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洛明达这二十几年来最憋屈的时候,本来他凭着这身份去大街上随便吃一吃,估计也很多店家不要他的钱,问题是,他还没有吃别人白食的习惯,他丢不起那人! 为了吃到好吃的点心,洛明达不得不打起神到县衙里坐着听县丞介绍了一上午的桐山城情况。 好不容易等到午时放班了,他回到家,果然就看到桌上摆着些点心。 他洗漱了下,迫不及待地就吃起来,这什么糯米什么煎饺的,果然这味道就跟余清泽做的菜一样,好味道! 洛明达顿时便觉得,一上午听那县丞絮絮叨叨地说了那么久,也没那么难受了。 洛夫郎见了,背过身抿轻轻笑了一下。 等到午休过后,洛明达再去衙门前,洛夫郎又道:“听说余记的豉汁蒸排骨和凉拌木耳也不错。” 洛明达惊喜道:“是吗?那晚上再买回来吃吃。” 洛夫郎望着他,说道:“你要是下午好好办公的话……” “……”洛明达幽幽地望了他夫郎一眼,道:“夫郎,你以为我那种为了吃排骨,就好好办公的人吗?” 洛夫郎瞥他一眼,淡淡道:“哦,那晚上咱们就让厨子随便做做吃了吧。” 洛明达瞪他,扭头大步离去。 ……哼! 蔡府答谢宴后,余清泽以为洛县令会派人来找一下茬,毕竟自己在宴席上拒绝了他,按照纨绔少爷的设定,应该没那么容易罢手才是。而且如果他要是想找蔡府麻烦的话,从与蔡府关系密切的自己的小吃店下手是最简单容易的了。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不过,连续几天过去,并无事发生,倒是洛夫郎带着孩子和小厮来小吃店吃了一次点心,临走时特意称赞了余清泽店里的点心好吃,还打包了一整个食盒的点心。 后来,据畅哥儿说,那个小厮这几天每天都要来两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打包点心,每次都要拎两个食盒走,但每次都只买两样点心。 余清泽挑眉,吃喝玩乐惯了的洛少爷,显然对吃的要求也高,怎么每次只买两种点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有点儿意思啊。 洛明达这边没事,其他人基本也不会来找小吃店的麻烦,余清泽他们只要顾好生意就行,小吃店这边进入了一段比较平静的子。 刘记那边,螺蛳粉小吃摊在小吃车做好后,便开始摆摊了,就在他们斜对面以前余清泽他们摆小吃摊的那个摊位。 最开始的时候,那浓重的气味飘散开来,那一段路都是那个味道。 对于没有吃过螺蛳粉的人来说,那味道简直就是极刑。 路人纷纷掩鼻跑过,本就当做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哪里还能让他们停下来尝一尝味道? 小吃摊附近的摊主一边要忍受那难闻的气味,还要忍受客人大大减少的心痛,苦不堪言。就是后面两家店铺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两天后,小吃摊附近一下就空了!其他小摊贩都到别处去了,离螺蛳粉远远的。 不然,再这么下去,连摊位钱都赚不回来! 小吃摊是刘老板的大儿子在负责,有这种味道,路人们是没有勇气停下来吃的,小吃摊前几天一个客人都没有,不过刘老大还是每天都坚持出去开小摊。 店铺的老板们都找刘老大抗议,让他换个地方去摆摊,你自己家店门口不摆,为啥要摆到我们店门口来影响我们生意?! 刘老板大儿子笑嘻嘻递上一碗螺蛳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个位置风水好啊。我请你们吃螺蛳粉,喏,免费的,很好吃!顺便帮我开开张!” 老板们:……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余清泽就每天午时跑过去吃一碗,让刘老板他们和店里的伙计也每天都轮去那里吃,吃给大家看看。 见到有人吃了,有些胆大尝鲜的食客就愿意吃了,之前实在是被那味道熏得不敢上前,这么臭,怕吃出问题。而且他们看到余清泽也在吃,便上去问了下,得知这螺蛳粉和桂林米粉就是余清泽教给刘记的,顿时放下心来,余老板教的,味道肯定错不了。 等到他们忍着那味道吃下第一口米粉,顿时眉头也不皱了,鼻子也不捂了,这烫烫的又酸又辣的螺蛳粉,吃起来竟然这么?! 慢慢的,来吃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都知道北大街还有个闻起来臭吃起来的螺蛳粉小摊! 刘老板在小摊开了一个月后,便在南大街上开了螺蛳粉小店,让刘老大夫夫去专门负责了。 六月初二是常爷爷的六十三生,而恰巧,乐哥儿的生是六月初六,往年乐哥儿他们都是一起在六月初二这天一起过的。 本来余清泽想给老人家办个大的寿宴,被常爷爷拒绝了,说一家人一起过过就行了,等以后喜寿或是大寿再办。 初二这天,余清泽将小吃店给畅哥儿看着,准备给常爷爷和乐哥儿好好过个生。 蔡老夫郎他们听说了,俩夫夫带着蔡云蔚一起过来了。 中午余清泽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寿宴,还做了个大蛋糕,让大家都吃得喜笑颜开。 到初六这天,在小吃店里,余清泽又给乐哥儿单独过了个生。 夜幕降临,余清泽将门窗都关了,只剩下两盏烛盏温柔地燃着。 店里的小圆桌上,被铺上了一层素桌布,一边的小花瓶里,是余清泽特意去蔡府采来的九朵玫瑰花,火红的花瓣鲜夺目,上面还有余清泽特意上去的‘珠’。 桌上正对的两端摆着两盘猪排,桌子上放着两套刀叉。为了这个生,余清泽特意去铁匠铺打造了两套刀叉。 怕光吃猪排吃不,余清泽又做了两盘炒面。还有一小瓶桂花酒。 乐哥儿好奇地看着这一桌,等着余清泽出来。 余清泽换好衣服,出来坐下,倒了两杯酒,对乐哥儿笑了一下,说道:“夫郎,生辰快乐!为夫祝你年年有今,岁岁有今朝!以后每年的生辰,我都陪你一起过!” 乐哥儿闻言,脸颊上飞上两抹嫣红,他端起酒杯,跟余清泽碰了下。两人一饮而尽。 “这叫猪排,专门做给你尝尝的。”余清泽将自己面前的猪排切好小块小块地,然后跟乐哥儿面前的猪排对换了,说道:“直接用叉子叉着吃就可以了。” 乐哥儿看着余清泽练地切着盘子里的猪排,然后叉着吃了,他便也拿起叉子吃起来。中途还学着余清泽的样子试着切了一下,发现自己笨手笨脚地,便放弃了。 那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是不要破坏这么美好的气氛了。 吃完烛光晚餐,两人在后院桂花树下又纳了会儿凉。看时间差不多,余清泽进厨房去端水果蛋糕。 乐哥儿后脚就跟进来了,从身后紧抱着余清泽的身,将脸贴上了他的背。 余清泽心里一,任乐哥儿抱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将乐哥儿抱进怀里,低头深吻起来。 两人都喝了点小酒,今晚气氛又旎美好,很快便进入状态,在厨房里来了一场普雷。 乐哥儿双手撑着灶台,咬牙承受着余清泽给的快乐。快到极致时,他一动,用力大了点,灶台边缘凸出的部分便被他按、裂、了! 啪——咚—— 灶台一角那块砖崩落了。 身体失去重心的同时,乐哥儿也达到了顶点。余清泽眼疾手快将乐哥儿捞回来,在乐哥儿被吓一跳身体紧缩时也一并去了。 …… 第102章 香园 次,畅哥儿他们过来时,看到灶台一角缺了个口,都很惊奇,纷纷问怎么回事。 乐哥儿低着头,脸红得要滴血。 这种问题自然不能让夫郎来回答,这锅必须自己背啊。余清泽摸摸鼻子,说道:“我昨天看见一只小老鼠趴上面,就拿顶门的木去打,没想到用力过猛,就把灶台给打磕了。” 乐哥儿瞪了余清泽一眼,谁是老鼠了! 余清泽:…… “有老鼠?”畅哥儿阿么吃惊,在厨房里巡视一周,说道:“那些菜有没有被咬坏?” 乐哥儿:…… 余清泽:…… 余清泽摸摸鼻子答道:“叔么,我检查过了,没有咬坏。那老鼠机灵得很,一下就跑走了,我也没打着。等今天收摊我就去请人来补一下。” 畅哥儿阿么听说没被咬坏食材,松口气,说道:“等会让畅哥儿去买些老鼠药来,防一防。” 余清泽看了乐哥儿一眼,忍住笑,点头道:“好。” 这天,隔壁的隔壁饭馆——香园,上午的时候出了件事,闹得大。 听旁边小摊贩说,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气冲冲地冲进去,开口就骂人,还砸了许多东西,吓跑了不少店里的客人。 余清泽他们在外面看了下,没怎么听清在吵什么,只知道吵得厉害,好像有个人被椅子砸破了头血了,还请了大夫过去。 后来听来店里吃点心的客人说了,才知道,原来那五十来岁的汉子是城东一家叫‘五味轩’的饭馆的老板,同时也是主厨。他之所以来闹事,则是因为,他的大徒弟,最得力的左右手背叛了他,转投了香园。因为这香园的老板出了比他开的月钱高一倍的钱将人挖了过来。 如果仅是这样,可能五味轩的老板还不会这么气,只恨自己认人不清,养了条崽子。可是,他那大徒弟,不止跑了,还把他教给他的几道拿手菜在香园推出了。 他五味轩能在桐山城里立足那么久,就是因为那几个拿手菜,如今香园这一推出,五味轩的生意立马受到了影响。 这大徒弟呢,是五味轩的老板从他十多岁时一直带到大的,十几年了,说是亦师亦父也不为过。如今为了钱就这么背叛了他,将他推上绝路,难怪他那么愤怒了。 “唉,所以说啊,做咱们这一行,要找个徒弟都不容易,要是没看清人,手艺就被盗走了。”下午,刘老板跟余清泽做在桂花树下聊天,说起这件事,他就直叹。 “是啊,风险是大。”余清泽给他倒杯茶,又说道:“可是,要想把生意做大,总得收几个徒弟,不然总依靠自己家几个人做事,是行不通的。太累了。” 刘老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也是,像我的面馆,也就只能做成这样了,只能靠着家里几个人。也就是你了,这么容易就把手艺教给别人,不止教给我和蔡府的,你点心店里的,你就不怕他们哪一天学会了,然后就被别人给撬走了?” “怕啊,怎么不怕。”余清泽也没隐瞒,说道:“所以我现在挑的人都是村里的,爷爷和乐哥儿他们知知底,常爷爷从小看着长大的,乐哥儿跟他们一起长大的,子多少知道一些。而且,都一个村的,要是他们真的像那个老板的大徒弟一样,他们在村里首先都不会好过,村民的口水就得把他们淹死。要真是外面招的,我也担心的,做跑堂的可以,做徒弟,还是要知道底了解品的好。” 这个世界可不像他前世。他前世的世界经过了几千年的文化沉淀,各个行业都汇聚了众多先人们积累下来的璀璨文化,已经有许多的经验和方式方法给后人学习。就像是厨艺,不仅有专门的厨师培训学校专门教人手艺,而且资讯发达,差不多什么菜谱都能在网上找到。当然,要想学得,也是只能由师傅一代一代传下来,毕竟许多秘方培训学校是不会教的。而且师傅们选徒弟也都还是比较严格的,但到底还是比这个世界要好得多。 况且,在他的前世,厨师已经发展成一种职业,跳槽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职业选择,所学的各种拿手菜也是一个厨师的敲门砖。 在这个世界,历史还短,在各方面的发展和积累都还比较缓慢和浅薄,谋生的手段也少,大家把秘方都看得很重,捂得严严实实的,还做不到分享与共享。 在这里,他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随便拿出一个手艺方子就能赚钱。但也正是因为处于这样一个世界,找徒弟这种事就显得比前世要更加重要了。 刘老板就叹口气,道:“人心隔肚皮,哪能看得那么清。像那老板,也肯定没想到十几年的师徒,就走到了这一步了。” “哈哈哈,所以这个就要看做老板的了。”余清泽笑了一下,然后问刘老板,道:“你觉得那徒弟为什么要离开五味轩到香园?” 刘老板瞪眼,道:“为了钱啊!那老板不是说了嘛,香园老板多给了他一倍的月钱。” 余清泽摇头,说道:“或许是,又或许不是,我们只听到一方之词,并不是全部。” “那你说能是为了啥?”刘老板问道。 “这就很多了。”余清泽一个一个给刘老板掰扯道:“一,钱,这个刚刚说过了;二,可能香园环境更好?这个环境就包括好几方面了,比如说饭馆的环境。香园新开的,单是从外观看就要比五味轩新多了吧?而且我听说香园里面的厨房改造过,很大很宽敞,对于一个厨师来说,能有一个宽敞干净的厨房,做菜的心情都会好很多吧?你试想看看?” 刘老板略想了一下,点头,道:“这个有理。” “再来,这个环境除了饭馆环境,还包括些别的,比如人跟人之间的关系,这也是一种环境。可能香园的老板许了他什么别的好处,比如来了就是大师傅,不用看别的老师傅的脸行事?之类的。” 刘老板皱眉,道:“这个我就不是很赞同了,他是那老板的徒弟,做师傅的教训一下徒弟,难道也不行吗?” “徒弟做错了,师傅教训徒弟是能理解的,但是如果那师傅经常无故教训徒弟呢?当然,这不是指那个老板和徒弟啊,我只是举个例子。不过,那个徒弟确实没处理好。” “反正,他就这么背叛他师傅,总归是不对的。”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