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的人:都怪你们翰林院的,来我们礼部吃什么! 翰林院的人:不是找我们帮忙的时候了!大家同朝为官,分什么彼此! 可苏菀态度坚决:“明冬祭,事情还多着呢,再说了,我们礼部尚食司又不会跑,回头找我们长官说,肯定能给你们拨点的。” 反正意思是,有事找我们长官! 我们没办法的啊! 虽然知道这话是推诿,不过想到明的冬祭,确实是大事。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闻着香味散开,总觉今天中午的饭都白吃了。 他们散开之后,礼部尚书他们才刚尝到,新鲜出炉的蛋挞香味四溢,颜也是金黄可,咬一口外酥里,内里的香味十足。 这下翰林院主事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差事也不办,竟然跑去吃东西了。 他们几人一人吃了三四个还是意犹未尽,若不是不好意思,真想再吃一些啊。 礼部尚书一边吃一边叹气:“可惜,等等这几个小女就要回尚食司了,也吃不到这么好的点心。” 就连尚书大人都在可惜,更不用说其他人。 他们还在慨蛋挞的时候,苏菀已经开始做杏仁饼了。 杏仁饼做的比较小,一口一个,方便食用,而且杏仁饼无味,吃过之后可以立刻办差,手上也不会有太多油腻,很适合随时补充体力用。 苏菀做的杏仁饼用的杏仁做料,绿豆粉做饼。 绿豆粉清新解腻,跟糖粉混合之后,加入油,加入杏仁粒,搅拌好饼糊之后,就可以放到模具里实,这样的杏仁饼烤制出来会非常香。 如果按苏菀的做法,肯定全用绿豆粉比较好,可这年代绿豆粉产量较低,只好加入玉米粉,不过烤出来的杏仁饼另有一番风味,还更蓬松了些。 烤杏仁饼的温度要比烤蛋挞温度低一些,时间长一些,务必内外都烤的脆碎才行。 这杏仁饼被苏菀又吩咐人给各处送了点,好让他们不要堵厨房门口了,不然她们进出都是问题。 杏仁饼果然同样大受,大家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捏个杏仁小饼吃一口,时间过得竟然极快。 只是苏菀灭火炉的时候有些可惜。 这么好的炉子,应该烤包子吃的。 去年起炉子的时候,还烤过馕坑,当时就可惜没有烤包子吃。 等冬祭回来! 回来立刻做! 而且冬里最适合吃羊,羊馅的烤包子,肯定香到油! 打包好几百个蛋挞,几千个杏仁饼,李蓉蓉那边蒸菜也做得差不多了。 别看她们两个忙了一下午做了许多,里尚食司做的只多不少,毕竟要顾着好多人的吃食。 也不止大家路上用,等到了大享殿那边,其实这些点心还有用处。 以前苏菀不太明白,但现在好歹经历过一次,早上大家起得早,很多人都喜东西垫一垫。 其实要放在先皇之前,人们待遇也没那么好,但先皇体恤,说过人们若是饿着做事,那心里必然有怨气,既然有怨气,事情也做不好。 所以有了一两餐变三餐,反正不能饿着人们。 但唯独有一点,这么做的很好的,苏菀也认同,可国库不认同。 要说先皇在时候,内外加起来不到五千人,那时候这么做,国库还能承受得住。 可现在单是外都有一万多人,明年还要择选人,加上内四五千人,这么多人的饭食,这么多人的福利,早就成为沉重的枷锁跟负担。 在苏菀看来,就跟慢病一样,若不好好治疗,迟早会崩。 并不是说,要削减用度,而是要削减各处吃空饷的人。 苏菀也只是想想而已,这跟她一个小女又有什么关系,还是好好做事吧。 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那不还有谢沛吗。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是现在的皇帝一手造成,先皇的规划不够长远,也是一回事。 就像一个公司一样,不考虑运营成本,不考虑收入利润,闷着头只管发福利,其实也可怕,因为不知道公司什么时候会垮。 但也不能跟葛朗台,死抠门,那也留不住人。 中间的平衡之术,很少有人能玩明白。 想想先皇,也许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子,可以先开拓,然后再慢慢规划。 可惜时间不等人,病痛也不等人。 若后来者是个有能力的,还能把持这艘大船的航向,可惜是现在这位,这位忙着内斗已经消耗不少,先内斗,然后铲除异己,稳固权利。 一来二去,天祥国的“病症”就从一点点小问题,慢慢扩大。 此事无关对错,不好评价。 毕竟每个人追求不同。 一切准备好之后,皇所有人早早睡下,等着第二天凌晨开始一系列祭祀活动。 苏菀经历过,所以按照要求做事就好。 只听说内圣人拖着病体也要起来,有人还说圣人身体抱恙,可以让太子替他祭祀。 按理说完全可以,太子就是未来国君,他来祭祀最好不过。 圣人却然大怒,也是大家可以想象中的。 但还是跟原定时间推迟了两刻钟。 也是,冬的凌晨,还生着病,圣人今年也已经近五十,平养尊处优,确实不好起来。 好在接下来的程没事。 去年谢沛还要自己想办法进太庙跟社稷坛,今年却不同,他穿着衮冕,也就是太子祭祀时要穿的礼服,青罗外衣,绯罗红绫里衣,上面有着金银鈒花。 头上的冠也与平不同,前后白珠九条,边缘镶着琉璃珠。 上面绣的纹饰更是山龙并行,气势磅礴。 这是进太庙时候的礼服,等到去了冬祭天坛,还要换上远游冠,朱明衣,是太子受册封时所用。 至于其他皇子,则要在各种祭祀台外看着。 旁的不讲,单从服饰上就能看出太子与旁人的不同。 苏菀也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心里倒没别的想法。 知道谢沛是皇子之后,还发现他是如此有心机的皇子,苏菀就知道,两人少年时的友谊牵绊会越来越少。 随着时间推移,在两人的记忆当中,必然渐行渐远。 也许在老年回忆起来,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也只是少年时被美化的记忆而已。 只希望谢沛能写个什么纪念友人的诗,不说赠汪伦那种了,冲着他未来帝王的名头,说不定也能传下来? 那也不枉此生了啊。 等外的太庙,社稷坛仪式结束。 苏菀等人也要跟在后面正式出,走御街,去南郊天坛跟山川坛。 今年雪早早就下了,不过之前城防司提前清理道路,所以也还算好走。 眼看着天还没亮,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清扫的,实在辛苦,好在现在雪停了,也算天公作美。 听着皇基本不开的承天门打开,这次冬祭之路正式开始。 但车队刚走,就见一个低着头过来的护卫趁了天还没亮到尚食司队伍附近。 他一路拿着牌子,所以畅通无阻,然后到了苏菀身边。 “苏菀姑娘,您做的蛋挞带了吗,还有杏仁饼,殿下说别人都吃了,就他没尝。所以问您来讨要。” 这护卫苏菀认识,今年在避暑山庄玉华的时候,他就是那十二个护卫之一,不过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苏菀低声道:“你们那什么饭菜没有?” 他现在是太子! 虽然还没真的册立,但一切仪制都是太子的规格,怎么会没吃的。 尚食司水般的吃食,那是假的吗。 只是她在礼部做的没送过去而已。 谁料护卫仿佛知道苏菀要说什么,接话道:“殿下讲了,他没第一时间吃到蛋挞跟杏仁饼,已经很可怜了。” 可怜??? 穿着华丽冠冕,仅在圣人之下的人是谁? 苏菀简直要不认识可怜这两个字了! 别说她不认识,护卫也觉得无奈啊。 可太子殿下这样讲了,他只能转述。 办个差事可真难! 眼看周围有些人要看过来,苏菀只好用不带印记的小匣子装了些蛋挞跟杏仁饼过去。 这小匣子皇都有,也看不出来是哪送的。 等护卫走了,才有人问了几句。 苏菀只好道:“灵台门那边调的侍卫,我跟他们关系还算悉。” 这次也确实调了灵台门的人,苏菀也不算说谎。 不过倒是许久没接触,但此时让他们小小的背个锅,应该也没人会发现。 被这么一打岔,苏菀心里跟谢沛渐行渐远的想法又被打散。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