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挂掉电话,发动汽车前,却有些犹豫。白苏瑾就坐在他旁边,近在咫尺,他心里记挂着前一天晚上那个未竟的问题,他很想好好地告白,认真的问问白苏瑾,对自己到底是什么觉,他一向不喜这样不明不白的暧昧,这让他觉得无比难受。 但是……莫川看了看身边闭目养神的白苏瑾,想起了昨天白苏瑾那副亲切却疏离的微笑着的模样,嘴里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这就像是一场赌博,而现在的自己,竟然难以承担失败所要付出的代价。虽然白苏瑾的表现,并不像厌恶自己…… 但是如果这句话说出了口,最后换来的是永远的失去白苏瑾,那么…… 莫川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缓缓启动了汽车。 “如絮,今天觉怎么样?”吴浩言把自己带来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叫苏如絮过来吃饭,“我给你买了你最喜的菜,你最近身体一直不好,今天可要多吃点。” 苏如絮慢慢走过来,最近一段时间的睡眠不良让她脸有些苍白,眼睛下面也有了淡淡的影。她走到吴浩言身边,伸手抱住了他:“浩言,你最近总是来照顾我,辛苦你了。” 吴浩言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手臂环住了苏如絮纤细的身,在苏如絮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睑微微下垂,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没事的,如絮,能为你做这些,是我的快乐。” “浩言……”苏如絮心中一阵动,闭上眼,微微凑近了吴浩言的。 吴浩言却好像没有领会到佳人的邀请,反而一扭头避了过去,把袋子里的饭菜摆上桌子,招呼苏如絮快点吃饭。 苏如絮有些尴尬,但也只把这事当做吴浩言的正人君子之举,两人便坐下吃饭了。 吴浩言下午还有课,陪苏如絮吃完饭,又叮嘱她好好休息,之后就离开了。 “吱……”,门扇开合发出轻微的声响,苏如絮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侧耳倾听着吴浩言离开的动静。 门彻底关上了,踢踏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整间房子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苏如絮缓缓站起身,把之前用来款待莫川二人的茶杯收拾妥当,然后转身去了浴室,下身上的衣服,准备洗澡。 水划过指间,她怔怔的注视着自己苍白的指尖,只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快要绷紧到了极限。 她并没有在警察面前表面的那么沉稳镇定。林忻然和杨勋的死亡,让她到极大的危险,也许再下一个清晨,她的脖子就会被扭成诡异的角度,身体僵硬的瘫倒在地上,被不知名的凶手狞笑着狠狠碾过……如果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杀了,这世界上,又会有几个人还记得自己? 然而她的神力,却不仅仅于此。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并不只出现在那个诡异的夜晚。那个夜晚之后,她常常会发现那个女人出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时是在街的对面,有时,则是在教室门口,女人永远都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不管自己怎么想尽办法的变化衣着。渐渐地,她发现只有自己能看到那个诡异的女人,渐渐地,她开始相信一个可怕的假设—— 本该永远溺死在地狱深渊里的那个人,已经爬出了那个乌黑的沼泽,开始向活着的人寻仇。 她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声称自己因为好友去世而悲伤过度,需要在家静养几天,而她因夜夜不眠而导致的疲倦憔悴的面容,并没有引起老师的怀疑。她开始变得足不出户,即使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也紧紧的锁上房门,每个拜访的人,都要经过她仔仔细细的观察。 一定会有办法的……至少在这个房子里……那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已经不能向任何人求助,她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温热的水顺着她黑亮的发丝,划过她秀美而苍白的脸庞,高耸的/房,纤细的肢,还有那白皙浑圆的部,比例合宜的大腿,一直淌到洁白的浴室地砖…… 浴室里宽大的、与人登高的镜子里,倒映着她姣好的容颜和完美的身材,她有些着的看着镜子里赤/的人,手指缓缓地划过自己细腻的肌理,从脸庞,渐渐抚摸到自己平坦的小腹。眼角的泪痣在水的冲击下微微发红,显得更加灵动,让她的眼波转之间,愈发的楚楚动人。 苏如絮的眼神有些茫,她看着因雾气蒸腾而模模糊糊的镜子…… 镜子里的“她”,和她的动作一模一样,只是方向恰好相反,那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光滑细的肢体,从脸庞,渐渐游移到小腹……然后…… 苏如絮突然瞪大了眼睛—— 那只手,渐渐上移,抚摸着眼睑的那颗泪痣,动作轻柔的,暧昧的,微微抚摸着,泪痣原本的微红,在手指的捏下,慢慢的变成了血红…… 苏如絮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她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向自己的手掌,当她看到属于自己的手指,还依然停留在平坦小腹上的时候,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身体也变得越发冰凉,轻轻地发起抖来,她强迫着自己抬起了头,看向那面泛着不祥的镜子。 原本雾气弥漫的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碎冰,苏如絮惊恐的发现镜子里面竟然空无一物,她明明就站在镜子面前,可是镜子显示的世界里,却什么都没有。她控制不住自己急促的息声,呼间,泛着白的气回转着。浴室里的温度骤降,她控制不住的打着颤,双手环住了自己赤/的身躯,惊慌的左右试图推开浴室的门,却发现门好像被卡住了,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打不开。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