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天气冷,他还问齐湘,要不要喝热饮,齐湘摇摇头,她还是随大好了。 点了饮料,就是开始选歌的时候了。 小衍毫不客气,她可是麦霸,翻开歌本刷刷刷就开始先点歌。 乐队几人也不跟她争,笑咪咪的看她摩拳擦掌刷刷刷。 小衍一口气写了好多首,想一想,又杠掉两手,放下笔,说:“你们点吧。” 常紫兰接过歌本,找了两首她自己喜的,也比较拿手的,写了之后递给对面的莫起风。 莫起风对着齐湘笑笑,说:“齐湘,你点吧。” 齐湘摸摸脸,翻了翻歌单,哎哟,摇滚唱多了,对好多行歌曲好像没什么觉了呢。 看了一会,她写了一首《你的样子》和《恋曲1990》,莫起风凑过来看了看,问:“喜罗大佑?” 他对她平时的好的歌曲,并没有什么了解。 “还好吧,相对于行乐,现在比较喜民谣。主要是以前,很喜《阿郎的故事》,电影很伤。”她说道。 莫起风看着她,包房灯光偏冷,映得她又白又的脸,边沿泛起淡淡的幽蓝的冷光,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哀。 他也看过《阿郎的故事》,周润发饰演的那个赛车手浪子,想要回头挽回前的心,却只能拿命来换前回头。最后那个镜头,他摩托车的头盔里,鲜血面,车子在火焰里奔腾,却还在一往无前的往终点冲。 这首歌,就是在那个时刻响起,渲染着悲情人物的悲情时刻。 看着面前干净清澈、纯粹明媚的姑娘,他又何尝不悲情呢? 明明她的一切,都是他喜的。 甚至她的样子,只是在一张照片上见过,就让他入了心、入了情,从此再也难以忘怀。 第133章 素衣莫起(01) 他绝没想到, 有生之年,他会在学校里碰见她、认出她。 那个晚上,他有些动、兴奋,甚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已经好久不曾有这么烈的情绪了,干脆半夜爬起来, 又在那里开始画油画,画平时那些关于对幻想中的“她”的油画。 而那天,照片中的女孩活过来了, 化成了实体。 仿佛有神仙给他的眼睛施了魔法, 他眼睁睁看着她会说、会唱、会跳;看着她眉眼弯弯、笑意妍妍;看着她发着光、闪着电, 噼里啪啦就那样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 就跟他一直想象的那样! 从二维,到三维!从平面、到立面! 她明明白白的出现在了他眼前, 还是他雕塑系唯一的学霸小师妹。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好奇心太淡了。 为什么开校之初, 不去看新生军训,说不定能早些看到她。或者军训汇演时去看看热闹,就能看到她穿着军训服,手执钢护旗的样子。 好在现在也不晚,他遇见她了。 可是第二天, 噩耗便传来了。 那个他心心念念, 叫齐湘的女孩,他的小师妹, 原来早就有男朋友了, 还订婚了。 而她的男朋友, 就是昨晚,跟她一起在台子上表演节目的最帅军训教官。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脑子是一片空白。 他晚了么,他终究是晚了一步遇到她,不能追求……不能表白…… 可是后来听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他的心,再次跌落谷底。 这不是晚了一步,这是没有起点啊…… 上天将她带入他的脑海里,一年后,还将她带到他眼前。 她的样子、她的子、她的才气、她的好,无一不是他所喜、他所。 把她拉到乐队,跟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幸福。可是,这一切只能默默藏在心底,谁也不能吐。 人云:求而不得,他却连求的资格都没有。哀莫大于心死。 他就像一个卑微的傻子,偷偷的偷来那些和她相处的时光,偷来那些她的笑颜,在心里咀嚼、回味 而这一切,见不得光,只能在暗处,独自承受,独自回味,也独自折磨自己。 他本身就是子淡,长相气质偏忧郁的,这一悲情,面上顿时显得有些哀伤。 常紫兰不时注意着他,一看到他的表情,顿时有些心疼。 她看看齐湘的歌单,问:“怎么,那什么《阿郎的故事》讲什么呀?” “啊,就悲剧啦,阿郎最后死啦。不过歌很好听。” 齐湘也没想那么多,把歌本拿给莫师兄,说:“莫师兄你点吧。” 莫起风扯出一丝说不上笑的笑,说:“蒲团,你们点吧。” “好嘞。”蒲团可不客气,跟着李哲挤挤挨挨的闹着,写了好几首,最后给服务员,开始帮他们排歌。 同一时间,遥远的西南山区,某个边远山村小学,夜深、人静。 此时,一个五十人的小队正在此地驻扎。他们身着军绿的彩服,脸上涂着还没洗去的油彩。 天上冷月若隐若现的,钟策嘴里叼着一草,躺在地铺上,看着天上那躲在云层之后,要圆不圆的月亮。 今天是大年,自从分别之后,距离他给媳妇儿打第二个电话,已经过去十来天了。 那天电话,他依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这也是他再次拿下前一个月的综合训练科目第一的成绩,才得到的优待。 电话里,小媳妇儿唧唧呱呱的跟他说,在圣诞节的平安夜,他们乐队开了一场演唱会,她担任主唱,演唱很成功。 说师兄还录了相,给他们一人翻录了一盘,她已经买了录像机,等他回来,她要跟小时候在部队看电影一样,坐在他腿上,让他像小时候的妈妈抱她一样,抱着她一起看她的现场演唱。 小媳妇儿问他训练苦不苦,吃得好不好,说等他回来,要在土灶上给他做许多好吃的。 还说,小洋楼都布置好了,该换的、该的都整归一了。到时候,她还有一个大惊喜要给他。 她说家里的那些窗帘和上用品面料,是她和小衍跑布料批发市场,选了好久才选定的。 家里现在的窗帘全换了新的,这是她和小衍一起踩纫机,共同完成的成品。 而新的单、被套,都是她拿自己扯的棉布做的,晒洗得干干净净的,就等他回来跟他一起睡。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谈话,听得他心窝子暖洋洋的,就像冬里的炭火,每一句话,都可以在他心里燃烧许久。 看着天上那缺了一坨的冷月,他想他的小媳妇儿了,很想,很想。 想她有些婴儿肥的鹅蛋小脸;想她笑盈盈、水润润的眉眼;想她粉、清甜甜的花瓣菱角嘴;想她娇、软绵绵,一口嘴少女香的身子;想她那细而柔软的肢;以及她时不时冒一两句出来的……话…… 叼着那草,他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瞪着月亮,黑漆漆的瞳仁里映出两轮冷月、熠熠生辉,长长的睫在月下投出长长的影。 不知道小媳妇在海连的夜晚,也能看到这月亮吗? 十天前,他们又接到第二次野外生存训练的任务。 经过几轮残酷的淘汰,前往特训基地的海军各军种、各军校学员,大浪淘沙,只剩下了100人。 这次野外生存训练,他们被分成了两只小队,五十人一队。 在南方服役的海军与学员,这次的野外生存训练,是长途奔袭到最北方。 而他们这些在北方服役的海军与军校学员,这次野外生存训练,则是长途奔袭到西南边陲。 两只小队,15天的生存训练,只带了7天的口粮,要靠双脚行军近两千公里。 他们携带着/支/弹/药,生存物品,路上要跟战时一样。不但有战术演习,还要进行突围与反突围,侦察敌情,攀崖渡水、小股歼灭对手等特种作战方式。 这么超负荷的运动量与战术对抗,七天的口粮,本就不够吃。 于是,捉老鼠、捉蛇、找果子、挖野菜,这些就成了辛苦行军途中的点缀。 最幸福的,莫过于在小溪河道里,能发现鱼虾螃蟹什么的,这时候,这支小队就算是有福气了。 今天到达这个山村小学后,观察了周围情况后,他们在这里驻扎下来。在山下有条小溪,他们在河里叉了许多鱼,熬了鱼汤,烤了盐巴鱼,算是吃了一顿野外美味大餐。 想想那批去北方寒地的战友,这时节在野外可没南方那么好找吃的,他们还算是幸运的。 几个哨兵在营地外警戒着,巡逻着,山坡上的山村小学早就放假了,除了他们,鬼都没有一个,静悄悄,只有寒风吹着树木乌拉拉的声音。 突然巡逻到外围的一个哨兵,一声断喝:“什么人?”地上躺着的战士们全都警觉的醒了过来。 钟策作为这支小队的队长,立刻一个鲤鱼打跳了起来。 迅速拿起手边的武器,他一个箭步就往哨兵发出声音的地方蹿去,不忘吹几声口哨,大喝一声:“全体警戒。” 战士们全部拿起武器,呈战斗小队,集结起来。 钟策蹿到哨兵发出声音的地方,发现那个哨兵已经倒伏在草丛里了。他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四处都黑咕隆咚的,早已没有了敌人的动静。 他走到倒伏的哨兵面前,蹲下一探鼻息,哨兵已经晕过去了。 萧海晨和蓝小飞已经跟在他身后过来了,问道:“班长,怎么回事?” 钟策抹抹脸,思考了一下说:“这身手,这手法,不可能是普通人,我怀疑是陆军真正的特种兵。” “啊,难道是武教官埋伏在这附近,亲自动手了?”蓝小飞说着,一双眼睛跟灯泡似的,赶紧在草丛周围扒拉。 钟策摇摇头,说:“这里是西南军区的范围,我没记错的话,离这里往东北方向,有一支西南军区的特种部队。他们成立了也就两年多,肯定是得到武教官他们的求援,就近拿我们开刀,也顺便考验一下他们特种部队的实力。” 蓝小飞一听,一脚踹飞一块石子:“艹,又是不公平对抗。” 钟策严肃道:“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现在我们是两军对抗,不是他们抓我们,就是我们抓他们,过不了这一关就会被淘汰。” 说着,他把队员们召集起来,点名报数。 点来点去,少了一个哨兵,大家表情严肃起来,这是要把他们一个个捉来当俘虏啊? 钟策也不废话,把自己的推测分析讲了一下,然后开了个会,商量接下来的特种战术对抗。 冷月之下的山村小学,北风呜啦啦的吹。黑暗中,潜伏的对手,就像一样耐心的蛰伏着,等待着他们暴缺陷,然后发出致命的攻击。 所有人的神,都高度的绷紧了,他们按照平时的训练,分成几个小队,按照战术队形,悄悄地散落在这丛山之中,来一场包围与反包围、袭击与反袭击的战役……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