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下电话,姜宁买了串糖葫芦和一棉花糖,蹲在马路牙子边吃。 吃着吃着,后脑冷不丁被人挠了一下。 叶默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你就吃这,能吃?” 姜宁很意外,问他:“你不用陪盛飞了?” “他有个朋友很关心他,我没什么可做的,就出来了。” “张扬辉?” 叶默:“对。” 二人相视一笑,均心照不宣。 “你怎么看待同恋情?” “我爸很厌恶,但我就还好,”叶默拉姜宁胳膊拖他起身,“不说这些,先把你肚子填。” “别这么鲁,斯文点拉我行不行。”姜宁伸出手。 叶默顿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觉上来了,他之前拉过姜宁的手,理应不会犹豫才是。 内心扭捏着将人拉起身。 姜宁的手很有骨,不大不小,很适合在手中握着。 叶默牵着走了一路,直到姜宁出声提醒,他才猛然发觉,忙放开姜宁的手,不断解释。 姜宁故意逗他,凑近叶默,手搭在叶默肩头,脸贴到他耳边,轻声软语:“你这样对我,我就当你喜我了。” 姜宁轻轻笑着,他的眼睛很好看,身上还有一股香味,叶默有些不知所措,心脏跳得也有点快,也许可能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叶默没想明白。 这些反应落在姜宁眼里,叶默是抗拒,可能也是在恶心他,直男的正常反应,但姜宁笑得前仰后翻。 逗完后,姜宁退开几步:“好啦,开玩笑的,吃东西去吧。” 他在前面走,叶默跟在后面。 后面的人长长舒了口气,不自觉地挠了挠发烫的耳尖。 作者有话说: 谢“why”的营养~ 第18章 顺拍卖行诞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上到千年前的古董瓷器,下到近代有影响力的书画作品,囊括种类众多,经该拍卖行鉴定的拍卖品,无一不是真品。 早在半年前,姜宁的外婆就联系他,他太外公的字画会经该拍卖行拍卖,因此姜宁早早准备了两张入场券,拍卖到来的那一天,便去接外婆。 外婆依旧致,穿着淡绿的旗袍,画着淡妆,银耳坠一丝不苟地垂在两侧。虽然坐在轮椅上,仍旧抵挡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大家闺秀范儿。 外婆也确实是大家闺秀,太外公也就是外婆的父亲,在当时是乡中唯一的举人,一手好字闻名远外。 太外公做过几年的官,但他更喜自由,写诗作画,空闲的时候教育女儿,外婆说,在那个年代,太外公并没有因为一些深蒂固的思想,嫌弃她是个女儿,反而把她培养成中国第一批女大学生。 有钱、有颜、有学识,外婆在当时是名副其实的名媛,只可惜嫁错了人。 外婆说,外公一开始人很好,有主见、有担当,后来结婚了,人品也暴了出来,开始酗酒、赌博、家暴…… 姜宁到达疗养院的时候,外婆已经在门口等他。 她的腿脚不太方便,视力和听力也有问题,护士小姐陪同上车。一个月前,首都的医生到这边看诊,姜宁给外婆定制了一个助听器,现在听力好了些许,至于视力……永久损坏,好不了了。 “最近有你爸的消息?” “他在挪威,经常在ins上更新他的摄影作品。” “嗯,”外婆说,“他也不容易。” 姜宁侧头看向窗外。 沉默一会儿,说:“是啊。” 他们都被母亲的突然离世伤到了,父亲每次一走就是大半年,用大自然疗伤,留下他和残疾的外婆相依为命,姜宁怨过,但最终选择体谅。 亲人之间,需要体谅。 到达拍卖会场,护士小姐和司机被留在外面,姜宁推着外婆进入会场。 徐立的字画在国内有名,但由于时间并不算远,价格不会离谱到哪里去。 一刻钟后,拍卖正式开始。 过掉两件瓷器后,轮到徐立的字画。 20万起,10万加价,价高者得,三锤定音。 先前还有人与他争抢,上到80万后,加价的声音越来越少。 到了一百万,主持人在台上喊:“一百万一次,一百万次……” 外婆八十多了,动的泪水在眼眶内滚动。当主持人说到“一百万两次”时,他顿了顿,“一百一十万,现在是23号先生的一百一十万,有没有一百二十万?” 外婆明显神情一紧,姜宁说“没事”,再一次举起牌子。 “一百二十万,有没有一百三十万?” “23号先生一百三十万,有没有一百四十万?” 这一项拍卖,23号之前没举过牌子,姜宁转过头去,看向23号座位。 “……” 是白赊月。 “小宁,算了。”外婆拍拍姜宁的手。 她视物不清,但眼中的失落难以掩盖。 当年外公欠下好大一笔债,外婆忍痛把太外公的字画拿出去卖,以当年作品的价值和货币价值,卖到一万元不菲的价格,卖的价格虽高,但这笔钱仍旧难填窟窿。母亲姜彦红原本已经考上大学,为此进入演艺圈,开启了她高光不断又非议不断的人生。 外婆对母亲有愧疚,对太外祖父也有愧疚。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