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书。” 司天监是闲院,平里的事情不多,虞洛芽已经在这里任职好些天了,她拿起一条掸子,往着书阁内走去, 在这司天监内,有众多稀世藏书,天文地理,奇门八卦,可以堪称一个小型藏书阁。 书阁内空间很大,层高足足有三丈高,三面开着小窗户,柚木书架纵横陈列,书卷竹册摆放整齐,虞洛芽望着这卷帙浩繁的书楼,只觉得自己渺小得像是一粒尘埃。 她拿着掸子在书册上扫灰尘,悄悄偷看那边的少年,少年长身玉立在一扇窗边,清晨的光暖入人心,洒在他的肩上,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握着一本古书,看得似乎很沉浸。 她的视线往他手中的书扫去,见那本书的名字叫做《古梦奇谈》。 哈? 他还看这个? 少年抬起眼,视线不经意与她碰上,很快又垂落了下去。 从那以后,少年每天都来藏书阁,虞洛芽每每来时,都会看到那个清隽斯文的身影站在暖郁的光线中,他好像有看不完的喜的书。 转念一想,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不能心政事,也只能看看书了。 一天,他在书阁内待到了很晚,待到散值点了都还没走,虞洛芽站在书阁门口看他,见他看书看得入了神,她走了进去,“陛下,夕都落山了,你还不回去吗?你要是喜看这本书,带回寝里看呀。” 云雁将书放回了书架上,并未带走。 两人一同走出司天监,虞洛芽将大门拉上落锁,然后跑下台阶去追上云雁。 “明,朕便不来了。” 少年双手负后,轻声开口。 “嗯。”虞洛芽垂着头应道。 再过三,就是他和女主大婚的子了,有很多事情要忙,是不能够再来了。 她魂不守舍地走着,直到少年出声唤她。 “喂。小道姑。” 她困惑地抬起头。 他停了下来,西坠的金乌挂在他身后的飞檐上,他的脸被夕染红,虞洛芽听见他道:“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哈?” 虞洛芽讶然:“说什么?陛下这段时祝福恐怕都已经听腻了吧,我就不说了吧。” “不过我倒是有个礼物想要送给陛下。”她从袖中取出一串红绳来,绳子上串着铜钱与小铃铛,被夕渡成了金子,“这是我亲手编织的山鬼花钱,可驱避鬼,已找大师开过光了,送给陛下当新婚贺礼好不好?” 她已经编好好几了,一直没找到机会送给他。 “山鬼花钱?”云雁看向她手中的红绳,伸出左手来,“替我戴上。” 虞洛芽见他收下了,心中一喜,她将红绳系在他清瘦纤长的手腕上,他的手太漂亮了,虽然她不是一个手控,但也为他的手着。 云雁抬起手腕来,将红绳置于光下打量,“戴上这个,是不是就不能再梦见小道姑了?” 虞洛芽手指一颤:“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它能驱避鬼么?那我往后便不能再梦见那个为我而死的道姑了?” “陛下经常梦见她么?” “嗯,常常。” 虞洛芽仰望着他,心情复杂,道:“她不是怨鬼,陛下当然可以梦见她了。” “那便好。” 门就在不远处,虞洛芽继续朝前走去,可云雁却突然拽住了她的长袖,“那,我可以梦见你吗?” 虞洛芽身子一僵,半晌,才回过头去,笑问:“陛下想梦见我?” 她向他近,笑靥如花地道:“人说有所思,夜有所梦,陛下白里不想我,晚上又怎会梦见我呢?” 云雁被她得步步后退,面上升起郝然之,轻咳了一声,“你们修道之人都是这么大胆的吗?” “是啊,人活一世,不大胆一点,又怎么会追求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修道之人,无无求,道姑还能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有啊。那天不是说了吗?”她眼睛亮如星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那天,她说“我想要陛下”。 云雁觉自己被她调戏了,恼羞成怒:“你胆敢……” 虞洛芽开怀大笑:“那陛下要治我的罪么?” “你以为我不敢么?”他咬牙道。 “陛下当然敢,只是你能治我的罪,那你治得了全天下万千怀少女的罪吗?肖想你的人可又不止我一个。” 云雁低喝:“道姑说话,可真是狂放不羁。” “承蒙夸奖。”虞洛芽略一拱手,“我要回去了,陛下再见。” 临走之前,她还笑着打趣了一句:“陛下记得梦见我哦。哈哈哈。” * 二月初一,帝后大婚,普天同庆。 虞洛芽坐在房间里,摆着桌上的一盏灯笼,这灯笼她研究了许久,除了能探出它有些许仙气外,其余的再不知了。 这灯笼不需要换蜡烛,里面的烛火常燃不熄,像是被什么力量供奉着。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