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曜崽崽更来劲儿,别人摘花那是别人的事,不是他们摘花,他就要跟着做,想了许久的崽崽终于想出一句,“槽过竹泉句,他人云你亦云。” 被崽崽撅回来的刘举人,没觉得冒犯,反而惊讶地看向章曜,“章兄,令郎了不得啊。小小年纪就能学以致用不说,还会化用诗句讽刺人了。” 槽过竹泉句,他人云吾亦云。出自《槽声同彦高赋》。章曜把吾改做你,讽刺刘樊人云亦云,法不责众的想法。 “稚子年幼,不知轻重,冒犯刘兄了。”章言替章曜向刘樊赔了个不是,转头却不说章曜做错了。 刘樊明白章曜护子之心,要是他有一个这么聪慧又孝顺的儿子,恨不得比章兄更加过分,“曜儿何错之有,不过是见章兄被我责备,护父心切才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儿子如此孝顺,章兄和嫂哥夫真是好福气。” “曜儿自小就亲近我与夫郎。”章言矜持着道,“见不得我与夫郎受委屈,让刘兄见笑了。” 这话说的刘樊心里酸溜溜的。 暗暗想着闱回去和娘子也生一个这么可的儿子出来玩。 蓝因听了半天,这次听懂崽崽刚才是在维护雄主,捏了捏崽崽的小脸,跟着夸奖,“我们家曜儿太了,才三岁就会维护父亲了,爹爹也想要曜儿保护怎么办。” 被雄虫崽崽保护,想想就非常美好呢。 章曜看着期待地看向他的爹爹,摸了下蓝因摸他连的手,轻轻点头,“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蓝因怎么觉得崽崽的语气有些勉强呢。 应该不会吧。 他们这些天还天天在一起到处开心的玩耍呢。 崽崽肯定是喜自己的。 正当蓝因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时,他们的前方跑出来一个人影,章言眼疾手快地抱着怀里的崽崽闪躲到一边,蓝因也反应很快地避开了。人影跑到他们旁边时,不知是踩到了衣摆,还是突然了力,直直摔到了地上。 章言又往旁边挪了两步。 跟上来的刘樊青砚主仆看清倒在地上的是个穿着一身鹅黄衣衫相貌姣好的哥儿,见章言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刘樊上前派了一下他的肩膀,“章兄,你这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章言面无表情地又退开了两步,“刘兄,在下的夫郎和儿子还在一旁。” 刘樊闻言讪讪地笑了下,上前扶人的心思淡了,连忙叫青砚,让他去把人小哥儿扶起来。 那个哥儿一把推开青砚,愤愤地看了眼刚刚躲开的章言和蓝因,又狠狠瞪了一眼刘樊,“不用你们这些见起意的臭男人假好心。” 并没有要假好心的章言扫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儿一眼,然后用手捂住章曜的耳朵和眼睛,不想让幼小的孩子看到这样一幕。 “曜儿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真好心也真因为对方长相不差才打算顺手扶一把的刘樊:这小哥儿可真不识好歹。他们本素不相识,又有男哥大防,章兄怀里又抱着孩子,躲开他也是应有之理。他自己没走稳摔到了,怪在他们头上,还对他们产生了怨恨,真是莫名其妙。那点因为对方好相貌带来的好消失的一点不剩。 “少爷,少爷,你没事儿吧。”哥儿的小厮这时候追了上来,连忙去扶他。 鹅黄衣衫哥儿借着小厮的力气站了起来,临走前又瞪了他们一眼。章言和刘樊两个大男人也不好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哥儿计较。 等那个哥儿走远了,青砚看着刘樊的脸小声道,“公子,你还记得家里的少夫人吗。” “记得,记得,你家少夫人天天在我心里呢,就不用你提醒了。”刘樊冲着青砚挥挥手,大踏步地往前走。 青砚跟上去,“那你刚才还看那个刁蛮哥儿,还让我去扶他,他推开我的力气可大了。” “公子我只是发了善心,想做件好人好事,哪里知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公子你真的这么想?” “真的,真的。”刘樊不耐烦地道。 再一次后悔,为什么要把青砚这个管家公带出来,明明他才是青砚真正的主子,青砚却整天在他耳边念叨老爷、夫人、少夫人。 章曜不用父亲捂他的眼光和耳朵,自己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两只小手紧紧捂住自己的一对小耳朵。 章言蓝因见状笑着戳戳崽崽,“小家伙,你干什么呢。”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曜儿很乖。”章曜声气地回答父亲和爹爹。 蓝因在心里尖叫,他的雄虫崽怎么这么可。 “曜儿真乖,不要学你刘叔叔。”章言也被崽崽萌到了,笑着夸奖他。 “嗯,不学,不做好人好事,管闲事。” 章言蓝因:??? 崽崽是不是又学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发生了这么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一开始游玩的心情被破坏了,在梅花林待了不久,就一同回去了。 蓝因对雄主今天因为他和崽崽在,不和其他异说话的行为非常开心,抱着答应要保护他的崽崽举了好几次高高。 雄主在意他的想法,崽崽他这个雌父,充沛的情让蓝因觉得他可以开始着手研制家和万事兴了。当做是送给雄主、他还有崽崽的礼物。 从白马山庄回来,章言和刘樊开始准备专心会试。期临近,各地的学子也都不约而同停止了社活动闭门造车。 二月初九凌晨,贡院大门准时打开。学子们陆续验明正身,进入考场。蓝因和崽崽起了一个大早,亲自把章言送到考场门口。 “章夫郎,小公子怎么起的这么早。”青砚见到章曜跟着一起来送章言,有些惊讶。随后,想到章小公子为了维护章公子,背诗讽刺他家公子,也就不觉得奇怪了。青砚有些动,章小公子才三岁大却是真的孝顺,不光会背诗维护父亲,还会起大早送父亲出门。 “平时崽崽睡得可沉了,今天听到个动静就醒了。”崽崽坚持要跟着他们来,蓝因对他又是个宠溺无度的,就把他收拾整齐带上了。 “章小公子一定是知道章公子要进考场了,担心父亲,才坚持早起送父亲呢。”青砚道。 “对。”章曜赞同答道。 “对什么对,曜儿你知道你父亲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呢。”一旁的章忠逗章曜。 “会试?” “会试是什么?”章忠继续问。 章曜懵了。 他听大人说要考会试,但会试是个什么东西,崽崽其实一点都不知道的。 从家人的态度觉到这件事很重要,父亲和爹爹很重视,他也就想要参与进来,还专门起了个早和爹爹一起送父亲出门。 刚睡下没多久就起,他现在都有些困了。 章曜打了个小哈欠,大家见状也不逗他了,让蓝因哄他睡觉。 * 作者有话要说: 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 ——出自《弟子规》 第084章 会试放榜 会试一连九天, 章言不在家的第三天,曜儿崽崽开始想念父亲了,着蓝因要爹爹。 蓝因为了转移崽崽的注意力, 带着他背诗,教他怎么做陷阱抓麻雀,怎么把邻居家的猫骗到自己家,把他的时间安排的的,不给他空闲想念父亲。但第二天醒来,崽崽照样会要父亲。 蓝因和崽崽一样想念雄主。 经崽崽这么一闹, 蓝因的想念更加深, 好像要溢出来了。 于是, 他开始每天带着崽崽到能看见贡院的地方, 指着考场门, 对崽崽说,“你父亲就在里面。” “在里面?不出来?” “还要四天才能出来。” “好久啊。”崽崽榻下肩膀, 搂着蓝因的肩膀不说话了。 蓝因也觉得四天好久, 没有雄主的子时间过得好漫长。 “为什么,还不出来。”第二天他们又来了,崽崽指着考场大门, 再次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他们都来接父亲了, 父亲怎么还不出来。 “父亲正在考试,不能出来。等三天后考完出来就能见面了。三天而已,时间很快的。”蓝因既是在劝说崽崽,也是对自己说。三天很快。 因为和崽崽例行到贡院外打卡, 一次待至少两刻钟时间, 连守贡院的卫兵都对他们这对特殊的父子有了印象。戏称蓝因是望夫石, 崽崽是望父石。这是一对石头父子。 “章夫郎可真痴情, 章小公子真是孝顺。” 作为旁观者的青砚再次忍不住赞叹。 青砚自认是个好书童,对自家公子忠心耿耿无微不至。虽也担心自家公子在考场上的情形,但也做不到像章夫郎和章小公子一样,时时将章公子记挂在心上。明知道等不到什么结果,还天天去考场外等消息。 相比较下,青砚觉得自己这个书童当的不够称职。会试只剩下两天了,不如他和章夫郎一次去等公子。 青砚打算陪着蓝因章曜一起去,章忠拦他,“哥夫是为了哄曜儿,才天天去考场外转一圈的。你家公子又没什么事儿,你去干什么。” “去了也是白去。” “我去为我家公子尽一份心。”青砚道。 “那你去吧。”章忠像是目送傻子离去一样,目送青砚跟着哥夫做傻事。 考场上的章言,不知道场外小虫子和崽崽为了他天天在考场外打卡,还带动影响了青砚。他正在专心答题,会试的题量很大,考场内氛围肃穆,给考生带来非常大的心理力,若是不能合理安排时间,会让自己陷入生死时速的鏖战里。 章言准备充足,棉衣吃食都是蓝因心帮他的,号舍无风无雨,每早起开始答题,入夜休息,过的还算从容。 九天的时间缓慢过。 无论对考场里的考生,还是场外的亲眷都是一场巨大的心里煎熬。 贡院开门那,为了能让章言一眼就能看到他们,蓝因带着崽崽,早早跑来占了个好地方。 等看到有考生尸体被抬出考场,亲人围着又哭又闹的,捂住崽崽眼睛的蓝因后知后觉地觉得,今天好像不该带曜儿来。 “哥夫,青砚的马车停在外边,你带着曜儿去歇息一下,我和青砚在这里等着。”章忠提议道,最后一天允许提前卷,每二十人卷开一次考场门,堂哥和刘举人没在这一批人里,或许在下一批。在考场关了九天,肯定病了不少人,或许还有人去世也不一定,这样的场景不适合小侄子看到。 “章夫郎,你快带着小公子去休息吧。”青砚跟着劝,“等章公子出来了,我和忠哥会叫你们的。” 蓝因犹豫地望了下考场大门,抱着不情愿的崽崽去了马车那里。 “父亲,看不到了。”坐在马车里的章曜固执地看向蓝因。刚刚蓝因捂眼睛捂耳朵及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堂叔、青砚和爹爹都不让他在那边等父亲了。 “父亲还没有出来当然看不到了,等父亲出来,就能看到了。”蓝因哄崽崽。 “等!” 章曜只有一个字,蓝因明白却崽崽说的是到外边等,于是说道,“在马车里等也是一样的。”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