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去吗?” 青中的管理很严格,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保安是绝对不会放行的。 池倾让她放心:“每隔两年,学校都会叫我回去做演讲。保安都认得我。” 现在是晚自习的时间,教室里灯火通明,那又是多少人正在灿烂的青。 公车终于到达了溪桥北站。 这一片和谭落记忆中别无二致。 从她走后,这里的时间似乎被冻住了,一砖一瓦都与她午夜梦回时见到的情景相契合。 当她见到李淑芳和池问海,这才真切意识到时间的动。 李淑芳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到院子里,见到她就笑:“哎哟小谭,你长高啦。” 李以前不拄拐杖的,背也没有这么驼,谭落看了鼻子发酸。 池问海前阵子摔了,坐着轮椅,不方便接他们。老头子在屋里扯着嗓子喊,急着叫他们快点进屋。 他也老了不少,外貌虽然变化不大,那股气神终究是和当年不一样了。 二老对谭落的热情没有半点减退,仿佛她昨天还住在这里,只是出去了一趟,今晚刚刚回来。 池倾在路上嘱咐过她,不准说“对不起”。他们是高高兴兴地回家,没有对不起谁。 谭落的歉意跑到嘴边,及时想起他的嘱咐,马上把话咽了下去。 她出笑容,抱了抱李,忍住眼泪:“,我回来了。” 饭后,池倾领她去自己的卧室。 里面保持着高中时的布局,不同的是,书架上的东西全都换了。 谭落发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她的通知书和池倾的摆在一起,放在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 他说:“这份通知书寄到学校,你也不去拿。所以我一直帮你收着,舍不得扔。” 谭落望着那张录取通知书苦笑:“抱歉。” 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曾经有一段时间,谭落为自己没能上大学而到非常痛苦。她也为了高考付出过许多心血,可是她连那封录取通知书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有时候在工作中见到一些年轻人,她常常到抬不起头。因为别人的学历都很耀眼,本科是基础,研究生和博士生更是一抓一大把。 然而后来,谭落跟着邱素宁到处奔波,屡屡收到各地政府和博物馆寄来的谢信,看到大小媒体都在关注她们修复的文物,她便渐渐释怀了。 她用那四年去做了很有意义的事情,她应该为此到骄傲,她并没有低谁一等。 除了她的录取通知书,这里还有不少与她有关的东西。 她那时走得匆忙,留下了一些书本。谭落原以为池家会把那些东西当做废纸卖掉,或者干脆全都扔出去。 结果,它们完好无损地摆在池倾的书架上。 “想练出你的字,光是写字帖本不够,”池倾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本子,“这是你的周记本,上面的字我也都认真临摹过。” 他翻开最后一页,在这一页的下方,写着“池倾”三个字。 谭落像是被发现了丢人的小秘密,慌慌张张把本子合上。 池倾捉住她的手,故意把字咬得重了些:“我能不能采访采访谭羲之同学,你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周记本上写我的名字?” “不止这一本,你的数学课本、物理练习册、英语单词本、化学试卷,上面全都有我的名字。” 他的手随便往书架上一指,到处都是如山的铁证。 池倾把她拽进怀里,二人的额头轻轻相贴:“谭羲之,不想解释一下吗?” 谭落最受不了他这种故意使坏的语气:“你明知故问……” 他笑了。 不错,他就是明知故问。 谭落无法想象的是,高中三年,在这位天之骄子心里,他的暗恋是悬崖边上一块石头。 峡谷有风,一会儿把他往山崖边吹,害他差点掉下去。一会儿又把他吹回来,帮他离险境。 谭落就是那股让他捉摸不透的风。 还好,他现在不再那般惴惴不安了。 “谭落,我想听你亲口说,你那时候就喜我。” 池倾亲吻她的额头,渴求般地向她索要那句话。 谭落踮起脚尖,回吻他闭上的眼睛:“我喜你,小时候就喜你。” 高一那年,池问海突然领了一个女生回到小红楼。 那姑娘瘦瘦小小,寡言少语,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漂亮的桃花眼素淡疏离,看不出任何情绪。佚? 池倾对她有那么一点印象,因为他们曾经一同站在校会的领奖台上。校长说:“谭落是一名书法特长生,为我们学校赢得了很大的荣誉。” 爷爷摸着女生的头顶向他介绍:“这是谭落,新来的租客。你们要好好相处。” 谭落朝池倾瞄去一眼,面无表情,很快移开目光。 那时候,池倾本无法想象,她蓦然望去的一眼,是他一整个被酸甜浸染的青。 就差那么一点点,这份酸甜只配沦为一个充遗憾的念想。 幸好,在那纷纷扰扰的八年里,他们彼此念念不忘。 作者有话说: 校园文是我永远的白月光,写多少次都写不腻,但是以后应该不会再写了。这次写完,我觉了一种很特殊的足。像是大病已久,突然得到治愈。 这篇文一直是按照大纲走的,两人相互确定情,基本就是收尾的时机。因为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去加挫折或者矛盾,让大家对他们的情到不安了。或者说,我也不舍得让两位主角再去经历这种忐忑。 谭羲之过得太苦了,我希望她的幸福在八年后来得干脆一点。 都市篇还会继续更番外,小情侣的糖继续发。包括江澈和小星星,以及谭落父母和池倾爸爸的剧情,也会在番外补充,刀糖都会有……但是这些刀就不让大家在正文里挨了。 啊!写完啦!!(呐喊!!!)谢谢大家喜!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