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将白所安得五三道的。” 众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你们都在笑什么?”白所安少见的温和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一样,嘎的一下噎住了,过了会儿才恢复了热闹,可都是在讨好白所安。 孟湘与于廉对视了一眼,两人皆默不作声。 “您来这坐!”他们争相让座。 “南兄,你坐这儿?” 听到这声,孟湘猛地直了脊背,眼神也溜了过去,虽然当初是约好了,不过,孟湘也加了个条件,她先出门,如果能够在猗兰村碰见的话,她会请;可两人若是没有碰见那便是缘分不够,那顿饭就免了。这种有趣的约定南金棠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可孟湘怎么会想到居然还真遇上他了! 这会儿他们的声音放低了一些,无外乎互相寒暄和奉承白所安,也有人来和南金棠搭话,只是南金棠“嗯嗯”了几声就把人打发走了。 有人便取笑道:“南兄今儿个心情不怎么样啊。” 白所安出乎意料地竟开口道:“他大概是不舒服,这里也太吵了。” 酒馆了安静了一瞬。 “啊,我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办。” “哈哈,我也是。” “许久未见,寮子里的姑娘们该想我了。” 众人打着哈哈络绎而出,谁也不愿去讨两人的嫌。 等到人都走光了,白所安放下了酒杯,无奈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每次下山你不都跟姑娘们玩的很开心吗?” 南金棠“哼”了一声,无打采道:“大概是病了。” “你我都知道你是懒出来的病。” “如今可不是。”他直接趴在了案几上,上面的酒杯“叮叮咚咚”落了一地。 白所安抿了一口酒,对着他摇了摇头。 “我这次得的可是相思病。”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脸埋进胳膊里,嘟囔:“真是无聊……” “相思病?”白所安语气冷淡,眼中神警惕,“相思谁?莫非是小媛?” “啊——啊——”南金棠鲁地喊了几声,“你明知道我的子,只是和她调笑几句而已,可没有要和你抢人。” 白所安的面却明显透着不喜。 “我呀……”南金棠单手支着脸颊,朝他勾了勾手指,白所安纡尊降贵地移过来些许,他却撅了撅嘴,凌空给了白所安一个吻,“我现在的可是男人。” 白所安立刻后退几步,狠狠地抖了抖衣袖,像是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神情作呕。 南金棠就像是得了好玩玩具的孩子,仰头大笑起来。 白所安甩袖怒道:“这也是能开玩笑的吗!” 南金棠扁扁嘴,“你可真无趣。” 白所安板着脸,转身就走,可等抬起竹帘,还是回头提醒道:“有些东西能尝试,有些则不能;有些东西能玩,有些则不可以,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还有,孟扶苏那里我去,你自己就好好的去诊治诊治自己的相思病吧。” 说罢,他便再也忍受不了地转身离开。 南金棠低低笑了两声。 白所安走后,孟湘点的菜也送了上来,她刚刚道了声谢,身边的竹帘就突然被人掀了起来。 “果然是你!”南金棠一脸的惊喜在视线触及于廉的时候便消失了。 “你们两个原来认识?”南金棠蹙眉,怀疑地看着他们,转而笑了起来,直接挤在孟湘身边坐下,腆着脸对于廉道:“想不到于兄你际还广泛的嘛。” 他手臂一张就要去揽孟湘的肩膀,却被孟湘一巴掌拍落,他摸了摸透红的手背,继续与于廉寒暄:“这下子于大哥可会对你放下心了……对了,你何时回梁京啊?” 于廉“啊”了一声,视线却紧张地落在孟湘身上。 “咦?”南金棠故作狐疑,“于兄你很在乎孟湘吗?我问你,你看她做什么?” 于廉被他得哑口无言,南金棠笑得得意洋洋。 孟湘面上不动声,手却放在案几下狠狠扭了他一圈,他疼得眼睛眉都移了位置,却还是硬着,要作出与孟湘更加亲密的姿态,气死于廉。 于廉头埋进口,双手放在膝盖处紧紧攥起,眼角红红的。 孟湘撇开了头,不去理会这两个比小孩子还要幼稚的男人。 两个人又不知怎么说了起来,通常是南金棠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于廉才吐吐地吐出了一句,可他到底比不上南金棠的道行深,不过三两个来回就被南金棠套出了话。 “所以,孟湘你是要去青州的啊……”南金棠捂着,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眉眼弯弯,出坏笑。 于廉立刻愧疚地看向她,那双微红水润的眸子怎么看怎么可人怜。 “好了好了,快吃菜吧,都要凉了。”孟湘岔开话题催促两人动筷,两人只得一人夹了一筷胡吃了一口。 “好了!我已经请过你们两个了。”她一拍手,笑颜明媚,准备拍拍股撤退了,可这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哪里肯依。 于廉伸手想要拦她,南金棠的动作却更快,他挪了挪股,直接一股坐在了她衣摆上,眼睛一勾一勾地望着她,“既然来了,可不能不尝尝这家酒馆的招牌美酒……你该不会舍不得钱吧?” 还没等孟湘答话,于廉忙道:“没事,没事,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来付钱。” “既然是大官人的朋友,奴家又怎么能收钱呢?”老板娘抱着一坛酒,掀起竹帘笑眯眯道:“我们可还要靠东家罩着呢。” 她说着就将那坛酒放在了案几上,朝孟湘暧昧一笑,翩然离开。 “东家?” “哦……”南金棠毫不在意地拍开酒坛上的封泥,“我来读书家里人自然要给我在这儿置些产业,金银若是不够用了可就近提一些。” 可恨的有钱人。 孟湘正腹诽着,南金棠却扭过头朝她浅浅一笑,眼中闪烁着星光,“你若是喜的话送你如何?” 第一百零六章 醉酒 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孟湘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同意了,也不知道坏心眼的南金棠又会有什么手段在等着她呢。 她直接将他说的话当作耳旁风掠过,南金棠则看着她的眉眼有些入了神,等反应过来,就拿着那坛子美酒给她倒了一大碗。 “来来来,于兄你也没有喝过吧?”他故作热情地招呼着于廉,于廉却全身都不自在。 孟湘不去理会两人的官司,捧起了碗,低着头,鼻尖几乎碰到了酒面,她深深了一口气,鼻的馥郁甜香,让人口舌生津,她舔了舔下,终于经不住惑饮了一口,这酒的口绵柔醇厚,喝起来发甜。 南金棠盯着她发亮的双眸,低沉惑道:“甜吧?这可是老板娘自己酿的,用的是水果和花瓣,放心,是喝不醉的……” 这酒的口实在太人了,听着他像催眠一样哄,孟湘忍不住抬了抬手腕将一碗饮尽,喝罢,她忍不住吐出一口气,脸颊抹上了胭脂,酡红粉颜,眉眼盈盈,那风情比酒还要醇厚,还要清甜。 他单手支着脸颊,看一眼她喝一口酒,渐渐地,酒不醉人而人自醉了。 “嘭——” 南金棠扭头一看,于廉面通红晕倒在了桌子上,手里的空碗在竖在地上打了个转儿。 “不会吧,这才一碗啊……” 他再扭头看向孟湘,就见她已经起了袖子自己给自己倒酒,倒了半碗,却撒了一碗。 酒水溅在他的袍角,他却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看着她,嘴角忍不住含笑。 “你不会这样酒醉了吧……”他笑眯了眼睛,“虽然这酒香甜,可后劲儿十足,据说天下没人能够喝完三碗的。” 话音刚落,孟湘便端着那碗酒仰头一灌,粉红的酒顺着她瓷白的脖颈留下,就像是印上了一个个吻痕,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角,身子往前微倾。 最美味的酒正是美人边的酒。 “坏孩子。”孟湘甚至都没有扭头,用手掌在嘴角边一挡便挡住了他的亲吻,南金棠抬眸看着她,声音低哑,透着难耐的**和深深的惑—— “不想试试看吗?不同的男人就像酒一样有不同的味道,你不好奇吗?我的味道比之景夫子又有什么不同。”他伸出手头舔了一下她的手心,“我说……不论你是男是女我都能接受哟。” “你到真是男女不忌啊……”孟湘轻轻叹一句。 南金棠出计得逞的得意笑容,一仰头…… “嘭——” 孟湘将那坛酒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酒坛应声而碎,粉红的酒撒了他头,哒哒的发尾还在不断往下淌着水。 南金棠抬头望天,一阵头晕目眩。 “哟!”孟湘一掀衣摆,将一只脚狠狠地踏上了案几,扣着他的肩膀随意晃动了几下,眼角淌着丝丝意,声音柔软妩媚—— “不乖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白皙的指尖挽成兰花指,轻轻一弹他的额头,却成了倒骆驼的最后一稻草,南金棠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哐次”一声整个人砸在了地板上。 孟湘无趣地咂了咂嘴,一个旋身,直接坐在了案几上,一脚将伏案的于廉也给踹到了案几下面去,大大咧咧地一脚踩着案几,一脚踩着南金棠的“尸体”,指尖滑过两人,又往上一指,“我不得不说,你们在座的都是垃圾!” “噗嗤——”她捂着嘴清浅一笑,媚眼如丝地踢了踢南金棠的腿,“你说是不是呀……” 显然是得不到任何回答,孟湘一怒之下,脚下加重了力气一脚踩下,谁知道脚一滑,竟然一脚踩上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即便南金棠还在昏中,也痛苦地发出一声□□,身体搐几下,快要弓成了虾米。 孟湘笑呵呵地起身察看,腿一软直接跪在了他两腿间,而那里又受到了第二次伤害。 他的睫颤啊颤,因为剧烈的疼痛想要睁开,可到底没有如愿,但见他脸煞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冒出。 孟湘好奇地张望,勾着他的下巴想要好好瞧一瞧。 风骤起,竹帘“啪嗒啪嗒”敲在柱子上,帘底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一只手从翠竹帘外探进,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死死地,牢牢地,像是锢住鸟儿的笼子。 孟湘皱着眉,不耐烦地甩了甩,却怎么也甩不掉。 “好烦啊。”她娇娇软软地抱怨着,一歪脑袋,竟用自己的牙去咬。 嬴景挑了一下眉,黑沉的脸慢慢放缓,他拉着她的胳膊一个用力,带着她转了一圈,终于将她锁进了自己的怀里。 “嗯?”她刚刚疑惑了一瞬,又低声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他低下头,却不防她一个扭头,温柔地在他的嘴角印上了一个吻,这个吻带着甜美的酒香,让他也有些醉了。 “原来你是喝醉了。”他眉眼柔和下来,揽住她就往外走,“这么妩媚的样子我可不希望别人看见啊。” “是吗?”孟湘握住了他抱着她手,手指停留在他的肌肤上绵地画了圈。 嬴景忍不住一个哆嗦,她却像个妖女一样“咯咯”笑了起来。 “真是妖孽。”嬴景叹息一声,矮下身子准备打横抱起她,可喝醉的孟湘哪里会让他如意。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