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大笑一声,肖逸也笑了,似乎对于“弟妹”这个称呼,两个人都默许了。 杜锐说:“我告诉你,我们四个当年,在b大,那真就是f4!闹呢!你去我们学校打听打听,能找出一个像我们这样颜值与实力兼具、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男团组合,以后咱儿子的布都让我洗!” “真不要脸。”三嫂嫌弃的对沈说。 沈弯起眼睛,说:“好的,我觉得三哥说的应该不是空来风。” 杜锐说:“今儿个都聚齐了,都给我往死里喝!喝高了就睡在老三家,来来来!不醉不归啊!” 所有人的杯子都撞在了一起,沈转头看了肖逸一眼,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下巴动了动便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撂下杯子那一刻,沈的直觉告诉她,他似乎有心事。 因为他的眼睛总是瞟在对面的池穆身上。 ☆、第28章 手拿开,要吻你 【雄蛔虫和雌蛔虫一合抱就是一辈子,到死也不分开,堪称情典范。所以以后别羡慕比翼鸟,要做就做一对蛔虫】 四个男人畅饮甚,吃喝间笑谈当年上学的趣事,沈听着也有意思的,但也不上话。 男人们喝着酒,沈就和三嫂去房间里看小孩了。 小家伙刚月,粉粉的,用红布包着,沈没抱过这么小的婴儿,从三嫂手里小心再小心的将他接过来,托着他柔软的身和巴掌大的脑袋,心里是喜。 沈坐在上,三嫂坐在摇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笑。 “真好玩儿。”沈抬眼对三嫂出一个开心的微笑。 三嫂眉目温润的说:“我看你还像个孩子一样,这女人结婚之前都像个孩子。你是家里的独生女吧?” “嗯。” “我跟你三哥没结婚的时候,刚刚见肖逸,也觉得他像个大孩子一样,活泼,调皮,痞痞的,一身的傲气,这些年过去,现在也成了许多,稳重了。” “他还活泼过呢?”沈轻轻的摇晃着怀里的小宝宝,惊讶地问。 外面推杯换盏的声音依旧喧哗。 三嫂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撇撇嘴:“哎呦!活泼着呢!逗小姑娘,打架逃课,身边总有女孩子围着,你三哥他们谁被欺负了,都找肖逸。” 沈笑:“我的天哪,我想象无能。” 关于肖逸,即使是当年追他的时候,沈都不算真正了解他,三嫂口中的那个调皮打架的大男孩,和年少时代每次他出现都被沈脑补成酷酷的“川枫”的形象不尽相同。 而多年后再次接触,沈对他的印象却是寡言的,稳重的,当然偶尔会出幽默毒舌的一面,那都是在他心情好的时候。 沈问:“他们四个是一个寝室的吗?” 三嫂说:“不是,我们上大学的时候,都是一个学院的,杜锐和肖逸认识是因为杜锐当时喜肖逸的一个小姐妹,肖逸和女孩子关系特别好,女孩子都跟她玩,他身边的女朋友也漂亮,你三哥觉得这小子有市场,就总给肖逸买烟。” “刘白和他们认识的比较晚,当时刘白长得特帅,长得帅的男孩子总有女孩子盯。那时候有个校花喜刘白,但校花有男朋友,是个搞体育的,就要揍刘白,刘白老实,每次人家找人来堵他就躲,后来那个搞体育的越来越得寸进尺,跟整个医学院叫嚣,说医学院的都是书呆子,那时候幼稚的,搞体育的觉得自己特帅,在校花面前惩尽了威风。” “后来呢?”沈问。 “后来就被肖逸给踹了。”三嫂说起这段还出少女般的目光来,摇了摇沈的胳膊,说:“你不知道,肖逸当时给我们医学院太长脸了!我还记得那天,体育生来医学院闹的时候,正赶上我们上解剖课出来。我和杜锐跟肖逸在一起,正往实验楼外走,肖逸当时穿着白大褂,身旁跟了一个姑娘,他就给人家讲雄蛔虫和雌蛔虫,把我恶心的。” “讲雄蛔虫和雌蛔虫干嘛?”沈问。 “逗人家姑娘呗!我记得清楚着呢,肖逸跟那姑娘说,雄蛔虫和雌蛔虫一合抱就是一辈子,到死也不分开,堪称情典范。所以以后别羡慕比翼鸟,要做就做一对蛔虫。” 沈几乎能够想象到肖逸那双风的眼睛对着人家女孩笑时的痞气的模样,不撇撇嘴:“没想到肖同学还有这样一面啊?” 三嫂立刻察觉到了沈的醋意,赶紧把话岔过去,接着说:“当时体育生就在实验楼门口骂刘白,说我们医学院的男生都是恋尸癖,书呆子,骂得难听的,刘白出来了,也没还口,他就双手兜跟着刘白身后骂,结果骂着骂着,被身后冲出来的肖逸一脚就给踹飞了!” “真的呀?” “真的啊!我也是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男的穿白大褂打架!” 沈和三嫂都大笑起来。 想不到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当年也有一段轻狂岁月啊… 沈小心翼翼的问:“那…池穆呢,是怎么认识的?” 三嫂的脸上忽然变成了惋惜。 这种表情,大概是每一个认识池穆的人,都会做出的表情。 “池穆啊,池穆跟肖逸最好了。池穆复读一年,是他们几个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学霸,优秀,肖逸总跟着他玩儿,他们俩是室友,但真正成好哥们是因为一盒饭。我也是听杜锐说的,当时学校举行招聘会,新生被抓去做志愿者,午休的时候学校给新生发盒饭,肖逸去搬桌子,来晚了,就少了一盒,所有人都吃上了,唯独肖逸尴尬的站着,池穆就跟他招了招手,说‘你吃我的’,肖逸就过去了,两个人就吃了一盒饭。” “他们俩情深的,池穆变成这样,肖逸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儿。” 沈有些慨,便问道:“怎么的啊?” 三嫂小声说:“为情所困啊,大学时池穆的女朋友背叛了他,和一个富二代上了,后来池穆就自杀了,一氧化碳中毒导致智力障碍。可我们都怀疑,是那个抢走他女朋友的富二代干的。因为肖逸说,池穆自杀的那天,那个富二代找过池穆,就算不是富二代干的,池穆变成这样,也和他有关。” “哦…” 沈作为一个局外人,就像是听新闻一样:“真可惜。” 三嫂言又止,仿佛觉得自己说多了,又怕说漏了肖逸被判过刑的事,便适时的换了个话题。 … 肖逸来叫她的时候,沈已经趴在婴儿前睡着了。 她觉有一双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沈,走了。”他的声音从后上方传来。 沈糊糊醒来,一回头,就看见肖逸站在自己身后,眼中噙着几分慵懒的醉意,正看着她笑。 “哦,好的。”沈赶紧站了起来,又伸手摸了摸那张睡的婴儿脸,拿起包随着肖逸出了卧室。 …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夏夜里稍稍有点风,吹得刚刚犯困的她清醒了几分。 沈发现他走路有些打晃,刚才离开三哥家的时候,刘白已经送池穆回家了,杜锐更是醉得趴在了桌子上,想必肖逸也是没少喝。 也看不清夜路,索就走上去,挎住了他的胳膊。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我叫个车吧!”沈拉住他,让他不要走,两个人就在马路边停了下来,她拿出手机叫车。 打车软件的司机大概要五六分钟才到,她便扶着他在马路边等着。 肖逸个子高,此时就像是个长条的橡皮糖一样,摇摇晃晃的,沈轻轻的拉他一下,他便踉跄了一步,沈赶紧又将他拉向自己,肖逸一个脚下发飘,猛地就靠在了她的身上… 肖逸向后退,双眼醉醺醺的看着她,沈心头一动,干脆主动的搂住了他的,尽管红着脸,嘴上却是一本正经:“别动了,就在我身上靠一会儿吧!” 肖逸果然就没有动,乖乖的垂眸,将头抵在她的肩上,慢慢的蹭了蹭,随后干脆抱住了她,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棵浮木。 沈的身子是女孩子特有的温香,柔软,肖逸大概是觉得舒服极了,便塌实安稳的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搂住了她。 这不是他第一次距离自己这么近,却是沈唯一一次觉到,他对自己毫无防备,像个尤其需要她的一个孩子。 心跳,从这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安分过。 她心里忽然想起肖逸说的那个雄蛔虫和雌蛔虫绕在一起的故事,莫名的有点跳戏,原本温馨动情的场面,却令她总是想偷笑。 … 到了沈家,肖逸下了车,长腿走起路来利索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头重脚轻,因为此时已经快一点了,她的脚又不方便,楼道里也黑,肖逸便送她上了楼。 楼道里的灯依旧是坏的,沈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因为是深夜,每一步都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沈听着身后男人的脚步声,深一脚浅一脚的,有点不放心,便鼓起勇气转过身去,向下面的楼梯走一步,拽住了他的大手。 肖逸一愣,定定的望着她。 沈握着他温热的大手,尴尬的解释道:“你可别摔下去,不然我这腿脚,连扶都扶不起来你。” 沈拉着他,转身就要上楼,却突然被肖逸拉住了! 这回换做沈愣住,而就在下一秒,他整个身子都堵了上来,将她在了墙上! 他的动作太快,沈不由得惊呼一声,赶紧捂住了嘴巴,因为她响起了上一次高跟鞋断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五楼的常阿姨就出来了,于是这一次,她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手拿开。”肖逸的脸骤然凑近,带着酒气,含笑望着她,磁而低沉的说。 莫名的,沈觉得他特有男人味儿,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沈捂着嘴巴摇了摇头,眼睛弯弯的,又想到了他的那个蛔虫的笑话,突然想笑。 摇头,再摇头,不肯拿开手。 肖逸把一只手撑在了墙上,将住她的身子撑开一点,漂亮的眼睛里有微醺闪过,他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声音听在她的耳里有点: “把手拿开,要吻你…” 沈的心扑通扑通又加快了速度,无比听话的将手拿了下来。 楼道里黑黑的,月光进来,将两张年轻的面孔照成彼此最心动的模样。 四目相对,沈又是忍不住笑场了,她把头别过去,捂住发烫的脸颊,说: “对不起哦,我有点紧张…” 沈心里暗骂自己中了,才会在这么浪漫的时刻嬉皮笑脸的。 然后她听见肖逸也笑了。 他的头微微的低着,手还撑在自己的头侧。 沈努力的收起笑容,抬起头面对着他,憋回那该死的笑意,说:“好了,我保证不笑了。” 肖逸抬起头,微微靠近一点,脸斜过去,下颌微抬,正要靠近,沈却又是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 肖逸皱眉,看着她。 沈赶紧摆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再次抬起眼睛看着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目光一沉,一种动情的温柔蒙在了他的眼中,仿佛眼里只有她一样,那是任何女孩都无法抵挡的认真。 沈微微怔住,陷入了他的眼眸之中。 她觉得自己太丢脸了,刚要说话,就觉得他的脸凑了过来,沈再也笑不出来,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承受着他贴上来的。 他刚刚挨了她一下,便离开了。 沈以为这就结束了,便慢慢睁开眼睛。 她刚想说什么,下一秒,细弱的声音便被没在了一个炽热的吻中…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