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笑着把实话说了出来,“是母亲早让人把这里留给妹妹和朱家的小姐。” “朱家的小姐一会儿也坐这里?”盛兰溪有些吃惊。 崔便点头,“是啊,母亲说这里凉快,自然留给最体己的人坐。”崔又把盛兰溪按在座上,“你就好好钓鱼罢,别想着身边坐的是朱家还是别家的小姐,只看今的彩头好不好。” 盛兰溪笑着应好,崔让过了雪兰,才走下石桥。 盛兰溪小声嘀咕着,“什么时候表嫂母这样看重朱家小姐们了……” 雪兰并不好接说话。 雪兰和盛兰溪刚坐下来,湖畔旁又来了几位小姐,只见崔笑着过去应对。 雪兰低声叹着,“崔真是八面玲珑啊。” 盛兰溪把鱼钩上了鱼虫,提着鱼杆向湖中一甩,便坐在竹椅上,“我这大表嫂最是为人利,其实是没什么心眼子的人。” 盛兰溪说着,向崔而去的几个望了一眼,“雪兰,那边来的几个便是朱家的小姐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睚眦 雪兰就见几个年纪均不大的女子已经在崔的陪同下,在湖岸边。离得远,看不清几个女子的相貌,只见她们举止有礼,确实有几分书香之气。 二人正低语着,崔引着几位小姐走到石桥上。崔把几位朱家小姐让到雪兰和盛兰溪身边,又把几个人相互引见,几个人见了礼,都坐了下来。崔这才离开了。 朱家的几位小姐话不多,每个人都拿过了鱼杆,沉默着垂钓。 雪兰挂上鱼虫,把鱼杆甩了出去。 几位小姐坐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都专心的盯着自己的鱼杆。偶尔有人说话,也近似于耳语。 没等一会儿,盛兰溪的杆头朝下沉了去。 “哟,还真快呢。”盛兰溪一面笑道,一面往上提鱼杆。待鱼提了起来,竟然是一条快两拃手长的桂鱼。 雪兰对盛兰溪笑道,“你瞧瞧,今年你的彩头好啊。” 身后的芳儿早把一旁的木桶提了来,盛兰溪把鱼给芳儿,芳儿就把活蹦跳的鱼放在木桶里了。 盛兰溪又挂上鱼虫,把鱼杆重新抛进湖水里。 接着没一会儿,盛兰溪又钓上来一条鲤鱼,随后又钓了一条鲢鱼。就这样,盛兰溪在雪兰面前左一条,右一条,足足钓了四条鱼。而朱家小姐也有两个钓上了两条鱼。 再看雪兰这边,鱼杆连沉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饶是雪兰再能沉得住起,她也在心里暗骂着,自己到底差了什么?难道湖里的鱼也知晓哪个是京城里长大的,哪个是县城长大的么? 盛兰溪得意洋洋的逗着雪兰,“要不你再重新挂只鱼虫试试?” 雪兰只得把鱼杆往起提,却就在这时,鱼杆忽然一沉。盛兰溪指着雪兰的鱼杆高兴的说道,“你快瞧瞧,是不是鱼儿上钩了?” 雪兰匆忙用力往上提鱼杆,然后鱼杆没有她想象中的重,只略用力就把鱼杆提出了水面。 众人皆把目光落在雪兰的鱼杆上,鱼杆上的东西却在湖面上晃了晃,在众人面前。雪兰眉心微蹙,自己的鱼杆上竟然是一条杏黄的帕子。 “这……”雪兰微诧。 一位朱家小姐在一旁圆了场面,“许是哪位小姐的帕子落了下来,叶二小姐把帕子给崔便是了。” 雪兰想想也是,缓缓收回了鱼杆。 悠来去的鱼杆,让石桥上的几位小姐把那帕子都看了个遍。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叹声。 盛兰溪先是一怔,随即动作比雪兰还快,她把自己的鱼杆架到一旁,上前来把雪兰鱼杆直拉了上来,匆匆忙忙把鱼钩上的帕子解了下来。盛兰溪拿着那块的帕子,才看一眼,脸顿变。 雪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要从盛兰溪手上接过帕子。盛兰溪却把帕子握紧,帕子上的水滴在了她的湘裙上,她却犹不知晓,只叫身后的芳儿去寻崔。 原本没看清帕子的人,见盛兰溪的脸不对,也留意起这边来。 盛兰溪咬着,双手不松开帕子,一时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最东边的一位朱家小姐站起了身来,“盛大小姐、叶二小姐,我们几个先去那边坐坐了。” 几位朱家小姐听了这话,纷纷起了身,向石桥的另一边走了去。 石桥上一时只剩下雪兰和盛兰溪。 “怎么了?”雪兰低声相问。 盛兰溪的脸比白纸还要白上三分,她把手上的帕子到雪兰的手里,雪兰展开半的帕子,只见帕子上用彩线绣了一朵头上长龙角,张牙舞爪的似豺的野兽。瞧着针线细密,用的是回头针法,该是个心灵手巧的人绣出来的。 雪兰一怔,低头又仔细辨认,帕子上绣的是只睚眦。 睚眦的旁边用黑线绣成一行字:我若将心与睚眦,只恐西风扫尽去。 似乎是女子寄情的诗句。 雪兰疑惑的看了盛兰溪一眼,盛兰溪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京城里会回头针法的人并不多,因为其繁琐,现在只有表舅家的四表妹还用……” 已经无须盛兰溪再说,雪兰已经全然明白过来。 是崔四小姐绣的帕子。可是,她的帕子为什么会落在湖里了? 睚眦,是龙的第二子。崔四小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绣只睚眦呢?龙的……二子…… 雪兰也怔了住,难道是暗喻孝亲王么?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