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拿过来看,角了然的笑一下子变得茫——123言情系统衍生研究报表。 下面是一串串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 范浩低声,“这是临走前,教主给我的。说是从姚芙那里拿到的东西。我也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姚芙? 望月的眉目更冷了:果然啊,圣教教主原映星叛教,因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叫望月,而是叫姚芙。 范浩有话说得对。 魔教教主和魔教圣女天生一对。 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在姚芙出现后,原映星就变了心。 ☆、第17章 杨清你这个坏人 望月和原教主,青梅竹马,患难与共。若非姚芙的出现,魔教教主和圣女,自是天生一对。而在姚芙出现后,教主和圣女良好的关系就破裂了,不知因此生了多少事端。 圣教上下,甚至全天下,若说望月最恨的人,那一定是姚芙。 数年来,她誓要致姚芙于死地;原映星则誓要袒护姚芙到死。 云门应该是最得意的。 一个男弟子杨清,让望月求而不得继续求;一个女弟子姚芙,轻而易举俘获了教主的心。 区别,只是望月不会因为杨清叛教。原教主却不一样。 姚芙走了,他也走了。 留下一堆烂摊子给魔教。 现在魔教残余的战力,有的已经叛教入白道一如范浩,有的在想办法追回教主,有的在报仇,有的在分割既得利益,还有的在内斗抢教主之位。乌泱泱的一团糟,这一切,全是姚芙的功劳。 望月一时意兴阑珊:这样的圣教,作为重生而来的她,既是无人作保,无法回归,又是回归后,无人相助,也不能平了圣教的内。 范浩耸肩,反正他已经归顺正道了。他现在也冷静下来,不管面前这少女到底是不是圣女,就凭现在的情况,对方也本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所以,管他呢。他对魔教已经仁至义尽,没看他把教主走前留下的东西都给这个疑似圣女的人了吗? 万一对方不是圣女,却拿了信物怎么办? 哈哈,这跟范浩有什么关系呢。他哪里想得到教主走前,居然随手把信件扔到了他这里。 神病人思路广,不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能理解的。 望月重新展信,盯着上面的字迹——123言情系统衍生研究报表。 下面是魔教诸人的名字。 以原映星为首,望月第二,一排护法堂主舵主随后,基本魔教有声望的人都在上面。 名字后面,是一大片的加减阿拉罗数字。在上上任教主时期,魔教曾入西域跟诸国做生意,已经引入阿拉罗数字。正道那边不通用,魔教诸人却是看得懂的。 望月看不懂的,是这些加减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教主后面的数字高得已经上千了,是正数;而她的数字,则是名单上最低的,负数上百;其他人后面的数字有的正有的负,都无关紧要。 信件有些发黄,应该不是最近才写的。 这应该是姚芙的东西,原映星却给了范浩。 他在做什么?他想做什么?他留下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望月也头疼了。 当是时,拿着这封信件,望月研究两天,就丢开不管了。算了,看不懂的谜题,以后总会有答案。当务之急,是找到教主——他绝对不能叛教。他是教主,他要是走了,圣教就完了。白道中人正在想办法分割圣教,如果没人主持,圣教一盘沙,本撑不下去。 哎,怪她不是原来的身份,也没有武功,想找人,以前武力碾,现在还得靠智商——她智商一点都不高啊,真的。 因这层关系,范浩暂时留望月在客栈住着,不收她房钱。望月当然不会范浩,圣教有五位堂主,金木水火土,范浩是土堂主。但与其他几位比,范浩是最墙头草的那个。当初入教是叛了正道,现在不过是又叛了圣教,多正常啊。墙头草的好处是,即使他知道望月的身份,他也不会到处去说——因为没人相信他。 范浩留望月住下,或许是有点讨好她,也或许是监督。望月不在意。她住在这里,也是暂时没想到下一步。毕竟范浩有话说得对,这时候加入圣教,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值得安的是,“客斋”的环境很讨她喜。清来城有一道贯穿全城的河道,客斋则是依水而建。一面是繁闹的街市,另一面,则是宽敞凉的大片河水。住在客栈中,草香四面来,清风水中起,何等的逍遥自在。 某晚上,望月如常般,坐在一楼靠窗临水的桌边吃茶,听那些来往的江湖人说些消息—— “那个死老婆,死了活该啊。” “魔女望月一死,魔教就倒了。该!” ……全是骂她的。 望月听得不耐烦了,心中有火气上涌——多大仇啊。这些江湖人天天骂她,她生前不计较,死后他们还在骂。有没有一点风度?有没有真的去查查她做过什么?自追慕杨清后,她收敛了多少他们知道吗? 正在她心烦时,一个人凑到了她面前,腆着笑脸,“姑娘,那边客了,在下能否跟姑娘拼个桌?” 望月讶然,抬头,看到一个皮肤白皙、容貌俊俏的江湖小公子,故作的风倜傥,一看就是第一次出门、无江湖经验的名门子弟。她眼珠一转,一个绝妙的计划成竹在。 少女嘴角挂上了笑,招招手,做出一副可怜状,“公子,那桌……就是那桌,他们骂我……” 当再有一桌过来问话时,她小声又讶然,“我、我什么都没说啊。小女子就在这里好好吃饭而已。我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小姑娘,怎么敢惹几位呢?” 那两派就打了起来。 更多的卷了进来。 …… 一刻钟后,因为望月的挑拨离间,客栈众人陷入了一场内。都是正道中人,又骂又打,闹得不可开。小二和掌柜早就吓得躲走了,范浩装死人不出面。整个楼下,只有靠窗的小姑娘,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这场因她而起的热闹。 但她还嫌不够。 只是打打骂骂有什么用,再死一些人就更好了。 反正都是白道的人,狗咬狗最好,她一点都不心疼。 望月手扣着桌面,眸中转着恶劣的笑,思索怎么把整个客栈的江湖人全都坑死坑残。正是此时,客栈外面来了一行人,白衣如仙,身姿秀。 正是夜深时分,为首的年轻公子眉目清雅,踏着月光而来,风声、深雾、水、草动,尽数包围。任谁看一眼,心跳都要兀自慢一拍。 望月痴痴而望:真好看啊。 青年转过了眼,清淡的眸子看向了她。 望月脸顿时大变。 杨清! 第一反应,望月转身就跑。 这是一种本能的直觉。她前些天刚得罪了他,如今一屋子的惨状只有她无恙。杨清多聪明啊,怎么可能放过她? 当她看到他,就想起来他上次的话——“那你要知道,你这么做,下一次见面,我未必能饶你。” 云门子弟,顺着师叔的目光,都看到了窗口的望月。正要惊喜打招呼“杨姑娘”,就见旁边的师叔周身娴雅的气质陡变,掠风而起,猎豹般纵向转身就矮的少女。 望月手心出了汗,身后劲风乍起,眼角余光看到了白衣一角,肩膀被从后伸出的一只手抓住,指节修长,稳而有力。 但是望月怎能被他所擒而无动于衷? 她脑子都是“快逃”的声音,杨清太可怕了! 逃! 躲! 望月心头紧张,青年的手碰到她肩膀,她颤抖一下,拼尽全力向前跃。身后人贴扑而来,她被桌子一脚一绊,膝盖重重磕在地上,跪趴了下去。青年降下来,贴着她出了一层汗的后衫上,呼就在望月脸颊旁。 “你……”杨清才慢悠悠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觉抓着的身下姑娘身子骤缩,飞快逃离他。可怜杨清语速向来慢,在望月的紧急自救中,他的话注定没法说下去。 她身子一扭又一蜷,缩成一个圆,向桌上纵去。杨清一手抓着她的肩,另一手原本向她膝盖弯打去的手,不防落了空。紧急刺中,望月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少女灵地在青年怀中钻,头向他小腹一拱,青年吃痛一僵之时,少女连滚带爬地往窗户翻去。 杨清嘶口气。 他捂着小腹,再向望月看去时,眸子骤然暗下,扑过去拽她手臂。望月看到来的白影,他动作快,她反应快。少女双臂抱膝而滚,又疾又。这次是真的团成了球,一切阻力,都不能阻挡她逃离杨清的心。 青年站在桌边,衣袖有些凌,他眼睁睁看着团成球的小姑娘,顺着窗户跳了出去,以势如破竹之势,远离他施救的手,噗通一声,滚入了星光之下的水泊中。 杨清:…… 少女勇敢地向危险之地冲下去,后面的青年拉都拉不住。 “救命!救命啊……我不会水……救命!”天地旋转后,掉入水里的少女疯狂扑腾,起起伏伏,水花被她拍得更大了。 在水中挣扎着,清光粼粼,望月看到窗口望风而立的杨公子,嘴角了后,颊畔竟出酒窝。 他在笑她。 望月好生气! ☆、第18章 浮生一望 望月是不识水的。 很快,她就陷入了昏。昏前,只记得被青年搂抱著。那样清澈温凉的气息,就在她身边笼罩。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紧紧抓住,再也不放开。 一片混沌中,望月在梦中清醒。 “杨公子,我叫、叫阿月。愿与你等共进退,护云门为安。”女子声音娇柔,在望月耳边炸起。 望月侧头,向混沌深处看去。 她看到清风小雨下,天气有些,空气凉丝丝的,青年与女子站在山下丛木边,面对面说话。风吹着他们清凉的衣衫,一红一白。一个容颜明,一个意拢眉。 女子双眸专注地望着青年。 她握着大刀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望月定定地看了半天,默默地想,哦,这是曾经的我啊。原来当年,从旁观的角度看,我是这样的啊——我是这样的紧张,见到他,是何等的喜与害怕。竟在开口第一句,连真名都不敢说。 她是这样的恋杨清。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