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收回思绪,看着他,淡淡开口,“那天晚宴见你们一起去,我以为好事将近。” 蒋靖安笑了笑,也不知想些什么,没接话。 抬眸,看见徐东远远而来,开腔道:“东子上来了。你们吃饭吧,我下午还有台手术。” “好。” 程牧点点头。 收回视线,朝徐东,“进吧。” ------题外话------ ☆、064:跟我,嗯? 程牧和徐东先后进了病房。 陶夭没睡着,正盯着天花板发呆,同时,还觉得有点饿。 一连五天,吃了几顿饭她自己其实也忘了,一直昏昏沉沉,到了这一刻,整个人才有了点活过来的觉。 徐东给她带了一碗粥、两笼汤包。 陶夭身体虚,医生叮咛吃点清淡的,尤其不能吃太多。 摆好饭,徐东扭头看程牧,说,“二少,要不我在这照看着,你下楼去吃个饭?” 他没吃饭? 陶夭下意识抿看过去一眼。 毕竟,门外天光大亮,已经到了中午了。 四目相对,程牧问她,“自己行吗?” 陶夭一愣,支撑着身子坐稳,声音低低,“嗯,我自己可以。” 程牧点点头,出门去了。 徐东送他出去,并且很贴心的,在陶夭吃饭的过程中并没有再进来,让她自在很多。 陶夭很快吃完了饭。 虽然有点不舒服,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来饿,二来想要早点恢复体力,赶紧离开医院。 徐东和程牧都不在,她收拾了餐盒扔进垃圾桶里,没再回病上,而是扶着走了一会。 直到—— 开门声将她吓一跳,她条件反转过头去。 程牧一只手推门,似乎有点意外吓到了她,笔直拔地站在那,看着她,没说话。 姿态,颇有点居高临下。 陶夭不自然地抿抿,坐在了边。 程牧推开门进去,脑海里还回想着刚才推开门的那一瞬。 清瘦细弱的姑娘,穿着白高领衣和牛仔,身形姣好,侧颜清丽。扶站着,猛一回头,漆黑长发在他视线里划过漂亮畅的弧度,她脸上带着一丝警惕,生着病,容苍白,越发映衬得眼珠儿漆黑明亮,朝他看过去那一眼,像极了纯善无害的小鹿。 那样子,和平时冷漠决绝的样子很不一样。 突然地,程牧又想起她年龄。 算起来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轮,还是个小丫头片子,虽然,是一个经常让人忽视她年龄的小丫头片子。 程牧语调突然温和许多,问她,“觉怎么样了?” “好的,下午能出院吧?” 他收起了冷漠傲气,陶夭也没办法再一直给冷脸,心情有点复杂郁闷,轻声问。 “为什么想不开?” “嗯?” 程牧看着她,目光审视,“一个人待着,不看病不吃饭,不是想不开,是什么?” “哦。” 陶夭只一个字,再无话。 微微抿,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 程牧目光定定地看她一眼,道:“一会送你回去。” “我自己,”陶夭话说一半,对上他视线,改口,“谢谢。” 相处这几次,她也有点摸清门道了。 程牧这人,吃软不吃硬。 稍微顺着他一点,自己能轻松很多,可,若是有心违逆,到头来吃亏的那个人只会是自己。 想通了,两个人待着也没那么难熬。 反正她也习惯了沉默。 隔一会,医生和徐东一起进来,给她开了药方,又叮咛了一些回家注意事项,便允了出院。 三个人一起下楼,去停车场。 —— 黑迈巴赫驶出医院。 隔着车窗,陶夭又一次打量这座城市。 热闹、繁华、时尚。 眼下天光大亮,路上车水马龙,街道边,每个人都似乎忙忙碌碌,沐浴在光下,很充实的样子。 她看到了小小的孩子在卖花,也看到了老太太兜售手工小玩意,甚至,还看到了小狗在路边垃圾桶翻找吃食。 所以,她为什么想不开? 她才十九岁,年轻,长得还不错,经受过许多辛苦,眼下未来刚刚铺开,她这一生,尚且有无数种可能。 苏瑾年一度是她支撑和奋斗的勇气。 可是这一刻,看着城市的繁华盛景转眼而过,她突然想好好地为自己活一次,活下去。 她有手有脚有工作,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住上大房子,吃上人间美味,甚至,除了香江和家乡,她还有很多很多地方没去过。 她应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能做的,也还有很多。 那场情,走不下去,可,忘不掉,还有点放不下,那就永远记着吧,留在她心里,就当成曾经一场美梦。 陶夭,加油! 她在心里这般默默地告诉自己,角浮上了一个笑。 轻松释怀,绚烂至极。 可—— 她忘了,边上还坐着一个晴不定的男人。 右手突然被人抓住的时候,陶夭狠狠地愣了一下,扭头,咬牙低声问,“你又想干嘛!” 程牧手腕一抬,将她扯到自己怀里,薄在她耳边,“干你。” 陶夭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无! 她脸颊滚烫,愤怒难言,紧咬牙关不肯多说一个字。 程牧一只手去掀她衣领口。 陶夭抬左手去捂,偏偏力道没他大,撕扯半天,只得抑郁低咒,“程牧,你别太过分了!” “齿痕还在吗?” 程牧轻笑,声音低沉磁。 陶夭脸变了又变,顿时,又不想说一个字了。 程牧咬上她耳垂,问,“咬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过分了,那么深一口,你狗变的?” 你才狗变的! 陶夭在心里咒骂一声,还是不吭声。 想起了极度混那一次。 她心里怕,哪能想到深浅,只是用尽力气一咬,想着让他停下那些动作而已,人在极度恐惧下,力气总是非常大的。 胡思想着,耳朵烫得不行,她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她也实在想不通,怎么自己莫名其妙就和这人牵扯到一起,尤其,每次对上他都无计可施。 病还没好,气恼不已,她整张脸很快红了起来。 程牧一只手掐着她下巴看。 陶夭受不了他这近在咫尺的端详打量,胡将头偏了偏,示弱道:“我真的不舒服,你放开我。” “瘦了。” 程牧忽而道。 陶夭求他,“放手行不行?” 平时清凌凌的眸子里写了抗拒抵触,偏偏,小嘴一张一合,说出这样哀求的软话来,看着可怜得很。 程牧松开手,见她长舒一口气,突然又圈紧她身,低嗓音问,“跟我,嗯?”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