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缓上一段时间再去,确实要比现在更合适。 而且,现在他们就算进入了邺城,也是需要坐等各方世家诸侯慢慢接纳吕布入主的事实,幽州短时间内不可能出什么问题的。 “好,该当如此,那我便缓一缓。” 曹目光坚定了起来,随后又问道:“还有一事,并州到手后,我们的战略目标便是要把天下之腹荆州收复,可刘表拥兵二十万,水陆并济,强攻显然不智,你可有什么想法。” 曹攻掠一个州郡后,因为有天子在手,也是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去安抚世家豪强的,除了要把一州的田亩、税赋、丁册外加布防做调整外,其他的事情都是一张圣旨可以搞定的。 这可比其他诸侯攻掠一块地盘的后续麻烦要省不少功夫。 所以,他可早早的就开始对荆州产生想法。 事实上,这也是无奈之举。 北国现在虽然混,但好歹吕布凭借着手中的袁尚可以大体稳得住,只是短期内没有办法出兵而已,因为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内稳,这是个耗时冗长的工作。 而自己在攻克了并州后,也没有能耐立刻开战,况且,打也打不过啊,兵马数量的悬殊现在已经出来了。 本来安丰如果能够顺利攻克,三郡易主,占据主动是可以选择再吃徐州的。 现在碰壁了,偌大的天下,可以用武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凉州?穷就算了,还尽出些不服管束的好战分子,如马腾、韩遂这些; 天府之国益州?刘璋确实是个绣花枕头,问题是益州有天险,八百里秦川,三关守护,堪称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要吃下还不知道死多少人呢。 思来想去,确实只剩下一个荆州了。 那里土地肥沃、养兵众多,中原凋敝的大环境下,荆州是个很好的战略后花园。 “司空,恕我直言,刘表虽是家有内,外有强敌,可只要他活着,荆州就不了。” 荆州有问题吗? 有,而且很严重。 不仅长子次子在夺嫡,而且多半军权掌控在世家的手中,尤其以蔡家为主。 蔡瑁虽是心向朝廷的,但你指望他帮着把刘表杀了?他脑子又没病,只要荆州的军政大权还是在他手上,蔡家还是荆州第一世家,他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去打破这个平衡的。 因为失了平衡,谁也无法估算后面的局势由什么人做主。 曹深深的叹了口气,背靠在帅椅上,着太,一脸惆怅,呢喃道:“难道,只能等着刘表大限之后?” 等一个人死,这种事情听来便荒唐,显然也不会是曹的格局。 但他确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荀攸低着头,眸子瞥了一眼曹,言又止。 “公达,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不妨直说。”大概是捕抓到了荀攸那稍纵即逝的犹豫,曹重新坐正身子,怀期待的看向他。 迟疑了片刻,荀攸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厅中间拱手作揖,低声道:“杀了他。” “你说什么?”曹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 “蔡瑁与司空不是幼时旧友吗?让蔡瑁,杀了刘表。” 曹苦笑了一声,摇头道:“我与德珪这点情还没到可以让他杀刘表的程度,况且背负弑主之名,蔡家在荆州如何立足啊。” “所以,司空需要再找个人帮忙,他必能让蔡瑁下定决心。” “谁?” 荀攸弓着身子,抬眼低沉道:“刘备。” 刘备? 曹挪了挪股,觉越听越玄乎,“说清楚些。” “能让蔡瑁对刘表下手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蔡家的利益受到了威胁。如今荆州夺嫡之势已成,蔡家拥护二子刘琮,长子刘琦则是找了刘备为帮手。” 荀攸说着,步子也不由朝着曹走近了一些,好让自己的声音能够更小一些,“司空只需要密信蔡瑁,称刘备向天子上书,诏令刘琮入京任职,那么蔡瑁定会如惊弓之鸟,从而对刘备下手。 若是得手了,司空便除了一个心腹大患;若是不能,那么为了稳住蔡家的权力,他一定会趁着刘琦、刘备做大之前,坐实刘琮是荆州之主这件事……” 曹直接挥手一,随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计甚妙啊,以夺嫡为契机,挑荆州内,若是刘备死了,自己将来取荆州少了一个劲敌;若是他侥幸活着,那更好,蔡瑁担心刘琮大位不保,情急之下可能真的会对刘表下手。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自己一定要利用好天子这杆大纛不断的给蔡瑁施。 蔡瑁这个莽夫,在这种事情上肯定不敢找任何人商量,以他的脑子,的确像是能干出弑主之事的人。 退一步说,蔡瑁真就把刘备给杀了,除了自己少一个心腹大患外,关羽张飞他们肯罢休?因为扶持自己而死,刘琦能置身事外? 到时候荆州免不了也会有一场内爆发。 现在刘琦的实力曹知道的不算太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江夏和长沙都掌控在了他的手中。 而这两个郡又是荆襄最富裕的地方,他们如果意气用事,绝对有一战的成本。 了好哇,自己便可浑水摸鱼。 “一石二鸟,妙啊,妙极啊!”曹兴奋的站了起来,双手一拍,不断摩擦着,难掩动兴奋之。 荀攸有些不安,这事有些歹毒了。 不管发展到哪个地步都会有汉室宗亲死在自己的手上,不过他也是希望用这种方式向曹表明荀家的立场。 至少要告诉他,荀家,并不都是荀彧这种忠于汉帝的人,也是有对司空尽忠的。 历史上曹称王的时候,荀攸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支持,可毕竟也没有像荀彧那样强烈反对,秉持的就是世家传承。 当然啦,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吕布现在势头太猛了,作为荀家,还是希望笑到最后的是曹。 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做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卧龙凤雏,邺城扬名 凯旋而归这四个字,对于林墨是不陌生的。 当然了,就这几年而言,对于吕布,也不陌生。 无外乎就是在城门搞些仪仗,入城后再让提前安排好的百姓箪食壶浆,整得好像打下了半壁江山一样,要的就是个格嘛。 但是,进入邺城的时候,吕军中的将领,乃至于林墨本人都体会到了什么叫大开眼界。 邺城东门,一条喜庆的红地毯从城门口铺出半里地,扛着一丈多长号角的仪仗队沿着地毯一直排列,每五步就是一面烁金的‘袁’字大纛,旌旗下,威猛的将士荷戟立剑,威风八面。 再往内,才是邺城内、大将军府下的文武官员。 至于百姓? 抱歉,你们没资格参加,全部都关上门在家,不许跑出来了。 坐在马车内的袁尚有些好奇,今天来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有些明明先前告病还乡的士子也出现在了其中。 他哪里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确认一件事的,就是近青州盛传的袁家已为傀儡,吕布主权北国。 这事关乎着未来北国的政权和世家豪强的站位,甚至于原本的平衡也会被打破,当然要进行确认了。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在前开路,咋看似乎是充当了护卫的身份。 马车后面,林墨骑着马跟着,左侧的笮融昂首,不时还朝着人群拱手,不断地刷着存在;右侧的郭图则是给林墨介绍着北国举足轻重的一些大世家,活的导游一枚。 看来,传言是真的,袁尚已经被彻底架空成了傀儡。 这是在场的世家子们共同的念头,因为按着袁绍定下的规矩,袁尚在进入红毯范围就该步行了,可他却没有下马车,这足以说明问题了。 从今往后,家族行事的准则,怕是要变一变了。 “如果没有我许子远,吕布林墨他们进不了这邺城的。” “这对翁婿能进城,全是仰仗了我。” “林墨过慧近妖?会六丁六甲妖法?哈哈哈,如果没有我许子远,他连邺城都进不来呢。” 走在前头的许攸早早就下了马,遇上认识的官员就要停下来指着吕布和林墨絮絮叨叨一番,反正就是一个宗旨,你们都要知道,现在他们翁婿挟袁尚令北国不假,可是没有我许攸啊,他们进不来的。 “我宰了这腐儒!” “回来!” 眼看着徐盛气的吹胡子瞪眼,握着铁索连环刀就想冲上去动手,林墨立刻叫住了他,“别冲动,现在还不能胡作妄为,真要杀他也不能这么暴的手段。” 徐盛还是很忠心的,接受不了林墨受辱,便想化身许褚,完成历史的使命。 但现在跟历史的情况可不一样,许攸在北国这么些年,又是早年就跟着袁绍混饭吃的人,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反观老岳父和自己,都远远不及历史上曹进入邺城时候的实力,就算是曹,也得让他骂的差不多了,拉够了仇恨才敢动手。 否则,光天化之下把他给砍了,加上挟袁尚令北国这件事,北国世家豪强们会人人自危,以为吕军各个都是鄙不讲理的野蛮人,还怎么收拢人心呢。 “匹夫!你给我闭嘴!” 正当林墨在开解徐盛的时候,笮融跳下了马,直接跑向了许攸。 好哇,我正愁没地方刷存在呢,你这不是瞌睡了给我送枕头吗? 笮融这一声吆喝动静可不小,连吕布都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声源处,以至于整支队伍都驻足在了城门口。 “就凭你也敢在此大放厥词与兰陵侯比高低? 世人皆知,兰陵侯巧借天水收庐江,以假真败孙策,千里送计烧曹军,智以粮草斩袁谭! 此间手段无不威震天下,名垂千古,即便是管仲乐毅用兵只怕也未必过此,饶是曹这般枭雄也要赞上一句:天纵奇才林允文,一人可敌百万军!” 笮融双手叉,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一脸懵愕然的许攸,嗤笑道:“你呢?你,许子远,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鼓舌,谄媚苟且,你怎敢以萤火之光与兰陵侯皓月争辉,还不速速退下!” “你……” 许攸颤颤巍巍的指着笮融,呼急促了几分,这厮不过是林墨用来设计我的谄媚之人,也敢在此饶舌,你以为你是郭图吗? 他当即上前一步,直视笮融,咬牙切齿道:“你这厮为贪图钱财,恩将仇报,把赵昱、薛礼、朱皓三位太守杀害,此举伤天害理、不知廉,更是目空朝廷法度,食汉禄却行无君无父之恶事,你有何颜面在此与我论高低!” 不好…… 吕布眸子一沉,笮融的黑暗历史太多,许攸随便就能翻出一堆,这玩意可不是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洗白的,他要吃亏了。 正想着要怎么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朗的大笑,卧龙吃亏了,凤雏便不甘示弱的跳下了马,缓步上前。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