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合适了?”马如月挑眉:“人家帮我们干活送点吃的就叫不守妇道?我告诉你,若是对帮你的人冷漠绝情,那叫不识好歹,没有人情味,以后若遇上事的时候没人会帮你的。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江文远给我们砍柴,就凭着我们四个女人,谁有本事去砍一大片?我是不行,你能吗?” 江丽远无语望苍天,连都敢砍的人瞬间又变得温柔起来,连柴都砍不了,到底哪一个是她? “再说了,就在这半山,又有谁看见了。”马如月斜眼看了一眼江丽远心生厌恶,这小姑子越长大越不可,还对她指桑骂槐:“我记得二少爷常说的一句话是君子坦,小人长戚戚。自己心中有鬼,才会将人人都看成鬼。” 谁心中有鬼了? 江丽远脸涨得通红,她怎么可以这样讲? 她又没惦记别的男人,更没有勾三引四,怎么就有鬼了! 越想越气,眼泪汪汪的冲进了屋子里。 伏在上哭了好一阵子。 想父亲想母亲,若是他们还在,怎么容得下她一个农家女指责她? 原本以为二哥会下场考状元,结果一纸征兵令,居然被送到了边关。 二哥临走之前说了要听她的安排,可是,她这样干还不让人说。 是啊,真的不能说。 二哥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自己简直就是没有任何依靠的孤女一个,连江景远都比不了的,还要靠着她过子。 江景远好歹还有一个姨娘。 堂堂一个嫡出小姐和庶女比起来都没有优越,越想越心酸,最后忍不住哭出声来。 听到屋里的哭声,马如月翻了一下白眼,这大小姐的脾气,自己不娇惯! “大嫂……?”小景远是一个人,指着江丽远的房子挤眉眼。 孩子虽然小但是能觉得到谁对她好,江丽远一直对她淡淡的,所以也不亲近她。 “没事儿,她是想爹娘了。”马如月道:“不用管,她哭够了就好了。” 太闲了总得找点事做,哭就哭吧,懒得管! “大嫂,为什么我没有爹娘?”小景远疑惑的问道。 这话题真是沉重。 “景远,你父亲是江知府,因病而亡了。”这么小的孩子给灌输这些概念真是她的不对了:“你的嫡母就是二少爷大小姐的亲娘,也病死了。” 这会儿总不能告诉她是殉情自杀吧,回头又该问为什么了。 “姨娘就是你的亲娘。”马如月最早的时候觉得当人妾的都不是好东西,久见了人心,也不能以偏概全,对秋氏当妾和她的为人倒是另眼相看。 在这个万恶的古代,没有爹娘庇护,无权无势只有委身于权贵才有活路。 这可不是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年代,也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靠偷都能活下来。 亲亲的女儿不能叫一声娘,只叫姨娘,这是多么的悲哀。 “那为什么我不能叫她娘,而要叫姨娘呢?”小景远眨巴着眼睛更是头雾水。 看吧,三岁的孩子就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年纪,强烈的求知让你应接不暇的。 马如月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告诉她嫡庶之分,地位不同。 “所以,我比二哥姐姐要低吗?”江景远的问话深深的刺痛了马如月,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姐姐骂我和姨娘一样。”江景远委屈的说道。 这个江丽远真是…… “景远,你和姨娘都不。”马如月恨不能她两耳光,她将小孩子拉了过来抱在了大腿上坐了:“姨娘很勤劳,每天洗衣做饭打扫,还要喂,她靠双手劳动就能养活自己,也帮我们做着事。她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懒,她一点儿都不。她是你的亲娘,你要她,敬她,疼她。” 让孩子从小就厌恶自己的亲娘和自己的身份低,江丽远这心真是恶毒了一点。 “那我呢?”小景远点了点了头,又很期待马如月对她的看法。 “景远也很高贵呢,你可是江家的二小姐,从现在起,你也开始学识字,学绣花,帮着姨娘做事,长大后的你就一定会有本事,做一个很厉害的人。”三岁启蒙,马如月决定要教她了,没道理在自己这个现代人的眼皮下还当睁眼瞎,还要认命于这个万恶的旧社会。 “景远要像大嫂一样厉害。”小景远立即雄心万丈,心中有偶像未来就有方向:“景远要好好的学。” 像自己吗? 马如月摸着她圆圆的小脑袋涌起万般怜。 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却被无端的进去太多的不该在这个年纪有的偏见! 马如月陪着小景远玩了半晌,秋氏都没有回来的迹象。 这两人不会那个啥了吧? 想到这儿马如月又有点担忧,虽然都是成年人,但是所处时代不同,万一…… 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事情是自己纵容的,真要出事了还得篼底呢。 马如月想到这儿就拉着小景远决定去看看。 隔着山沟,马如月看着江文远爬上树去剔枝丫,而秋氏却是在拖着柴去太坝下晒。 人家在劳动,自己真是多想了。 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姨娘,天气了,不用拖去晒,回头等干了再收起来。”马如月心疼这个老实娇小的妾室。 人家傍大款当妾室都是为了吃香喝辣,这一位却比丫环还惨。 等自己有话语权能做主的时候,一定要还她自由之身,让她过上真正的像人一样的生活。 秋氏对马如月的话从来是当圣旨的,让不拖就不拖,汗颊背的就从山沟对面走了过来。 “姨娘。”小景远快的跑过去牵着她的手,秋氏连忙蹲下抱住她:“姨娘好多汗,景远帮您擦。” “二小姐!”看着小小的女儿替自己擦汗,秋氏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又转身看了看对面树上的江文远,将女儿抱了起来:“走,二小姐,咱们回家。” “大嫂,我们回家。”江景远高兴的说道:“我们回家了。” “景远,姨娘才做了活儿累了,咱们下来自己走吧。”马如月道:“你要心疼姨娘。” “姨娘,景远要下来。”小人儿果然往地下挣扎:“姨娘,景远要心疼您,不让您累着了。” “我的二小姐长大了。”这一次秋氏鼻头一酸,眼泪哗哗的了下来。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农门寡嫂的主母历程》,微信关注“优,聊人生,寻知己~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