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烛针,若刺中的是个凡人的要害,能活下来的可能并不大。 偏偏那个人,是逍遥宗师叔祖,修为高深,拥有神骨魔脉,异于常人。 仓灵害怕被奚玄卿困锁在身边,怕那恐怖的占有,也怕他被奚玄卿伤害。 仓灵曾亲眼看见奚玄卿要剖他的心,如何不惶恐? 奚暮不知道奚玄卿要花多长时间找到仓灵。 他心底也是忐忑的。 可以肯定的是,奚玄卿绝不会伤害仓灵。 这大约是唯一值得欣的事。 奚暮也是个男人,是个同样上了仓灵的男人,他很清楚奚玄卿的占有有多疯狂。 即便仓灵命无虞,他还是惶恐,他怕奚玄卿会疯到杀了他,掳走仓灵,将仓灵困锁在醉仙山上,夺取自由,甚至会不顾仓灵意愿,强行对仓灵做些什么…… 从没有哪个时候,像这一刻,他渴望拥有力量,变得强悍到足以保护仓灵。 奚暮倾身,吻在仓灵上。 昨夜的疯狂炽热,至今未散。 柔软的尚有些红肿,他却像是一尾了水,快渴死的鱼,向那双润泽的汲取甘霖。 一点点地细密轻啄。 “唔……” 怀中少年轻哼一声,羽睫掀开一条,瞧见近在咫尺的悉脸庞,角微掀,笑了笑,又抬起赤.的手臂,环住对方,主动凑上去,轻轻碰了几下,伸出舌尖舔了舔。 炽热淌,绵绵密密,极致缱绻。 闹了好一会儿,仓灵被吻地大口气,才消停。 他瞥眸,朝半阖的窗望了眼。 “下雨了吗?” 似乎昨夜的雨很大,窗外一株是枯焦黄叶的树,承不住瓢泼大雨似的,凋零地凄惨。 奚暮吻了吻他额头:“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奔波十余,仓灵早就累的不行。 如今一松快下来,便整个人懒洋洋的,点了点头,又偎进奚暮怀里,睡着了。 奚暮小心翼翼地身,替仓灵掖好被子,又阖上窗,出去了一趟。 待到仓灵再度醒来时,热腾腾的洗澡水早已备好,酿甜糕摆在眼前,不重样,吃个新鲜。 午后,天已放晴。 奚暮带着仓灵在归黎城中玩了一圈。 仓灵特别足。 唯一不太乐意的事,便是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奚暮忽然对他说:“无妄秘境我还是要去一趟的。” 仓灵不解,捧着宝石进奚暮怀里:“可我们已经有很多很多钱了,够你养活我了,为什么还要进去寻宝呢?我听他们说,秘境里很危险的,不好命都没了。” 他抱着奚暮手臂,眼底尽是委屈:“我们不冒那个险不行吗?” 奚暮回抱他:“不是钱财的事情,我若想保护好你,总得有些资本,我如今修为不济……” “传闻秘境深处有上古大能的传承,我若得了,才能安心护好你。” 这些恐惧一方面源自于奚玄卿对仓灵的占有。 奚暮不知什么时候,奚玄卿就会出现,带走仓灵。 而现在的他,本无力阻挡。 另一方面,源自于他的噩梦。 他总是梦见自己带着仓灵一路奔逃,被一群修士围追堵截,那些人口口声声喊着他大师兄,却又在一个冰冷的雪夜中,一剑剑刺烂他的身躯,他只能默默看着躲起来的仓灵,内心悲戚。 我的仓灵,我该如何护住你? 来的路,你该如何走下去? 仓灵不要。 仓灵拼命摇头:“你不用保护我,我可以保护你的!” “他们都说我是魔种,我也确实杀过人。” 那股力量来得随机,并不听话。 不发作时,他比之凡人还不如。 “只是……只是有时候不太灵验……” 他越说越丧气。 奚暮看着他那双白皙干净的手,骨节修长,纤细柔软,怎么都不像是能握着剑去杀人的。 他将这双手握着,揣进怀里。 “仓灵,那股力量对你不好,我不管你是不是魔种,我希望你永远用不上。” 仓灵很失落:“不可以用吗?” “不是不可以用。” 奚暮安抚道:“我是希望只要我在,你永远都不需要用上。” 他顿了下,又说:“若是我不在了,你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用它保护好自己。” 仓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骨子里是很倔的。 既然奚暮必须进秘境,那他绝不留在外面等着。 谁知道,等来的是获得秘境传承的奚暮,还是一具尸体呢? 他要跟奚暮一起进无妄秘境! 总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不断对他说:千万不能放手,否则,你真的会永远失去他。 …… 他好不容易说服奚暮。 奚暮答应他,也是因为不放心他在外面,会被奚玄卿找到带走。 奚暮用一大把宝石,从百宝阁中买了个可以隐匿身形的法器,和一次的传送阵法。 遇到危险时,这些东西都是保命的宝贝。 奚暮将这两样东西拴在仓灵间,对他细讲如何使用,又让仓灵复述了好几遍。 他转身收拾行囊时,仓灵懵懵地看着他。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