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乖啊，小、妹、妹。” 第23章 互换 小妹妹。 这个称呼, 池倾 一时叫上了瘾。 晚上放学回家，谭落走在池倾前面。 走到小红楼门口，她拽动拉绳，打开池问海挂在大门上的那盏小灯。就着灯光, 她在书包里翻找大门钥匙。 那调皮的钥匙故意和她躲猫猫, 谭落摸了半天都没摸到。 池倾等了一会儿, 忍不住在后头闷笑：“你是小妹妹，应该 个绳把钥匙挂在脖子上，这才符合小朋友的设定。” ……小妹妹和小朋友是一回事吗？ 谭落狠狠磨了磨后槽牙，手 得想打人。 不行，有些混蛋最近是越来越狂了, 必须得挫挫他的锐气。 总算找到钥匙开了门, 她转过身, 抿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池倾, 你猜今天班主任把我叫去办公室，跟我说了什么？” “让你做黑板报？” 谭落往他跟前靠近, 故玄虚地坏笑：“不是哦, 是跟你有关的。” 她的嘴上像是抹了 ，语气甜得腻歪。 也不知道池倾想到了哪种答案，少年垂下眼, 神 躲闪。谭落看到他的喉结迅速 动。 池倾抓着后脑勺, 清了清嗓子问：“猜不出来。老李说什么了？” “你怎么啦, 好像很紧张？”谭落左看右看, 就着门口那盏昏黄的小灯，还瞥见他的耳朵逐渐发红。 “少废话……要说赶紧说。”池倾侧身把她挤到边上, 抢先进了院子。 谭落撇撇嘴跟上去：“这么心急。” 她加快两步跑到池倾前面, 回身挡住他：“李老师让我教你写字。” 谭落得意地叉起 , 语调和下巴一同扬到了天上去。 瞬间，池倾面青黑。 “教我练字？”他慢慢重复道。 谭落没有觉察到少年复杂的情绪变化，她得意一笑，用力点头：“对，所以你也要叫我谭老师。” 池倾淡淡叹了口气。懒洋洋勾起 角，钥匙圈套在食指上旋转：“你这小算盘打得倒是 响。” 谭落模仿他补课时的样子，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池同学，请你端正态度。各位老师的眼睛长期被你 待，我是奉命给你授课，你可要虚心。” “谭老师何时开课？”他想都没想就叫出了那个称呼，得谭落愣了几秒。 她当即得寸进尺：“你、你再叫一声？” “谭老师，”池倾非常听话，一本正经地喊，“我尊敬的谭羲之老师。” “停停停……”谭落一阵恶寒，不由地抱紧了自己。 真是的，她还以为能看见某人吃瘪呢。结果池倾不假思索地叫她老师， 本没回事。 啧，没有成就 。 “别嫌烦啊，”池倾哼笑出声：“不是 听吗？我叫几次都行。” 他说话时，一团白雾从薄间钻出来，散入干冷晦暗的冬夜里。 谭落闻见淡淡的甜味，是可乐，他放学时才喝了一罐。 刹那间，她意识到二人的距离很近。 谭落向后退了半步，转回身子，小跑着跨上台阶：“明晚教你，我得先准备准备。” “恭候谭老师。”他拿腔拿调地说。 谭落没再看他，换好拖鞋，她抿着窜上了三楼，躲进房间里。 她把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归拢好，腾出一块位置。 谭落站在小房间的正中央，环顾周围，好像哪哪都看不顺眼。 明天，池倾可是要来这里练字的。 想到他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上好久，谭落的喉咙微微有些发紧，些许细小的汗珠从额角渗出。 她卷起袖子：“做家务吧！” 周六中午，不少轿车停在学校门口，青中前面这段路不算宽敞，一堆轿车蜂拥而来，堵了个水 不通。 警不得不疏导通，维持秩序。 下午两点，青中将准时召开家长会。 车主们都是来开会的家长。 池倾和谭落中午吃完饭，也去公站等着接人。 二十分钟前，池倾收到消息，池爷爷说他和李 已经上车了。他俩估摸着这会儿公车差不多该到了。 谭落扣着一顶 线帽，帽子两侧盖过耳朵，底部垂下两个球。她把帽檐拽得很低，几乎遮住了眼睛。那双桃花眼睁得老大，一眨不眨。 池倾疑惑地觑着她：“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谭落皱了下鼻子，紧张地说：“我看到警察了。” 她的眼珠在帽子底下滴溜溜地转，扫视着那些穿制服的叔叔。 池倾发觉她在往哪看，着实憋不住笑：“别怕，你只是找人冒充家长而已，警察又不会因为这个把你抓走。” 谭落看着地面， 低了角。 她倒不是怕那些叔叔把自己抓走。而是因为谭永德被带走那天，她恰好在家，目睹了全过程。 其中有一位叔叔很温柔，那人告诉她，他们有事要找她父亲聊一聊，还说“没事的”。 可是谭落那时候都上初中了，不会被这种话糊过去。 她什么都没问，像个雕塑似的站在客厅里，看着几位警察把谭永德铐走了。 自己的父亲知法犯法，罪有应得。道理她都懂。 只是从那以后，她便对穿制服的叔叔心怀畏惧，有时候看见保安都会紧张。 她和池倾走到公站。 他们远远地看到了一辆65路公，这辆车也被堵在了半路，寸步难行。 谭落忽然问：“李给我开家长会，不会出问题吧。” “不会有问题的，”池倾很肯定，“江澈比你更怕。” 谭落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池倾跟她解释道：“他这回考砸了，爸妈都不愿意来，差遣司机给他开家长会，他得告诉李睿，那是他亲哥。” “怎么这样……”谭落都替江澈到难过。 江澈以往的成绩那么好，一次考砸而已，爸妈竟然就不肯出席家长会了。 这得是多么好面子的家长啊。 公车还在艰难地往前挪动，谭落站累了，左右动了动，把重心在两条腿上来回互换。 校门口格外热闹，有些学生的父母提早来了。中午，他们接孩子出去大吃一通，然后一家人高高兴兴地散着步，回到学校。 一幕幕幸福的画面落在她眼底，羡慕从那双琥珀的眸子里 溢而出。 每次见到这种情景，她心上像是浇了白醋，又酸又疼，偏偏忍不住不看。 光是看看也好。 不然做梦都没素材。 有人和池倾打招呼，是几个谭落不认识的学生。 他反应淡漠，连嘴都懒得张，目光更没有挪动半厘。 少年双手 兜，敛了笑容，面冰冷。那一双高傲不逊的眼，仿佛掺不进半点人间烟火。 谭落也试着叫他：“池倾。” “怎么？”少年立刻投来视线，眼里霜雪融解。 她双颊一热，心虚地咕哝：“没什么，就是提醒你，晚上要练字，你别忘了。” 她想说的不是这个，纯属没话找话。 “嗯，我记得。”他声音柔和地说。 地上有一排蚂蚁，正在搬运死掉的虫子。谭落盯着它们忙忙碌碌，试图转移注意力。 过了会儿，她又用余光去瞄左手边的男生。  乏、秋困、冬眠。被大太暖和和地一晒，池倾也困了，恹恹地打起哈欠。 他微微低头，黑的高领衣盖过下巴，眼神惺忪，半睁不睁，透出慵然的松弛。 池倾的身高在同龄人之上，像个大学生。这人要是把校服一 ，穿着常服杵在这，指不定连在附近上班的白领丽人都想来搭个讪。 能够堂而皇之地站在他身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开玩笑。谭落时常到不可思议。 下午一点半，他俩总算接到了老两口。 李淑芳的腿不太好，从校门口到教学楼，这一段路她走走停停，走了好长时间：“现在的学生，条件可真好……学校这么大。” 幸亏高二一班的教室在二楼，否则她是怎么也爬不上去了。 谭落勤快地跑了一趟，给他们买水喝。李道了谢接过水，转手递给了池爷爷：“老头子，帮我拧开。” 池问海拼命冲她使眼。 今天他们的身份可不一般。ＤaｍｉNGPUMＰ.CＯm |
一时叫上了瘾。 晚上放学回家，谭落走在池倾
个绳把钥匙挂在脖子上，这才符合小朋友的设定。” ……小妹妹和小朋友是一回事吗？ 谭落狠狠磨了磨后槽牙，手
得想打人。 不行，有些混蛋最近是越来越狂了, 必须得挫挫他的锐气。 总算找到钥匙开了门, 她转过身, 抿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池倾
，语气甜得腻歪。 也不知道池倾
躲闪。谭落看到他的喉结迅速
动。 池倾
, 语调和下巴一同扬到了天上去。 瞬间，池倾
角，钥匙圈套在食指上旋转：“你这小算盘打得倒是
响。” 谭落模仿他补课时的样子，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池同学，请你端正态度。各位老师的眼睛长期被你
待，我是奉命给你授课，你可要虚心。” “谭老师何时开课？”他想都没想就叫出了那个称呼，
本没回事。 啧，没有成就
。 “别嫌烦啊，”池倾
听吗？我叫几次都行。” 他说话时，一团白雾从薄
不通。
警不得不疏导
线帽，帽子两侧盖过耳朵，底部垂下两个球。她把帽檐拽得很低，几乎遮住了眼睛。那双桃花眼睁得老大，一眨不眨。 池倾
低了
溢而出。 每次见到这种情景，她心上像是浇了白醋，又酸又疼，偏偏忍不住不看。 光是看看也好。 不然做梦都没素材。 有人和池倾
兜，敛了笑容，面
乏、秋困、冬眠。被大太
，穿着常服杵在这，指不定连在附近上班的白领丽人都想来搭个讪。 能够堂而皇之地站在他身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开玩笑。谭落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