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别叫。”严若兮双目紧盯着那条漠小蛇,几乎也是一动也不敢动——她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对这种小蛇倒也不怕,但却知道:蛇的子并不主动,你若不攻击它,它便也不会主动的攻击你。 但是,谁能保证这蛇不把她们的动作当作是攻击呢。 严若兮缓缓的将一只手从沙堆不动声的出来,在身后慢慢的摸索着。 “若兮,你找什么?”许诺吓得连声音都发起抖来。 “石头,我想引开它的注意力。”严若兮说话间,那条漠的小蛇,已经停在了她们的面前,仰着头朝他们吐着信子。 “我这里有。”许诺学着严若兮的样子,将另一侧的手慢慢的从沙堆里出来,将从沙子里挖出来的石头给了严若兮。 “许诺,要是我成功的引开了它的注意力,我们马上往车上跑;要是惹怒它了,我们也要马上往车上跑啊。”严若兮说话的声音微微的发颤。 许诺叮着那东西,咽了咽口水,害怕的说道:“好,你扔吧。” 严若兮抑着呼,捏紧了手里的石头,从自己的背后朝那东西的后面扔去——只听得‘噗哧’一声,石头落在小蛇身后大约几米远的地方。 而那小蛇更是灵一样的迅速转身,象一发离弦的箭一样,朝着石头落地的方向窜去。 “快、快跑。”严若兮颤抖着声音,拉着许诺破沙而出,撒开腿逃命似的往车上跑去。 一上车,许诺连鞋都没穿,发动车子,便疯狂的开了出去——直到开出几百米的距离,才惊魂稍定的将速度放慢下来。 “若兮,甩掉它了吧?”许诺慌张的问道。 “甩掉了,甩掉了。”严若兮用力的拍了拍脯,长长的吐了口气。 “真是吓死了,我最怕这东西了。”许诺挣扎着将车熄了火,整个人便瘫软的趴在了方向盘上。 “我以前也遇到过几次,所以也不是很怕。但没有处理的经验,怕不好被它给咬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呢。”严若兮递给许诺一瓶矿泉水:“手脚洗一下,穿上鞋子吧。” “若兮你来开车,我不行了,我的脚直发软。”许诺接过矿泉水,一个拿不稳掉在了车上,又弯拾起来。 “好,反正这里也没警察。”严若兮点了点头,整理好自己后,下车走到驾驶室这边将许诺换了下来。 直到若兮又将车子开出老远,许诺才慢慢的缓了下来,让若兮将车停在路边,这才拿了矿泉水,在若兮的帮助下,将手脚的沙子洗净。 “真的吓着了?”严若兮睁大眼睛看着她。 “当然,生平最怕的东西,就是那个——连名字我都不敢说好吧。”许诺伸手拍了拍口,只觉得刚才的一幕太凶险。 “嘿嘿,你这样的女人,就适合被男人保护起来。”严若兮拿巾帮她擦腿和脚,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说道:“许诺,女人是不是要柔软一点,男人才会喜?” 许诺看着严若兮,思绪却飘到了艾儿身上——如她,才算是女人中的女人吧:丽质天成、柔软纤弱、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一股弱柳扶风的风情。 “若兮,别为了别人改变自己。今天他喜柔软型的、明天他喜干练型的,你哪里跟得过来。”许诺眸光微闪,眸底隐隐的痛意深深的隐藏,只是话语中仍透着一股子冷意:“喜你的,什么样的你他都会喜;不喜你的,任你为她变成另一个人,他还是不会喜你。” “这样吗?可是我还是希望自己离他心目中的女人更近一些,这样,我的机会才会更大。”严若兮低着头,想了半晌,轻轻说道。 “若兮加油,每个人对待情的态度都不一样,但真心去的那个人,总能得到幸福的。”许诺微眯着眼睛,看着路边被风吹起的绿草,思绪如这被风吹起的绿草一般,轻扬起一股平和而生机的活力。 “加油加油,我们继续出发。”严若兮跳进驾驶室,唱着歌儿一路向前开去—— ………… 推开窗看天边白的鸟 想起你薄荷味的笑 那时你在场上奔跑 大声喊我你你知不知道 那时我们什么都不怕 看咖啡夕又要落下 你说要一直一直好 就这样永远不分开 ………… 晚上,两人在路边的一个农户家里住下来——农民家的晚餐,100块,却做了超大盘的四菜一汤,让她们两人吃得发撑。 “给太多了。” “象你们这样边玩边过来的,很累的,要多吃一点儿。” “谢谢大妈,这菜太好吃了。” “知道你们城里人吃这个呢。” “这里的天气真好,晚上都不热。” “晚上那边有一片萤火虫,在城里见不着,你们会喜的。” “是吗,谢谢大妈,我们现在就去看。” 严若兮拉着许诺的手,两人快步往门外那片充星星点点萤光的绿林里走去。 天的繁星、片目的绿、个个萤火虫在林间飞舞着,象是这林间的灵,充着灵气与生动。 “这里的萤火虫居然不怕人的。” “我那年去美国的迪士尼,有个仿藩多拉星球的主题乐园,那里的萤火虫也是这样,都落在游人的头上、肩上、手上,一点儿也不怕。” “人和自然啊,就应该这样和谐的相处下去。还有人和建筑、建筑和自然,如果永远都没有破坏该多好。” “现在的城市,已经没有灵气,钢筋水泥的东西,全是工业化的成果。也只有在这种山野田地里,才能找到一些属于自然的味道。” “我要设计一座城市,一座有树有花、有鸟有兽、有萤火虫的城市。”严若兮眯起眼睛,在闪亮的萤火虫中,诉说着自己关于建筑的梦想。 “希望你能梦想成真。”许诺由衷的说道。她慢慢行走在林间的路上,闪烁的萤火虫,一点儿也不怕人的飞随在她的身后,似乎有一又隐形的翅膀,在身后隐隐发光;而她,就象踏而去的仙子,那样的卓然、那样的从容。 “许诺,有人说过,你美得象仙子吗?”严若兮突然说道。 “有啊。”许诺停下脚步,微微侧眸。 “你老公?”严若兮笑着问道。 “我儿子。”许诺轻轻的笑了,眉眼弯弯里,又想起那次与顾梓诺的同游——在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时候,他们的相处,是那样的快乐。 ………… “许诺、许诺,我在这里,你听见了吗?我的回音。” “我听见了,你听见我了吗?” “我也听见了——” ………… 他稚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只是,有多久,他已不曾这样无所顾忌的快乐了?只是,有多久,他们之间的相处,早已成了敌对的两面了? 顾梓诺,早知道我们的相遇,会让你的生活变得如此复杂,不如我们不相遇、不相识、不相认。 * 被子里,是光的味道,严若兮在上打了个滚,足的叹着气:“这被子好舒服。” “是啊,是光的味道。”许诺轻声说道。 “许诺,你儿子多大了?你结婚很久了吗?”严若兮趴在上,看着窝在被子里的许诺问道。 “5岁了,长得和他爸爸一模一样。”许诺笑着,将手机扔给了严若兮。 “哇,天啦,你老公的遗传基因未免也太强大了吧,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严若兮看着手机里,顾子夕与顾梓诺的合影,张大的嘴巴久久没有合拢。 “不过我觉得,你太亏了啊,你一定要生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儿,这才公平。”严若兮将手机还给许诺,皱着鼻子看着她,不平的说道。 “这种事情哪有公不公平的,要再生个女儿也像他怎么办?天天板着一张脸,可太不讨喜了。”许诺接过手机笑着说道。 “不会的,儿子象他,女儿象你。”严若兮轻轻的笑着,做梦似的说道:“以后我和eric也要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象他,温文儒雅;女儿象我,活泼可。” 严若兮翻过身体,拿起电话给莫里安发过信息去——一切美好的愿望,都化用最平淡朴实而天真的文字,传到地球的那一边:eric,今天我们玩得特别开心,我们象两匹缰的野马一样,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没有羁绊的旅行时光……。 ………… 许诺用力的嗅着被子上被光晒过的味道,想起小时候,她出去上学打工,许言总是在家把被子晒得暖暖的。 人家说,被子里光的味道,象妈妈的味道;而对她来说,被子里光的味道,是姐姐的味道,是一天读书打工之后,最舒服的港湾。 许言,我们说好都要幸福的,这一次,你一定要努力的撑过去;这一次,我也努力的撑过去——努力的让我们的情,不被现实击碎;努力的想办法让顾梓诺快乐;努力的让自己有机会回到他的身边。 “子夕,今天我们一路走一路玩,路上的风光极好、心情也是极好的。” “路上遇到一个小沙漠,我们把自己全部埋进去,好象这样,就可以让烦恼全都不见一样。” “可是,烦恼不见了,危险却来了,一条蛇不声不响的靠近了我们。若兮真历害,她一也不怕,居然机智的用石块吓走了那条蛇,我们两个象亡命之徒一样逃回到车上,然后一路狂奔而去,直到确定它追不上了,我才发现,自己的手脚早已发软,还好,有若兮在,她象个女战士一样,好象有什么事情,她都能搞得定。” “若兮问我,她是不是太强悍了,是不是该柔弱一点,男人才会喜。其实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我曾经也以为,我是不是太强悍了,是不是该柔软一点,你才会更喜?” “呵呵,开个玩笑,你别介意。我们晚上住在当地农民家,吃了他们亲手做的四菜一汤,好吃极了;看了田间的萤火虫,美得和乐园里的潘多拉星球一样。” “真是愉快的一天,分享几张照片,希望你受到我在它处的快乐,愿你也同乐。” 许诺写了长长的文字,分了好几段发过去后,便又将沿路拍的风光,发给了顾子夕。 电话还没放下,顾子夕便直接打了过来:“怎么回事?遇到蛇了?人没事吧?” 许诺不由得无奈轻笑:“我和你说了那么多话呢?怎么只记得这一句麻。” “那么多都是废话,只有这一句是重点。”顾子夕的声音低沉而紧张。 “你这个人……”许诺不气结,想到他那张刻板而没有浪漫细胞的脸,也只得气的回答:“没事,若兮都处理好了。” “那就好,明天走到有商店的地方,买点雄黄酒在身上,无论是对蛇、还是其它毒物都是有效的。”电话那边,顾子夕严肃的待着她。 “知道了,明天就去买。”许诺轻声应着。 “农民家做的菜,卫生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吃了肚子不舒服?” “没有。” “晚上去树林里,有没有蚊子咬?” “没有。” “农家的和被子怎么样?会不会?” “不会。” “恩,该花钱的时候就花钱,别委屈到自己。” “顾子夕,你真是个商人!”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