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看猎物落网。” 知她这子,融野轻叹息。 “天已晚,就此结业了吧,大人。” “呀。”抻头往外看了看,吉宗亦叹了声,“都这时候了,你也不提醒我。” “融野已然提醒您不下三次了。” “你就这般想走?一点不看见我?” 这话说得,本来不是她说今天是最后一课么,怎又怪这松雪融野不看见她了,多冤啊。 “天黑您更黑,再看也看不见。” “看不见?” 听了融野的话,吉宗撒手丢笔,眨眼的工夫遂已挪至融野正对面与她抵膝而坐。 “你看仔细了,哪有你说得黑。我是晒得,不是我娘怀我时成天喝墨汁生的。” 对上那真挚无比的眼眸,融野没忍住笑。她喜她的逗趣调笑,还偏偏说得一本正经。 “你就笑吧,以后你也没得笑话我了。” “抱歉,不是笑您黑。” 笑完了,融野坐直身体,两手静置于膝上。 “无论今是否是大人的结业,融野今前来,除了教画,本身也有话要对您说。”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 o1 8cg.c o m 吉宗一听,脸登时垮出个谁见谁怜的愁苦相,“还要骂我啊?我知错了,知错了!” “我对您是心有怨气,故而不想搭理您。但,我对您亦怀情意。” “嗯?嗯……?” “情意难敌我对您的怨,然我心中的怨,似乎任凭它生长也盖不过我对您的情。” 一气说罢,融野口微烫。 她最真实且直接的受,典籍书本中找不到足够将它阐明清楚的字句。 可她想,如今她能理解了,也说清楚了。她笨,所以走到这一步她花了比常人更多的时间,可她又想,至少她不曾欺骗自我的内心,没有泯灭心中疯狂生长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喜我的,没有讨厌我……?”吉宗听愣了听呆了,只敢小心确认。 “有时我倒情愿是真的讨厌您,那样我兴许更知道该做什么又——” 一语未尽,融野多言不得也动弹不得了。 小心的言语确认,大胆的体接触。融野未反抗,她知她等这一刻等了很久,而自己也在无用的怨气中空耗了很久。 睽违久的和气息顷刻俘获了身心,融野的心间随之翻涌热浪,是情也是。 “你既然喜我,就不要装得那般像!” 女人宽厚的糙手贴上臊热的脸颊,融野想要辩白几句,又被她霸道的舌堵回了话。 “以后我决不声张,好吗?”鼻尖抵鼻尖,她们换息,“你不想招摇,我们就去别邸,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平里犷不羁的大嗓门刻下竟生出些许哀怜乞求来,融野没法不动摇,更没法不动心。 “求你了,不要不理我,没了你我都不晓得该怎么活!” “白里还说是最后一次见面,您忘了。” “忘了!都忘了!” 她那么看着你,盼你给出她殷殷期许的答案,好像就快哭了。 而你已在她的怀里,又有哪处能逃。 “大人,天黑了,再晏些法眼大人就赶不上晚饭了。” 加纳久通的声音自明月斋外飘进来时,斋内两人仍亲得忘我热烈。 “留下来,求你了,留下来!不然我活不过今晚!” 拭整衣,融野瞥了瞥大个子,“您就没想过融野就算留下来,您也活不过今晚吗?” 瞧瞧,瞧瞧这叫什么话,活就是勾引呀,黑天暗下就能如此赤了嘛?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你可不许反悔,定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羞得吉宗没好意思直面这还未赤的赤。 亲得腿都软了,她故作镇定,大摇大摆地朝斋外走去。 “咳,阿久来了。” “是。”行过礼后久通往斋内伸脖子,“法眼大人呢?回去了?” “别看别看!”拿身体挡着久通,吉宗长臂甩,“她会害羞的,你别看!” “啊——!” 久通全明白了。 “她没给您一个窝心脚呀?” “危言耸听!”吉宗倒竖浓眉,“她喜着我呢,干嘛这么对我。” “但您确实过分的呀。” “还不怪你,也不提醒我。” “我说了不下三回,您哪回听进去了?”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知错。”吉宗认得干脆,又把久通往远处牵了牵。 “但她说她喜我!她说她喜我!”跺脚又冲拳,不明就里的还以为这人正跟凡胎眼看不见的鬼怪捽搏着呢。 “她说她喜我,阿久!!!” 仰望主君的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久通全明白了。 “是,这就吩咐下去。” 嘴角龇去了后脑勺,吉宗止不住笑意,赶久通去速速准备,她特地于斋外理了衣襟抹了发才又步入明月。 “嚯咿!” 不等她唤到她的心上人,但听昏暗中她的心上人一声高喊。 “咚!!!” 六尺高的傻大个刹那间如巨塔般轰然倒地,四肢朝天,一脸茫。 “怎么回事,天塌了……?” 融野解恨了。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