好一会,盛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撇开眼说:实在不行,我就不看了。 说完闭上眼,准备睡觉。 过了几秒,白燃忽然说:你睁开眼。 盛初却说:我困了。 盛初惊觉,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用上了撒娇的语气? 白燃劝说:你就睁开一下。 嗯?盛初慢慢地睁开,瞬间呼都慢了。 一张比小麦略深的英俊的面孔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银长发被他开,狭长网上微挑的眸子就这样盯着他。 看见了吗?白燃问。 盛初说不出话来。 白燃笑了笑,盛初因为他的笑血倒,神魂颠倒。 怎么不说话? 盛初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白燃宽大的掌心在被子里找到了盛初的手,握住。 我的腹肌有八块哦,是不是比你块大。 我还有人鱼线,你的也很明显。 我 他的声音、动作忽地就顿住。 盛初双眸睁大慌忙回手翻了个身。 外头森林里传来叶片击打声与雪花落下来的声音错着,幽暗秘静。 我去浴室。 白燃起身,却在下一刻被一双手拉住了胳膊。 身后传来盛初轻轻的声音。 别去,我帮你。 白燃猛地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我说,别去,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更其实可以算三更了!!!叉!!快夸我! 卡卡卡文,发个红包开心一下! 白燃:腹肌人鱼线下面是什么! 盛初:假装不知道! 顺带一下,带刺玫瑰只有在拟人兽态与人型兽态(带兽耳与兽尾巴人型时会有) 今天是觉得没有腹肌neinei的白燃来求营养。 白燃:谁造谣,站你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盛初一字一顿说完,白燃先懵了。 他说的那个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要是不是说那个意思,我误会了是那个意思,他到时候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解释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思来想去,白燃心想,管他是什么意思,我就当成是那个意思了。 这思考的过程其实也就几秒,快到盛初没有办法后悔自己口而出的话。 可事实上盛初完全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他甚至没有单纯到没有看过相关实际作的影片。 但刚刚他一冲动,就那么说了。 你在干什么?白燃在房间里忽然开始翻箱倒柜,盛初给自己做好了初步心理建设,却没有等到白燃。 我怕脏你的手。 盛初心里是说不出来的觉,看着白燃忙碌的模样,瞪着大眼干等着。 白燃在他的柜子里摸索,最终什么都没找到。 他想起来了,应该在回来的车上。 白燃拿起电话,想要打给边辰,盛初吓得连忙爬起来,按住白燃的大手。 盛初惊恐:不要让别人知道! 白燃拨出去号码的手顿了下来,好吧。 盛初被吓得心脏一颤一颤。 不打,你不要害怕,白燃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去。 没害怕。盛初摇头,他拉住白燃的手,让他坐到身边来,要接吻吗? 白燃没有用兽态,若是用,那么他的胡须会颤得像是被碾了尾巴。 盛初了自己的发丝,把细碎的鬓角顺到耳边,轻声说:我坐你腿上哦。 嗡的一声,白燃觉自己要爆炸,他人型依旧是金的眸子,此刻反出暖黄的灯光,看起来如夕暮霭沉沉。 白燃小麦偏黑的皮肤肌理在灯光下能看到肌的明暗界线。 现在这个世界谁都没有,只有他与盛初,这样深想,白燃的虎脑就越来越跑偏。 盛初轻轻抬头吻了上去,白燃想去摁盛初的后脑,却抬起又放下,转而去调整对方的坐姿。 窗外不时有雪坨掉落,雨夹雪下得更大,除了这些白噪音,一切静悄悄的,像是多有的事物都在为这一刻创造机会。 白燃猛然去捉住盛初的手。 累吗? 盛初脸上像是滴了血,抿着嘴不说话紧紧闭着眼,耳朵后已渗出细汗。 你不要说话他的声音像是风儿一般,轻得几乎要听不见。 但是白燃是一只虎,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带着的一点哭腔尾音。 盛初的手指骨分明,指尖干净泛着粉,绝对是人类喜的那种手。 但此刻指节处泛白,用着力,觉已经快要竭力。 白燃比小麦深一些的手与盛初发光的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灯光不明的房内黑白分明。 白燃竭力控制自己的手臂,他生怕自己失控伤到对方,仰起头,头微弱灯光的渲染下,格外的野。 好一会,他才缓过那种令人血倒的觉。他垂头轻嗅盛初的侧颈,声音有些低沉克制。 你怎么办? 盛初收回手:我会自己看着办。 然后他起身进了浴室。 白燃连忙跟了过去,盛初锁了门,他敲了敲门:别害怕,盛初,我没别的意思。 盛初不答话,白燃在外头急的团团转。 他生气了吗? 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沉,也要帮帮他。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