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我是晓宇,我方便进来吗?”林晓宇继续敲门。 “进来。”里面终于传来顾子夕低哑暗沉的声音。 林晓宇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酒味儿----天啦,光这酒气也能把人熏醉了吧。 “顾总?你还好吗?”林晓宇将房卡放在玄关的台面上,快步走进去,却没看见顾子夕。 “晓宇,过来扶我一下。”顾子夕沉哑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 “来了来了。”林晓宇快步走进去----顾子夕正坐在地上,马桶里、马桶边都是吐过的秽物。 难得他醉成那个样子,自己回来后,还知道到卫生间来吐----仅从这点看来,顾总就是个克制能力相当强的人呢。 虽然顾子夕现在的样子实在是狈,林晓宇对他的佩服之情,却更甚了。 “愣在那儿干什么呢?扶我起来,然后让服务员过来整理一下。”顾子夕将手伸给林晓宇,语气不耐的说道。 “哦,好。”林晓宇忙弯下来,吃力的将顾子夕扶起来后,拖着他回到卧室里,然后将他放平在上:“顾总,我现在让服务员来收拾,然后您喝点儿解酒茶,清醒一下再去洗澡。要换的衣服我会帮您拿在沙发上。” “你先帮我把衣服拿出来,我现在要换。”顾子夕低低的说道。 “好的好的。”林晓宇快速走到衣柜旁,只是拉开柜子却没看到他的衣服,回头看了躺在上的他一眼,眸光微转,便又向外厅走去。 果然,他的衣服本就还放在行李箱里呢。 林晓宇快速的找出他带的一套休闲卫衣,然后又去卫生间拧了个热巾,一起拿进去放在了头柜上:“顾总,衣服和巾都在这里,我先出去了。” “恩。”顾子夕轻轻点了点头,在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后,才强撑着从上坐起来,伸手触着还是温热的巾,心里不由得微微发疼----许诺,你为什么不在? ………… 顾子夕换好衣服后便又在上重新躺下,酒醉之后的头痛如排山倒海之势来袭,特别是他的头本来就才经过车祸外伤和撞击的,所以恢复得也就越发的慢了。 在外面等了半小时后,林晓宇试探着敲了敲门,半晌没有听到声音,便大着胆子推门而入----换好衣服的顾子夕,躺在上很难受的样子;地上扔的全是他换下来的衣服。 “昨天喝的时候,好象还好呢,怎么醉成这样。”林晓宇这才开始有些担心起来,拿出手机拍了顾子夕的样子发给了许诺。 “诺姐,顾总好象醉得历害的,在卫生间吐了一晚上,我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卫生间的地上坐着呢。”林晓宇用浴巾将脏衣服包好后,抱着边往外走,边给许诺讲电话。 “你看看他有没有发烧,他头上的伤是才好的。”许诺的声音一片担心。 “哦,好的。”林晓宇放下脏衣服,又回到房间里,伸手探了探顾子夕的额头:“诺姐,好象不烧的。” 话刚说完,手便被顾子夕给抓住了:“许诺,你给我滚回来!” “哎、哎,我是晓宇呢。”林晓定一个不稳,脚下晃了好几下才支撑着站稳了,没有倒到他的身上。 “许诺,回来。”刚刚还一片暴的顾子夕,这会儿又温柔起来,喊许诺的声音,竟还带着些软软的乞求。 “顾总……”林晓宇愣愣的看着顾子夕,不敢相信,那个虽然温柔,却更多时候霸道强势的总裁,居然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晓宇,你把电话放在他耳边。”电话那边,许诺大约也听出了这边的情况,低低的声音里,有无奈,也有心疼…… ☆、chapter089 我回来了 第一节:子夕,四两拨千金 “顾子夕,我是许诺。”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飘忽、有些悠远,听起来那样的不真切。 顾子夕慢慢的睁开眼睛,林晓宇那憔悴中带着些着急的脸,正在眼前:“晓宇?” “顾总,我是晓宇。”林晓宇点了点头,眼睛下意识的瞥向他抓着自己的手。 顾子夕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己的大手正紧紧的捏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您把我认成诺姐了。”林晓宇小声的解释道。 “你出去。”顾子夕慢慢松开捏着她的手,沉声说道。 “顾总,诺姐电话。”林晓宇忙收回自己的手腕,将贴在他耳边的电话移到他眼前晃了两下。 “她的电话?”顾子夕的眸光沉沉的打在林晓宇金的话机上,想起刚才耳边似近又远的声音——原来,真的是她。 “恩——”林晓宇点了点头,握着电话的手,一直没有收回来。 “你先出去吧,一会儿会和她联系。”顾子夕敛下眸子,神淡然的说道。 “哦——”林晓宇不发怔——刚才一会儿让人家滚回来、一会儿求人家回来,现在倒好,理不理。 “还不走!”顾子夕见她半天不动,不由得冷声低吼。 “哦,我这就出去,您先休息,我、我和服务员去整理卫生间。”林晓宇吓得忙收回伸在他面前的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急急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诺姐,总裁醒了,他说一会儿再和你联系。”林晓宇反手帮顾子夕关上房门,对还没挂掉的电话说道。 “我知道了。”电话那边,许诺的声音低沉柔软,透过电波,听出浓浓的担心,还有几许无耐与叹息:“晓宇,这几天辛苦你了。他这人……脾气大的。” “诺姐你别担心,顾总的克制能力特别好。昨天的王总是带着合同来喝的,所以顾总不得不喝。其它的客户,都是象征的应酬一下就好。”林晓宇到这时候还不忘帮顾子夕说话。 “好啊,你多提醒他,非喝不可的时候,先吃点东西垫底护胃。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和你说了。拜托你了。”许诺低声待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他的克制能力,她当然比林晓宇更清楚;所以他在拒绝接听这个电话后,基本是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 也好,他有这样的克制能力,倒也让她少担心一些。 许诺放下电话,门铃响起,外面响起送花专车清脆的叮当声。快步走出去,面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微胖的身材,一脸如花儿般和善的笑容,让人瞬间产生绚烂如花的形容词。 “hello,是jack定的花吗?”许诺快步走上前去,愉快的和老妇人打着招呼。 “yes,指甲花,红红火火,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好兆头。”老妇人笑着跳下车,招呼后箱的工作将花儿往里搬:“是放在那边的花房吗?” “是的,谢谢!”许诺将门完全拉开,让工人推着花车进去,然后帮着工人一起将花卸在花房里。 “这是我们花店的联络方式,养护、更换,都可以随时联络我们。”老妇人将花店的名片留给了许诺,笑眯眯的向她挥了挥手后便离开了。 送走一脸光灿烂的老妇人,许诺回到客厅,下意识的拿起手机了一眼——果然,顾子夕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许诺轻轻叹了口气,径自走到花房——三十来盆指甲花,将花房堪堪铺,红灿灿的一片,热烈喧闹。 许诺轻轻抬起手——掌心细碎的伤痕依然明显。 子夕,我们的情真的好辛苦。 ………… 在林晓宇出去后,顾子夕便无法再睡着。 起看到放在桌边的醒酒茶,端起来一口喝光后,便拿了烟坐在窗边起来——他们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他们在一起,梓诺的生活就无法平静吗?因为她担心儿会借着看梓诺的机会、借着梓诺的理由,一直纠于他们的生活之中吗? 还是担心他对儿的责任未了,就算没有梓诺,他们夫也不可能有一个平静、单纯的生活环境? “只是理解了家人和情人之间的不同而已……”这是许诺生气时候说的话——在她的心里,儿是家人、她自己是情人。 所以对家人有责任、对她有恋、却不会因为对她的恋,而完全放下对家人的责任。 家人吗?离婚了就不是家人了,我知道你在提醒我这个、我知道你不我在离婚后仍把她当家人般的照顾。 可是许诺,我和你解释过了,这只是惯;而现在,连惯也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和梓诺的联系,为什么你不理解? 许诺,我是个男人,我可以无情,却不能无品;即便没有情,只是认识,她有治疗需求时,我能完全置之不理吗?在发现她身体不对时,你不也一样的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吗? 我们都知道,有些责任,是身为人就要去承担;有些责任,我们丢不掉甩不了。 所以你懂,却不愿意在这样的复杂里继续纠,是吗? 顾子夕将手中的烟蒂扔掉,重新又点燃了一支,深深的了一口后,看着浮现在吐烟圈里的、许诺的那张倔强的脸,心里是深深的无奈——情,不光是在一起;情,两难的时候何其多。 她曾在儿陷害她的时候,仍然出手相救;她曾在明知道可能是骗人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儿的身边。 所以,她懂得他的责任,却不愿和这样的他继续生活。 而他,他她入骨,可他却不能只为而活。 你不是一向说我是个不择手段、利益至上的商人吗?在我将所有的情都投资在你身上后,怎么允许自己亏掉? 许诺,我的问题,我会解决;可你,别想逃掉。 顾子夕重重的吐出一个烟圈,扔掉手中的烟蒂后,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 别墅的许诺,在午后的光里,沉沉睡去——对子夕依然担心着,却只能将这担心生生的下。 她知道他生气了,可在她能想出更好办法的时候,她没办法安到他的脾气。 手边的电话似乎想了很久,象是在耳边,又象是在做梦。 许诺用手撑着头坐起来,拿起电话看了半晌,才慢慢清醒过来——顾子夕?这个男人,在搞什么麻。 “喂?” “我以为你会直接按掉。” “刚才睡着了。” “她不是家人,你也不只是情人。” “……” “我想你需要重新学习如何做一个家人。” “我……” “你别把自己得连顾梓诺都不如:做为再婚家庭的孩子,他努力去适应两个家庭、两个父母的生活。当然,他另一个父亲还没出现;你做为二婚男人的老婆,也要学着怎么去正视丈夫过去的情和家庭关系。” “喂……” “还有,你必须学会的是,遇到问题,有一万种解决方案,唯有离家出走这一种,不是一个已婚妇女该有的。你说,你以后再生一个,你脾气来了也把孩子扔下去离家出走?” “顾子夕,听你这么说,还都是我的错了?” “因为你离家出走这个错误的行为,基本上可以把所有的错都安在你身上。” “我懒得和你说话。” “懒得说就不说?懒得理就走?” “你有完没完?” “你回不回来?”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