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我心疼”说出来,罗天珵心甜的像浸在了水里,其中美妙,竟是两辈子未曾体会过的。 忍不住哄她多说几句,低了头含了那小巧耳垂亲了亲道:“你心疼谁,是那墨言表哥,还是劳什子蒋表哥呢?” 甄妙这才回过味来,不可思议地道:“瑾明,你这吃的哪门子干醋啊?” “怎么是干醋,你不是还惦着和你那墨言表哥一起吃火锅吗?还有那蒋表哥,他瘦不瘦的,和你有什么干系?” 说到这里,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他这些子忙的脚不沾地,又记挂着她,衣裳早就宽松了不少,却不见她主动问过一句呢。 本来甄妙和蒋宸意外在竹林见了一面,自觉是光风霁月的,可被他这么一说,倒还真觉得自己对夫君的关切不够了。 甄妙一时有些语。 这姑娘在男女之事上也是个槌,要是换了会哄人的,别说对蒋宸真没别的意思,就是二人有些过往,被自个儿那男人这么酸酸问着,也会立刻否认了再说上些甜的话来。 偏偏她在这方面实在,先前听温氏说蒋宸病了,本就有些关切,再见了清减了不少的蒋宸,那关心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被罗天珵这么一问,竟是无言以对了。 罗天珵说这些话,一是借机表示不,二来也是想多听她说些让他窝心的话,没成想她还真的迟疑上了。 这下可真把某人醋坛子打翻了,当下冷笑一声推开甄妙,往后退了退道:“皎皎,你既然这么惦念,回头我就请他们喝酒,让你多看几眼好放心!” 那竹林的情景原本只是刺眼,让他心里不大痛快,现在是真正的刺心了。 温墨言也就罢了,对蒋宸,罗天珵是真正的在意起来。 甄静这计策虽简单,却再有效不过。 这世上但凡男人,都忍不得这个。 罗世子平看来冷冷清清的,见了那场景,说不准就默默记在了心里,时间久了自然是一桩解不开的心事,这是最好的。 退一步,他即便对甄妙说了,若是那二人真有什么,甄妙应答之间显了痕迹,那他们的夫情分就到头了,若是没有什么,哪个女子听了这话不气的,夫拌了嘴,同样伤情分。 甄静借着温雅琦使了这一招,也没想着立刻见效,存的是看长久热闹的心思。 她却没想到外人眼里矜贵冷清的罗世子,早从醋坛子进化成了醋缸。 他们夫有了那番心,早就不同于寻常夫妇,连家门还没到,罗天珵就把心里的不抖了出来。 夫之间,最怕的不是吵闹误会,怕的是你心里存个事,我心里存个事,存来存去存成了疙瘩,时久了那疙瘩化成了脓疮,一碰就疼,形成的初衷却忘了,只有那留下的疤痕刺痛人心,淡了夫情分。 只可惜她想得周全,却漏算了六皇子口中欣赏不已的罗世子不是她以为的深沉如海,至于甄妙,更不是会冷战然后别扭自个儿的子。 她心中有火,一般都是当时就发作出来了。 听罗天珵说了这没边没影的话,扯过他的手,低头就咬了一口。 罗天珵心里呕着气,冷笑道:“皎皎,你不妨咬的再大力些,反正我身子壮实,皮糙厚受得住。” 便是咬出个来,她也不心疼! 思及此,更是忍不住刺了一句:“不像你那蒋宸表哥,咳嗽一声你都心疼的厉害!” 甄妙一听,也真气的不成了。 这混蛋,到底中的是哪门子,怎么就死咬着她那弱不风的表哥不放了! 咬就咬,她的牙还比不过他的吗? 这样窝着火,真的用了力气咬下去,片刻后竟尝到了血腥味。 甄妙一下子就清醒了,忙松开了口,抬了头,却落入一双寒泉般的眸子里,再匆匆垂下眼落到他手上,一圈渗出血来的牙印分外鲜明。 罗天珵只觉心里凉凉的,倒不觉得手上疼痛了,抬了手送到甄妙嘴边,薄紧抿道:“怎么停了?” 甄妙又是后悔又是羞恼,更有数不尽的委屈,被他这样着,不知怎的眼圈一热,就啪嗒啪嗒掉起泪来。 豆大的泪跟珍珠似的砸在那圈牙印上,凉凉涩涩,罗天珵这下倒真的有些心疼了,别扭地问道:“哭什么?” 甄妙嘴硬,偏了头道:“皮太厚,咬的我牙疼。” 她这么一哭,一双眼睛被泪水洗过,清亮的像琉璃水晶似的,又浮着那么一层水光,斜睨过来只让人心跳如鼓。 罗天珵暗自懊恼刚才不该发了脾气,看皎皎这模样,又哪像有了七八糟心思的,别她原本不懂,自己倒引的她胡思想了。 “皎皎——”罗天珵伸手拉过甄妙,“有一处,定不会的你牙疼。” 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双薄就印了上去,沿着桃花般的瓣细细摩挲,趁着对方讶然张口之际,舌灵巧的探了进去,追着那条丁香逗着。 这些子二人虽聚少离多,又不曾行夫之事,每次在一起时这样的亲热却是有的,甄妙习惯了对方的味道,倒是没有反,只是还气他刚才说那些话,就真的咬住了他的舌。 罗天珵也不动,就任她咬着,倒是有种随她发作的意思了,一双眼睛黑黝黝漉漉,甄妙莫名想起了前世曾养的一只小土狗。 罗天珵眼底渐渐带了笑意,舌动了动,倒像是催促。 只是那里不比手上,哪能真的狠心咬下去,反倒把甄妙的骑虎难下,一双眼气恼瞪着他,咬住的那处却迟迟不落下,到后来倒像是主动含了似的。 甄妙脸上绯红,像染了一层上好的胭脂。 罗天珵哪里还能老实呆着,主动勾着吻的又深又狠,直到对方气吁吁软软靠在怀里,某处硬的不行,怕再这样下去收不了场,才把她放了开来。 “皎皎,还生我的气不?” 甄妙白他一眼:“哪敢生世子爷的气,你不胡发火,我就谢天谢地了。” “皎皎。”罗天珵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喃喃道,“我也管不住它,它一疼,就胡作非为。” 甄妙目瞪口呆:“你,你这不是无赖吗?” 罗天珵似笑非笑:“皎皎,我不信我要是去了西跨院,你那里不疼。” “我疼什么,我又不像某人喜怒无常。” “真的不疼么?”罗天珵笑问着,忽然把手放在那已经有了起伏的脯上,然后还了。 甄妙目光下移,一脸呆滞的盯着那只胡作非为的大手,上面的那圈牙印倒像是笑话她之前的自不量力似的。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把那手拨开,咬牙道:“罗天珵,我知道你无赖,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这么无赖!” 罗天珵呵呵一声。 听了这声“呵呵”,甄妙没来由的有些警觉,问道:“你笑什么?” 罗天珵眉一挑,低声笑道:“我知道你那心为何不为我心疼了。” “为什么?” “因为光顾着伤心这里怎么不长,无心他顾呗。” 甄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笼包,大怒:“胡说,我前几洗澡,还拿手丈量过,分明大了半个小指甲盖!” “真的?我看看。” 罗天珵蹭过来。 甄妙了脯,忽然反应过来,一巴掌拍过去:“无赖,死一边去!” 罗天珵却抱着她不松手,头埋在前也不动,只静静的呆着,好一会儿道:“若真的死,总要死在一处的。” 甄妙心下有些动,但是琢磨了一下,道:“我觉得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罗天珵贴着那柔软的身子,嗅着那馨香,只觉外面那些如刀风雨也不算什么了。 “戏折子上那两情相悦的男女,遇到个什么生死大事,男人不都会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吗,一切由他担着。” 罗天珵眯了眼,一声冷哼:“休想,要是剩下你一个人,想着你和别的男人成了夫,我就是死了也要气的活过来,找你算账的。” “可是,这样,这样的太自私了吧?” 罗天珵暗一口气,用手指轻轻弹了弹甄妙光洁的额头,严肃地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戏折子上那两情相悦的男女,遇到个什么生死大事,女人不都会说别丢下我,无论多危险,我都愿意和你同生共死的吗?” 甄妙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二人对视着,忽然同时笑了起来。 至此,这对喜冤家才算把那一茬真正揭过,罗天珵替甄妙整理了衣裳鬓发,扶着她下了马车。 “皎皎,我便送到你这里吧,衙署里实在走不开。” 甄妙一想若是强行要他回府歇着,那些事做不完,到时候还是要熬夜的,还不如早点回去做着,就点了点头,叮嘱道:“就是再忙,一三餐记得按时吃,每至少睡足三个时辰。” 想了想怕他不听话,低了声音道:“不然你再这副尊容陪我回娘家,我娘又该心你是不是纵那个什么过度了。” 说完这话觉得有些羞涩,带着两个丫头一阵风跑了。 只留下罗天珵臊的耳通红,呆呆道:“岳母大人说啥?” 可惜回答他的人早不见了,只刮来一阵香风。DaMiNgpUmp.coM |