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醒过来的时候,白煜就在边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醒了就吃药吧。” 完药。 白煜递给她一支体温计,“含着。” 姜禾嘴里含着温度计,看着窗外。 两人因为早上的不愉快,尴尬地互相沉默着。 “五分钟后拿下来。我先出去了。” 冷冰冰的声音... “小白..” 白煜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放了下来,又回边,声音也软了下来。 “怎么了?” “对不起。”姜禾嘴角向下撇着。 白煜给她掖被子的手顿了一下,“干嘛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姜禾把下咬得更紧,低着头嗫嚅出声。 “我..我麻烦了你。” 白煜轻叹了口气,“以后别说这种话,我不喜听。”手指握了下温度计的尾端,“好好含着,不要说话了。一天没吃东西,我去给你做点粥。” 白煜了姜禾的脑袋正要起身,姜禾拽住了他的衣服下摆,把嘴里的温度计拿了出来。 “小白,我小时候,每次生病发烧,还有把自己不小心伤,都是幼儿园的老师或者邻居阿姨送我去医院,爸爸妈妈总是没空,说我占用了他们工作的时间,所以我小时候很害怕生病,害怕他们到了医院用那种生气的表情对着我。” “没事,不用怕了,你已经长大了。” 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白煜看到怀里的人身体在轻微颤抖,放开了她,姜禾睁着眼睛眼泪已经躺了脸,只是一声呜咽都没发出来。 第二天夜里醒来,姜禾看到白煜单手撑着胳膊在静静地看着她。 “小白,你回去睡吧。” “等你烧退了。” “昨晚你也没睡,身体吃不消的。” 白煜没再说话,帮她掖了掖下巴处的被子。 “那你要不...从那衣柜上面抱一被子下来吧,和我挤一挤。” “不用,你好好躺着休息。” “可是你..” “没事的,等你烧退了我就去休息。睡吧,我守着你。” 夜晚,窗外的雨还在绵绵下着。 坐在边的人打了个小小的嚏,上的人挪着身体靠近了些,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带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第二天,姜禾刚退了烧,又头铁地抱着电脑想下楼,被男孩阻止推进了书房。 她时不时出来一趟,男孩的门都关着。 连着两天没睡,现在应该是正在补觉吧。 一直到下午,姜禾出来看到男孩的门敞开着,走到了门口,却发现男孩正在里面衣服,上半身光着。 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碰到了门,发出了声音。 男孩回过了头,冲姜禾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朝她走了过来。 “我在试你给我买的衣服,怎么样,还合身吗?” “小白你背上的是...” “哦,不要紧,已经快好了。” “这么明显的淤血哪里快好了,你不痛吗?怎么一直不和我说?” 男孩看着姜禾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样子笑了一下,她的脑袋。 “因为我像姐姐一样啊,很能忍痛。” 朱阿婆开门就看到姜禾带了个厚厚的防风口罩,举着伞站在门口,一开口是闷在口罩里发出的沙哑声音。 “阿婆,我想..”姜禾话还没说完就被拉着进了院子。 “股墩还没好,鼻涕又上了?” “我已经快好了,就是嗓子还有点哑。阿婆你是怎么知道我摔到股了?” “你阿公大老远就看到了,还装没事人,我能不知道你,一直马马虎虎的。” 阿公看到姜禾来了抓了把瓜子正要到姜禾手里,又被朱阿婆抓着手拍开。 “阿禾嗓子不舒服不吃这个,你给人倒点水去。”回头又看向姜禾。 “我昨天一大早就被敲门敲醒了,你家里那娃问我要冒发烧的药,我这家里头平时没备着点,里外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他就问我哪里有药店,我刚说完他就跑了,太虎了,雨下这么大,伞都没撑一把,我还寻思把电驴借他了呢,跑得太快了。” 姜禾喝了口水,手捧着杯子,手心里温温的。 “我看那天他还背你回来,这娃对你不错。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是...嗯...是我一个表弟。” “咦,你妈这么多年没管过你,倒是给你丢个表弟。” “呃..他人贪玩,脑子有点碰坏了,家里妈妈爸爸都不在,就托我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朱阿婆想起来那天看见人确实脑袋上带了伤。 “人虎了点,长得倒是很乖,现在小孩真是越长越水灵,我家娃小时候可没他这么俊,跟个洋娃娃似的。那天给你送药,我问他哩,你是阿禾什么人,他可没说,说姐姐不让他说话,还听话。” “看起来年纪小,读高中了吧,哪所高中啊,成绩咋样,打算考哪里的大学....” 朱阿婆的一套连招打得姜禾招架不来。 “阿婆,我..我是想来问你要一些药浴的,那个孩子..” 话还没说完,朱阿婆立刻起身,回来手上提了个袋子。 “多拿点去,你俩表姐弟,一个摔了股,一个碰坏脑子,这么多都不知道够不够你俩用的。” “谢谢阿婆!”姜禾起身开心地抱了抱朱阿婆,乐颠颠地跑了回去。 朱阿婆又在后面喊着。 “伞啊,伞又给忘了,一个两个都这么虎。”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