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幻想过,有朝一自己不用再偷偷摸摸躲躲藏藏,而是能跟在师父身后,踩着守墓人的尸骨和地鲜血堂堂正正走出皇陵。 可是,这束光并没有照亮他多久。 师父死了。 他不想留在鬼医谷,不想面对一群他不喜不信任的人。 于是选择了自我放逐,每跟个游魂似的,游到哪算哪。 想给自己找解药,也想找到让师父回来的办法。 可就是这么巧,他最不看好最不抱希望的‘解药’突然就出现了。 一个还在娘胎里就注定要被抛弃的人,竟然被天降的馅饼砸中? 可能么? 所以带宗政璎回谷后,他不止一次地试探过她。 直到她亲口说出,离不开他那句话。 宗政璎不知道江喻白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眼神穿透力太强,像是要透过她的皮骨血,去刺探最深处的灵魂。 她不敢与他对视太久,怕暴了自己的心思。 伸出手,宗政璎轻轻抱住江喻白的身,声音轻软,“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死了没人照顾二爷,没人给二爷当解药,我就在宋府等你回来,可好?” 第一次被人这么抱,江喻白的后背僵滞了一瞬。 一瞬过后,江喻白盯着她刚沐浴完的,娇水润,带着点天然的淡粉,人采撷。 或许是屋内火盆的温度太高,又或许是宗政璎的话份量太重,催生了某种不住的动。 他忽然搂住她过分纤细的肢,指尖触到她润的长发。 俯下身来,瓣狠狠住她的。 宗政璎还保持着双手抱江喻白的姿势,环在他背后的手指一攥紧。 闭上眼睛,她只能在心里默念毒经。 好在,江喻白本不懂得如何亲吻,只是像小孩子过家家做记号那样,在她上咬了一口,直至咬出血。 舌尖的腥甜,让江喻白仿佛尝到了世间美味,松开她时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从小就被规束缚的宗政璎,连呼轻重都经过严格训练。 何曾想过自己会与一个外男,在毫无名分的前提下做出如此荒唐的行径来? 更何况这个人讨厌得很,并非她理想中的未来夫婿。 头一次被人如此轻薄,宗政璎的呼有些紊,脸颊滚烫发红。 罢了,江喻白取血的次数,还不及他为她血挡刀的次数,就当是还了人情,以后要走时算帐,更好两清。 江喻白仔细盯着她的反应,目光尤其落在那双血娇红的上,眸逐渐变深。 宗政璎生怕他再来,忙岔开话题,“既然那么危险,二爷非去不可么?” 她其实也不是很担心他的安危,主要是怕他死了,以后没人给她挡刀。 江喻白没有宁濯的读心能力,听不到也看不穿宗政璎的真实想法,只是淡淡道:“劫持小师妹的有两伙人,其中一伙是北齐人,虽然暂时不清楚小师妹是否在他们手上,但他们会出现,多半跟你这位北齐公主不了干系,等什么时候他们放过了你,自然也就不存在你口中的危险了。” 宗政璎蹙了蹙眉。 来南凉京都这么久,虽然基本上足不出户,但这边的局势,她大体还是了解一些的。 北齐和亲的公主宗政姝已经被送回去了。 按理说,齐皇这时候的重点,应该要放在国事上才对。 这都已经过去一年半了,怎么会花费这么大力盯着一个毫无威胁的公主? 可青苒失踪,眼下宋府成一团,她也不好提自己的事。 等青苒回来,她再跟宋大人打听一下北齐的动向。 以宋大人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要想获知北齐的大局势,应该不难。 想到青苒被绑很可能与自己有关,宗政璎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二爷,请一定要想办法把青苒找回来。” 否则青苒若是因为她有了个三长两短,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 今晚是除夕,宋兰想着小侄女一失踪,宋弘肯定又和去年一样没心思心,傍晚时分亲自过来指挥着后厨做了一桌子菜。 花家也像往年那样送了年菜来。 戏做全套,宋弘没心思吃,他让人分了些去宁濯和宋青苒的院子,又分了些去宋青云、江喻白和宗政璎的院子。 他自己则坐在前厅内,和花老太爷说起女儿时,眼睛都是通红的。 花老太爷气愤不已,“又是北齐人做的?” 宋青苒失踪的事,花老太爷不算是第一时间得知的,但却在得知后的第一时间就让人出去找。 可这次的情况,似乎要比上次更为严重。 他派出去的人至今毫无情报传回来,半点踪迹都摸不到。 宋弘模棱两可地回答:“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北齐人做的,据说当时的现场有两伙人,一伙是北齐人没错,另一伙,似乎是守墓人。” 听到“守墓人”这三个字,花老太爷脸骤变。 “你没跟老夫开玩笑吧?”花老太爷声音都带了点颤意,“你是说,守墓人?” 宋弘见他反应烈,心思转了转,“怎么,老太爷认识守墓人?” “不认识,但老夫听说过。” 扫了眼屋内屋外都没有下人守着,老太爷才低声音道:“其实守墓人的出现,源自于皇室的一桩秘闻。”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