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珵低笑起来:“甄四,你居然怕鹅?” 甄妙恼羞成怒,一字一顿地问:“罗世子,你是要我尖叫吗?” 看着甄妙决绝的样子,罗天珵了眉头。 算你狠! 她要是在这里尖叫,他的一世英名,恐怕怎么也捡不起来了。 悻悻地把笼子提了出去。 甄妙整个心情都不好了。 她甚至能看到那白鹅挑衅的小眼神儿! 这可是祖父赏的,扔又不能扔,宰又不能宰的,以后就留着吓她吗? “怎么了?”罗天珵进来,见甄妙眼神有些奇异,忍不住问道。 甄妙咬了咬牙,笑道:“世子,我发现你总能给我招些杀伤力强的东西来。” 罗天珵皱了眉:“说,我给你招什么了?” 甄妙抬了抬下巴:“比如这白鹅,比如……方柔公主?” 罗天珵愣了愣,不说话了。 他在里当差,成亲前方柔公主确实跑来找他,孩子气的要他不许成亲。 虽说是孩子话,可那位公主脾气大,真的闹起来,杀伤力确实不小。 甄四还锐的啊。 罗天珵不动声看了甄妙一眼,见她气得脸颊红红的,像了的桃子似的,忽然心里美滋滋的。 这子,似乎比以前有趣多了。 成亲过了第三,罗天珵又开始进当差了。 烧猪那事有了结果。 闭月,也就是原本叫绮月的,老子娘在厨房做事,在烧猪上动了手脚。 据代,因为甄妙未进门前,闭月是唯一受宠的,怕大进了门闺女受了冷落,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想出这法子,好让世子爷对大心里存了芥蒂。 最终的结果,闭月的老子娘杖责而死,包括闭月在内的一家老小都被发卖了,除此之外,厨房的管事亦是丢了位置,顶上去的是老夫人那边的一个陪房家的媳妇子。 白芍心细如发,打发几个小丫头舍得花银子套近乎,不动声的打听到不少事。 甄妙就知道了,闭月原本就是田氏给了罗天珵的,她老子娘也是跟了田氏许久的。 田氏为此还向老夫人请了罪,并送了不少东西来清风堂这边。 甄妙觉得这事儿可真玄妙,四个通房,她连模样还没记清呢,就因为一只烧猪折腾没了一个,这实在是,实在是见她战斗力太渣了吗,老天才这么向着她? 甄妙是个心宽的子,只是稍微慨一下,就该干嘛干嘛了。 每一早去给老夫人请安,渐渐悉着国公府的一切,子倒算风平浪静。 很快就过了个把月,天渐渐得热了。 知了整整的叫个不停,听了就让人心生烦躁。 甄妙嫌热得慌,请安后就窝在清风堂不动弹,吃着青鸽做好的沙冰。 看着红红绿绿的沙冰,甄妙点点头。 青鸽的手艺,越来越不错了。 “大,婢子去粘知了好不好,省得吵着您。”雀儿笑嘻嘻的进来请示。 “去吧,当心别摔了。”甄妙看着个子开始条的雀儿笑眯眯地答应了。 “嗳。”雀儿笑嘻嘻应着,快地跑出去了,正巧碰到绛珠进来,直接就把她拉走了。 绛珠挣扎一下没有挣,只能无奈跟着去。 “也亏得是绛珠,要是其他小丫头,早就被雀儿这跳子带歪了。”紫苏道。 甄妙知道紫苏喜绛珠的,对那眉眼致的小丫头,她也蛮喜,笑道:“绛珠和雀儿,各有各的好处,等紫苏你出嫁了,说不得我就要指望她们了。” “大,连婢子你也打趣了。” 从表情上是看不出紫苏脸红的,不过甄妙知道她还是不好意思了,心情愉悦地吃了一大口冰。 紫苏见状皱眉:“大,您少吃些生冷的。” 按理说了十五岁,葵水也快来了,姑娘要一直这样身子都不发育,前还没半两,这不愁死人吗。 “我知道啦,就吃这一口。”甄妙说着,忙舀了一大口。 紫苏一看,好家伙,碗已经见底了,姑娘,您倒是给我吃两口出来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 几两几两吧,反正她又不是世子! 见紫苏黑了脸,甄妙讪讪地放下了碗。 本来还想吃一碗的,真是可惜了啊,看来要早点把紫苏嫁出去了。 正寻思着,老夫人院里的红福过来了。 红福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寻常的事不会让她跑腿的,甄妙见状忙问:“红福姐姐可是有什么事儿?” 红福圆脸盘,鼻尖上冒了汗,却顾不得擦,福了福身子道:“不敢当大称呼,大,老夫人叫您赶紧过去,前头来圣旨了。” “圣旨?”甄妙有些意外。 紫苏在耳边低声道:“大,恐怕是您的诰命文书下来了。” 甄妙听了点了点头,起身对红福道:“红福姐姐稍等,我换身衣裳。” 见甄妙转身去了内室,红福暗道这位大倒是沉得住气的,不用提醒还记得换衣裳,原本老夫人可是特意叮嘱过的。 不多时甄妙换了一身庄重的衣裳出来,随红福去了前面。 果然是她的诰命文书下来了,传旨的正是曾经去建安伯府传过旨的那位魏公公。 宣完旨,魏公公冲甄妙笑笑:“恭喜世子夫人了。” 甄妙抿了笑:“公公辛苦了。” 魏公公笑笑没再多说,转身对镇国公老夫人道:“老夫人,咱家还要再给您道一重喜呢,今儿个贵府可是双喜临门。” “公公这话是何意?”老夫人看起来相当高兴。 魏公公对着上方拱了拱手:“罗世子得皇上看重,在新立的锦麟卫中担任指挥佥事,官拜正四品。老夫人,罗世子年方弱冠就身兼要职,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老夫人听了大喜,忙令红福了厚厚的红封。 这本就是大喜事儿,魏公公并未推辞,收下后貌似不经意的看了甄妙一眼,才抬脚走了。 “田氏,吩咐下去,府里下人按着过年的例儿把赏银发下去,你们也各做两套衣裳。大郎媳妇就做六套吧,她是新妇,这段子恐怕少不了应酬的。” 田氏面上带着笑连连称是,心中却要滴血了。 正四品! 她家老爷这么些年兢兢业业的,也不过在兵部任了个五品官! 不提田氏郁闷的心情,府却是热热闹闹的,笼罩在一片喜悦之中。 罗天珵回来时,虽不是初一十五,还是在怡安堂的花厅里摆了酒,府里主子都聚在一起热闹。 大姑娘罗知雅送了罗天珵一个致的荷包当贺礼,然后笑眯眯的问:“大嫂要送大哥什么呀?” 府里三位姑娘,大姑娘罗知雅是田氏所出,容貌是最出众的。 虽然相处不多,甄妙却对三房宋氏所出的二姑娘罗知慧更有好。 倒也不是因为两房长辈的关系,甄妙就是纯粹的觉得,二姑娘罗知慧更讨喜些。 “大嫂一直不说话,是不是不好意思啊,要偷偷把礼物送给大哥?”罗知雅笑问。 甄妙莞尔一笑:“大妹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呀?” 罗知雅被噎了一下,不吭声了。 “大哥,这是妹妹送你的。”罗知慧把准备好的画轴拿出来,递给罗天珵就不再多说。 其他兄弟姐妹都送了礼物,只是五郎罗秀珵一脸不情愿,显然对这位大哥一点不亲近的。 甄妙多少了解了一点,田氏生了三个儿子,二郎和三郎是孪生子,只比罗天珵小三岁,因为自幼就觉得母亲对大哥更偏,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 五郎多少受了哥哥们的影响,年纪又小,就藏不住心事了。 “五郎,你这是什么样子,再这么无礼,娘可要罚你了!”田氏冷了脸训斥。 五郎委屈的嘟嘟嘴,看罗天珵的眼神更不善了。 罗天珵看得厌烦,淡淡道:“二婶,五郎还小,不必太苛责了。” 田氏这才罢手。 只是这样一来,二郎三郎脸多少都有些不好看,显然是想起以前每次田氏护着罗天珵的事了。 罗天珵借口乏了,向老夫人请了罪,酒席就散了。 回了清风堂,直接把收到的那些玩意儿丢到一个箱子里,然后不再看一眼。 二人洗漱一番,就躺下了。 罗天珵忽然翻了个身,状似不经意的问:“甄四,你准备的礼物是什么?” “啥?”甄妙睡意一下子跑光了。 罗天珵轻咳一声:“你不是要私下给我的吗?” 见他认真的样子,甄妙那句啥都没准备可不敢说出口了,灵光一闪赶忙起了身,走到梳妆台前把一个首饰匣子的最下层拉开,拿出一个小巧的荷包来。 罗天珵接过来,提着荷包一倒,一只金黄的小狐狸滚到手心中间。 盯着致可的小狐狸,罗天珵脸渐渐发黑,咬牙道:“我记得你见礼那,给五郎他们的就是这种小狐狸吧,你也给我这个?” 甄妙忙摇头:“不是,不是,你看这本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罗天珵越看越来气了。 甄妙嘿嘿地笑:“那些只有花生大小,这个有手指大小啊,这是狐狸王,不是小狐狸……” 罗天珵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转了身闷头睡着了。 第二要带甄妙进谢恩,想了又想,还是把特意去宝华楼买的一对桃花钗甩给了甄妙。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