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儿,仍旧没听到动静,东子有些慌神,试探着喊了一声,“璎璎姑娘?” “我在。” 意料之外的平静,东子更慌了,“你、你没事吧?” 二爷是个眼里容不得瑕疵的人。 所以从南州北上的一路上,从来不锁着这姑娘,也不对她用药,就是怕血变了味影响到他的病情。 在东子的印象中,这小姑娘唯唯诺诺,成为二爷的囊中之物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没想到,面对刚才那么烈的厮杀,她竟然没有表现出半分恐惧。 这是被吓傻了还是单纯太过了? 尽管如此,东子还是跟她说:“你不用担心,那几个小喽啰,奈何不了二爷。” 宗政璎轻轻嗯了声,目光望着外面被大雨摧残了的白小花。 花瓣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冲走消失不见。 …… 江喻白再回来时,身上透,外袍上还沾染了死士们的鲜血。 他嫌弃地皱皱眉,一把扯下袍子,从窗口扔了出去,仅着米白中衣在宗政璎旁边坐下,又吩咐东子,“找最近的客栈下榻。” 视线落回宗政璎身上,见她盯着窗外目不转睛,江喻白角浮上一抹讥讽,“还能耐,刚才是想冲出去送死?” 宗政璎慢慢回头,对上他的杏眼,目光中罕见的平静。 “江喻白,你教我学武学毒吧!”她说:“拜师也行,用我的血,当束脩。” 第177章 把自己劝急眼 东厢房的外间置了一张软榻。 负责守夜的宋青苒晚上就睡这儿。 丫鬟们得知后,自动忽略她说睡软榻的话,一股脑把她房里的东西搬了大半去东厢房。 守夜嘛,孤男寡女的,这不得守出点事儿来? 宋青苒一脸无语,看了看坐在屋檐下晒太的宁濯。 宁濯表示,别问,问就是我眼瞎的,看不见。 入夜时,宋青苒按照邱云舟的提醒,在宁濯房里点了香。 宁濯已经沐浴完,怕到眼睛,宋青苒帮他洗的头。 这会儿人坐在铜镜前。 铜镜里,照出宋青苒手拿干巾为他擦干头发的画面。 在烛火的映衬下,呈现出岁月静好的朦胧美。 可惜宁濯看不到。 他只是闻出了屋内的熏香跟之前的不一样,不开口询问:“换香料了?” 宋青苒点头,“特地跟懂行的人请教过,说这种香能镇痛安神,对王爷的情况有益。” 宁濯果然没再问,仿佛只要是她说得,他都会无条件信任。 把人扶到榻上时,宋青苒还特地征询过宁濯的意见,确定晚上不熄灯,她才替他盖上被子去了外间。 白天午睡时间过长的缘故,宋青苒没什么睡意,躺下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刚才忘了把宁濯的帐幔放下。 这个时节有蚊子,那香也不知道能不能驱蚊虫。 宋青苒可不想明早一觉醒来,宁濯除了额头上有青,脸还被蚊子叮出包来。 想到这儿,她立马掀被下榻,脚步轻巧地去了里间。 宁濯在睡前喝了药,再加上熏香的效果,看来很是催眠,人已经睡了。 就是……睡姿不太对。 这么大个人,怎么横中间了?脑袋还搭在沿边。 二师兄的香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吗? 宋青苒大受震撼。 她抱不动宁濯,又怕他摔下来,只能喊他,“王爷,王爷?” 话音才落,宁濯就又转了一下,这回,额头直直撞在了柱上。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又得一抹青。 宋青苒:“……”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刚来庄子上那会儿,下人总会跟她说,出征时候是不得已,否则平里,王爷从不轻易在外留宿。 宋青苒一直以为,宁濯跟她想象中的霸总一样,是因为有洁癖,外面的东西,嫌这嫌那,所以几乎不碰。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哦不,必须不是! 他会转,这是习惯,而非二师兄的香带来的效果。 正因如此,宁濯在王府的卧房里才会有一张大到离谱的。 睡在那样的大上,再怎么转,也不可能会撞到,甚至是摔下来。 ……破案了。 —— 次给宁濯梳头的时候,宋青苒忽然道:“王爷,要不咱们回王府吧!” “为何?” 宁濯特地来庄子上静养,就是为了能多些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还不想这么早回去。 宋青苒说:“公主怀孕了,如今在孕早期,反应很大,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可是妾身也不能撂下王爷不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妾身跟着王爷回王府,公主府离着王府近,到时候妾身便能两头兼顾。” 关于转这件事,宋青苒没打算挑破。 她昨天晚上翻来覆去回想了一下。 宁濯特地隐瞒了自己房里有大的秘密,还把净弦居成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连下人都没有的‘地’。 想来在他心里,转这种事是丢脸的,有辱尊严的,是污点。 那她便当做不知情好了。 她还不至于拿人生理上的小病来开这么下头的玩笑。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