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站起身来,眉心微微舒展开,“还好,不是二师兄的血。” 江喻白是被人为残酷培养出来的万毒体,他的血,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 但刚刚谢云舟并没有闻到。 宋青苒在系统给的回放里看到了,先受伤的是面具人,血是面具人留下的。 但那些人一个比一个难,就算江喻白再功夫卓绝,双拳恐怕也难敌四手。 “三师兄要出去找二师兄吗?” 宋青苒问。 之前来找两位师兄去马场的时候,她听大师兄提了一嘴,说江喻白被人给盯上了。 她还以为,只要他们不出门,默默待在宋府就没事。 可没想到,那些人胆大包天,已经不管不顾到敢私闯民宅来杀人了。 谢云舟摇头,“他若是实在应付不了,会向家族求助的,我不能走,得留下来保护小师妹。” 如果因为出去找二师兄而导致小师妹遭遇危险,他万死难辞其咎。 谢云舟说着,走出月门扶起最近倒地的一个丫鬟,手指在她几处位轻轻按了几下。 没多会儿,那小丫鬟便悠悠转醒。 睁眼看到小姐和云舟公子,小丫鬟吓得急忙往那一跪,脸上又惊又怕。 宋青苒假装没看到系统回放,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喻白公子和璎璎姑娘呢?” 小丫鬟回想起之前的画面,浑身都哆嗦着,牙齿打颤道:“有、有刺客。” 她大概是吓坏了,憋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江喻白呢?”谢云舟的脸不太好看。 那个人早年为了寻药在外面得罪了很多人,被追杀是缺德行恶自找的。 可这些事,跟宋家无关,跟小师妹无关。 得亏是宋家没闹出人命来,否则他饶不了他。 谢云舟无意中透出来的帝王气势,吓得小丫鬟额头磕在地上,“奴婢、奴婢不知道,当时不知为何,突然就晕倒了。” “三师兄。” 宋青苒喊住谢云舟,怕他再问下去会控制不住情绪。 “我们先去见见北齐那位吧!我总觉得,今来找二师兄的人,和毒死战马警告我的是同一批。” 这种觉,在她入府看到地被晕的下人和江喻白院里的打斗痕迹就已经有了。 当时还只是猜测,看完系统回放以后,宋青苒便多了几分笃定。 如果不是同一批人,本不可能在时间把控上做到如此准。 西山大营战马的死,既是给她的一个警告,也是调虎离山的契机。 对方似乎算准了,江喻白不会离开宋府。 所以等到宋府只剩江喻白和宗政璎两位主子,他们便直接闯进来。 如此嚣张毫无顾忌,简直像是没把皇城内的晋安帝放在眼里。 宋青苒实在想不出,她到底是在何时何地,和江喻白得罪了同一批人。 小丫鬟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问宋青苒,“小姐,要不要报官?” 谢云舟闻言,看向宋青苒。 宋青苒摇头,“先别声张,把其他人都醒,叮嘱他们,此事绝不能传扬出去。” 起码,过这三天再说。 敌在暗我在明,大局为重。 谢云舟临时调了些能迅速让下人们醒过来的刺药汁,给刚醒来不久的管家。 管家接过小瓷瓶,圆润的脸上有些后怕。 眼瞅着宋青苒又要出府,他不开口,忧心忡忡道:“小姐,还是不要出去了吧?老奴亲自送您回王府。” 青天白都有人敢闯上门来行刺,外面必定更危险。 到时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老爷会崩溃的。 好不容易才盼到小姐醒来,老爷的可再也经受不住刺了呀! 如果可以,宋青苒也想窝在府上悠闲烤着火盆逗鹦鹉。 毕竟她还是个刚成婚的新妇呢。 哪家新妇像她一样新婚第二就开始心小命的? 微微一笑,宋青苒道:“陈叔放心,三师兄会送我回府。” 管家劝不住她,匆匆回自己房间拿了个平安符回来,到宋青苒手里。 “这是小姐昏期间老奴求来的,一直没机会给您,您戴在身上,老奴也好图个心安。” 宋青苒没拒绝,面柔和地收下了平安符。 —— 去见北齐人之前,宋青苒和谢云舟先去了字条上所指示的城南凤尾巷。 快到地方的时候,宋青苒特地和谢云舟分开。 她不清楚对方会不会提前派人在凤尾巷盯着,不敢让谢云舟明目张胆跟着去,怕他们发现她违背了字条上的警告。 马车停在街边。 蒙着面纱的宋青苒走了下来,肩膀上站着一只颜漂亮的绿红头鹦鹉。 江远给她指了凤尾巷的位置。 宋青苒伸手了被冬风拂起的面纱,抬步走了过去。 这是一片老旧破败的巷子,两边的灰墙上爬了青苔,又被一层薄冰裹住。 据说官府原本要在这儿建收容所,已经在别处建了安置房,把这一片的百姓全给迁了过去。 但收容所的规划受到了阻碍,暂时无法进行,凤尾巷就空了几年。 两旁院门上的环锈迹斑斑,巷积雪无人清扫,被几只缩在一堆废弃木桶里过冬的野狗踩得凌不堪。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