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仪原本就是随便选的位置,哪里想到竟然恰恰在宋青云正对面,又恰恰听了这么一段经历。 一时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对面宋青云还在瞪着她,“你笑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撒谎?” 他本来就见过狗吃饴糖牙齿被粘住的样子,只是那次的狗太狗了而已。 “我没有笑话公子。”林初仪站起来,冲着众人福了福身,又重新看回宋青云身上,“我只是想为公子证明,你说的是真的,狗吃饴糖,确实会粘牙。” 这话让宋青云呆了一下。 因为他刚刚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旁边的世家公子和贵女,都在偷偷憋着笑。 尽管没有人出恶意,但就是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本以为,林初仪也是在笑话他。 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自己当年在上元节救过她一回。 她怎么能笑话自己的救命恩人? 然而,林初仪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 宋青云收回思绪,轻哼一声,“谁要你证明了?” 林初仪不疾不徐地说着:“我从小就有些路痴,常常辨不清方向,养在祖籍的时候,某回出去和丫鬟走丢了,被一只狗跟上,我怕它咬我,便用饴糖喂它,然后就……” “粘牙了?” 宋青云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眼神都亮了几分,脸期待地等着林初仪的下文。 林初仪点点头,“嗯,粘牙了。” “哈哈哈,我就说很好笑吧!”宋青云直接捧着肚子大笑出声。 林初仪也掩,轻笑了起来,干净秀美的小脸上,染上薄薄一层红。 之后宋青云就非要林初仪给他说饴糖喂狗的细节。 一直坐在不远处的宋青苒:“?” 要知道之前见着林初仪,宋青云这小子是鸟都不带鸟的啊,还装作不认识。 到底是什么材质的红线,支撑着这二人能屈能伸的缘分? 宁濯忍俊不,劝她,“冷静些。” 宋青苒没法冷静,磨了磨牙,“我带病加班忙活了这么些天,辛苦准备的宴会,竟然还比不上狗吃饴糖粘牙来的管用,这小子是懂气我的。” 早知道,她还不如给自己放几天假好了。 宁濯好笑道:“若不是你准备的宴会,他们大概也不会如此相谈甚。” 宋青苒仰天叹气,“我开始有些理解我出嫁那天,我爹的心情了。” 让宋青云找到自己的姻缘,本来就是她设宴的目的。 但真的来了,又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舍和不适应。 “好在,他眼睛没瞎。” 林家这姑娘,宋青苒虽然接触不多,却是听说过名声。 林初仪从小因为身子骨不好娇养在祖籍,前两年刚接回来,心思单纯,平里不怎么出席圈子里的宴会。 而且这人是真的路痴,出去必须要有人陪着,否则一落单,就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难怪她那年上元节碰到宋青云的时候会路。 坐在裁判席上的梁睿低声问:“小师妹,还玩吗?” “玩,当然玩了。”宋青苒道:“这才第一轮,那么多客人都还没尽兴呢!” 于是,第二个酒盏顺着水面飘了下来。 宋青苒不过恍了个神,那酒盏就停在她面前不动了。 “王妃,到你了。”对面有个小姑娘娇声提醒。 宋青苒只好拿起酒盏取出纸条。 看到上面的字,她不举起酒盏看了看底部,又去看水面,最后将目光挪到旁边的宁濯身上,“你作弊了吧?” 这张纸条上,分明是宁濯的字迹。 他问了一个问题:目前为止最触动你的事是什么? 这一看就是专门针对她的。 专门针对她,还能准确无误让她拿到,宁濯这个心机王爷。 梁睿走过来,取走了宋青苒手上的字条,并大声念了出来。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一下子便听出来,这种问题只可能是宣武王亲自问的。 毕竟其他都是未婚男女,问的比较含蓄,多是些趣味话题。 因此,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齐聚了过来。 要说起宣武王宁濯和宣武王妃宋青苒,前些年还真有些零零碎碎的传言。 尤其是宣武王妃宋青苒,黑料天飞,到最后甚至都已经分不清真假。 不过那些传言,远不及她昏睡一年,宣武王亲手为她做万盏灯祈愿来的震撼。 那一年里提起宣武王,谁不叹一声痴情种。 可是关于他们二人的故事,真正的知情者甚少,茶楼酒肆里的说书先生想为他们写一段佳话,都无从下手。 如今竟然能亲耳听到,少年少女们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上来。 宋青苒坐在那,受着所有人的目光。 宁濯也在看她,眼神炙热。 “王妃,说说您和王爷的故事吧?” 有人突然起哄。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对呀对呀,听说王妃沉睡的一年里,王爷为您做了万盏灯,这换了谁都会被动哭的吧,能否跟我们说说细节?” 宋青苒坐正身子,角含笑,“那万盏灯,确实是很动,但还不是最触动我的地方。” 万盏灯都不算,那还能有什么比这更触动人心的?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