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魏县这个小地方,我虽然是庶出的女子,但是因为爹爹从四品官儿这个身份,别人也不会看不起我,挑剔我的出身。” 方姨娘闻言松了口气,脸上也透出喜来。她自然是知道自家女儿是个有主意的,自己不能在婚事上强她,否则怕是会起反作用。现在听闻自家女儿和自己所想一致,没有选择那条充危险的通天之路,而是选择了那条稳稳的平顺幸福的道路,她怎能不欣喜。 她赶紧说道:“乖囡囡,你看今这三个人如何?那个曾夏虽然年长你几岁,但是这样的人才更会疼人!他长得一表人才,家中也富裕,若是你嫁了他后穿金戴银是不愁的,不管他后科举上能不能考中子都是不愁的,一辈子都不用过苦子,我觉得不错的。 季兴邦长得更是跟个仙童似得,看得人移不开眼睛!听你爹说他的学问也是极好的,总之是比你大哥厉害很多。只不过他乃是农家子出生,家中不算富裕,还是家中的独苗,父母肯定管得严一些,后也得你们小夫二人全权管着两个老人。 他虽然在科举上有很多天赋灵,但是这样的人也最怕打击,若是一次考不中不说得就颓废得放弃科举,自暴自弃了。后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考中,你跟着他现在眼见得就得过几年苦子,说不准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翻身。虽然他的大堂兄已经考中了举人,算是县学里的教谕,但是毕竟是两家人,你们二人成婚之后也不能扒着人家血不是? 再看那闵宏达,长得老老实实的,可是这样也自有好处,后也不会招蜂引蝶。听你哥说念书他也是非常的认真,你爹考教了一番他的学问,与季兴邦差不多,只是没有季兴邦那么有天赋灵,但是在科举上,他这样能吃大苦头的人其实说不准反而能走得更远,便是几次考不中,只要你一心供他考科举,他不容易像其他有天分的人那般大起大落、心态失衡,说不得哪一次就考中了呢? 不过他家里条件比季兴邦家还困难,你若是嫁过去定然得花嫁妆贴补他家里人。好在他还有一个大哥在前面撑着,现下听说做点小本生意过得还不错,后能帮着照顾老人,你们小两口便能松快很多。 说来说去,为娘是觉得他们三人个个都好,看着心中喜;也觉得他们个个都不好,总有不足,担心我家小乖嫁过去受委屈,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选!” 时晗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方姨娘说道:“姨娘,其实我早就看好了,我就喜那季兴邦,觉得他长得最好看,最合我心意!我若是要在魏县里挑一个人嫁,自然是想要嫁给他的!” 方姨娘嗔怪地拍了一下时晗雪,抱怨到:“傻闺女,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挑丈夫哪儿能光看脸!” 时晗雪说道:“姨娘你说得可不对,毕竟是要一起过子的,便是他条件再好我不喜又如何?子还不是照样过得艰难。 挑一个我看得顺眼的、喜的,起码现在就喜喜啊,后的事情后再说,我毕竟是活在当下的。” 正在外面吃饭喝酒谋求好好表现的季兴邦不知道自己和时晗雪的亲事已经在时家的后院里面被方姨娘和时晗雪二人三言两语便定下来了。 他以为自己所走的路线是要靠天赋和努力考科举来征服自家未来岳父、未来大舅子,让自家媳妇儿看到他在科举上的巨大潜力,才能美梦达成。 完全没有想到最后他在几个同窗之间颖而出却完全是占了自己颜值的便宜,他媳妇儿时晗雪就喜好看的少年! 在他心中,媳妇儿时晗雪是那个与他相濡以沫一生的灵魂伴侣。可是在此时的时晗雪心中,他是那个风度翩翩足风的陌上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家长里短 那次到时家赴宴过后, 季兴邦便心中非常的忐忑不安。 以上一世的轨迹来说,只不过过了短短三天时家那边就来了消息,问一问季家这边季兴邦有没有定亲, 是否愿意与他家待字闺中的庶女时晗雪结亲。 这三天里季兴邦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偏偏他赴宴的时候还没有见过时晗雪, 也不好唐突地告诉自家大堂兄这件事, 无法让他们帮自己去提亲求娶人家,实在是将他憋得慌! 幸而老天眷顾,虽然这辈子与上辈子好些事情都不同了,已经有了不同的轨迹, 但是时晗雪与他还是很有夫缘分的,时征道三天之后依然来了季兴杰家拜访,悄悄问了这件事。 季兴杰对季兴邦的婚事自然是知之甚祥的,闻言之后觉得这么亲事很靠谱,于是立马就找来了季兴邦的父母, 问了他们的意见之后, 便遣了媒婆往时家提亲去了。 季家这边的媒婆刚刚上门,时家那边就很快同意了, 之后双方都很有默契的加快定亲的节奏。其他家要走小半年的三书六礼等程序这两家人不过十来天就都走完了, 两个孩子就算是定了亲了。 虽然有些时候定亲这种事情女方要矜持一些, 慢慢走着各种程序, 让男方家体会出娶的不易,更加珍惜女方。但是时家却实在没有那个闲工夫,实在是因为时间不等人,时征道还要赶着上京城去为自己谋一个好的官职, 而他若是离开的话就没有人能出面帮时晗雪办这些定亲事宜了, 所以只能不断地加快定亲的进程。 季兴邦的母亲因为是农妇, 对于官宦人家这边娶定亲的程不算很悉,于是求教于堂侄媳妇儿李思微。李思微刚刚出了月子不久,对这件事也很上心,态度很好地帮着季兴邦的娘出谋划策,教她如何做。 李思微甚至还请了自家母亲过来帮着张罗那些定亲的事宜,让季兴邦和时晗雪的这场定亲走的程序虽然快,但是一点儿都不寒颤,让四周的人从方方面面都挑不出什么不是来,也让季兴邦的母亲不已。 李思齐此时也从青山书院回到魏县过年了,全程也参与了这场订婚宴。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娘总要唠叨一遍:“兴邦年纪比思齐你还小呢,结果现在都定亲了,可是我家思齐还没有着落呢......” 每次都把李思齐说得躲着走,那几天怕她娘亲怕得不行。 李思齐现在并未遇到心仪的女子,一点儿都不急着定亲、成亲。他在心中是有大抱负的,他觉得自己现在年纪也不大,还没二十呢,不若等着明年乡试之后看看能不能中举再说。若是他能中举,能说亲事的人家一定会比现在更上一层楼呢。 若是不能中举......嗨,不是三年后还能再考一次么? 你看那与季兴邦、时穆宁、闵宏达三人好的曾夏,现在都二十了,也还没有说亲呢,人家都能等到二十几,自己怎么不能等?兴邦小小年纪就定亲了,真真可怜! 真是“汝之糖,吾之□□”,李思齐在这边一点儿都不想定亲、成亲,殊不知季兴邦那边早就想娶媳妇了,季家与时家这样的快速定亲却让季兴邦觉得喜滋滋的,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像他一般急迫的想要将自家媳妇儿娶回家了。 定亲礼成那天,双方家人亲戚们一同聚在时家吃饭,时征道也安排时穆宁带着季兴邦与自家闺女时晗雪见了一面,略略说说话。 时穆宁与季兴邦相,平时里相处得很好,能聊到一块儿去。他与时晗雪年龄相差不大,平里也很多,因此有他在场,季兴邦和时晗雪的初次见面聊得很是尽兴,完全没有一点点尴尬的觉。 时穆宁喜滋滋地觉得这一次成功的会面完全都是他的功劳,他仿佛看到了未来妹夫和妹妹二人和谐幸福的夫生活了。 他恐怕万万想不到,季兴邦在心中还在吐槽,若是能单独和时晗雪说些话,不要让他这个碍眼的大舅兄在旁边就更好了。 季兴邦在见面时还通过时穆宁将他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银质蝴蝶簪子送了出去,当做给时晗雪的见面礼。 时晗雪收到礼物很是开心。倒不是说这个簪子本身多么值钱、多么难得、多么合她的心意。她喜的是他的未婚夫季兴邦愿意花心思和金钱来讨她的心,说明季兴邦很看重她,很看中她们二人的婚事,后想要与她好好的过子。 季兴邦看着时晗雪喜自己送出的礼物,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天上地下无人能及,后一定要多努力赚钱给时晗雪买些礼物,让她更加的开心。他还美滋滋地想着后就可以通过大舅兄时穆宁给时晗雪带些书信和礼物了,也算能与时晗雪联系上了。 虽然未婚夫也不能相见,但是总能有别的途径以相思,而不用像之前那般苦恼不已了。 大景朝的风气不算特别保守,季兴邦和时晗雪二人既然定亲成为了未婚夫,与其他人自然是不相同的,见面、说话甚至通信、传递物品都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一定要在亲人们的监督下,比如旁边要有父母、姨娘、哥哥姐姐等人,传递物品也要正式经过亲人,不能私相授受。 这样经过别人一道手的虽然限制很多,但是比起之前毫无联系途径相比确是好得多了,季兴邦已经谢天谢地了。 时征道在定亲礼成的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家仆和行礼匆匆赶赴京城里去了,季桃花也在第二场童生试成绩出来之前被诊断出了怀孕的消息,一切事情都有条不紊地像前世那般发展着。 只不过与前世里还是很不同的。上辈子的时候,季兴邦第一次见未婚的时候还傻不愣登的,只以为让爹娘准备定亲的礼物就行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准备一份礼物送给时晗雪,算作是他自己的心意。 当时的他见到时晗雪之后,因为太过紧张也不记得和她说了些什么。他对于容貌过人的时晗雪自然是喜的,但是并没能太过于了解时晗雪的格脾气,对于她的喜浮于表面,并没有现在这般浓厚、深刻。 再加上他上辈子面皮薄,不好意思时常给时晗雪写信,便是想要写信也不知道该提笔写些什么东西,所以他们二人虽然定亲了,但是对对方的认识却不深,还是成婚之后才慢慢处出来深厚的情的。 可是这辈子不同了,季兴邦现在对于时晗雪的情不同,也不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于是接下来的子里,他每一旬都会给时穆宁一封厚厚的信,让他递给时晗雪。 时穆宁作为兄长,作为“监督者”,自然是要拆开信看看里面写了什么的,不能让一些不适合闺阁女子的文字落入自家妹妹的眼中。 然而他一打开信看了之后便惊呆了,里面全篇写的都是季兴邦家的人,以及他们家中芝麻绿豆般的琐事。 什么他爷爷生了三个儿子啊,现在这三房都有些什么人,家里有几亩地,大堂兄娶了谁,大堂嫂什么格,桃花姐开店...... 时穆宁忍不住吐槽道:“兴邦,你这是干啥?没看出来你这么唠叨啊!你把你家这些蒜皮的事情写给我妹妹干啥?有什么用?” 季兴邦心中吐槽:怎么没用?晗雪现在还未嫁入我家门之中,对我家一切人和事都不清楚,肯定心中发慌,说不得就要细细打听我家人的情况的。我现在这般事无巨细地告诉她,可是省了她好些力呢,还能让她心中更加安稳,如何能说没用? 只是季兴邦知道时穆宁现在还未成婚,完全考虑不到这些,不知道以女子的角度看问题,自己怎么和他解释也是白搭。于是他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只不过说道:“我的大舅哥,我也想写些别的啊,可是这不是怕出幺蛾子,说话没分寸么? 现在我写些家长里短的话起码安全啊,任谁看到了也不会挑理,不会说我不该写信给晗雪,你说是不是?” 时穆宁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转个背将这封厚厚的信给了时晗雪,顺便将季兴邦嘲笑了一番。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时晗雪竟然对季兴邦的这封唠唠叨叨裹脚布一般长的信非常喜,还让他后不要嘲笑季兴邦,让季兴邦多写些信给自己才好呢,不管是多么无聊的内容都行。 时穆宁完全不能理解这两个未婚夫的脑回路,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做他们二人之间的“鸿雁”,帮他们二人“传书”。 第二次休沐的时候,季兴邦又拿来了厚厚的一封书信,时穆宁看得眼冒金星,忍不住问道:“兴邦,你家这些破事儿上次不是都写过了么?怎么这一旬还有?” 季兴邦回答得振振有词:“上次没有好好写桃花姐和百宝哥的情况,而且上次写信的时候桃花姐还没有传来怀孕的消息呢!” 时穆宁无语,只能继续传递书信,没有想到第三次休沐的时候季兴邦还能写出一大封信来!时穆宁简直想不拆开看里面的内容了,可是为了妹妹着想他还是忍着不适认真地把季兴邦的信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有气无力的,也不想再质问季兴邦了,反正他总有道理,总有话说! 他只要把信转自家妹子就行了,他不想管这两个黏黏糊糊的人了! 就这样,每旬一次的休沐之中,四个人还是早早到季兴杰处作业,听点评,然后做学问,一晃眼一早上就过完了,生活都没有什么改变。 只不过到了下午就完全不一样了。闵宏达已经定下来每旬回家教妹妹念书识字,所以他是最先离的。季兴邦和时晗雪定亲之后二人总是想要一块出来游玩、见面,而时穆宁这个哥哥又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因此到了下午他们三个常常凑在一块儿去瓦肆、书店、郊外、寺庙中等等各处游玩。 这样一来,可怜的曾夏便被大家落下了,孤孤单单地每个去处,于是他只能要么在家中更加努力地看书,要么跟着老爹到得月楼去转转,准备明年考秀才不成便回家继承家业去了,成绩倒是有了显著的提升。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救人一命 子这么一天天慢慢的滑过,穿成旬,连成月。渐渐的, 便到了清明节前。这个节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很重要的节, 因为这天需要祭祖。 季兴邦和时晗雪定亲之后, 时晗雪便也算是半个季家人了, 虽然还不能到季家去参与清明祭祖这个活动,但是也需要准备一些礼物提前送到季家,算作她未来儿媳妇儿的心意。 时晗雪做事情向来妥帖,自然是能把礼物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季兴邦到时候只要带着礼物回家参加活动就行了,完全不用再费其他的心思,很是松了口气。 而他自然也需要参加时家这边关于清明的活动,赠送一些礼物。他讨了个巧,在信里细细问了需要准备些什么, 然后拿着时晗雪给他的回信单子“按图索骥”去购买物品, 到时候送到时家去,也妥妥当当的什么事情也没有。 季兴邦擦了擦汗, 觉得定亲之后的另一个好处已经显现出来了——他再也不用为了任何人情往来而担忧了, 他现在也是有媳妇儿疼, 有媳妇儿管的人了, 哼! 于是端午节的时候,他细细问媳妇儿应该怎么做,怎么走礼,住在大堂兄家过节好还是住在桃花姐家过节好, 还是回西甲庄老家过节好, 分别要送每一家人什么礼物...... 林林总总、事无巨细, 他总是和时晗雪,也总是听时晗雪的意见。他这般的全然信任让时晗雪心中觉得开心,虽然要花一些心思,但是这样被夫君全然信任完全依赖的觉还是很好的。 时穆宁被迫看着他们二人不断通信,有些好奇地问自己的妹妹道:“雪儿,你都不认识季兴邦家中的那些亲戚,对他们也都不悉,如何就敢这般给季兴邦支招,让他去走礼?” 时晗雪轻笑了一声,说道:“之前他不是已经在信中将他们家的亲戚全都认真介绍过了吗?我对他家那些个亲戚虽然未曾蒙面,但是却也算不得陌生,他们每个人的脾气格、喜好,还有与季兴邦他们三房之间的关系都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 说句实话,季兴邦也还算是有眼光,肯听我的劝,按照我说的去走礼。我敢说你们这些男子在人情世故这方面都是呆子,若是让他自己去想这些事情,自己决定该送什么礼物的话,不但比现在要费事,做的效果也不一定能像现在这般好呢!” 时穆宁愣了愣,然后摇摇头说道:“算了算了,你们开心就好!我只不过是以前总听姨娘说女孩子在出阁之前要矜持一些,怕你掺和季家的事情太深,后讨不了好才略微劝一劝你的。既然你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了,那么我就不再你面前说一些讨嫌的话了。” 时晗雪笑着说道:“多谢哥哥对我关心,方姨娘说的话也不能算错,我可以说在大多数情况下对于大多数女子来说都是对的,只不过我不是一般女子,我所定亲的男子季兴邦也不是一般男子罢了。 哥哥你放心吧,我会把握好分寸的。其实你怎知季兴邦问我这些走礼的问题又不是在试探我的能力,看我后能不能帮他主持中馈,给他相应的助力呢? 所以我此时若是一味的矜持,一味的逃避,反倒会让他寒了心,冷了对我的期望,反倒不美。” 时穆宁闻言肃然,然后说道:“还是妹妹考虑得周到,我后如果娶的话,肯定也是想要娶一个能和我说得上话,能帮得上我的子的。” 季兴邦完全不知道时家兄妹那边的弯弯绕绕,完全不知道他们以为自己是在“试探”时晗雪,天地良心——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能去到时晗雪这个媳妇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儿还敢放胆儿试探什么? 他就真的是图省事儿,怕麻烦啊! 端午节过后,县学开学前,季兴邦正躺在自家大堂兄家的客房中休息,明里就得早起回学堂念书了呢。这个端午节他可是吃得肚子溜儿圆,大口福了——又吃到了媳妇儿亲手包的五福粽子呢! 天知道他想这个味儿可是想了多久了,一不小心就吃撑了——糯米做的吃食就是不好克化。 可是没有想到大堂兄季兴邦大半夜的将他叫到书房里面去了,还神秘兮兮的,让他心中一愣,不知道是要说些什么事情。 没等多久,才发现曾氏父子二人趁着夜悄悄进了书房。 一进屋之后,曾氏父子二人便差点儿对季兴邦行大礼!让季兴邦给吓坏了,赶紧拉住了二人,最中忙说道:“曾伯父,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万万使不得啊!哪儿有长辈给我行大礼的,我若是受了怕不是会折寿呢!” 曾夏的父亲听见他这么说,还是的“折寿”二字,便止住了行大礼的动作,转而给他作揖谢他的救命之恩。 季兴邦闻言脑袋冒金星:“哪儿来的救命之恩?”他单知道上辈子在腊月还是正月的时候曾夏的父亲在水上出了事情丧了命,已经利用“算卦”这个小妙招、小手段让他避开了那一个劫难。按理说曾伯父并未出门,不会遇到水难,他也就不该知道这件事啊! 曾夏的父亲有些后怕地说道:“季先生,之前您耗费心血帮老朽算了一卦,让老朽不要走水路,于是我上一次进货的时候并未参与,也嘱咐了我家的商队此番进货不要走水路,还是走陆路把稳一些。 前些子商队回来了,他们告诉我,虽然他们走陆路花费的时间比走水路慢了一倍,但是胜在安全!因为我们魏县到京城有一条运河,走水路坐船舒服还速度快,所以一般商队都是跟着漕船走水路的。 可是这一次我偏偏让他们走陆路,他们嘴上应了,心中却还是有埋怨,不断说这件事,便是今次从京城回魏县的路上也在抱怨呢。 可是没有想到被其他人听到了,便告诉他们这是东家有福,他们走了大运了!若是他们上了之前说的那几艘漕船,恐怕就遇到水难尸骨无存了!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