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散着头发,抱着膝盖,蜷缩在和头柜形成的那个角落里。 好像……睡着了? 程牧脸有些难看,慢慢踱步过去。 陶夭没抬头,身子不动,看上去好像当真睡着了一般。 太安静,程牧心里甚至咯噔了一声,而后,他抬手将她头发拨向两边,拨了拨她的脸颊查看。 陶夭脸上有出的红印,闭着眼,睫纤长,蝶翼一般轻轻地闪动了两下,却没醒,看上去一副疲惫虚弱到极致的样子。 程牧短暂地思考了一下。 原本,他特地上来,想问她晚饭在楼下吃还是在房间里用。 现在一看,她最需要的应该是休息。 程牧没叫醒她,小心地将她从地毯上抱起来,放回到上,她柔软的发尾扫过他的手指,让他神微微怔一下,索没将胳膊出来,侧靠在头,让陶夭枕着他胳膊睡。 陶夭睡得很沉,他却没什么睡意。 看着她的脸,只觉得,她睡着的样子实在乖巧恬静。 偏偏,她微蹙的眉头让他不,看着看着,他下意识伸手过去,想要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 陶夭不地哼了一声,脸蛋往他怀里钻。 程牧怕她醒,一只手落在她肩头,哄小孩似的,轻轻地拍了起来。 张珍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谁让你进来的?” 程牧眼眸微抬,声音低而不悦。 张珍忙道:“许妈让我上来看看您和陶小姐,可以吃饭了。我刚才敲门了,您可能没听见。” “出去。” 程牧手背外扬,低斥。 张珍抿紧,勉强笑着问,“那您的晚饭?” “等会再说。” 程牧话音落地,颇不耐烦地又赶了她两下,眼见她转身走,提醒了一句,“带上门。” 张珍回身一应,恭敬谦卑地退了出去。 程牧看着她身影蹙眉。 “不要。” 陶夭的呓语声突然又拉回他思绪。 程牧垂眸看去,便瞧见她紧紧地拧着眉,喃喃自语,“不要,疼。好疼,好疼。” 低语的同时,她身子越发蜷得厉害了。 程牧神复杂地攥住了她一只手,却觉得言语有些苍白。 这一天一夜过去,直到这一刻,房间里空无一人,她依偎在他怀里,他才有点不得不承认,他在后悔。 她比自己足足小一轮,又是第一次,纵然心有不悦,纵然一心想让她求饶臣服,他那样步步紧,也过火了一些。 何必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她这么小,子倔一些脾气差一点又怎么样,他多担待一些就行了,闹成眼下这样,实在有些过于难看。 程牧这样想着,将陶夭往自己的方向揽了揽。 ------题外话------ 带小猫去打防疫针,人家不给我猫儿打,因为她有点先天房缺,焦虑。 存稿完了,焦虑。 天下雨,焦虑。 太久没写情戏,各种自我怀疑,焦虑。 上架子未定,焦虑。 应该来报道的大姨妈迟迟不来,焦虑。 我在想哇,总的来说,这焦虑到底是经期烦躁症,还是,上架恐惧症?/(ㄒoㄒ)/~ ☆、96 陶夭这一觉睡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觉得脖子又酸又疼。 她抬手想在脖子上一,突然觉得有些古怪,一抬眸,程牧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入眼帘。 陶夭一瞬间有些茫然怔忪。 “醒了?” 程牧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发问。 “你怎么在这?” “抬头。” 陶夭下意识抬头,便看见他按着一边胳膊坐起来,头也不回道:“地毯上比上还舒服吗?” 陶夭:“……” 她依稀记得程牧何出此言,没接话。 “饿不饿?” 程牧说话间下,理了理衣角,转个身又问。 陶夭想了想,如实道:“饿了。” 中午以后就没有吃饭,她的确有些饿了,心慌得难受,也不愿意再因为这些小问题闹出什么不愉快。 况且,她是主动求人的那一个,她该有点自知之明。 程牧点点头,“晚饭给你端上来?” “能不能下去吃?” 陶夭实在不太想待在这个房间里,憋闷得很。 程牧却因为她的话挑了一下眉,反问,“你想去楼下吃?” “行吗?” “你自己能走?” “你们家没电梯吗?” “……”程牧审视她一眼,“走吧。” 陶夭点点头,动作慢慢地挪到了边,却发现,她的外套、牛仔都不翼而飞了。 她抬眸看向了程牧。 程牧解释说,“洗了还没干,明天让徐东给你买几套衣服送过来。” 陶夭:“……谢谢。” 程牧没接她这句话,抬手扶着她胳膊往前走,等她慢慢走了几步,突然出声问,“还很疼?” 陶夭声音淡淡,“还好。我可以自己走。” “我饿了。”程牧突然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低头看着她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按你这速度下楼,得到后半夜。” 陶夭一愣,“很晚了吗?” “凌晨一点。” 陶夭:“……” 她没想到这么晚,脸微微变了一下,迟疑道:“那还是算了,已经这时候了,别影响其他人休息了。” “许妈留了饭,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没多麻烦。” 程牧淡淡地回答了她,抱着她出门,乘直梯下到一楼,开了餐厅灯,将她直接放到了椅子上。 陶夭一只手撑在餐桌上,忍着疼,脸有些白。 程牧热了粥,在冰箱里拿出保鲜盒,取了盖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热菜得两分钟,他点了一烟,站在门边,视线投向小餐厅,正巧能看见陶夭坐着的那个位子。 屋里温度适宜,她没穿外套,打底上套了一件长衣,散落的长发拢到耳后去,一只手托着腮出神,餐厅柔和的灯光笼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有些惹人怜惜的柔美孤伶。 十九岁,说起来也就刚成年。 他用力地了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料理台上,转身去拿碗。 —— 一点半,两个人吃完饭。 程牧将碗碟放进厨房,重新抱了陶夭上楼。 这次,陶夭没拒绝。 坐了久一会,她实在有些不舒服,想了想,也就没有再逞能,任由程牧又一次将她放到上去。 觉起来,这一晚好像要失眠了。 程牧去洗澡,她动起来不方便,也就转个身,占据大一边试图入睡。 浴室里水声戛然而止,她整个人抖了一下,突然清醒。很快,她听到身后传来程牧走近的声音。 “睡了?”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