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力气用尽,谢霜芜从她口中出手指之时,看了一眼被她咬过的地方,微微无奈叹气,“夏姑娘,光是这样可杀不掉我。” 谁想杀她了,她就是单纯地发怒火而已。 谢霜芜摸了把匕首,送到她手心里,“用这个。” 寒意钻入皮肤,夏青梨吓得一灵,而后只看见他将自己的手轻轻抬起,对准他的心脏。 “来,杀了我。” 语气就像今晚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夏青梨真不想杀他,但抵不过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缓缓推进。 匕首刺入皮肤的那一刻,夏青梨似是回光返照,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地握住匕首,不再让它继续刺下去。 谢霜芜愣住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表情逐渐疯狂,“你是在心疼我吗?” 谁心疼他了? 他这么想让她杀了他,估计是为了寻求快。 这她管不了,但不能让她背负杀人的罪名! 她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三好青年,跟你这个疯子可不一样。 夏青梨艰难地点头。 不管怎样,先把他稳住,她也快撑不住了,在晕倒之前,只要不是她动的手,其余的,管不到。 更何况,受梦娘的妖法所控,当匕首|进对方的皮肤的瞬间,她的心仿佛也跟着痛了起来。 不是喜,却比喜的情来得更加迅猛。 等出去了,第一时间就要她把这妖法解了。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 身下的裙摆早已被鲜血浸透。 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夏青梨没再醒过来。 觉心里像是少了什么,谢霜芜内心不可抑制地烦躁。 当他拾起匕首|进自己的心脏,体会生命的逝,所体会到的乐趣却不及刚才的万分之一。 有点烦躁。 不如在出去之前把他们都杀了吧。 - 夏青梨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而且是已经出了幻境的状态。 谢霜芜也醒了,跟着坐起来。 一直在房间里等着二人的路萧辞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 他先前听梦娘说两人是喝醉了,但一直未见清醒,本来还有些担心是不是碰上了什么麻烦,这回终于可以安心了。 陆萧辞正要询问他们的状况如何,却见谢霜芜的口似乎有血迹渗出,再一眨眼,竟消失了。 许是错觉,他这样想。 阮怜雪递上两杯醒酒茶。 夏青梨接过,“谢谢阮姐姐。” 谢霜芜不着痕迹地推开了。 他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青梨喝完了醒酒茶,余光撇见梦娘居然也在。 梦娘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女主身后,照旧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出意义不明的表情来。 夏青梨差点将醒酒茶吐了出来。 这个梦魇,居然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男女主眼前,是真的不怕死吗? 等等。 夏青梨突然想到什么。 这座畅音楼其实是有五层之高,但听戏的都集中在一楼和二楼,那三至五楼是干什么用的? 难道她用梦境困住了一些人吗?把他们安排在三至五楼的房间里? 若是这样算下来,梦娘手里的人质应该有几百人。 怪不得她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梦娘朝眯了眯眼,更加坚定了她这个想法。 夏青梨拳头都硬了。 想来,她是不会轻易替自己解开妖法的。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是奉太守之命前来传话的陈府家仆。 “几位,小姐醒了。” 陆萧辞跟阮怜雪大惊。 夏青梨亦是如此。 她能够清醒,是因被杀死在梦里,而谢霜芜,八成是强行破梦,但那是陈君怡自己的梦,她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才对,更不可能有破梦之力,除非是梦娘为洗嫌疑主动破了陈君怡的梦。 夏青梨转头看向梦娘。 她依旧淡淡地笑着,什么也看不出。 但夏青梨觉得应该不是她干的。 她胆子大到连谢霜芜的念都敢垂涎,一个陈君怡罢了,还不至于。 那就真的奇怪了。 当她为陈君怡的事情想的入神之时,阮怜雪注意到写霜芜嘴角缓缓溢出鲜血来。 强行破梦境的后遗症还是来了。 “谢公子,你怎么了?” 阮怜雪想替他把脉,却被他不动声地避开,“无碍。” 阮怜雪不好强求。 谢霜却将目光盯向了她,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夏青梨头皮发麻,“阮姐姐,我来就好。” 她走过去,准备将他扶起来,不曾想,人没扶起来,却连她自己一块倒在了上,还摸上了他的。 看上去就像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似的,但真不是那么回事,方才分明是什么东西绊了她一下。 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梦娘的手笔。 阮怜雪一个山里长大的纯情少女,哪里见过如此直白的场面,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 觉她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在底。 谢霜芜眉动了下,“夏姑娘,我心疼。” 都这时候,就不用再说这些了吧。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