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一见这个,当下就乐了,沾沾自喜道:“嘿,原来你就这点本事,也不过如此。” 罗成浅笑:“这不过是第一回合,尉迟将军下此言论过早。” 战场中间两人谈笑晏晏,但战场外观战的人可不那么淡定了。 这一个回合打下来,把李元吉后背惊出了一身汗,眉头拧成了川字,提着铁槊又要上前,被燕朗拦住:“齐王殿下,您上哪去?” “那还用说么,自然是把罗成换下来。” 燕朗一听,低着头,抿乐了。 “哎,我说你笑什么?你没看见那个黑炭头臂力惊人,你们一个个杵在这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上前帮忙?” 罗勇笑道:“齐王殿下,他笑你关心则,咱们将军没出全力,他这是摆明了不想伤尉迟恭,想要活擒尉迟恭。还有,我说齐王殿下,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些?这要真是咱们将军都打不过这尉迟恭,你觉得你上去就行了?不过就是多一具尸体罢了。”说罢,也跟着燕朗一并笑了。 李元吉被罗勇调笑得无语,一时张口结舌。这要是旁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早就拉住去砍脑袋了,可挨着罗家的人,还是罗成的亲信,做不到啊…… “哎,我说你们怎么说话呢?又欺负我家齐王殿下,是不是?你们要不要脑袋了啊?”李安气咻咻地站起来护主道。 罗勇一把把李安从李元吉身旁给拽了过来,一脸兵痞相道:“哎,李安兄弟,你这小身板能胜任齐王殿下的贴身侍卫一职么?要不然,你进我罗家军锻炼锻炼,我辛苦一些,亲自训练你,你看怎么样?” 李安面对一只手就能把他打死的罗勇,没出息地脑袋往衣领里缩了缩:“走开,走开!谁,谁要进罗家军了?我在齐王府好吃好喝的,干嘛这么想不开进罗家军受那份罪。” 话音还未落,就听身后自家主子道:“我看行,罗家军治军严明,要不然李安,你就进罗家军训练训练吧。”最好能偷听到些什么回来。 李安一时语,内心默默泪,我说,我这到底是为了谁说话啊,你倒好,为了能接近罗将军,无所不用其极,把你的亲信都给卖了。 “燕朗,为了体现咱们重视李安兄弟,咱们回去给李安兄弟好好安排训练项目,势必让他在一个月里能爬得了悬崖,挨得了眼,口碎的了大石,单手劈的了木桩,如何?” 一番话把李安唬得一愣一愣,拼命冲李元吉使眼求助,李元吉装没看见。 几个人正逗着趣呢,战场中间的局势已然发生了变化。 第二回合一开始,尽管尉迟恭早就打定了主意,打算以臂力取胜,强制住罗成,可罗成没给他这机会。 罗成手中的长如银龙出海,上下翻飞,让人目不暇接,我先戳你面门,你俯身躲过,我下锋刃,直接移到你左侧,你提鞭来挡,我还就收不打了,换个部位继续戳,我到哪,你就给我乖乖挡哪,我让你围着我团团转。 罗成角微微上翘,突然大喝一声,一改方才逮哪戳哪的攻势,长以横扫千军之势往尉迟恭拦打去。 尉迟恭大惊,赶紧两腿一夹马肚子,借助外力飞身而起,这才躲过一劫,这刚落于马鞍上,惊魂未定,罗成的长又如影随形而来,尉迟恭躲闪不及,只得驱使马儿连连后退,也就是相差了那么一寸的距离,要不然喉咙准让他捅出个窟窿来,就这样,还让罗成戳了一下右口。 尉迟恭伸手摸了摸口,一阵阵痛袭遍全身,他低头一看,右口的盔甲被戳出了一个,这得多大的力道,再抬头看罗成,只见他单手将长一横,手柄处赫然还留了那么一寸的距离。这要是没留那一寸,自己这会儿怕是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想到这,尉迟恭冒出一身冷汗。 “还打么?”罗成笑得云淡风轻。 虽不明白罗成为何会手下留情,但尉迟恭心里明白得很,这会儿是决计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也就要把命都留在这了,还是先撤回城再说。 思及此,尉迟恭勒住缰绳,赶紧回身,带着吕崇茂等人一并撤进了城内。 城门一关,尉迟恭便再也坚持不住了,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幸而得一旁的吕崇茂相扶,才未倒下。 “尉迟将军,你怎么样?” 尉迟恭摆摆手,示意无碍,自言自语道:“好你个罗成,下手可真够狠的。” 这刘武周的援军都来了,也不过如此。唐军首战大捷,自是士气高昂。 罗成是一点也不想和尉迟恭耗着,要知道跟他耗着,长安城就多一分危险,速战速决最好。 所以,第二天唐军便又去叫阵了。 尉迟恭伤势还未痊愈,自是躲在城内不敢搭理,听着城下唐军骂阵,觉憋屈极了。 接连两,夏县城门紧闭。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难不成他尉迟恭不应战,就得一直等下去?那刘武周,宋金刚还不直接攻入长安城了。 唐军军营内,罗成等人也是心急如焚,一想到长安城内的父王母妃,大哥大嫂,还有皇上与文武百官,并州已无守将,此番刘武周进攻长安城,可说是一马平川,再这么耽搁下去,大唐怕是要毁了。 罗成都想过半夜由小股罗家军的部队夜袭夏县了,但这夏县守城的,不单单是士兵,大多数还都是些老百姓自告奉勇,前来守城,老幼妇孺都有,你说遇上了,是杀还是不杀? “若说打胜仗,我没什么本事,不过要只是让夏县开城门,我倒是有一计。”李安憋了半天,支支吾吾道。 李元吉瞧着李安言又止,烦躁道:“你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大唐的老窝都快让人端了。” 李安了口气道:“我是有个主意,哪怕不能让尉迟恭出头,也能让吕崇茂出来,不过就是有些损。”李安比划了手指甲那么一小片。 罗成眉头微皱:“什么办法?” 李安偷偷瞧了眼罗成,又看向李元吉道:“齐王,属下还是告诉你吧。” 李元吉看了眼罗成,再看了眼为难的李安。得,这主意不单单“一点点”损这么简单吧,要不然你怎么不敢告诉罗成?哎,不对啊!既然这么损,你干嘛告诉我啊?难道我看着比较混蛋么? 且不说主意如何,只知道第三天清晨,夏县城内彻底闹翻了天。 尉迟恭昨晚上想主意想了半夜,也没想出主意退罗成,今心说又得让唐军叫阵骂阵了,这大将怎地做的这般窝囊,真想不干了。正自暴自弃着呢,就听门外脚步声凌,还伴随兵器被丢在地上的声音,还有老人孩子的哭声……走出去一看,吓了一跳,这都怎么回事啊?夏县城内怎么就成这样了,连带老百姓全等争向涌上了城楼。 尉迟恭还想找吕崇茂问个究竟,谁知被告知吕大人亲自率领将领杀下城去了,要与唐军决一死战。 尉迟恭拍着脑门连声呼道:“老子都打不过罗成,吕崇茂你个老小子凑什么热闹?好好守你的夏县不就成了。” 尉迟恭拉住一个士兵,追问情况,听完之后,傻呆呆地站在原处,突然暴跳起来,将手中铁鞭狠狠扔在地上:“李元吉,我艹你祖宗!挖人祖坟的缺德事你都干的出来!” 原来,这夏县的百姓世代祖坟都安置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处风水极好的山林中,当地居民民风极为淳朴,十分信,对风水之说,深信不疑。 如今,咱们叫阵,你们坚持闭门不出,跟咱耗时间。行,那我大大办地把你们祖坟给挖了,我看你们还能不能当缩头乌…… 唐军这个说,挖了叛军的祖坟要鞭尸,那个说焚尸得了,鞭尸还费力气,还有的说要暴晒光下三天三夜……谁让夏县那伙人这么折腾咱们的。 主将李唐的齐王殿下李元吉可发话了,夏县的刁民,你们这会儿投降还来得及,咱们就此罢手,要不然…… 这下,别说吕崇茂坐不住了,守城的夏县兵将也不淡定了。他们可是世世代代的夏县人,这祖坟都要让人挖了,怎么还有脸躲在城内? 夏县是真保不住了——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