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箻叹了口气,留下来完成后面的工作,把尸体合收拾好后,恭敬地向尸体鞠了一礼,将尸体重新收入到了冷冻柜里。 回头,就见苏子谦抱臂站在门口正看着她。 许箻无奈地摇摇头:“你应该早就心里有数了吧。” 苏子谦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嘴。 “你……”许箻扶额:“她好像受到不小的打击。” “吃一堑长一智。” 苏子谦不否认,沈梦确实不错,但是这一路过来她太顺风顺水,在学校里一直是名列前茅,老师们引以为豪的尖子生,实习跟了许箻之后,又都表现得可圈可点,警局里大家对她也都很看重,这让她潜意识里已经将自己趋于完美化。 没有人是生而完美。 沈梦的这种自认完美,需要被敲碎,让她看清楚自己的不足,才能得到更好的成长,这是她成为一名优秀法医必须经历的。 许箻并不反对他的做法,人要跌倒,才学会谨慎;所以她刚刚才会对沈梦那么厉声。 “这黑脸我可是替你当了。”许箻挑了挑眉梢。 苏子谦逮着她带手套不方便的时机,捏了捏的鼻子:“谢了,小黑脸。” 许箻往后退开,冲他嘁了声:“我换洗下。” “去吧。” 苏子谦离开走出解剖室,看着沈梦匆忙离去的身影,眼里一片无波的平静。 沈梦对他有想法,他能受到,但他并不想接受她的这份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自己想通,将这段冒出火苗的情,掐灭。 ------题外话------ 嗷嗷嗷,水家的妞们,你们好! 来到二喵这个坑里。 ☆、第十三章:只是好朋友 许箻的复检使得案子有了新的思路,让大家都十分的振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如果刘某是自己失足坠落,那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那就是一起意外事故,而不是蓄意谋杀。” “这只是我检验的结果,”许箻说:“因为我没有去第一现场,具体的结果,还要你们结合现场进行侦查,不能随便下结论。” “许老师教训得是,不过……沈美人你也别太难过了,毕竟你是第一次出现场,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小江怜香惜玉地安着沈梦,大家也都都表示了,对沈梦这次的失误表示理解和原谅。 “是我的错,我的疏忽造成了大家白忙一场。”沈梦红着眼睛,声音沙哑,又一次向众人一一道歉。 小江看沈梦那样子特可怜,冲许箻小声说着:“你跟她说说吧,看她那样子,很自责。” 王石过来,拍了拍沈梦的肩膀:“这事我也有疏忽,小许走之前让我多带带你,我没及时跟进一下,才导致这结果。要说起来,我也有一半的责任。” “王哥,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工作不够细致。”沈梦哑着嗓子:“如果我能更仔细点,打开背部做检查,也就不会让案子走进僵局。” “如果这次的疏忽,能让你在以后的工作中,学会谨慎小心,更加细致,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许箻递给她面纸:“没有人可以永远都不会犯错,只要能正视自己的错误,从错误中取教训,那就是最大的成功了。” “啧!当了老师就是不一样了,听这话说起来,十足十的老师范儿。” 众人循声看过去,苏子谦杵在那里,看样子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会了。 “苏老大。” “苏队。” “头儿,”小江嬉皮笑脸地暖场:“今天许老师回娘家,你这个当家长的,是不是要请客下。” 许箻这才注意到外边天全黑,看了下时间都已经七点多了。 “走吧,我请大家吃饭。”苏子谦走向许箻,亲昵地了她的短发 许箻想拒绝,因为说好,午饭跟晚饭由她来煮,她不想食言。 “怎么?”苏子谦看出她的迟疑:“不方便吗?” “呃……只是想到我明天还有课。”不好跟苏子谦说,因为现在有了个同住者,她还得回去煮饭。 “没事,吃完我再送你回滨城。” “那……好吧。” 反正唐溯那家伙自己会煮,饿不死他的。 小江吹了记响哨跟上,边上的众人也发出了阵阵暧昧的起哄声,沈梦脸微白,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回想起刚刚解剖室外听到的对话…… 他明明看出来了这案子很有可能是一场意外事故,却不点破,眼睁睁看着她走进死胡同,在这么多人面前闹了这一场笑话,最后,她不得不去请教许箻,让她回来,又一次成就了许箻的成功。 委屈,不甘心。 明明可以避免的事,因为他的不作为才成为这样。 “沈美人,站在那里干嘛?走啦,苏拉大请客,去宰他一顿。”小江在前头叫唤着。 “你们先去,我去洗洗手间。” 沈梦走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才拿出包里的随身化妆包,补了妆,对着镜子扯出了一抹完美的笑,除了那双哭红的眼睛外。 “加油,沈梦,你可以的。”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医。” 一个,比许箻更成功,更优秀的法医。 * 聚餐结束后,已经快九点了,小江兴致大起地提议去唱歌。 “唱什么歌,”苏子谦瞥了他一眼:“我已经把案子的细节分析发到你的邮箱里,你明天再去现场走一趟,进一步验查后,写一份报告,确认之后再去死者家属那边做个代。” 小江嗷嗷悲嚎,但也不敢有异议,乖乖驱车回家。 一行人散场,苏子谦驾车送她回滨城,两人聊了彼此最近的工作跟生活。 “怎么样?”苏子谦说着:“昨天第一堂课觉如何。” 许箻也不意外他怎么知道自己课程信息:“还不错,本来以为会紧张什么的,上台后发现还好。” 许箻把二十个问题的事跟苏子谦说了。 车里的英文歌淌,许箻的声音,不似工作时候那样的平静理智,也不像上课那样温和中带着专业的素养,而是全然放松,带着些许慵懒的味道。 慢慢的,声音小了。 苏子谦把车驶入服务站,停下来,小心地为她调整了下座椅,将身上的外套下来给她盖上。 她肯定累坏了。 一路从滨城赶回来,马不停蹄地就展开复查工作,连着几个小时专注于尸检工作。 手机的震动让苏子谦回过神来,确认许箻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意外而转醒,才走出车子,到外边接电话。 打车门的一瞬间,冷风灌入,吹了许箻柔软的发丝。 她醒了。 在刚刚苏子谦替她调整座位的时候,就醒来了。 是为了避免尴尬或是偷偷贪恋他这种亲密的关怀,她也不清楚,看着在车外接电话的苏子谦,俊逸的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许箻都能想象得出他那温柔的笑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不再如最初那样的坦然以对,而是拥有了他自己的小秘密。 她曾无意间听过苏子谦对电话彼端的人说“好,有什么想吃的,晚上过去给你煮。” 电话彼端的那人,在他的手机里拥有属于自己的铃声。 曾经,许箻自以为她跟苏子谦俩人是天作之合,他们青梅竹马,她是法医他是刑警,也算是夫唱妇随。她自以为慢慢走下去,那场暗恋的马拉松,总有一天,会走到幸福的终点。后来她才发现自己那想法实在太傻缺。 在他的终点,早有人拿着巾矿泉水等他。 同伴,终究只能是同伴。 见苏子谦往这边走来,她把脸一侧,闭眼,继续装睡。 车子继续向滨城驶去,安静的车里,只有音乐淌,梁汉文的声音轻缓抒情—— 若是让我许愿 但愿没任何事留恋 恋的不可以选 只好心死再算 来开开心心的歌唱 来吹熄烛光的漂亮 并未能叫你我本是太平常 我不应该惆怅 也许总有他人懂得惜我 然后往后多年若是结果 你与他会携手衷心庆祝我 无奈只是好朋友 别吻我 自愿在你左右 遗憾的叫友谊越恒久 而知己这么罕有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