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受到伤害的人貌似是他。他倒也是个痴情人。 姜姜收回飘远的神思, 回到寝室内。 陆辞给她打电话的时候, 她正要去取衣服。 她才说了个喂字,电话里就传来了小黑狗糯糯的咕噜声。 让她差点以为是小黑狗给她的电话。 “小黑————”姜姜止住声。 小黑狗没有名字, 一直唤它小黑狗不方便的。 “阿辞?” “嗯。” “你要不要给小黑狗取一个名字。” 她从来没有听见他叫过它,她也从未叫过它,只是在心里唤它小黑狗。 似乎听到她在唤它, 小黑狗拔高音量呼哧呼哧了几声。 “你取。”陆辞说。 “我取?”不是他的狗狗吗,要她取? “你取。” “让我想想。” 脑海里突然闯进一副画面。 陆辞歪着脑袋看她, 他旁边的小黑狗也歪着脑袋看她。陆辞穿的黑衣服,黑得浓郁,而小黑狗的也黑得浓郁。 他的眼睛和它的眼睛齐刷刷地定在她身上。 “陆陆。”她不低喃出声。 对面沉静半晌, “我在。” 姜姜嘴一弯, “我是说叫它陆陆, 你的姓,不是叫你。” 陆辞沉默。 “就叫这名字怎么样?” “好。” “陆陆,陆陆?”姜姜轻唤着,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念出来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可,小黑狗那滚滚的模样,和这名字搭配起来,竟然十分适合。 趴在陆辞腿上的小黑狗变得十分兴奋,它把软软的耳朵凑到他的手机旁边,亮晶晶的瞳仁一瞬不瞬地定视着虚处。 陆辞把它按下去。电话里姜姜的声音很轻柔,“那就这么定了,就叫它陆陆,阿辞,我要去楼顶取衣服,先挂了。” “别挂。”他说。 “挂了吧,我等下取衣服不好拿手机,对了,阿辞,你今晚上早点睡,不要熬夜,听到了吗?” “听到了。” “那就这样,你快点去睡觉。” 通话结束。 陆辞把手机放下。小黑狗立马凑到手机旁,耸着耳朵似在听什么。 听不到它想要的声音,它缩回茸茸的脑袋。 “陆陆。”陆辞抚摸着它的软,沉着这个名字。 “汪!”它似乎知道他在叫它。叫了声后,头枕到他的小臂上,蹭了两下,然后闭眼睡觉。 陆辞神情空泛着,一直轻喃着它的名字。 早上两节课上完,姜姜和白梓荨回宿舍整理好东西,然后去校前广场集合。 校前广场上聚集了七八个穿着红体恤的男生女生。旁边是一辆车。 看到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顾远时,姜姜十分惊讶。他也穿着学院发的志愿者服装,身形颀长,长腿笔直,红体恤衬得他更为清俊。 “你也参加了这个活动?”姜姜问道。 “嗯,好巧。”他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姜姜笑了下,旋即觉身上一刺,她地朝旁边一扫。 女生眼里毫不掩饰的怨毒了过来。 是上次在篮球场问她和顾远有什么关系的女生。触及女生身上和她同样的衣服,姜姜皱了下眉,随后撤回视线。 人一到齐,他们就陆续上了车子。 顾远看了看姜姜和白梓荨坐的位置,然后走到了姜姜后面的位置上。 他有些贪婪地凝视着前方的人影。 得知她要参加志愿活动后,他立刻报了名。他想见她,想无时无刻地看到她。 上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和她表白,却被小近打断,被打断后他就再也没有勇气向她表白了。 其实说起来他已经和她告过一次白。那次上选修课时他给她写了纸条进了她的书里。 或许是丢了吧,她可能没有看见。他讨厌自己这样懦弱,总是畏葸,总是畏葸。 怕她拒绝,怕她就此以后和他疏远。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后果。所以他一拖再拖,有时候觉得就这样竟也算好的了。 只要她能理他,只要她能对他笑。 可是心底的望告诉他,他不足,不足他们只是现在这个样子。 幼时她妈妈带着她来他家的时候,他基本上没和她过多于接触。每次在远处瞥见她嘟着嘴堆着笑和她们聊天,他就不自觉地觉得憎恶。 黏腻的,虚伪的假笑。尤其是偶然看到她偷偷地把花折断碎的时候,他就更对她没什么好。 可是那一天,正在上课的时候,旁边突然坐下一个人。 柠檬清香萦绕到鼻端,醒了他昏昏睡的神识。他的笔滚落到地上,正准备捡,旁边的人却弯下了。 “你的笔。”她说。 他侧过头,看到她的脸都那一刻,愣了愣。 竟然是她。 可又觉不是她。她笑着说不用谢,覆着些许暖光的眉眼间没有了他所憎恶的假笑。 她好像不认识他。确实,长大后他几乎没和她真正地见过面,前几年他去了国外,才回国没多久,她应该记不起他。 本该讨厌她的,可是她眉眼弯弯出虎牙的样子却让那份埋在好几年前的憎恶慢慢变淡,直至消无,转而幻化成另一种东西。 软软的,纯粹的,干净的她,让他想要占有。 “砰!”车子一个急刹车,他的头不小心瞌到了车窗上,将他的意识拉回笼。 “顾远?”姜姜听到后面响了响,立即回头看他。 他尴尬地扯着笑,“不小心瞌了下。” “有没有事?” “还好。” 姜姜见顾远没事,立即转了回去。 遇到了堵车,车子开一下,停一下,晃得她脑袋疼,加上车子里的空气又不大好,闷闷的,得她有点晕车。 “不舒服?”白梓荨见她面不太好,问了下。 “晕车。”姜姜说。 “要不要喝点水。”白梓荨把水递给他。姜姜说不用。 估计遇到了什么障碍物,车子又是猛地一停。姜姜没设防,额头朝前座一冲。 白梓荨赶紧把她拉住,姜姜靠到了白梓荨身上。 “你靠着我休息着,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到。”白梓荨揽住姜姜的肩膀。 “嗯。”姜姜想歪下来,一直着背很难受。她枕着白梓荨的肩,说:“谢了。”” “这样好受一些没?”白梓荨问。 “好一些。”坐着想吐,这样好了很多。她阖上眼睛。白梓荨拉上窗帘,把光挡在外面。 姜姜无意识地往下滑着,顺着车厢的摇晃,一下子滑到了白梓荨的腿上。白梓荨及时把她稳住。 指尖碰到姜姜温软的面颊,白梓荨猝地蜷回手,而后又放回去。 “姜姜?姜姜?” 轻轻的声音把姜姜唤醒。她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卧在白梓荨腿上。她直起身,车子已经停了,头也已经不晕了。 “谢谢你。”姜姜理了理衣领。 从车子上下去,每个人都拎着一大包东西,是学院准备的捐赠物品。姜姜提着袋子,才走两步,手下就忽然一轻。 袋子从手中离出去。 “我帮你。”顾远说。 “不用不用。”姜姜忙要拿回来。顾远却已然快步扬长而去了。 姜姜挠挠头,然后面向白梓荨,“我们一起提。”她接过一只提手。 她们来到一座面积不大的房子前。 童童孤儿院。姜姜看着这几个大字。 大门有点破旧,大约年代很久远,围墙上也有很多裂。 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孩子们看到有人进来,个个探长脖子望向他们。 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女人着笑出来接待他们。 小孩子们聚到一起,叽叽喳喳地叫着她院长。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