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苏莞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找她呢! 不过,回复的信息还是很克制的:“有事吗?” “我现在有点不开心,你能不能过来陪我说说话。” 这条信息一发出去,就立刻被许明意撤回。 苏莞的“可以啊,你在哪里”刚打出去,就看到他把信息给撤回去了。 苏莞:…… 所以,那句“可以啊,你在哪里”突兀地摆放在对话框里,有点小尴尬。 许明意还是给苏莞发了定位。 苏莞赶到的时候,许明意在食堂边的小卖部买了一个小布丁雪糕。 一回头看见苏莞,穿着灰的长款呢子衣,头发高高地束在头顶,扎了个丸子头,继续碎发随意地落在耳畔。 许明意觉,她就像个冰雪小公主。 见苏莞过来,出于礼貌,许明意又给她买了一巧乐兹。 苏莞开心地接了过来,问道:“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忙小组的事吗。” 霍烟每天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了,他倒是还有闲功夫在这里吃雪糕。 “我给自己放了几个小时的假。” 许明意和她走到场边,坐在了看台阶梯上。 场上有体育学院的足球队正在训练,看台空空,只坐了他们两人。 即将入夜,天空沉沉,抑至极。 两个人拿着雪糕,呼溜溜地舔着,苏莞的嘴都被冻红了,嘴角还粘了巧克力。 于是许明意从包里摸出纸巾,扯下一张,还节约地撕了一半,递给她擦拭。 苏莞不明其意,纸巾都要你一半我一半。 “干嘛,定情信物吗?” 许明意无奈,用纸巾轻轻擦掉了她嘴角的巧克力,漫不经心说:“粘上了。” 苏莞不好意思地“噢”了声,脸不自觉地红了红。 想多了呢。 “你叫我出来,到底是什么事啊?” “没事。”许明意舔了雪糕子上的最后一滴油:“心情不好,随便瞎转悠,后面我不是撤回了吗,想着你应该也忙的。” 苏莞也学着他的样子,舔干净了雪糕,嘻嘻一笑:“你不开心的时候能想到我,那我就很开心啊。” 绕来绕去的。 许明意也没有往深了想,接过了苏莞的子,一起拿到垃圾桶边扔掉。 看他高大而单薄的身影在夜的笼罩中,轮廓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真帅。 苏莞心里想,我看上的男人,真英俊。 回来的时候,许明意说:“谢谢你愿意陪我坐会儿,现在好多了,我得回去了。” 苏莞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谢,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许明意微微一愣:“我之前赚了你不少钱,你还当我是朋友?” “这个没什么呀。”苏莞说:“你之前帮我们寝室修电灯,又扛桶装水……那都是付出了劳动嘛。” 没错,他是付出了劳动的,这钱挣得心安理得。 可是为什么,看着面前女孩温婉和煦的微笑,会觉得这样心虚。 好像……总觉得欠着她似的,两个人不是站在公平易的天平两端。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分开的时候,许明意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对苏莞说道:“以后,我就不做你生意了。” 苏莞微微一愣:“为什么?” “不知道,总觉得良心痛。” 苏莞被他的回答逗笑了,不过看着许明意沉静的脸,觉得他好像不是在说笑。 “你真的不做我生意了,以后也不会找我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应该是不会怎么联系的吧,许明意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这下子换苏莞心痛了,她盯着他看了很久,一大篓子话终究没说出口,只是低低喃了声:“你怎么这样。” 你怎么这样。 短短五个字,而她那委屈又哀怨的小眼神,却在许明意脑海里飘了一整夜。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洒自在。 君子财,取之有道,许明意从来不做亏心事。 可是为什么最近越发觉得良心难安。 “你怎么这样。” 他怎么样啊怎么样啊!他啥也没做好吗!就觉得赚她的钱不妥当,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样自我安了一百遍,又自我谴责了一百遍,终于拿起了手机,给苏莞编辑了一行文字,发送—— “虽然不做你生意了,但是有什么事的话,还是可以叫我,就当是售后吧。” 嗯,就当售后。 苏莞:“不用了,这样很麻烦你。【难过】” 许明意放下手机,莫名觉得烦躁,那一个【难过】的表情图,看得他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得劲。 女人到底是怎样一种生物,不赚你钱,免费给你服务你还不乐意了。 许明意:“那……我把之前的钱退给你,行不?” 苏莞:“不用了,那些都是你应得的。【难过】” 许明意:…… 苏莞:【难过】【难过】【难过】【难过】 许明意严重地意识到,他遇到了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一大挑战。 灯火通明的图书馆里,林初语见苏莞一边做题一边看手机,乐得跟她家金狗似的,她不解地问:“你笑啥呢。” 苏莞晃晃手机:“我预,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和尚啊?” “对啊。” 林初语看了她的聊天记录:“这没什么嘛。” 苏莞拿过手机,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不懂,良心不安说明他开始在意了,在他心里,我和其他人已经不一样了。” 林初语:“哇,苏莞你好懂啊。” 苏莞笑眯眯地收起了手机:“一般一般。” 沈遇然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终于计算出了密码被破译的时间,是在一个月前,也就是11月11号这天。 若是换别了别的期,沈遇然铁定是不记得这天里发生了什么,去过哪些地方,不过偏偏11月11号这一,沈遇然记得清清楚楚。 “这天不是光节吗,我琢磨着你们都去谈恋了,我一铁打的光,我就去图书馆查文献去了。” 沈遇然清楚地记得,因为他当时还发了一个慨万千的朋友圈,朋友圈是图书馆三楼的工科类阅览室,他的电脑端端正正摆放在桌面上,照片带的文字是:悲催的单身狗码农只配呆在图书馆555。 沈遇然翻出了他的朋友圈的时间,对照他电脑保护系统被人破解的时间,相隔不过四十分钟。 也就是说,他发了这条朋友圈的四十分钟之后,便有人动过了他的电脑。 傅时寒问他:“你当时一直都在电脑前?” “没有。”沈遇然回忆着,说道:“后来我就去找文献了,电脑放在桌上,当时阅览室就几个人,我也没在意。” “图书馆丢东西的不少,你居然还敢把电脑放在桌面上?”霍烟说:“你就不怕小偷惦记上啊。” 沈遇然无奈地说:“我那破电脑都用了三年多了,散热能极差,比砖头还重,运行起来还嗡嗡响呢,谁能偷我那破电脑我谢谢他。” 傅时寒道:“所以应该就是你去查文献走开那会儿,有人动了你的电脑,拷走了疯帽子的数据,再往前面推,甚至很可能是有人看了你的朋友圈,知道你的具体位置,有备而来。” 沈遇然:“卧槽!居然还是人作案,这尼玛也太可怕了吧!” 霍烟打了个寒噤,想想是可怕,你的朋友圈里竟然有人虽是观察着你的动向,伺机打着你的主意。 向南想了想,说道:“图书馆调取当天的监控,应该就会有结果。” 沈遇然一拍脑门:“对呀!只要看监控,不就人赃并获了吗!” 当天下午,沈遇然和向南两人赶去调取监控,霍烟出于好奇,也颠颠跟着他们,来到去图书馆的监控室,却被告知三楼的阅览室内部监控并未开启。 眼看着好不容易接续的线索又要断掉了,沈遇然着急地问:“你们这监控摄像是摆设吗,居然不开!” “你这同学怎么说话呢。”调控部门的老师傅有些不:“图书馆那么大,有些地方整天都没几个人去,我们把摄像头开着啊,这不是浪费吗。” “就在图书馆丢的,您这没开监控,害得我连小偷都找不到,图书馆得负责。” 沈遇然看样子是痞赖上这位老师傅了。 “你这小孩,丢了东西都快两个月了你才来找监控,看样子也没有多着急嘛,要不是什么紧急物件就算了,那个阅览室是真的没监控,我能给你负啥责,自己不看好东西,怪谁。” 霍烟对老师傅说道:“拜托您千万给想想办法,真的是特别重要的东西,麻烦您了。” 老师傅见这小丫头说话还中听,态度缓和了些许:“进来吧,给你们找找图书馆大厅的监控,兴许能看到别人拿了你的东西走出去。”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