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慢点,小心摔倒。” 菜二脚步不稳的去追林一,摇摇晃晃的身体看起来随时有栽倒的可能。急的菜二娘子来不及取下围裙喊林株一起追了出去。 林株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桌上的银子一定被林一走了。 她跟在菜二娘子身后追了上去,就看见菜二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娘,到底怎么回事?大伯拿了银子么?怎么拿的?” 追上菜二娘子,林株忙问。 菜二娘子的脸己发白,嘴哆嗦了老半天才元:“是,株儿,银子,银子被你大伯拿走了。娘去屋子后面抱柴禾烧炕,也不知道你那大伯什么时候就进来了,看见桌上的银子二话不说拿了就走,走到门口才说是先借用。你大伯是什么人啊,银子到了他的手还不填了黑。” 银子到了林一手上,就如到了强盗手里,银子没了还落不下好。 林株抬眼看去,那里还有林一的影子。 她紧跑几步追上菜二,说:“爹,算了不追了。也不知到他去哪儿了。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 刚才追出大门,好像看到他下了斜坡。应该是先回家了。 菜二跑了几步,酒上了头,他苦着一张大红脸,用大的肥巴掌一下一下的打自己的脸,边打边说:“都怪我,好好的显摆什么?十两银子啊。” 菜二娘子的眼泪就顺着脸颊了下来。 她拉着菜二的手说:“当家的,不要打了。我们这就去要回来。他老大老的不养老的,小的不管小的。我们又不欠他的,我们一家三口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凭什么他拿着就跑。走,我们的去找娘评评理。,这么多年,我们帮他们的够多了。” 她是真的来了气,这十两银子可是一家三口忙了好几天的辛苦钱,女儿还给人家送去。 就这么留下一句话没了。说是借用,谁都知道是有借无还。 十两银子啊,可不是个小数目。 三口人急匆匆的去了斜庄坑。 走进破旧的大门,远远的看见林张氏弯着站在屋门前拨着什么,蹒跚学步的小来宝在脚下拌来拌去的。 菜二高声叫道:“娘……。” 林张氏肥胖的身子竟然很灵活的转了过来,是横的饼子脸上挤出了一丝笑。连连说:“老二来了,老二媳妇株儿都来了?你大哥呢,不是让他去请你们过来的么?他又死哪儿去了?” 菜二见到林张氏,又见她是少有的热情。刚才想的好好的话一时说不出口,一张干瘦的脸憋得通红,老半天才说:“大哥。大哥……。” 林张氏一把抱起小来宝,说:“你大哥就是个野物,随他去吧。你们都来了。娘就给你们说说:大梁的婚事定了,就在四月初,这可是你大侄子成亲,你们的多少给点表示。娘知道多了你们也拿不出来,就出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里说你大侄子成亲,你们这做叔叔婶婶的,得给他们做身棉衣棉被。可是呢你们也知道,做棉衣棉被的囫囵人,你们就扯好布,买好棉花让老三家的去做吧。” 说完看怀里的来宝不老实,对着他的小股拍了几下说:“你大哥成亲,你在这儿折腾什么,乖乖的让抱着。等以后你长大了让你二叔给你娶媳妇儿。” 林张氏一脸给孙子娶媳妇的幸福模样。菜二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菜二娘子见到婆婆,不管她的脸是不是舒展都不敢抬头去看。 分明是来要银子的,银子还没要,怎么变成了分摊表示了。 挣来的月俸口粮都被她拿走了,还要分摊成亲的开支,这也说得出口。 林株冲上前大声说:“,我家的银子粮食每个月都被你拿走了,五两银一百斤麦子,我们要去哪儿。” 林张氏浑浊的眼神顿了顿,没接林株的话茬,盯着菜二着:“老二啊。,娘辛辛苦苦的将你们兄弟三个拉扯大,老大老三不争气,娘可就靠你了。你说你这大侄子好不容易说房媳妇儿,云儿换来的也只有彩礼钱,家里的银子也都花完了。你大嫂又寻死觅活的,你说娘不让你出点让谁出去。老二啊。你要是拿不出银子麦子,娘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完下几滴老泪。 她说的并不完全是夸大事实,想二儿子出钱。眼泪也是由心而出的。从菜园回来之后,她就已经清楚了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就是每个月从老二家拿银子粮食。 大媳妇儿对她也不是以前那样总是跟在她左右,她为了林云嫁给傻子的事儿总是不给她好脸,她也不敢说。怕她寻死觅活的。 三媳妇儿得了便宜,虽然对她更加的恭顺,却是处处提防着,生怕她打林朵的主意。 她知道她只有从老二这里拿到可以让她们都意的,才能在家里保持当家的地位。 菜二对娘从来都是逆来顺受,见不得娘受委屈。看见她的眼泪,便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想也不想一口答应:“娘,你放心, 儿子一定想办法。大梁成亲怎么也得办得热热闹闹的,这些年我们家也没办什么事儿,的将亲戚都请来。” 林张氏这才擦干眼泪说:“老二啊,。娘就知道只有你靠得住。会告诉大梁以后好好伺候你。” 菜二娘子便开始抹泪了。银子被林一抢走了,拿什么出这个钱。 却不敢说出来。有婆婆在有男人在没她说话的份儿。 林株忍不住了,这个林张氏就是想将爹娘死。明知爹手里没银子,还要他出。 爹是她亲生的么? 她又走去林张氏面前大声说:“,你要我爹拿钱,我爹也要有啊。这个钱我们不出,你去跟我大伯要,他有钱。“ 林张氏对林株有点顾及,她知道现在惹不起这个赔钱货。、 也不同她说,抱着来宝转身看着菜二说:“老二啊。娘知道苦了你了,可是娘也是没办法了。你也知道你大哥靠不住。跟他要钱还不是要他的命。娘可给你说啊,给钱的时候千万不可给他。给了他就没了。” 这个老妇人。是吃准了爹老实。 她又上前挡在林张氏面前说:“,刚才我大伯……。” 后面的话没说完,嘴巴就被菜二糙的大手给堵住了。这个爹,自己不敢说还不让她说。 她使劲儿的挣扎着想要搬开菜二的大手,菜二一点也不放松,嘴里说着:“娘,如果没别的事儿,我们先回去了。” 便将林株半拖半拉的往外带,菜二娘子不敢说话,只好跟在后面。 林张氏盯着三人的背影,出一丝诈无奈的苦笑。 她不知道大儿子抢走银子的事儿,以为林株要说大儿子没有尽到儿子的责任。 大儿子三儿子她当然知道靠不住,所以就的用二儿子笼络大媳妇儿三媳妇儿。 这两个媳妇儿不生事儿,孙子就在。孙子在这个大家才能保得住。 直到二儿子一家三口的闪出了大门,她才拍着小孙子说:“来宝啊,可怜了你二叔。不过他也是应该的,咱们可都是姓林的,那个赔钱货还有那个苦瓜脸都是哪个庙里的鬼神。” “爹,。你干什么堵着我的嘴,不让说话!” 出了大门,菜二的大手松开,林株瞪大双眼气呼呼的盯着他质问。 来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么,她还庆幸他喝了点酒壮了壮胆,怎么一看见林张氏就变怂了,酒都醒了。 菜二苦巴巴的看着林株说:“株儿啊,你一把年纪了。爹实在不忍心气她。你大伯那人咱都知道,拿走了岂有还回来的。说出来还不是让你堵。“ 林株气呼呼的说:“不说出来难道就让他这么白白的将银子拿走?那可是我们辛苦赚来的。如果不拿走的话,要我们出银子,出就是了,我们绝不说二话,可现在拿什么出?还有一百斤麦子!“ 菜二深深地低下头,这个时侯他的酒劲都过去了。 是啊,答应了娘,。银子在哪里? 菜二娘子又开始泣起来。 菜二很痛苦的抱头蹲在了地上,小声说:”株儿,株儿娘。她是我娘啊!都说百事孝为先。我这个儿子再无能,也不能看着娘被偪死吧。 ” ”哎,又气了!” 林株暗暗叹息声,又一次被爹的愚孝所击败。 看来硬碰硬是行不通了,得想个别的办法。十两银子不能被白白的抢了去,自己一家三口人的血汗钱也不能白白的被榨干。 她弯拉起菜二说:“爹,起来了我们回去吧。钱那东西是身外之物,我们慢慢想办法就是了” 不管心里多气脑,也不想看到爹娘痛苦。 银子她手里有,拿出来给了就是。 心里不舒服,想办法变舒服就行了。 这个亏可不能再吃了。 菜二低垂着脑袋往回走,脚步沉重。林株又扶着菜二娘子说:“娘,你也别伤心了,不就是五两银子么。给我了。你放心,银子我们给,但是绝不白给,我一定让大伯将十两银子一个子儿不少的给我们。” 菜二娘子一向信任女儿,听她这么说慢慢停止了泣,说:“株儿,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大伯为了银子是个亲娘都不认的人。” 林株很自信的拍了拍菜二娘子的肩头说:“娘,你只管放心,女儿自有妙计。” 哄好了菜二两口子,林株回到自己屋里好好的想了想。 第二天一大早,便穿戴整齐的走出菜园大门。 也没说要去哪儿。直到中午才回来。 菜二放下手里的锄头上前问:“株儿,这一大早的你去了哪里?” 女儿平时不不会这么早出门,他想起昨儿晚上的话。 林株很神秘的说:“女儿去办了件大事儿。” 菜二好奇的问:“什么大事儿?该不是找到你大伯讨回了银子吧!。” 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女儿能从大哥手里拿回银子,不过他实在想不出女儿一大早的会去办什么大事儿。 林株说:“当然没有,你女儿还没那个能力从猴儿手里拿回酸枣。不过我们一定会拿回我们的银子。不过得等几个月。” 菜二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追问:“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株悄然一笑。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说完轻盈的一转身,说:“我去帮娘切土豆芽了。” 这几天就要种土豆了,的快点将种子切出来。 菜二疑惑的看着女儿的背影,实在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儿。 中午时分,菜二娘子放下手里的活儿去了厨房。林株也起身洗完手准备去喂猪。 才刚起洗完手,还没出菜园大门,一眼看见林张氏肥胖的身子挤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声喊:“老二啊,老二啊,不好了你哥被官府抓走了。” 被官府给抓走了!菜二吓了一跳,再过些子就是大侄子成亲的子,这个时候作为公爹怎能被抓走呢。 她忙扔掉锄头,急匆匆的走出菜园,问:“娘,大哥怎么了?谁说的?” 林张氏一双浑浊的眼睛可怜的看着菜二说:“是镇上的二狗子来说的。说你大哥赌钱时同人起了争执,打了人,被报了官,让衙役给抓走了。老二啊,大梁马上就要成亲了, 这个时候他怎能进板房?你同燕府的管家,托人去说说情。” 又是赌博?还是拿着自己的银子。 菜二心里生气,又不敢直说,只好低头答应:“娘,你也不用心。,你先回去,我这就去求铁管家。” 话是这么说,他其实心里是没底的。打架斗殴,伤了人,可是犯了国法。 铁管家虽然很有面子,但是他只是菜园的一个小小的下人,有那么大面子去求他么? 林张氏见儿子答应了,擦了擦干涩的眼睛,催促说:“你吃过饭,洗个手就快点去啊。时间不等人。” 说完拖着肥胖的身体慢很快的出了菜园。 说实话她很害怕林株过来再说她几句,今儿她是为了儿子硬着头皮来菜园,现在她看到林株还真是有点害怕。 菜二望着老娘肥胖的背影,哀叹一声。 他是个不善于言辞的人,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去求铁管家。 就听林株说:“爹,铁管家哪儿你不用去了,等会他会来的。”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