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心 驾驶座上, 小周紧张得不行,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往后看,控制脖子的肌 都快僵了。 车后排坐着两个男人, 一个清醒地望着窗外,一个醉醺醺地躺在另一个的腿上,小周挣扎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去哪儿?” 傅星徽给他报了纪朗家的住址, 刚说完,纪朗就晃着傅星徽的腿道:“我不回家。” 小周隔着后视镜和傅星徽对视了一眼,男人看起来有些无奈,思量片刻, 他给小周递了个眼神,“老地方。” 小周点了点头,调转方向盘,往郊区驶去。 目的地是坐落在水边的一家酒店, 傅星徽拉开车门,扶着纪朗下了车,回身对小周道:“我先把他 上去, 你等我一下。” 纪朗醉得厉害,半个身子倚在他身上, 雨水汇聚在鸭舌帽的帽檐滴下来,将他的脸隐在 的雨雾中。 傅星徽举着伞往前走了几步, 就有服务生过来,客气道:“傅先生。” 这里乍一看和其他的酒店很像, 但却没有要求任何的登记, 随着电梯缓缓上升, 到傅星徽 练地从包里掏出房卡刷开门时,纪朗忽然问了句,“你是这里的常客么?” 傅星徽懒得同喝醉酒的人说太多,反正说了他也记不住,半是敷衍地含混了一声,回头关上了门。 房内的布置和一般的高档酒店大差不差,只是更宽敞些。 傅星徽一只手拉着纪朗垂在他 口的胳膊,一只手搭在他的 上扶着他,调整着姿势打算把人放在椅子上。 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松手,没得到回应的纪朗手臂蓦地发力,抵着他的背把他按在了墙上。 微凉的墙面抵着温热的 口,傅星徽下意识想伸手做个缓冲,双手却被纪朗锁在了身后。 “纪朗!”傅星徽挣扎道。 他话音未落, 间忽然一松。 昂贵的皮带便被不知轻重地解开,和剪裁 致的长 一起,重重地砸落到地面,在地毯上碰撞出了一声闷响。 傅星徽的心有些慌, 低声音,有些咬牙切齿道:“你发什么酒疯!” 纪朗的手撑在傅星徽头顶,强迫着他与他对视。 “我没醉。”他的声音有些哑。 男人从头到脚沾 雨水,没有一处看起来不 狈,可是他方才还醉醺醺的眼神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反而在此刻看起来有些过于明亮和锋利。 像是隐在夜 中的捕猎者。 傅星徽对上他目光的瞬间,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对视够了,纪朗又把手放下来,勾着他 间的衣料边缘问,“哥,你知道带一个喜 你的人来酒店是什么意思吗?” 傅星徽还没来得及开口,纪朗的手指带着衣物倏地往下一滑,腿部的皮肤猝不及防地接触到空气,傅星徽眼皮一跳,少见地丢掉了所有温柔耐心,气急败坏道:“松手!” 可纪朗却不依不饶地 锢着他,没有丝毫打算收手的意思。 他和傅星徽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缓缓低下头,望向傅星徽身上那块显眼的胎记。 一别九年,那块胎记在傅星徽冷白的皮肤上依然无比清晰。 傅星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 觉到身后人的呼 越来越沉,他睨着对方分神的空隙挣 开他的手,可刚转过身,纪朗便扣着他的后脑勺亲吻了下去。 嘴 上刚刚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被扯开,纪朗进攻 极强的吻像是丝毫没打算给他留下任何 .息的余地。 外面电闪雷鸣,雨水砸在窗户上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就在耳边。 他抓着纪朗的衣服,浸 雨水的衣料摩擦力很大,布料里的水顺着他的指 缓缓溢出来, 淌过他因为用力而发白的骨节。 雷声和心跳声反复共鸣,他紧紧蹙着眉,轻微的窒息 麻木着他的大脑,像是沙滩上缺水濒死的鱼。上身的衣物因为和纪朗贴得太紧也沾上了雨水, 口濡 了一片。 这个吻漫长得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直到傅星徽已经快承受不住的时候,纪朗才终于放过他。 他后脑勺贴在墙上,仰头大口大口地 着气,可这口气没来得及 完,纪朗忽然半跪在他掉落在地的长 上,向前凑了上去。 傅星徽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人用手攥紧了。 青年 润的发梢戳着他的腹部,冰得他微微颤栗着。 所有的神经末梢同时变得 而纤细,快 过电一般顷刻间袭向他全身,他震惊地低下头看向纪朗,贴着墙面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了起来。 他抬脚想把人踢开,可纪朗却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很轻地亲了下他的小腿,又顺势向前,将他的膝窝搭在了肩上。 饶是傅星徽练过舞蹈身体的柔韧 很强,这种拉扯程度还是让他的大脑的弦绷紧了片刻。 纪朗扫了眼他剩下的用来支撑身体的右腿,抬头问他,“你还要踢吗?” …… 洁白的 单上,傅星徽的手腕被他自己咬出了一排发红的牙印,他半阖着眼, 口不住地上下起伏着。 耳边的声音似远似近,他听到纪朗咽下了什么,忙伸手拦道:“别!” 眼看着纪朗喉结滚动,他伸手挡住脸,“你怎么能……” “很意外吗?”纪朗 了张纸巾擦了擦 角的 体,“我的心思,你在看那张画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他伸出一 手指,用指腹描摹着男人的眉眼,傅星徽陷于情.事之中时的那些表情远比他想象之中更为生动。 “你现在不能指责我,”纪朗说,“是你一直在纵容我。” “而且,”他问,“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肾上腺素、内啡肽和多巴胺这一套组合拳,对人的麻痹效果往往不会输给酒 ,傅星徽把头往被子里埋,“闭嘴。” “放心,没得到你的允许,我不会再往下做的。”纪朗把人拢进怀里,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不过和你分开这九年,我做的关于你的梦,把各种姿势都试过了。” 他的手指 在傅星徽的下 上,用指腹 受着上面的每一寸纹理,“早知道你喜 这种直接一点的关系,我就不装了。” “装什么?” 纪朗没回答他,而是道:“你和你其他的那些人都断了好不好,我保证我能比他们做得都好。” 傅星徽唰得拉开被子看了他一眼,后者继续道:“你喜 什么姿势,我都可以学,道具、玩具还是角 扮演我也都行,我体力也很好,不会让你失望的。” “还有……你放心,关于你的一切,无论是生活还是身体上的细节,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傅星徽坐起来,神情微妙道:“你什么意思?” “邵杰和我说了你的胎记,还带我去了……绘苑,”纪朗没瞒他,“他说你有很多情人,就在刚才,我也看到你给人递了房卡。” 他兀自笑了一声,“不过你没急着去找他,而是选择了在这里和我待在一起,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比他高一点?” 傅星徽静静地听他说完,终于明白了纪朗今晚到底在发什么疯。 度假酒店的客人很少,隔音效果也很好, 烈的雷声早就在他们没留意的时候停了下来,现在只剩下轻缓的小雨声,周遭显得分外安静。 相对着沉默片刻后,傅星徽望着纪朗的眼睛道:“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没有那些 七八糟的男女关系,更没有什么情人。” 从他出道至今, 七八糟的绯 舆论从来没有被彻底扫清过,无论是在网络上,还是在圈子内部。 因为 笫私事永远是最隐晦私密的,所以桃 谣言向来最难以证伪的。 他只能对纪朗说“无论你相不相信”这样其实没多少力度的前缀。 但是纪朗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对他点了下头,“我相信。” 傅星徽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纪朗坦白道:“我本来也没有特别怀疑。” “你在诈我?”傅星徽反应过来。 “算……也不算吧。” 说一点都没有猜疑过是假的,他和傅星徽一别九年,如此漫长的时光可以将任何一个人打磨得面目全非,纪朗不会天真地认为一切都不会改变。 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不想去怀疑傅星徽。 傅星徽从这五个字里读懂了纪朗的想法,他内心有些复杂地垂眼望向 单,却听到纪朗接着道:“那我能做第一个吗?” “第一个什么?”傅星徽有些懵。 纪朗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说你没有情人,那我能做第一个吗,”他说,“我不要你为我们的 情负责,也不要什么名分,这样可以吗?” 傅星徽让纪朗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带着表情管理都忘了。 他顶着 头问号冷静了半天,话在 边过了好几趟,终于艰难地吐出一句:“读了几年大学,就教会了你给人当炮.友吗?” “不是给其他人,”纪朗往后靠了靠,“是给你。” “其实我路上一直在想,如果……万一,邵杰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有很多 伴,”他顿了顿,很轻地笑了一声,“我也可以接受的。” “纪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傅星徽让他这话噎得 口发闷,恨铁不成钢地警告道:“你要是我亲弟弟,我就揍你了。” 他一贯好脾 ,哪怕说这样的话,也没有疾言厉 。 可纪朗非要跟他对着杠似的拱火,梗着脖子怼道:“那你揍啊,你管管我啊!” “你——” 傅星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纪朗睨着他的情绪,声音又低下来,趴在傅星徽 口,抬头望着他道:“你可以揍我。” 他勾着傅星徽的手,碰了一下他的嘴 ,接着委屈道:“就是别又把我撂下了行吗?” 他这一刚一柔,闹得傅星徽一口气没来得及吐出来,全闷在了 口。 他叹了口气,垂眸道:“纪朗,我希望你无论你遇到什么样的人,喜 什么样的人,都不要把自己放在这么低的位置。” “没有别人了,只有你。” 纪朗看着他,“你值得。” 傅星徽对上他的眼神,指责的话也好,说教的话也罢,半句都说不出来了。 他心里一半酸一半涩, 糟糟的汇聚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纪朗对他这种建立在初恋滤镜下的 ,看起花团锦簇,可底下的支柱全是虚妄的,一旦滤镜破碎,顷刻间就崩塌了。 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贪恋那一份纯净的 情。 在娱乐圈待得越久,就越喜 干净的东西。 可那些干干净净的、不为资源人脉、不为名利金钱、单纯只是为了你这个人的 情……还剩下多少呢? 他抗拒不了纪朗的 。 从前是因戏生情,年少悸动。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