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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 我把自己上交秦始皇 大魔王在人间的沙雕日常 捉蛊记 重生甜妻:陆boss是宠妻狂魔 男神总是好感负(重生) 全本小说
新御宅屋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相伴来生 作者: 白银紫鸳 时间: 2024/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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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时一到,伴随着窸窣声,石月睁开眼。

    石月缓缓转向声音来源,透过烛光照映在帘上的倒影子,依稀可以分辨帘的那一头似乎有两个人。

    「小声点,别吵到福晋。」正要起身坐起,石月便听到胤礽低的声音。

    这么短短的一句,石月轻易的猜出,胤礽现在正在穿朝服,准备要去早朝,她缓缓坐起,伸出手将半边的起。

    背对着她的胤礽没发现石月的动作,而正在替胤礽更衣的李培全,因为面对着,轻易便发现石月帘的手。

    李培全立刻跪在地上:「奴才罪该万死。」

    李培全这突然的举动,胤礽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立刻转头看向坐起的石月,微微笑着:「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等我去早朝了以后,再遣人来唤你起来,没曾想把你吵醒了。」

    石月挥了挥手,对着李培全说:「我只是醒了,有什么好怪罪,下去吧!」

    「喳。」李培全笑嘻嘻地应了一声,立刻离开。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早就发现了,太子是真的在乎太子福晋的,而在他李培全的心里,从三天前起,太子福晋就是除了太子以外,他心目中的主子,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太子福晋出手救了太子一条命,救了太子的命就是救了他的命,就是他发誓要效忠的主子。

    而两个主子同房一晚,太子福晋又特地把他支走,显然是想亲自伺候,这说明什么?说明了他们相处融洽,好事近了呀!这怎么能叫他不喜?

    见李培全离开时那雀跃的样子,胤礽忍不住笑骂:「这李培全越来越没规矩,奇奇怪怪的。」

    石月掀开布衾下,伸手轻轻替胤礽整理衣襟:「奴才活泼一点好,毕竟奴才们也是人,有点喜怒哀乐也属正常。」

    听到石月这样回答,胤礽突然想起石月与袭玫相处的样子,微微一笑:「你待下人似乎宽厚的。」

    「我待人一向如此。」

    却唯独只待他一人疏远冰冷,胤礽边想着边出一抹苦笑,轻轻的抓住石月的双手:「别忙了,你身体可有好些?若还累,再睡一会儿,我差人叫你那小女来。」

    轻轻的摇摇头,石月缓缓地开口说:「不用,妾身要回去了。」

    「等我上早朝后再离开可好?我不想见你离我而去的模样。」

    石月缓缓地出自己的手,说着:「妾身继续伺候殿下更衣,再不更衣,早朝就晚了。」

    胤礽语气有些无赖的说:「你不回应我就当你答应了。」

    石月不发一语替胤礽穿好朝服后,胤礽立刻抱住她,这举动吓了石月一跳,反的就想退开他,随即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胤礽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很久,几乎是立刻便放开了,因为他清楚受到石月的僵硬,也知道情的培养急不得,所以他本来也就没打算抱她太久。

    「你之前病的这么重,身子骨还弱着,太医也吩咐过要多休养,我已经备好步輦,你就坐步輦回皓月吧。」

    「妾身身体无碍,可以自个儿走回去。」

    胤礽轻轻拍了一下石月的额头,笑骂:「你就与我唱反调。」

    「妾身只是比较喜自个走,随心停留。」

    「等确定你没事了,想怎么享受这种愜意,都依你。这次,你先依我,别让我担忧。」

    石月看着胤礽有些倦容的样子,回想起袭玫告诉过她胤礽一直守在她身边,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动容,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们终究不会有结果,她不得不深深的反省,自己一时衝动答应胤礽的条件,这样真的好吗?

    暗暗叹了一口气,罢了,说到做到一向是她的准则,既然答应了就不想这么多了,反正横竖也确定了胤礽最终会如约送她出,既然如此就一切随心而动吧!

    思及此,石月福了福身,缓缓开口:「妾身谢太子殿下。」

    胤礽见石月妥协,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我先走了,下朝后,我去见你。」

    石月有些无奈的看着胤礽,说好的酉时到寅时这段时间,胤礽不来打扰的,没想到,在他以修养身子为由的软磨硬泡下,不得不在毓庆睡下,一直到寅时才终于得以离开毓庆,现在又说下朝后要找她,这样不就整整一都陪着胤礽了吗?

    本想以昨晚已留宿在毓庆为由,拒绝胤礽,但是见胤礽晶亮又兴奋的双眼,不知怎么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忍,到口的话改成恭送:「妾身恭送太子殿下。」

    等不见胤礽的人影后,石月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走出寝室,果然看到步輦备在外面等候。

    石月不自觉的将眉头轻轻一皱,不得不腹诽一番,将步輦备在寝室外,未免过于招摇,要是事情传出去了,恐怕又有好一阵子不得安寧,尤其是康熙帝那边。

    而且这般大阵仗,文武百官要是知道了,恐怕要参胤礽一本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石月走向步輦,李培全立刻凑上来,福身:「参见福晋。」

    「你们把步輦抬过来的时候,可有人瞧见?」

    「回福晋的话,现在时辰尚早,瞧见的人并不多。」

    听李培全的话,石月也明白话里的意思,意思是瞧见的人不多,但是沿途也是不少人看到了。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石月坐上步輦,不发一语。

    李培全瞧见石月的脸,轻咳一声道:「福晋喜静,路上尽量避着走一点。」

    抬步輦的太监应了一声后,将步輦抬起,石月则是一脸探究的看着李培全。

    发现到石月的眼神,李培全微微一笑:「福晋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事,走吧!」过没多久石月又低声音说:「在皇上面前不要太聪明。」石月的声音极低,只有李培全一个人听到。

    李培全看向石月,石月正闭着双眼,用手撑住头,那句话就彷彿像是石月的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他说。

    李培全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不是错觉,是石月对他的忠告,他的轻声说着:「谢福晋。」

    虽然回皓月的路上,已经尽量避人耳目了,但是也不能太过避人,否则看起来过与诡异更教人怀疑,因此回皓月的路上,依然是被零星的一些人看见了。

    石月其实也有些心理准备,这段时大概会有些碎语,只是她没想到这些言蜚语居然会把一位她见都不想见的人引到皓月

    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石月见对方一进皓月如入无人之地,一股就直接在她面前坐下,彷彿本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四阿哥为何又隻身过来了?」石月放下手上的书,说起话来比平常还要冷上几分,明显就是十分的不对方。

    胤禛彷彿没受到石月的不,自顾自地替自己倒茶,一脸间情逸致的样子,笑道:「近来听说一个趣闻,我想二嫂你大概会有兴趣,这不是赶紧过来说给你乐呵。」

    石月不发一语,打定主意不理他,拿起书继续看。

    胤禛喝了一口茶,一脸玩味的说:「这几个月里都在传,太子和福晋的情不一般,一开始太子接福晋到毓庆整整三,直到第四天未亮,才愿意放福晋坐着步輦回皓月,之后又接连几个月,太子一下朝就往皓月跑,直到要用晚膳了才捨得离开。」胤禛顿了顿后,继续开口:「被冷落两年的太子福晋,突然间不仅有皇上撑又有太子疼宠,看来用不了多久,未来的皇后娘娘是谁,恐怕是板上钉钉了,你说是也不是,二嫂?」

    平常除非必要,石月一向不会离开皓月,也从来不打听什么,一来是她没兴趣,二来是她也没有知道的必要,所以胤禛说的里传闻她确实不知。

    而且……

    石月轻皱眉头,她有想过她在毓庆的三天,会成为里的谈资,但是她完全没想到,都已经过了几个月了,这话题似乎愈演愈烈,甚至还谈论到未来的皇后之位,这实在不是个好现象,尤其是让康熙帝知道了就更不是好事了。

    只是,特地隻身跑到她这里来,告诉她这些,胤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穿了,毓庆的事与他也无甚关係,他未免也过于关注。

    既然看不透,那,多避着些肯定是上策。

    打定主意,石月冷冷地开口:「趣闻听完了,想必四阿哥理万机,就不耽误四阿哥了。」说完便立刻起身,对着远处的身影叫着:「袭玫,送客。」

    语毕,石月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屋。

    看着石月离开的身影,胤禛动也不动,继续品茶。

    袭玫心生怨气的看着一副好整以暇的胤礽,她总觉得胤禛每次对石月说话都怪气,这就算了,每次来还都自己一人来,不带任何侍从,本不把石月的名节放在眼里,这就让她对胤禛实在生不出半分好

    「四阿哥,请。」

    胤禛斜眼睨向语气生硬,表情微怒的女,冷冷一笑地放下手中的杯盏:「你们主僕似乎是很不本阿哥。」

    袭玫翻了个大白眼,嘀咕着:「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你说什么?」虽然只是嘀咕,胤禛还是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

    「什么什么?」袭玫微微笑着:「四阿哥问的话,奴婢不明白。」

    胤禛静静的看着袭玫,不发一语,那个眼神让袭玫有些心慌,心里直打鼓,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忍不住低下头躲开胤禛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盏茶,也许是一个时辰,袭玫耳里听到胤禛冷哼一声,眼角看见胤禛离去的身影,她才如是负重的呼出一口气。

    离开沁心亭的石月走到主房,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敲着扶手,一脸深思,她眼里看着妤岑端着一壶沏好的茶走进来,缓缓开口:「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福晋的话,快到午时了。」

    快午时了,她依然还没见到胤礽的身影,平常这个时辰,胤礽老早就在她身边转了。

    石月轻皱眉头,想起胤禛的举动,他每次来总是说些奇怪的话,让人摸不清他真正的意图,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只要他来,就肯定是跟太子有关。

    「你去打听一下,太子在哪里。」

    妤岑应了声,二话不说的要往外走,还没踏出门,就见到李培全慌慌张张地走来说要求见石月。

    见李培全的脸不太对,妤岑连通报都没有,就赶紧领着李培全走进主房。

    石月见李培全发白的脸,立刻阻止他的问安,直接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培全看了眼妤岑,不发一语,石月挥了挥手让妤岑退下,等妤岑走远了,李培全才重重的跪在地上:「福晋,您快去救救太子殿下。」

    「快说,出什么事了?」

    「这几个月来,皇上下朝后,常常提起说要立皇太子妃,太子殿下不肯,极力劝阻皇上不要立皇太子妃,今天早朝,皇上在文武百官面前直接提了,说要立您为皇太子妃,太子殿下急的当眾驳了皇上的好意,跪着要皇上三思。皇上气的说要废太子,太子不仅不求饶,还说出寧愿不做太子这种话。」李培全一口气把早上的事情说出来,了好大一口气后,继续道:「方才顾问行差人来说,皇上已经拟好旨,就差盖上玉璽了。」

    石月紧皱眉头:「太子在哪里?」

    李培全好不容易顺好气,赶紧回答:「还在朝堂上跪着。」

    石月站起身,不慌不忙的说:「去跟顾问行说我要见皇上,备个步輦接太子回毓庆。」

    李培全应声离开以后,石月将袭玫叫进来:「袭玫,平常熬的汤药可熬好了?」

    袭玫摇摇头,疑惑的说:「还没到福晋喝药的时辰呀,奴婢才刚把要煎上,估计好要在等一会儿才能服。」

    石月点点头,遣退袭玫后,抬头望了望天后,深一口气,一个轻功直接往胤礽的方向而去。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石月口一阵刺痛,迫使她不得不停下,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大口得着气,等上一阵子以后,口没这么疼痛了,石月勉强站起,身形有些不稳得慢慢走着。

    石月走到胤礽的身边,不发一语得跪在他的身侧。

    「月儿?你怎么在这?」觉到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胤礽转过头去,发现石月的侧脸,他惊讶的问着。

    「快午时了,妾身来这里寻太子一同用膳。」

    胤礽听了,心里有点愧咎得低下头,没过多久,他带着无奈的语气说着:「月儿,我怕是不能守约了。」话一说完,胤礽抬起手怜得摸了摸石月脸颊,眼里充不捨,语气却是带着坚毅:「趁一切还来得及,你快离吧!」

    「太子何出此言?」

    「汗阿玛坚持要册封你为太子妃,今早朝甚至已经向文武百官提出,看来汗阿玛是势在必行。」胤礽放开石月的脸,别过头,不再看她,他怕自己越看越眷恋,越看越捨不得放她离开。

    缓了一口气,胤礽继续开口:「一但汗阿玛真的册封你为太子妃,你的身份将人尽皆知,我怕,到时你要求汗阿玛遵守承诺让你走,恐怕就只有赐死这一条路了。」

    想到未来石月可能被赐死,他就心如刀割,这比见她离开还令她难受,情不自地,胤礽转过身,紧紧地抱住石月,紧到彷彿要将她进身体般。

    石月没有挣扎,她任由胤礽抱着自己,耳里听到他低喃着:「等会儿你扮成女,拿着我的牌,我护着你离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回来,我担着。」

    这一瞬间,石月突然明白过来,她在源如玉看到的画面是什么了,大约就是今天这件事了,胤礽护着她离开……

    说什么有事他担着,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当她源如玉的画面没看全,但是即使没看全,她也不难猜出结果。

    这个废太子,在胤禛还没出现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是自从知道胤禛的存在,意识到同时有两个真龙天子的存在,石月就明白,这个废太子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再加上,若是让康熙帝知道是胤礽放她走了,别说太子了,恐怕连阿哥都做不成。

    因为她深深的体会到,康熙帝是多么的贪婪,贪婪到他不惜破坏他们之间的约定,也要想尽办要将她牢牢的锁在身边看紧。

    说到贪婪,她又何尝不是?

    若是从前,她恐怕是真的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但现如今,胤礽对她的好,为她不惜一切,无一不让石月动容。

    有人待己如此,夫復何求?

    轻轻拍着胤礽的肩,石月微微笑着:「不过就是立个皇太子妃,何须你这般长跪不起?」

    「月儿,你……」

    胤礽轻轻拉开与石月的距离,惊讶的看着她,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些许不对劲,石月的笑容透着虚弱,斗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上滴下,脸也比平常苍白几分。

    自从生了一场大病,石月的口就常常时不时的疼痛,刚开始还能藉由调息来制下来,渐渐的,调息不但无法制,反而加剧了她的疼痛,不得已,她开始依靠药物制住这种疼痛。

    幸亏,她疼痛的时间还算固定,大约都是差不多的时辰,所以她一直都在固定的时辰用药。

    但是,刚刚事态紧急,石月不得不施展轻功赶来胤礽身边,这个举动便牵动了她口的旧疾提早发作。

    她方才是强忍着痛楚在跟胤礽说话,随着时间推移,她口的疼痛越剧烈,现在她觉婉如有千针一阵一阵的扎着她的心。

    她真的已经受不了了,一口腥甜从石月的嘴里吐了出来。

    「月儿!」胤礽吓得赶紧将石月打横抱起,立刻往殿外走去。

    一踏出殿门,胤礽碰上面而来的李培全,他立刻着急地对着李培全说道:「快去请太医。」

    「太子……」石月看着急吼吼的胤礽,想出言安他几句,让他镇定下来。

    石月话还没说完,胤礽便立刻打断她:「你别说话,别说话!」

    胤礽眼看着渐渐失了血的石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二话不说,也顾不得旁人在,直接一个轻功就往皓月去。

    李培全方才去找顾问行的时候,恰巧看见张太医正要进入御书房,想也没想,李培全就直接赶往御书房堵人。

    之所以要找张太医,一来是因为当初石月的病就是张太医看的,二来是张太医曾经说过,要是之后石月有什么异状,必须找他。

    再加上张太医的口风和人品,他是最能信任的了,所以对于张太医的要求,李培全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只是没料到,今是这样不凑巧,石月需要用到张太医的时候,康熙帝也正需要用到,李培全这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在御书房门前来回踱步。

    「李公公,您就别再转了,这太医院的太医这么多,您要是急,再请一个不就得了?」守门的太监见李培全急的转来转去,忍不住出声劝着。

    「不急,不急!我等等就行。」李培全訕訕一笑:「这不是太子殿下一向都让张太医调理嘛,吩咐了要找张太医。」

    守门太监见李培全执意要找张太医,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在这里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李培全终于盼到张太医出来,赶紧上前,还不忘低音量的说:「快!快!月主子像是又要昏了!」边说边带着张太医离开。

    在御书房的康熙帝,看着手上的奏摺,淡淡的道:「月儿不是说要来?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人?」

    顾问行知道康熙帝是在对自己说话,他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去看看。」

    见康熙帝挥了挥手,顾问行走出御书房,远远的看见李培全和张太医的背影,心下觉得奇怪,李培全明明才刚离开,怎么又来了?

    「他们俩人是来作什么的?」顾问行随口对守门的太监问了一句。

    「回总管公公的话,那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李公公,来请张太医瞧病,奴才好像有听到一点,说是月主子病了。」

    月主子?里哪来的月主子?

    顾问行先是疑惑的一下,瞬间一个清晰的脸庞闪过脑海,心里暗道不好,赶紧走回御书房。

    「啟稟皇上,太子福晋像是病了,李培全来请张太医去医治。」

    康熙帝听了脸大变,赶紧说:「快!摆驾皓月!」

    张太医一到寝室,便看到太子死命地抱着脸苍白的石月,而石月闭着双眼,痛苦到五官都要皱成一团了。

    「请太子殿下暂且离开寝室。」张太医恭敬的说。

    但是胤礽怎么也不肯离开石月的身边,石月艰难的张开眼,眼神透出恳求,语气轻柔的说:「太子,放心。」

    李培全也在一旁劝着胤礽:「太子殿下,您要放开福晋,太医才能医治呀!」

    胤礽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次石月病的比上次严重,上次他差点就失去她了,他怕这次……

    轻轻拍着胤礽的手,石月虚弱的一笑:「我不会有事的。」

    胤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好医治。」说完就离走出门外。

    见寝室没人后,张太医拿出三银针,往石月的道刺下,接着左手重石月的人中,右手握拳,说着一句冒犯了,便往石月的心口快速重搥两下,这么一搥,石月咳出一口黑血,脸开始逐渐好转。

    「袭玫。」石月等到额上的汗珠不再滴落后,轻轻地唤着。

    一呼唤,袭玫立刻捧了一碗汤药进来,石月起身盘坐,伸手接那碗汤药,一口饮尽,接着闭上双眼,用着内力调息,直到脸完全转为红润以后,才缓缓地张开双眼。

    见袭玫出去后,张太医等石月睁开双眼,立刻屈膝跪在地上,手肘贴在地上:「参见谷主。」

    在张太医刚刚对她实行的那一连串的手法后,石月便隐隐有些猜测,因此对张太医突然这般叫自己,石月并不到意外。

    而每个医药谷的人都知道源如玉的存在,也看过源如玉,想必张太医是在上次医治她的时候,发现了她的源如玉,认出了她的身份。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张太医知道她会医术,还替她掩护,让她自己把脉查看身体状况,毕竟医药谷的人,至少都懂点医术。

    只是……

    「我不敢说每个谷眾都认识,但是你看着面生。」

    张太医起身,拉了一张圆椅坐着:「我是个江湖郎中,一次行医时,不幸遇上匪徒,幸得当时的谷主相救,才保有一命。」顿了顿,张太医又继续说:「在医药谷待上了十几年后,一已成为当家的谷主替我卜了掛,卦象显示我在谷外还会有一段机运。我想既然有地方需要我的能力,所以就出谷了,没多久遇上我的贵人,就这么到里来了。」

    石月微微一笑:「是吗!那你与医药谷还真是有段奇缘。」

    「确实是一份奇缘。」张太医笑笑地说:「只是,谷主怎么会到里来了?」

    「说来话长。」石月叹一口气:「我的身份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这是当然的!」张太医说着,然后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只是谷主这病,我实在也无能为力,像是痺,又不像是,脉象混。只能先服括蔞、薤白、葛、枳实、川七、桃仁、红花、桂枝、砂仁、白荳蔻以白酒为药引,看看情况。」

    石月听完药方后,立刻问:「是括蔞薤白白酒汤是吗?」

    「便是!」张太医说:「这方,可是有什么不妥?」

    「治痺没什么不妥,但……」石月话没说完,将皓腕伸出。

    张太医上前替石月把脉,眉头紧皱:「这……」

    石月知道张太医心里的受,还明白张太医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的鬱闷,因为她也是一样。

    这几个月,石月每都替自己把脉,脉象每更加混,心口的疼痛也越来越难以缓解。

    「谷主的病,可有个底?」

    石月摇着头:「其实我出谷的早,医术真的只是略懂,如果张太医都不知道的话,我恐怕也不知晓。」

    张太医惊讶的说:「怎么会?歷来医药谷的谷主,即使医术上不能算是湛,但也不至于……」

    石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发生了一点事,医药谷已经没了,所以,后别再唤我为谷主,照里规矩叫吧!」

    张太医见石月的神情与语气如此严肃,也明白这不是可以拿来当玩笑的话,只是沉默着,心里充着忧伤。

    在张太医还沉默时,石月将方才喝尽的汤碗递给张太医。

    张太医接过后,闻了闻味道,接着用手沾了一点药汁嚐了嚐,一辨识出是什么药后,他立刻脸大变:「这是续命汤,这可不能长期服用阿!」

    石月垂下眼,淡淡的说:「这是目前真的能治标的方子,我的心口似乎一比一痛,今,要不是你,恐怕捱不过去。」

    「可,续命汤会麻痺痛觉,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很危险,病情会因为疏忽而加重啊!」

    「在还没找到病因之前,只能先这样了!」石月叹了一口气:「这事还得劳烦你,你应该也明白,这方子不可外传,若不是正巧遇上你,恐怕我得自个儿想法子抓药了。」

    张太医叹了一口气,他明白,石月的病这么怪异,在找到病因之前,除了这方子以外,确实是真的没其他办法,为了可以缓解石月的痛苦,就只能暂且如此了。

    听从石月的请求,离开寝的胤礽,一路走到了沁心亭,一脸失魂落魄的坐着,之所以会坐着,是因为他担心到已经没那个力气站着了。

    不久后,康熙帝脸凝重的到了皓月

    虽然胤礽听到皇上驾到的呼喝声,但是那声音本没进到他脑里,甚至连康熙帝的龙袍已经印在眼帘,依旧没意识到自己应该跪着接。

    见胤礽那样呆若木的样子,康熙帝更是担忧了,对于立皇太子妃之事所发生的不愉快也不计较了,更完全不问罪胤礽有失礼节的举动,他只担心石月目前的状况。

    「太子!月儿怎样情况?」

    见胤礽没反应,康熙帝又喊了一声,此时胤礽才反应过来,要下跪接,让康熙帝给阻止了。

    「月儿情况如何?」

    胤礽摇摇头后,又开始出神。

    见胤礽这个样子,康熙帝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坐在沁心亭。

    两人不知这般沉默多久,直到石月出现在沁心亭,后头跟着太医和袭玫,胤礽这才回过神。

    几乎是用跳的起来,胤礽立刻上前搀扶着石月:「月儿,你没事吧?怎么没在里头歇息?」

    「福晋的病,如何?」康熙帝立刻问了张太医。

    「啟稟皇上,福晋的病是因为过度劳累,积劳成疾,才会如此。」张太医按照石月的吩咐,对康熙帝说道:「只需服下几帖药,多加静养,便无大碍。」

    「这是真的吗?」胤礽紧抱着石月:「是我让你过于劳累吗?」

    石月觉的到胤礽颤抖的身躯,心里有些不捨。

    该是多么的担忧,才会这般失态啊!

    「太子,妾身没事。」石月轻轻拍着胤礽的背,柔声的说:「妾身有些话想对皇上说。」

    胤礽听了,看看石月又看看康熙帝,看到石月对他抱以让他放心的笑容,胤礽缓缓退开,远远的看着在沁心亭的石月与康熙帝,一脸担忧。

    「你有何事要同朕说?」

    「听说皇上要册封民女为太子妃。」

    康熙帝见石月特地称自己为民女,彷彿是在暗示着,石月自始自终都不是里的人。

    康熙帝叹了一口气:「里最近传着些什么,朕略有耳闻,你若想走,朕不会拦着你,但,你既已服侍过太子,该有的册封,不论太子愿不愿意,朕绝对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石月低着头,替康熙帝到茶,轻声地说:「即使民女依旧是清白之身,皇上仍旧执意如此吗?」

    「这怎么可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多,康熙帝虽然很有信心,自己出来的儿子肯定是个正人君子,但是他同时也确定,他的儿绝对不是柳下惠,要说是清白之身,他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民女确实是清白之身,皇上若是为了此事,急着封民女为太子妃,大可不必。」石月缓缓的说:「更何况,要是真的册封了,入牒后,皇上真的能放民女走吗?」

    说到最后一句,石月眼神瞬间变的犀利,看的康熙帝心头有点慌,浑身不自在。

    大概是作贼心虚,他执意要封石月为太子妃,不单单只是因为那些传言,他确实也想用这样的一个位,把石月给留下,面对石月的质问,康熙帝忍不住恼羞成怒。

    「就算朕私心,想把你留在太子身边,那又如何!」

    康熙帝说完,手上的茶碗往桌上大力放置,发出的鏗然声,让在场的所有人赶紧跪在地上,吓的冷汗直

    见康熙帝突然然大怒,胤礽顾不得什么礼节了,他不管不顾的上前,想把石月护在身后,可惜石月坐在椅子上,再加上桌子的阻隔,胤礽无法将石月完全挡住。

    看着胤礽护着石月的样子,还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康熙帝的怒气更盛:「你瞧瞧,朕的皇儿待你如此,而你却这般无情!」

    石月半张脸看着康熙帝,冷声的说:「是皇上执意要民女进的,不是吗?一切都因皇上私心而起,现在皇上要因为私心来怪罪民女吗?」

    听到石月的话,康熙帝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石月会在胤礽面前说出这件事,更没想到,石月居然会认为一切都是他的私心。

    私心确实有,毕竟她的能力是如此强大,若被有心人利用去了,后果不堪设想,只是,这只是一部分的因素。

    最主要的原因,他还是希望他能弥补一切,她的过去,悲剧已然发生,他永远也无法挽救,但是至少他还能确保她的未来不是?怎么石月就是一点都不懂呢?

    康熙帝无奈的重叹一口气,声音瞬间苍老了许多:「你失去的,朕找不回来,但是朕是真心把你当作女儿,当作恩人,对你的宽容甚至比别人多,你可明白?」

    「嗯!」她当然明白,能像她这样毫无顾忌地对一国之君甩脸和叫板的人,恐怕把整个大清朝翻过来,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康熙帝示意胤礽坐下后,继续开口:「朕只是希望你与太子相濡以沫,在朕与太子的庇护下,得以一生无忧,你可了解?」

    「嗯!」怎么会不了解,就是因为了解,她在进前才会不断跟康熙帝强调,未来的后里没有她,他想给的庇护永远不会存在。

    「月儿,朕知道,这事情朕是有些之过急,但是朕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见你与太子相处的好,想给你个名份,要是到时候你真的还想走,君无戏言,朕绝对会遵守承诺,这样不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再继续这样不好下去,他们父子俩不知道还要闹几天,万一真废了太子,那可就麻烦了,未来可就真正的改变了。

    横竖她与太子还有两年之约,他们还约定过要如夫般相处,而既然康熙帝都开口保证,依旧会放她离开,不过就是多个太子妃之位,也无伤大雅。

    石月一个好字,让康熙帝和胤礽双双呆愣住,前者是没想到石月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他本来还想对她长篇大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后者是没想到石月居然会二话不说的就答应做他的太子妃,他都已经准备为了石月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抗争了。

    石月看着呆愣的两人,微微一笑:「但是民女有两个条件。」

    来了!康熙帝和胤礽不约而同的想,要让石月答应要求,怎么可能会没有条件。

    轻咳两声,康熙帝开口道:「你说吧!什么条件?」

    石月看了看两人,缓缓地开口:「其一,册封不能是现在,如果可以,民女希望是在明年。」

    「明年?那时你不是已经……」康熙帝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人都离了怎么册封?莫不是石月在变相的拒绝册封?

    「民女还会再多留一年。」知道康熙帝要说什么,石月缓缓接着说,解答了他的疑问。

    见康熙帝没再表示什么,石月继续开口:「其二,民女希望,不光是册封民女,李佳莉瓶也要册封。」

    胤礽听了,一脸意外的看着石月,他没想到石月居然会替李佳莉瓶讨封赏,对于石月的大度,胤礽一方面觉得欣赏,一方面又觉得愧疚。

    从前,他真是误会她太深,导致浪费了那两年时间,才会让石月不得不有今如此的妥协。

    是的,妥协!

    思来想去,石月会突然答应做他的太子妃,肯定是不想让事情僵持不下,不得已做出的让步。

    思及此,胤礽真想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碍于康熙帝还在,不得不忍了下来。

    「册封李佳氏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为何她也要册封?」

    石月但笑不语,康熙帝知道,如果石月不想说,他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的,横竖目的已经达到,多封一个人、少封一个人,对于他来说无甚关係。

    恭送康熙帝后,胤礽便紧紧的抱着石月,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月儿,月儿!刚刚真的吓死我了。答应我,以后别再这么与汗阿玛硬碰硬。」

    石月微微笑着,轻轻拍这他的背,安抚着,心里对于确实把胤礽吓得不清这件事,带着心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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