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江喻白,没在梦里看到那个叫璎璎的姑娘。 他找了许久,四周空的,什么都没有。 呵,这是学成就一声不吭把他扔了? 江喻白醒来时,莫名的有些烦躁,金鳞卫跟他说话,他都答不理的。 这一路上,金鳞卫们早就习惯了这位八殿下的脾。 为首的金鳞卫在门外道:“殿下,马上就要入盛京了,皇上有过代,您今后要以南凉八殿下萧晏礼的身份待在北齐皇,没有江喻白这个人,更没有鬼医谷弟子,还望殿下能安分守己。” 江喻白推开门,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名金鳞卫,“你家主子是在许愿么?” 第440章 翩翩温良,雅而不弱 南凉八皇子萧晏礼。 北齐探子传回来的情报上只得短短两排小字:生来体弱,将养在外。 显然北齐的人查不到,是南凉皇与鬼医谷一同隐瞒的结果。 江喻白与七皇子萧晏安虽为双生,样貌却是一个随爹,一个随娘,不尽相同。 这也是裕和帝能容下他的原因之一。 如果他跟裕和帝的亲弟弟一般,与兄长长得一模一样,下场不是被一场大火烧毁容,就是直接被死。 当然更主要的,是裕和帝不敢硬刚鬼医谷。 郁家虽然避世,但这些上位者耳目众多,如此神秘又庞大的一股势力,还不隶属于任何一国,拉拢好了是助力,得罪了是隐患,换了谁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建章内,齐皇手里捏着探子传来的情报,老眼眯起,“南凉真有这么一位皇子?” 探子单膝跪地回道:“皇上,消息属实,这位八皇子,是南凉小公主萧灵儿一母同胞的兄长。” 齐皇“呵”了一声。 萧灵儿他知道,裕和帝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得宠的女儿。 至于原因嘛…… 当年舒仲孺在两国谈判时拿走了南凉五座城池,裕和帝为此怀恨在心,之后才隔了一个月就主动发起边境战争。 萧灵儿出生那,南凉军队大获全胜。 裕和帝为此龙颜大悦,不仅把萧灵儿的生母从昭仪升为妃,还把这个小女儿宠上了天。 如今裕和帝把他最得宠的女儿的亲哥哥送来北齐为质。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表明了求和的诚意。 齐皇面愉悦,“等那位质子到了,好好招待招待他。” “招待”二字,拉得意味深长。 一旁魏公公忙应声,“奴才待会儿就吩咐下去。” —— 护送江喻白到盛京的金鳞卫们在来的路上就做好了不被待见的准备。 但谁都没料到,北齐竟连面子工夫都懒得做。 等在皇城门口接的,连个正经官员也没有,就只有几个太监。 为首的金鳞卫脸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憋屈。 却听其中一个太监道:“今八殿下入京,我朝陛下特地设宴,命奴才们来接殿下前往赴宴。” 他说着,看了看为首的金鳞卫一眼,“至于诸位,就在此止步吧,殿下既已到了我朝,我朝必定将殿下视为上宾,皇地,闲杂人等就不必跟着入内了。” 那嚣张又傲慢的态度,看得金鳞卫们怒火中烧。 可偏偏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 一个个憋得面铁青。 匆匆将裕和帝亲笔的国书给为首的太监,金鳞卫们调转马头,含恨而归。 江喻白下了车,跟着几个太监往里走。 皇城很大,正常而言,入了城就得换乘步辇,鲜少有人会从皇城门口走进去的。 然而江喻白就这么做了。 当然不是他自愿。 为首的太监一脸歉意地解释说今皇设宴,入的大人们多,步辇安排不过来,只能委屈八殿下步行了。 江喻白并不反驳,只默默在前头走着。 他天生的温柔皮相,再加一双轮廓柔和的杏眼,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没脾气好拿捏’的错觉。 几个太监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数。 南凉果然送了个软柿子过来。 宴设在明光殿。 明面上是接待江喻白这位远道而来的南凉皇子,实则跟他没有半钱关系。 不过是齐皇想借他来彰显国威,振奋朝臣的手段而已。 因此,殿内给江喻白设了个坐席,位置设在角落里。 北齐风俗席地而坐,朝臣们坐的是由竹编而成的致席子,为了防止移位,四角还用了青铜瑞兽席镇着。 给江喻白准备的,却不是席子,而是南凉主人屋里常给下人赐座用的矮凳,也叫杌子。 本来角落的位置不显眼,但因着江喻白的席位特殊,一下子就成了全场焦点。 他落座的时候,北齐大臣们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有人上前与他寒暄,口中尊敬喊着八殿下,眼里却毫不掩饰嘲讽与鄙夷。 前排位置,眉目丽,衣着华贵的四公主宗政姣正被其他姐妹簇拥着。 有人起哄道:“盛京多少儿郎一见四妹妹便走不动道,甘愿做你的裙下臣,不知这位新来的南凉质子如何?” 宗政姣瞥了说话的三公主一眼,“八殿下远来是客,三姐莫要开如此荒唐的玩笑。” 她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悄悄挪向了江喻白所在的位置。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