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后,桃红拿了白主,大红襴裙服侍着顾晗换上。给她抹脂粉时,顾晗拒绝了,大晚上的还要盛妆打扮……被张居龄看见,他会怎么想。 那啥的心也太迫切了。 她只拿过桃红手里的香脂,挑了一点在手心开,摸在了脸颊处。 白主后面有系带,巧珍系的很紧,使得顾晗还算的.部呈现出漂亮的弧度。 顾晗在原地转了两圈,她被两个大丫头如此郑重的态度也的紧张了。 “小姐……”巧珍赶紧改口,捂着嘴笑:“别担心,你美极了。” 顾晗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张居龄已经坐在拔步上看书了,他换了身月白家常直缀,箍头发的小冠也取了下来,换了深蓝的细布发带。 烛火映照着他,越发的公子如玉。 桃红和巧珍互相看了一眼,蹑手蹑脚地退出去,随手把槅窗、房门都关上了。 大红绸面的被褥上绣着.颈鸳鸯……顾晗瞄了一眼,不知怎么的,心口处突然就跳起来。 张居龄听到声响,抬头去看。顾晗失措地站在他不远处,脖颈儿白皙细长,十分美丽。古人说的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应该就是这样吧。 再往下看,他的眸子就深了。莹白高耸。纯白和大红组合在一起,清纯中又妖.媚。偏生顾晗又一脸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模样,更让人血脉贲.张…… 张居龄把书放在头的多宝阁里,声音沙哑:“天晚了,早些睡吧。” 顾晗低低地“嗯”了声,看他掀开被子躺在外侧,也去了上。 龙凤双烛点亮了,熠熠生辉。 顾晗刚躺下,张居龄便把她搂进了自己的被窝儿。 顾晗浑身都紧绷着,一动也不敢动。张居龄笑着哄她:“没事的,别怕。” 什么没事?还别怕,这和怕不怕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 屋里太静了,顾晗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又急促又热烈。 俩人挨的近,张居龄的体温比她高多了,他的心跳声好像比她还快。顾晗往前趴了趴,仔细去听。是真的跳的比自己快。 张居龄低头望着她往自己的怀里拱,心里焦躁起来,“……别动。” 不拱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说话间,张居龄翻身把她在了身下,左手摸索着去解她主的系带。 顾晗的眼又睁大了,直直地看着他。她没有动啊。他的坚.硬抵在间,她又不是真的无知少女……怎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张居龄低叹一声,去吻她的眼睛,然后是脸颊、嘴。动作很柔和。 尖锐的剧痛。 顾晗“哼”了一声,随后又被张居龄堵住了。 漫长的绵过去,张居龄挑开鸾帐,抱她去了净房。 第46章 顾晗的几个大丫头都听到了内室的动静, 面面相觑。有心进去伺候吧,三少爷和少夫人又没有开口唤她们……不进去吧,干站在外面等更不像回事。 “姐姐们,喝点热水不?”桃绿身穿水红比甲, 笑眯眯地东耳房走过来。她脸蛋圆圆的, 长着一双晶亮的眼睛, 面相就很机灵。 她是孙氏在锦绣苑挑的,给女孩儿做陪嫁的。年纪看着还小, 梳着丫髻。 “就知道吃喝, 你还能做什么事。”巧玲如今管着她, 嫌她话多:“……今儿是少夫人的好子,当好差事吧。” 桃绿也不恼, 笑着应是,和她们低声说道:“我瞧着张府比咱们顾府小多了, 咱们少夫人住的地方也小, 还比不上……” 桃红看了眼不远处站着伺候的,王氏赐的丫头, 瞪了一眼桃绿:“休再说, 小心我明禀报了少夫人,赶你出府。” “好姐姐。”桃绿慌忙作揖:“你饶了我这一次, 再不敢了。”她眨着眼睛, 十分的淘气。 桃红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早晚会在你的这张嘴上出事……” 桃绿嘿嘿笑着, 依旧拿眼去瞄张府的丫头。 张居龄亲自舀了热水, 给顾晗清理。碰触之间免不了情.动。他都极力地忍住了…… 顾晗累的狠,一手指都抬不起来。 第一次的夫之礼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快乐而言。但却是必须的,因为次王氏的嚒嚒会来验收喜帕……拿不出来才是最尴尬的,还会引起非议。前世时,二房张居安的媳妇就闹了这一出,虽然事后也说清楚了,是张居安喝的酩酊大醉无法动作引起的,但王氏却一直讨厌着二儿媳。是和讨厌她不一样的,带着轻视和看不起。 也不是只有王氏这样,世上的婆婆大都是一样的,总对着陌生的儿媳妇怀有敌意,怀疑其对儿子的忠.贞。 张居龄穿着单衣,领口处松散着,隐约能看到紧窄、.壮的身……顾晗扭过头去。 她前世和张居龄是夫,相处几载……他紧不紧张,对自己渴不渴.望还是知道的。 两人几乎相偎依着,张居龄全身僵硬,某一处却异常神。 他在为自己而忍耐,许是在体谅她的身体……想到这一点,顾晗的嘴角微微翘起。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愿意为对方忍耐,这对于新婚夫来说,都是一个很不错的开端。 换了干净的素褙子,顾晗又被张居龄抱到了拔步上。除了龙凤双烛,其他的烛火都灭了。西次间暗淡下来。 巧珍出了一口气,看来主子们是歇息了。作为陪嫁过来的一等大丫头,她在秋阑阁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姑娘们先回屋吧。”她笑着去了对面,和王氏赏的两个大丫头屈身行礼:“明有拜见少夫人的时候。值夜的事情由我们几个来便好。”她指了指巧玲、桃红她们。 两个大丫头都是十五岁左右的年纪,模样很周正,一个身穿素黄比甲,一个身穿藕荷比甲,见巧珍行礼,忙跟着回了礼,“……姐姐客气了。以后有什么活计尽管吩咐妹妹就是。” 说着话,身穿素黄比甲的又介绍道:“妹妹名冬雪,她是冬平。”早早看见几人头戴赤金的簪子,白玉耳坠……就知道是少夫人贴身的丫头了。 巧珍笑着唤了桃红几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后冬雪和冬平先下去了。 夜深了,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旁边是稀稀疏疏的星星。 院子的红灯笼散发着橘的光芒,给人很温暖的觉。按照习俗,这些红灯笼是要亮一夜的。 次一早,张居龄陪着顾晗吃过早膳,去了前院,他要帮着张修招待前来认亲的亲属或者识。毕竟,他是新郎官,不出场是不可能的。 他走后不久,伺候王氏的许嚒嚒便笑着过来了,屈身给顾晗行了礼,“三少夫人,奴婢去内室拿个东西。” 顾晗点头,让巧珍抓了一把银子给她。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也没有说什么客套话。 许嚒嚒用锦盒装了喜帕,和顾晗告辞。新夫人对于喜帕一事都是害羞的很,偏三少夫人本没有当回事。眼神尤其清明。 ……不是个好对付的。 顾晗换了身正红绣枝蔷薇纹褙子,玉马面裙。她昨夜睡的晚,神不大好,又让桃红给细细地补了妆。为了让别人看着她稳重,梳发时特别要求把两侧的刘海都绾上去。 桃红的手巧,三两下便绾成了倾髻,用一对蝴蝶镶红宝石的点翠固定。的额头了出来。耳朵上配的是金花丝点翠三多耳环。 端庄又大气。 顾晗对着铜镜反复端详,意极了。 去宴息处的路上,顾晗问巧珍打赏的东西都带齐了没有。 “一对年年有余的金手镯,两袋金豆子,一袋八分的银子。”巧珍把荷包摊在手心里,让顾晗看。 顾晗点点头,准备这些东西足够了,她是小辈,收礼会多一些……金手镯是给宁氏的儿子哥儿准备的,昨没见到,想必今会抱过来的。 哥儿原名张灏,四个月大,穿着绿的稠布褂,带着瓜皮帽,胖乎乎的,非常可。也不认生,顾晗抱他时,还咧开小嘴笑了一下。 “嫂子,他长的好像你。”顾晗把金手镯给了宁氏,笑着说道。 宁氏面对儿子的目光温柔的很,“俗话说儿子肖母,闺女肖父……等你生了儿子,也会长的像你。” 顾晗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她是个儿女缘薄的……前世就是,嫁给张居龄六载,什么也没有给他生出来。 宁氏见她不说话,以为抱累了,让母接过了哥儿。 宴席处摆了六、七桌,大都是女眷,还有几个女眷带来的顽童,跑着闹着……相当的热闹。顾晗一一给抓了把金豆子。 王氏坐在主位上,和同胡同的太医院院使李夫人说话。李夫人算是媒人,理应坐在主桌上。李夫人看顾晗的身子真就好了,心里十分纳罕,给她了一对墨玉手镯做见面礼,还拉着她说了好一会话。 这些女眷大部分和张家好,也有的是冲着张居龄的少年解元来的,张家的二少爷还未婚配,去年便中了举人。弟弟那么优秀,哥哥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谁家还没有几个正当嫁龄的女孩儿。再说了,张家新娶的三媳妇是顾家嫡出的六小姐。顾家那是什么人物,正经的百年世家,听说家里孙辈的少爷们个个都没有娶亲……不管攀上了谁,可都是大造化。如此一来,她们看顾晗的眼神就热切起来,给了她很多的见面礼,还拐弯抹角向她打听…… 饶是顾晗前世的时候经历过,也被绕的不轻。好在这些女眷都是善意地询问,她心里也知道,能说的就会多说几句。 张居思无聊地坐在杌子上翘起双腿玩,她看三嫂嫂身后跟着的两个丫头都快抱不下礼物了,就翻了个白眼,“三嫂嫂,要不要借给你几个丫头?”收的礼还真多,大嫂那时候怎么不见这些女眷大手笔地给礼物?还不都是巴结。 顾晗回头看了看,笑的温婉:“谢谢四妹妹费心,不必了。”她前世时和这个小姑子打道最多……最是了解情况的。要是让她帮一次什么忙,承情都得承一辈子。 张居思见她不需要,也没有强求,转身去看灵姐儿和绿姐儿玩翻绳了。 差不多午时左右,宴席处的席面便摆上了,先上的是冷碟——炙骨、油、红鸭、风鱼等。吃了一轮后,热茶才上,有八宝酥鸭、荷花茸、八宝酥鸭……女眷们喝的是米酒,用糯米酿制的,香.甜也不醉人。 顾晗不住劝说,也喝了两杯。 与此同时,前院也喝上了,这会儿正热闹。 杨若也来了,他是和永康侯家的小侯爷徐沛一起过来的。到地方才发现,定远侯的次子王致名在席上和张居宁喝酒。 徐沛的脸沉下来,几个月前,他和王致名打过一架,闹的京都沸沸扬扬的。他张家什么意思,竟然请了王致名?在打他的脸吗? 张修看着乌眼似的俩人,头都大了,他不知道王致名会不请自来,更不知道徐沛也会过来……他是长辈不假,可是在京都的地界上,长辈算个。功勋和爵位才是实打实的。定远侯爷王志勇是武将,长年征战沙场,老了才留在京都养老……功勋自不用说。别看赈.灾.粮的丢失牵扯到了王家,只要圣上不发话,一时半会的,定远侯府就倒不了;徐沛更了不得,他是世袭的侯爵,祖祖辈辈都得圣上的恩.宠眷顾。 这俩人,他谁都惹不起…… 张修愁的直手。 “大哥,父亲的书房新养了两只画眉鸟,你领王世子去瞧瞧?”张居龄把酒杯一放,和张居宁说道。 “是是是……”张修从位置上站起来,“声音洪亮,歌声悠扬婉转……” 张居宁接收到父亲的眼神,笑着把王致名拉了起来。 “当真唱的好听?” 王致名问道,他最喜画眉鸟了。家里养了十数只。 张修点头,笑道:“是雌.雄一对。” “哦。” 王致名有了兴趣,随张居宁往雅斋的方向去。 雅斋是张修的书房。 张居龄起身去杨若和徐沛,“怎么来的这样晚?酒都喝一半了。” 杨若笑的朗:“本来时间早的,谁知走到半路马尥了蹶子,死活不肯往前走了……我们没办法,只能步行……”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