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点头,“就这么简单。建彰,你要学会凡事勿急勿躁,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情行再说。” 叶建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二姐姐,那我就回去了。” 雪兰笑着站起身来,亲身送叶建彰到门口。待见叶建彰走出正房去,雪兰才回了来。她心里还在想着,淳亲王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叶建彰的呢? 雪兰想了小半,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来。 待到黄昏时分,雪兰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听着飞过天宇的鸟儿们的鸣叫声。 沐恩侯府的花园子里,因花树众多,引得许多鸟儿们。在暮昏昏时,小鸟们纷纷往巢中返。那一声声或呼或应的叫声,让人听着像一首乐曲。一首永远无法用乐器演奏出来的乐曲。 第一百四十八章 拜访 雪兰正听得出神,小丫头喜鹊走到雪兰跟前,“小姐。”喜鹊向雪兰施了礼。 雪兰转头望向喜鹊。心道若是无事,喜鹊不会来寻自己。想到这里,雪兰就问喜鹊,“有什么事么?” 喜鹊的声音得极低,“奴婢的哥哥跟二爷身边的小厮拜了把兄弟,他告诉给奴婢说,二夫人帮着小姐提了桩亲事。” “亲事?”雪兰真想不到二夫人忙完了自己孩子的婚事,还想手她的婚事。“二夫人前几不是病了么?怎么又想起忙起我的事了?” “前几二夫人是病了,听说请了大夫来吃了药才好些了。”喜鹊说着,抬眼看了看雪兰,“原本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奴婢在想,二夫人平里来和小姐的情并不深,怎么会忽然帮着说起媒来了,于是奴婢便来告诉给小姐了。” 雪兰赞许的望向喜鹊,“喜鹊,你小小年纪,便能想得如此深远,实在难得,此事我知道了,你不要和别人再提起。” 喜鹊点头,退到一旁去了。 此时,天空如盖上了一口并不严实的大锅,只在边缘隙处还有一丝半点的光亮。 雪兰坐在树下想着喜鹊禀报的事,渐渐皱起眉来。二夫人不但和自己没有深,只怕是还有一些怨怼才是。她所提的婚事,十有八九不会太好。雪兰当前要做的事是想法子先清保的是谁家。 打定了主意,雪兰从树下的小杌上站起身来,招手叫过来刘嬷嬷,“嬷嬷去打听一下,看看二夫人帮我保了哪家的亲事。” 刘嬷嬷听到雪兰所说事关重大,急忙转身便走。 待到第二天早上时,刘嬷嬷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雪兰去了南松园,在她还没进门时,南松园的正房里隐隐传出笑声来。 小丫头见雪兰来了,进了正房禀报。也就是随着这一声禀报,房里的笑声一滞。小丫头再出来,笑着帮雪兰打起帘子,雪兰进了正房。 正房里二夫人正和林氏陪在叶老太太身边。 叶老太太面如常,在雪兰施过礼后,多看了雪兰几眼。 二夫人似乎对雪兰格外热情,破天荒的问起雪兰这几的身体。二夫人边说,边携着雪兰的手,来到叶老太太面前,上下打量着雪兰,似欣赏着自己新做出的绣鞋一样,“兰姐儿长在祖宅那里,哪有家里的几位姐儿们吃得好呢,身体自然是不如她们几个好。老太太瞧着她这削弱的肩膀,哟哟,媳妇看着都心疼她呢。” 叶老太太不语,转头让郭嬷嬷帮她加件外衣。 林氏在一旁眉头微蹙起来,她望了望二夫人,又瞧了瞧雪兰,还是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雪兰心头冷笑,二夫人大概就是要告诉给叶老太太,自己身子不好,能找个人家就不错了罢。 雪兰不动声的从二夫人手中出自己的手来,笑盈盈的说句多谢二婶婶惦记,便去了林氏身边。 只是在转身之际,雪兰看到二夫人眼里快速的闪过莫测的光。 二夫人还因为叶建晟从前亲事恨自己么?可是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又非自己所为,二夫人不会记恨到如今罢。 在南松园里给叶老太太问过了安,小姐们各自散去。 雪兰从南松园里回到兰园,刘嬷嬷那里便有了消息。 “听说是平卢观察史刘大人的独子,年纪一十九岁,好像书读得并不怎么好。” 雪兰把身上披风的绸带解了开,到一旁刘嬷嬷的手上,“只怕不只是书读不得不好罢。”雪兰坐在一旁的小炕上,抬眸望着未想出由头的刘嬷嬷道,“观察史,虽比节度使权力小,但好歹是从四品,又是朝廷给武官备用升迁做准备的。也就是说,这位刘大人在庙堂上的官位还要升,眼看着他水涨船高,膝前独子,怎会到如今还未定亲。若是他学业出众,如大哥一般,倒有心可原,可是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刘嬷嬷怔了怔,她没想到自家小姐连朝廷上的官位都明白得如此透彻。刘嬷嬷忍不住就问,“小姐是怎样知晓官职作用的?” 雪兰把团扇抵在自己下巴上,微微一笑,“说来嬷嬷可能不信,但是我就是在书上看的,自己又悟了些,便知晓了。” 刘嬷嬷只觉得雪兰此时的笑容娇媚可人,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难怪旁人都说多读书好,果然是有好处的。” “再去打听罢,”雪兰用牙箸挑起桌上放着的梨饯,沉目又说,“依我看,许是这位刘大爷本身就扶不上墙的,所以没人愿意和他做亲。” “是。”刘嬷嬷觉得自己这差事并未办好,忙着差人又去打听刘大人家的公子去了。 还不等刘嬷嬷的消息传回来,门上的人来禀说,盛大小姐来拜访雪兰。 雪兰很是吃惊,盛兰溪怎么这么有空过来瞧自己了? 雪兰命丫头在垂花门盛兰溪,自己则换了身衣服等待盛兰溪。 没一会儿,楚锦陪着盛兰溪进了兰园。一进正房盛兰溪便笑道,“你倒真是见外,还叫楚锦亲去我了,我来得匆忙,你不见怪就好,哪里要你贴身的大丫头亲自相呢?” 雪兰一笑,把盛兰溪让到小炕上坐下,盛兰溪才和雪兰笑着说起近况。 说来说去,都是些现成的话。雪兰抬头望向盛兰溪,见盛兰溪虽笑着,笑容中却有些愁意。雪兰隐隐觉得,盛兰溪忽然而至,绝非只是闲来坐坐。雪兰想到这里,打发出丫头们,才笑问向盛兰溪,“兰溪,你我如此相,你也别兜圈子了,你忽然来了,可是有什么事么?” 盛兰溪听了雪兰的话,皱起了眉来,“有一件事,我确实不放心,特来相告。”盛兰溪说着,双翕翕,似乎有话说不出口。 雪兰也敛起笑意,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有些话,我若是说了,你别放在心上,也要去细打听打听,别是我的消息不实。” 雪兰听盛兰溪如此说了,更加怀疑起来。盛兰溪握了握手指,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望向雪兰,道,“其实是,昨我大哥回来说,你家里帮你寻了门亲事,说是你要和平卢观察史刘大人家的独子定亲。”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