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珽嘴角一,严肃的表情没绷住,所幸放弃,别有意味道:“所以我来找你。”言下之意需要朱珏在这关键时刻身而出。 “我觉得吧……”朱珏摸着下巴,“成数不大,父皇说不定还会来一句,既然如此,不如往后推一推,等仁远出孝后再办吧。”将延昌帝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 大夫人去世,周珽便是丧母,属斩衰,至少得守孝二十七个月,也就是两年多,就算因为是武官可以不解官职,只给丧礼假期,但婚事却是绝不能提的。 而且就算出了孝,也不可能立刻就结婚,至少也得等半年,加上大夫人病重这几个月,算下来相当于三年。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在这两个月内不结婚的话,就得等三年以后。 如果延昌帝知道这个消息,说不定会很乐意顺势将婚礼推后。 朱珏也不是很急,反正头疼的婚事已经解决,早结晚结都无所谓,他们两都是男人,就算孝期怎么怎么,也搞不出有孕这种丑闻,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不如等等?” 三年后他也正好十八成年了,十五怎么都觉得有点早。 说完就觉得有点冷,瞥见周珽的神情,眼皮一跳,立刻收敛了笑意,一脸认真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明就派人去信给父皇!” 果然汉一时,事后好轮回,如果不是他三五不时的周珽,恐怕他也不会这么着急要结婚了。都怪那些观众,没事给他瞎刷什么男神八十一招! 观众:“怪我咯?” 不过意思他带到了,但如果延昌帝执意不答应,可怪不到他。 周珽便朝他颔首一笑,示意做得好。 “你也不必忧心,安心待在这园子内,做好成亲的准备就行。” 完全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本不像之前拜托他时的样子。 朱珏顿时想到什么,道:“差点忘了,你早知道大夫人会重病对不对?” 险些忘了周珽是重生的,所以他本早就知道大夫人会病重! 周珽曾说过,安康公主在延昌二十三年失足落水,他当时猜测因是周珽成亲,周珽也承认了,而现在正是延昌二十三年。 也就是说在前世,也是因为大夫人病重,已经是大龄青年的周珽匆匆跟端郡主成了亲。 所以说他其实本早就计划好了,还装模作样叫他帮忙,呵呵。 “没错。”周珽回答的没有半分犹豫。 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 朱珏瞪他:“既然如此,你有本事自己搞定!”他就不信了,他不开口,他要怎么让延昌帝同意。 周珽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双眼凝视着他,深沉幽邃,一字一顿:“我不想等,我想要你。”后面四个字,每说一个眼神便暗沉一分,神情却是一片坦然。 朱珏顿时浑身一僵,身体里的血仿佛全部凝结,在那一瞬,竟然有种好似自己是被猎人盯住的猎物的错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生。 但也只是一瞬,快的让他以为是他的错觉,却又清清楚楚知道刚刚受到了什么。 他不一怔,周珽在他面前,永远是温和的,甚至温柔的,除了初见时的审视外,再没有对他真正冷过脸,他几乎快要忘记他的身份他的经历。 然而刚刚那一瞬间,却让他明白,再温柔的狮子终究是狮子。 可是他却愿意在他面前收敛全部凶。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飞快闪过,他心里浮起喜意,而后却又莫名生出一丝委屈,既然一直都对他温柔,刚刚却又为什么突然那样对他。 这个想法刚一升起,朱珏的脸便更僵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惶恐。 朱珏不是真不懂情的头小伙子,作为新世纪的接班人,他从初中,不,甚至小学起就谈过恋了,当然,都属于少年情怀,最后无疾而终。 真正初恋是高中,到了大学一遇女神误终身,然而到穿越也没追到手。 所以他十分清楚自己为什么惶恐。 他惶恐周珽不再对自己特殊怎么办?如果有一天他看他跟看旁人一样怎么办? 果然软刀子最磨人,任谁被人这样特殊以待,时间久了,都会生出隐隐的优越,何况周珽本身又极出众。 而这惶恐的源是喜。 因为喜,所以才惶恐。 他骤然明悟,原来他对周珽的喜比他以为的要多得多。 周珽实在狡猾,不动声给他织了一张网,只等他自己撞上来。 想通了这点,他忽然笑了,不闪不避直直对上周珽的目光,直接拍板:“好,我们结婚,我也不想等,而且……”桃花眼微眯,学着周珽刚才的语调一字一顿,“我也想要你!” 周珽眼中的锐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连冷厉的轮廓都柔和了下来,他低笑了一声,而后朝前一俯身,吻住了朱珏的。 这是一个异常炙热火辣的吻,经过朱珏一年的拨,周珽对接吻这件事已经炉火纯青,甚至能生巧,又仗着自身体力优势,时常掌握主导权。 一如现在。 舌被狠狠,舌尖刷舔过口腔里的每一寸,的内壁被扫过,一阵酥麻颤栗,朱珏瞬间便软了身体,但又不甘心被掌控,一手拉下周珽的脖子,用尽解数回吻了过去。 这般亲密火热的吻,很快滋生出情,渐渐蔓延全身。 然而便是连一向克制的周珽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依旧纠不休,封闭的空间里传出啧啧的水声,来不及咽的口水顺着嘴角下,旎而靡。 望一触即发。 周珽长臂一伸意将他抱起,却撞到了一旁的小炕桌,咣当一声,茶杯摔落,温热的茶水泼在了两人身上,将两人惊醒。 舌分开,朱珏息着轻轻笑了声,顺手将茶杯拾起。 周珽也低低的着,不过右手仍然箍在朱珏的脑后没有放开,左手取出手帕帮他仔细擦干净嘴角的水渍。因为望,少年容貌被制丽完全绽开,形状姣好的是明显被蹂躏过的红,勾动着人心中最原始的望,他用指腹轻轻擦过那红,而后又凑上去啄吻了几下。 朱珏原本想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被勾了起来,眯了眯眼,拉起周珽的手放到了衣摆内,自从上元节梅林那一次后,他便时常拨周珽帮他解决望,毕竟自己来没有周珽来的舒,对于享乐至上的朱珏来说,自然不会放过。 分明要求别人做着靡的事,脸上的神情却再坦享受不过。 周珽便是喜他这一点,一边用目光锁着他,一边帮他,情动到深处,喉头滚动,终于没忍住,拉过了朱珏的手。 朱珏被他这一举动从蒙中惊醒,略新奇地看了周珽一眼,他拨了一年,这还是周珽头一回愿意要他帮他,以往死活都忍着,他甚至暗暗怀疑过是不是有问题,譬如其实只是中看不中用,怕暴持久力被他嘲笑之类,今天这是终于开窍了? 不过惊奇归惊奇,手里该干的活却没停着。 终于触发了千载难逢的新剧情,朱珏连自己的受都顾不上了,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周珽,拿出自己修炼多年的全部招数,誓要让周珽享受到。 两人你来我往,朱珏到底年少,很快代,而后不服输,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拿下了周珽,累得手酸的同时,也打破了中看不中用的谣言,这哪里是不中用,简直非常中用,中用得他都开始为自己担忧了。 是的,在攻受这个问题上朱珏小公举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别说他这张脸,就他这小身板,想周珽,还是省省力气,摊平享受吧,反正了就行。 好吧,他就是这么无节,摊手。 “我叫琉璃帮你拿件衣衫来。”他看了眼周珽的衣服,先是茶水,接着是那什么,必须得换,他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既然要换衣,不如顺便洗个澡,要不要泡个温泉……”一顿,咬字暧昧,“一起?”随手汉什么的,已经成常了。 周珽正帮他擦拭着手指,闻言一挑眉:“好。” 嗯?竟然答应了?! 朱珏眼睛微瞪,以往他怎么拨周珽都是一个忍字,没想到今天这么上道,早知道他早早便跟他摊开说了。 他上三路下三路扫视周珽,答应的好,他还没看过周珽的体,隔着衣服宽肩劲大长腿,想必了会更好看,腹肌肌什么的,嘿嘿嘿,心里不自觉发出猥琐的笑。 周珽受到他的目光,没有多说什么,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然后接下来朱珏就体会到了他这个笑容的含义,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其它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结束的时候他整个人瘫软在地自觉成了一坨泥,周珽反倒越战越勇,神奕奕。 这尼玛简直就是解开封印的大魔兽,红蓝条高的骇人,这还没加buff,若是加了buff,他这条小身板还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朱珏趴在上默默忧伤。 第88章 赐婚 按照周珽说的,大夫人过完除夕便病重了,最终撑到了六月下旬病逝,而他上一世便选在五月中跟端郡主成了亲。 朱珏隔天便履行自己承诺的,给延昌帝去了信,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从各个角度阐述了将婚事提前的好处。 首先着重罗列了一下周珽这些年来的丰功伟绩,对他这种舍小家为大家的自我牺牲神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而后话题一转落到了他当年那句“西北不平何以为家”上,既然如今西北已平,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从政治角度讲,这样的功臣,不能不奖励,周珽身份财产这方面已经无可再封,正好可以在婚事上做文章,尚公主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即奖励了周珽也鼓舞了后人,一举两得。 接着从情角度,拉出姑父侄子这张亲情牌,大大抒情了一番,然后笔锋一转提到了已逝的卫国公夫妇,不管卫国公后来如何,但确实对社稷有功,当年也是他一力主张将延昌帝推上的皇位,死者为大,卫国公唯有周珽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子孙,卫国公夫人更是临终前还念叨着周珽的婚事,总不能让逝者心寒。 又提了提皇后。 虽然帝后情不睦,但基本的尊重面子还是给的,皇后这些年一直规规矩矩从未提过什么过分要求,连卫国公倒台也未多辩解一声,如今唯一心的便是太子二公主跟周珽三人,如果知道大夫人病重,肯定会找延昌帝求情。 所以就算不看死人的面子也得看看活人的面子,不如同意了此事,省的皇后跟太子心存芥蒂。 最后当然是附上自己的意思,表示综上所述,他很愿意“牺牲”自己,不让父皇为难,当然还是隐晦的表明了下自己的真心实意。 结尾照例问候了父皇近况如何,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吃好睡好,有没有想念他,他非常想念父皇云云,各种甜言语信手拈来。 一封信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千余字,一手飞白清逸工整,写得比高考作文还要认真,写完还凑不要脸的放大给观众欣赏。 反正朱珏自觉这篇文章已经达到了他有史以来作文的最高水平。 信件送去给延昌帝的当天下午,他便收到了回信,不是书面,而是口信。 来传口信的是苏公公的徒弟,叫张保。 说是叫他收拾收拾准备回,虽然没明说是为什么,但话里话外透着叫他回去备嫁的意思。 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朱珏有点惊讶,这还是他头一回在大方向上没有猜对延昌帝的意思。 他眯了眯眼,问张保:“这几皇后可是有去过紫宸殿?” 张保略一顿,还是回道:“回长公主,皇后娘娘两前来过紫宸殿一回。” 果然如此。 是周珽的风格,果然早早安排好了一切,先是皇后,再是他,说不定还有他自己跟太子,轮番上阵,也难怪延昌帝会扛不住。 既然是皇帝旨意,他自然不能拒绝,命人们收拾好东西,隔天回了皇。 因为有病,又是全程被抬着,刻意先回关雎休息了片刻,才仿佛缓过来般拖着“虚弱”的身体去了紫宸殿。 延昌帝看到他打量了一番:“朕瞧着又长了些。” 进了殿,朱珏就摆了琉璃的搀扶,恢复正常,只留着脸上化出来的病态。 “没有。”他走到延昌帝身边跟他比划了一下,他现在才堪堪过了一米七,不过他才十五,以后肯定还会长的,“才三个月而已,哪里长了?”他除夕才回过一次。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