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对底层来说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在他们看来不过如同每天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你难道会对吃饭喝水这种寻常之事,常年保持着旺盛的热情吗? 当然,从张顺的角度看来,这些人的“嗜好”更low。 什么飞鹰走马,什么置办田宅,什么蓄养艺伎等等不一而足,觉还不如自己养老婆呢! 且不说谁的嗜好更低级,且说张顺将韩霖留在绛州担任知州,自率士卒逆汾河而上。 行约五十里,昭德将军兼秦王次妃张凤仪不得已便辞别了张顺,领兵下船直奔太平县县城去了。 张顺自知经此一别,或需数月不得相见。 他不由依依不舍的挥别了张凤仪,然后继续沿着汾河而上,直达刚刚被张天琳占领的襄陵县。 襄陵县城东临汾河,西依姑山,距离平府府城仅仅三十里脚程。 当张顺一干人等到达襄陵县的时候,义军将领守素早带人赶到港口前去接。 “现在战况怎么样?”双方略作客套,张顺劈头就问道。 “平知府王舜征,守道李一鳌和平卫指挥使唐峣聚拢士卒丁壮三五千人,拒不肯降,死守平。”守素闻言不由应道。 “张将军久攻不下,正准备申请使用万斤红夷大炮‘擎天大将军炮’攻城。” “准了!”张顺深知如今不是假仁假义之时,也顾不了许多了。 原来这“大纵深进攻”战法固然酣畅淋漓,但是在执行过程中,也会有很多困难需要克服。 其中第一条,就是兵锋推进极限问题。 人需要吃饭修整,战马会疲惫倒毙,哪怕后世的坦克火炮也会因为缺少油料、出现机械故障等原因在推进一二百公里以后歇菜。 故而义军发起进攻之前,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维持进攻势头的问题。 张顺的解决办法很简单,唤作“迭次冲击”,和骑兵战术上的“迭次冲锋”十分相似。 其具体作方法,就是将突击力量分成几个部分。 当第一部 分突击力量突击达到极限以后,按照计划原地防守、修整,同时巩固义军新占之地。 而第二部 分突击力量,则在第一部分停留处,不间断的发起二次有力的突击。 这样以来,就把传统的攻防节奏彻底打了。 传统的战役作战,一般都是由展开,到会战,再到追击和收尾。 会战结束以后,双方都会进入一段时间的“安静期”。 胜者巩固成果,败者舔舐伤口,准备报仇雪恨。 然而,在张顺的“大纵深进攻”作战计划中,本不存在其中的“安静期”。 义军的战法,一直是进攻、进攻、再进攻,一直到达到“大纵深进攻”突击的极限为止。 具体到义军实际作,便是由张凤仪部、曹文诏部和俞冲霄部三部力量作为第一部 分突击力量。 而第二部 分突击力量便是从绛州城出击的张天琳部。 张天琳部下辖本部及张汝魁、守素三营人马,有一万一千人马。 但是由于张汝魁、守素两营人马新建,实际作战力量仍然以张天琳五千锐为首。 结果没想到平府急切难下,义军进攻势头遭到了遏制。 “必须要尽快拿下平府!”张顺不由强调道。 “告诉他张天琳,若是他没有能力拿下,那就趁早换上敢拼敢打之人替他拿下!” 原来由于后勤运输的限制,义军第二部 分突击力量皆依托汾河沿岸展开,并不降第一部分那样全面开花,齐头并进。 如今义军真被明军在此打出个“睢保卫战”,那么张顺的“大纵深进攻”计划恐怕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舜王放心,张将军说了,若是五之内拿不下平府,他提头来见!”守素闻言一愣,连忙保证道。 开玩笑,舜王这一次带领十万人马出征,大家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你不敢拼命,有的是人敢拼命。 舜王素来允厥执中,军纪严明,有功赏有过罚。 诸将若不能趁此机会出头,等到后在京师封爵拜官,哪里还有自己的份儿? “好,如果你们有这个把握,那本王就下令天星张大受和塌天李万庆两营绕过平,直扑霍州!”张顺不由严肃道。 “这……”守素闻言也不由迟疑了起来,他沉了片刻,不由主动道。 “此事非我一人能决,还是派遣士卒召回张将军,当面问过为好。” 张顺一想,确实如此,却是自己心急了。 有道是“一着不慎,盘皆输”,平府地理位置和象征意义如此十分重大,自己无论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好,就这么办!”张顺不由点了点头道。 “不过,不是召回张天琳,而是我要亲自前往前线,与他面谈。” 第203章 内耗 “舜王殿下!”白天攻打了一的“过天星”张天琳才刚刚躺下,突然听闻士卒来报“舜王”到了,急急忙忙穿戴整齐了出了。 “现在战况如何,究竟还需要几功夫才能打下这平府!”张顺进了营地,坐定以后不由开口问道。 张天琳眼见张顺连夜赶来,深知事情重大,不由沉了片刻道:“舜王容禀。” “这平城周十二里有奇,高四丈五尺,池深二丈五尺。” “城墙皆包以砖,有门四。东谓武定,西谓和义,南谓明德,北谓镇朔。” “这城门之外设有瓮城,城门之上设有城楼,城角之处设有角楼。此外敌台、窝铺等设施,一应俱全。” “正德七年,大明又在原平城东面设立东关城。” “城周六里有奇,城高三丈二,上宽一丈八,皆外包以砖。凡三面为城门六,其上各设角楼四,敌台一十七座。” “其城西临汾河,北依潏水,东凭郭城,义军围攻不利,唯有从南面一处进攻,是以进展颇慢。” 张顺听张天琳这般细细诉说一番,这才明白攻打平城的困难所在。 这地儿两面临水,还有一面在城外又新设了外城,形成了双城结构,这三处都不利于进攻方进攻。 本来像平城这样兵少城大的城池,十分不利于防守方防守。 然而,由于平城这种特殊的地形,却把义军兵多将广的优势给规避掉了。 “火炮准备的怎么样了?”张顺沉了片刻,不由开口问道。 “‘擎天大将军炮’已经到了十门,现在卸载了六门,剩下四门预计明天上午就能卸完。”张天琳听闻张顺这话,哪里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飞彪铳’现在有十二门,‘黄金炮’十门,‘野战炮’一十五门。” “我麾下三营人马的火炮几乎尽数调了过来,只有守素那里给他留了五门‘黄金炮’,以防万一。” 按照义军编制,一营人马配备“营炮”十门,其中“黄金炮”五门,“野战炮”五门。 张天琳麾下人马虽众,士卒虽,不过毕竟不是张顺嫡系,兵没有完全按照义军标准编制进行整编。 所以他标营兵额虽然有五千之数,实际火炮配备也不过和守素、张汝魁一般模样。 “对了,张汝魁呢?”张顺来了半晌,却未见另一位义军将领。 “他挑选了二百锐,准备偷城去了!”张天琳犹豫了一下道。 “胡闹,如今敌人正昼警夕惕之时,哪里会为其所趁?若是执意如此,岂不是枉送了身家命!”张顺锐的觉到张汝魁这次行动的不妥,不由直接下令道。 “派人将他喊过来,就说我要见他,不能不撞南墙不回头。” “末将领命!”张天琳闻言连忙派遣士卒,前去寻他。 张顺这才皱了皱眉头道:“这一次既然取巧不得,那只能硬碰硬。我们不能指望每到一地,敌人就望风归降。” “我们能打巧仗、智仗,也得能打硬仗、恶仗。” 张天琳闻言不由为之一凛,所谓“硬仗”“恶仗”,自然是需要堆人命了。 “这一次的炮兵官是谁?”张顺又问道。 “此人唤作赵翼,乃是二炮团长李十安派来的将领,末将并不大十分悉。”张天琳连忙道。 “哦?如此看来差不多也可以施展‘步炮协同’战术了!”张顺不由点了点头道。 无论是张天琳还是张汝魁、守素,都是投靠张顺的义军首领,其战法战术并没有张顺麾下嫡系细。 不过,“步炮协同战术”的关键在炮。 既然炮手是自己人,那么选用一些敢于冲杀的士卒进行配合,也不是不能打出相应的效果。 “舜王殿下,你怎么来了?”正在张顺思量之时,只听一声呼唤,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怎么来了?我要是来晚了,怕不是来给你收尸了!”张顺冷笑道。 “任何可乘之机都没有,你居然敢去偷城。张汝魁,你很勇啊!” “啊,舜王,我这不是看一直没有进展……”张汝魁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 “你也是义军老人儿了,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张顺不由奇怪道。 凡是义军出身的首领,没有几个头铁的,头铁的都早被大明官军剁了脑袋。 “他……他侄子白天攻城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明军的火炮击中了……”张天琳低声解释了一下。 “那你也不劝劝他?”张顺下意识问道。 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这些人都是桀骜不驯之徒,哪怕“过天星”张天琳声望极大,恐怕他们也未必服他。 果然那张天琳撇了撇嘴,没吭声。 要不是这两人不甚听从军令,这平城也不至于如此难打。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不干张将军的事儿!”不曾想那张汝魁反倒自个坐不住,不由大声嚷嚷道。 “那狗官杀了我侄子,我必杀之以报此仇!”张汝魁不由嚷嚷道。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