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爷要的就是他认错的态度,态度一好,十万炸起的都能统统捋顺。 “得了,收起你那副兮兮的嘴脸。” 小裴爷心十分的宽广:“说吧,叫爷跟过来是什么事?” 说起正起,谢知非立刻收回了手,正道:“怀仁天天问我朱家心魔的事,后面什么个章程,咱们要商量商量。” 朱旋久的心魔如果扯上钦天监,那事儿真就大到了天。 怀仁那头要不要说? 怎么说? 还有。 从长计议还是得计议。 这下一步怎么走? 往哪走? 都得好好想想。 裴笑一个头,两个大,心说小爷这会子跳车,还来得及吗? 正想着,车子猛地停下来。 “三爷,是大爷的马车。” 谢知非一听是自家亲哥,头涨得比小裴爷还要大,怎么来这么快啊? 他赶紧冲裴笑递了个眼神。 “我腿脚不方便,你下去我哥。” “我不!” 小裴爷头一缩,“你哥是我现在最怕见到的人。” 谢知非都快气死了,刀眼还没剜过去,车帘被掀开来,谢而立一身官服,面沉沉地站在车外头。 谢知非赶紧招手。 “哥,你别冻着,赶紧上车来,事情清楚了一半。明亭,你说给咱哥听听!” 还我排第二? 狗畜生一转身就把我给卖了。 裴笑咬咬后槽牙,伸手去拉谢而立。 谢而立坐进马车,冲裴笑一摆手,“说,你这腿怎么回事?” 看到他被背着进朱府,刚开始还只当他是身子骨受不住,结果仔细一看,是腿伤了。 谢知非陪着脸的笑:“捉江湖大盗时被人捅了一刀。” “朱青呢?” “他被人了个调虎离山之计。” “真话?” 假话也得当真话来说! 谢知非“嗯”一声,“人已经送到锦衣卫了,大哥不信可以找锦衣卫悉的人问问。” “老三,大盗跑了还能再捕,你的命只有一条。” 谢而立神情严肃:“给我悠着点。” “我也是这么批评他的,这小子一碰到事儿,命都不要了。” 裴笑笑得咬牙切齿,“大哥,你多骂他几句,骂醒他,快!” 谢而立目光一偏:“说朱家的事。” “……” 裴笑看着谢而立眼中的寒光,没法子,只得把事儿一五一十的道了个干净。 谢而立听完,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裴笑冲谢知非挑挑眉:啥情况? 谢知非眨眨眼:不知道。 裴笑:他这么不喜不怒的,有些瘆人啊! 谢知非:谁说不是呢? 裴笑:要不……你劝劝? 谢知非:你劝! 狗东西! 裴笑咳嗽一声,“大哥,这事儿……” “他心魔的事儿绝对小不了。” 谢而立的脸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们俩和晏姑娘说一声,千万千万要小心,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谢知非:“……” 裴笑:“……” …… “太太醒了!” “太太醒了!” 厢房里传来的喊声,让等在门外的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没有人挪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晏三合。 晏三合深一口气,刚要走进去,忽然屋里传来氏的叫声—— “疼,好疼……哎啊,我疼啊……” 声音从喉咙里出来,不高也不低,却像鞭子一样,狠狠的在每个朱家儿女的身上。 三小姐掩面痛哭。 “老总管。” 晏三合:“有止疼的药汤吧。” 老总管:“有的,有的,一直在炉子上热着呢。” “拿来给我。” 药汤很快拿来,晏三合接过碗,走进厢房。 房里,帘子遮得严严实实,三个碳盆烧得很旺。 上,氏蜷缩在被窝里,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出下世的光景。 晏三合:“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屋里多点几盏灯。” 两个丫鬟赶忙一个开窗,一个掌灯。 “出去吧,把门掩上。” “是!” 晏三合在边坐下,放下药盏,伸手拉开一点被子。 “太太,是我,三合。” 氏努力睁开眼睛。 第一下没有睁开,第二下才慢慢睁出一条。 是她。 “你终于来了。” 我等好久了。 “事情刚刚忙完。” 晏三合看着她,“来喂你吃药,顺便和你说说话。” 氏听了,从被窝里伸出手,慢慢整理自己的头发,神有些羞愧。 “我这个样子,让姑娘见笑了。” “和第一次见你时,一样好看,来,张嘴。” 氏听话的张开嘴,一勺汤药从嘴里喂进去,一半了出来。 晏三合掏出帕子替她轻轻擦了擦,“太太,你全名叫什么?” “慧宝。”她声音微不可闻。 “慧宝?” 晏三合笑了:“如珍似宝,真是个好名字。” 氏眼睛弯出一点弧度,“我娘也是这么说的。” “慧宝,我这里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一听。”晏三合慢慢又喂一勺汤药下去。 氏看着晏三合,阖了下眼睛。 “说,从前有个叫阿生的姑娘,她没有记忆,和祖父一起生活在一处山青水秀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晏三合:“有一天,阿生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家人被一群黑衣人杀了,死得很惨。 阿生醒来,觉得这个梦很真实,好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于是她问祖父:祖父,别人都有爹娘,我却只有你,我的爹呢,我的娘呢,他们在哪里?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