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跟季舒要随的多。 身上没什么架子,都很喜到这种特的小地方来玩,也不会像季平舟那样,顾虑那么多。 糖葫芦吃得有点腻了。 季舒便到裴简手里,签子上沾着糖,很是黏手,他也没什么怨言,举着糖葫芦,跟着季舒的脚步一起往前跑,人堆挤在一起,形成人造热浪,呼呼地往脸上吹。 跑累了。 季舒才停下来,这回手里拿着个万花筒,对着一只眼睛,看着里面的花形变幻缩小放大,成为不一样的形态。 尤其是对着光。 更为璀璨神奇。 她自己觉得有意思,就要扒着裴简也去看,他手上还拿着糖葫芦,本就不方便。 季舒“哎呦”一声,“这个还没吃完呢。” 说着。 她接过裴简手上的糖葫芦,让他去看万花筒里的东西。 站在一旁。 被挤攘着,也能吃得下去。 什么环境都不挑。 等裴简看完了,她已经吃剩了最后一个,可实在吃不下去,便递给了裴简,“别浪费,你吃了吧。” 他倒是无所谓。 咬着糖葫芦时,出右侧的一颗小尖牙,整张面庞被照耀的发亮。 季舒很早以前就发现了。 裴简习惯了收敛自己的光芒,可他身上,却有很多可取之处。 “好吃吗?” “好吃。” 他吃完。 还不忘找到垃圾桶才把签子扔掉。 这些规矩,有些还是在季平舟身上学的。 他扔完,还擦干净了手,季舒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指了指前面,“咱们走吧。” 目光才挪正,便在正前方走来的人群里看到了悉的人。 还是前两天见过的。 裴简也看到了,所以拉着季舒,“我们去别的地方。” 他是知道秦止在燕京的。 只是没有联系过,更不会单独见面。 也有在公众场合碰面过,也只是打招呼,聊天是很少的。 毕竟裴简是季家的人。 而秦止,是站在对立面的。 他们都没想打招呼,唯有楚灵,拉着秦止,不由分说地便冲了上来,很快堵住他们离开的路。 四双眼睛互相对着。 各个的意味都不同。 秦止的那双眼睛,无论多少次看,季舒都不舒服,这份不舒服促使她往裴简身后躲了躲。 很微小的动作。 却写着防备在脸上。 “小舒。”周围太吵,楚灵声音大了点,又去看裴简,“好久没见到裴简了,没想到你们都结婚了,你们也来玩吗?” 她记得裴简以前很少读书。 有些时候还会去接季舒放学,她还坐过他们的顺风车,那时候人还很年轻,透着青涩的少年气,现在长了几岁,沉稳更明显。 跟季舒站在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了。 季家愿意把这个唯一的小姐嫁给他,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和地位。 听见他们结婚的消息。 秦止的确惊讶。 有些人闷着声,其实在干大事。 裴简便是那个城府最深的人了。 季舒不反楚灵,却很反她身边那个人,她们关系浅薄,她也不能提醒楚灵,她的未婚夫不是好人。 这么不尴不尬的,难受极了。 “嗯,来玩。” 楚灵惊讶了一声,“真的啊,那我们一起吧,前面好像在表演什么,一起去看吧?” 听出了季舒的不情愿。 裴简主动站出来当这个坏人,“不了,我们就要走了,还有别的事。” 秦止忽然笑起来。 “是不是不想跟我们一起?” 他话来的直白。 让楚灵都为之一愣,一双眼睛含着期盼与水光,怀疑地看着季舒,却还是将罪怪到了秦止身上。 “你说什么呢,小舒怎么会不想跟我玩?” 她佯装斥骂完,才去质问季舒。 “小舒,你说呢,不会吧?” “不会。”季舒这句话是真心的,她不是不想跟她玩,是不想跟她身边的人有接触。 何况。 他还是伤害过禾筝的人。 可楚灵显然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听她这么说了,忙拉着她的手就跑,几乎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 这就是她们的玩心。 楚灵是没有恶意。 其他人就未必了。 跟着跑到前,楚灵又带着季舒一起买东西,挑挑拣拣的,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小姐的矜持了。 秦止跟裴简站在后。 音量的极低,沉,透着寒意和嘲,“小简,想不到我们几个人里,你才是最厉害的。” 裴简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 走远了一些。 秦止却又跟上来,“你躲什么,被我说中了?现在你娶了季家人,是不是在他们的事上,能做很多手脚了,你等的是这一天?” “你多久没看病了?” 裴简不遗余力地将他的话怼回去,“我是正常结婚,正常工作,不会做什么手脚。” “那你还真是浪费你这个身份。” “不用你担心。” 燥热的季光下,裴简皮肤却有点寒冷。 季舒也担心他,时不时就会回头看一眼,他则会转换心情地对她微笑,不让她多想。 这一幕落在秦止眼里,却是好笑的。 “看看,你们情真好。” 裴简目视前方,并没有理会他。 秦止的话也不多,他现在想做的事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恐怖,还需要未雨绸缪很久,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最近的这些行为,不过是惊吓。 今天遇到裴简,也是意外。 “小简,看在我们有共同的遭遇的份上,之后季家出了什么事,我会放过你。” 裴简听着他的话,觉得头疼,第一次苦口婆心,第一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你先放过你自己吧。” 看见了裴简拍了拍他的肩。 分开的时候。 季舒一路上都在拿巾给他擦手,一边擦一边唠叨,“你碰他,你不嫌脏。” 裴简觉得好笑。 “怎么会,我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那也不行。” 对此。 季舒的反应格外强烈,“你不知道他那个人有多坏吗?碰一下都不行。” “行。”裴简一直就由着她来,“以后不碰了。” 这事不能让禾筝知道。 她对秦止的名字很恐惧,这点季舒也知道。 所以跟裴简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起刚才的事,还顺手带了一个万花筒和剪纸给他们。 像炫耀似的。 她将剪纸摊开给禾筝看。 指了指上面人物的形象,“这个是嫂嫂,这个是我哥,这个是小侄女。” 季平舟头都没回。 只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冷哼着,“幼稚。” 禾筝却很喜,伸手接了过来,呈给季平舟看,“还可的啊。” 他又看了两眼,“还行吧。” 对于季平舟的行为,季舒只有鄙夷。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